“既然如此，为何不让他也加入我们？”梅费斯特抬眉。 “哦不，我打算在一定时期内就让他留在天界，一来可以为我们提供情报，二来……”巴低沉道，“二来他太有野心，不适合到主上身边。” “比烈啊，这个词是‘无价值’之意，但你养着这么一位眼线，其实是件危险的事情呢。小巴。”露西弗微笑道。 “哦？” “主上已经想到他是谁了吧……” “我怎么会忘记可爱的小伽，但亲人终有一天离他而去，会让他非常伤心吧？”露西弗伸了个懒腰，没有直接给出答案，接着又问，“还有什么别的么？” “叛乱本身的话没有了，倒是平复叛乱的东西很让人匪夷所思。”巴说，“最初是一颗即将孵化的蛋发出信号来的，后来它又发出匪夷所思的光什么的射到叛乱天使身上，让他们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蛋？”露西弗抬眉，笑容略有点僵硬。 “一次叛乱被一颗天使卵平复了吗？”宓栗林抬眉。 “哈？好可爱的蛋啊。”洛夫寇笑道。 梅费斯特注视着主上，担心他又想那两个没能生出来的孩子，于是使了眼色给同伴们，他们立刻会意不说了。 “这件事情很有趣。”半晌之后，露西弗又道，“巴，你再让天界的内线调查一下，说不定我们会有意外收获呢。” 非正式会议中所提及的卵，事实上与他们有着不解之缘。这颗卵在不久之后被孵化了，所孵出的，正是最后成为地狱七君中第六位的沙利叶。 …… （注1：此段文字译为“大祭师─巴尔布瑞斯”，“破坏者─梅费斯特费里斯”，“混沌海之子─剌哈”，“财富之君─洛夫寇”，“空之君─宓栗林”，“月之君─沙利叶”，“死之君─伊都米亚”。称谓和名字出自欧洲中世纪恶魔等级的考据，为配合剧情部分有所改动，请勿单独引用。如果想要原始的考据我这里有，有亲写文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要。） 第三章：永世无归途 “可恶……梅费斯特，呼，总是这时候来凑热闹。” “明明该轮到我侍寝的。嗯，霸权的巴兄。” “是你算错了……” “不对……分明就是你耍赖。” 露西弗眯着眼，神志不清的听两个下属抱着自己争吵。抱着，就是说——抱着，身体还跟他们连接着。 “梅兄啊，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巴在后方，啃着他肩胛。 “啊……主上，我好怕呢。”梅费斯特依在他胸膛，拧着他尚还柔软的小乳头，欲望在他狭小的花道之中不停抽插。 这绝非一般情敌的表现，他们吃醋的同时又淫乱不堪。 真有趣……昏昏沉沉的，露西弗唇边露出一抹笑容，心道自己曾经竟还是个天使呢……啊，这个样子，哪里能跟天使联系起来？不过迈克大约会喜欢这类东西的。 ……迈克……为什么会想起迈克……最近老想起他……哦…… “呼……主上。”拉开阻挠自己手，固定在上方，梅费斯特唇边翘起，“主上，今天有点不专心呢。” “……嗯……”露西弗别过头去。 梅费斯特掰过他脸颊，贪婪的舌头探入他口中，野蛮的搜刮着。 “……呃……嗯……” “啊，真好听呢。”巴微笑，手顺着主上肩膀一路向下，肩胛、翅根、再到锁骨…… 这惹得露西弗一阵战栗，“……呃……” “但是跟梅兄同感，主上今天不够专心。真奇怪，这些方面我们的感觉总是这么一致。”巴喃喃。 “呵。”梅费斯特松开主上芬芳的嘴唇，咧着嘴换了口气，接着吻上。 “你这混账，好歹也该换我……”巴蹙眉，而后心想算了，他撩起主上的发丝啃咬其后颈，这也相当的甜美，“啊，虽然是主上，不专心的话也该受到惩罚呢……” 露西弗扭动着腰肢，结合之处微微紧缩，像是有些抗拒。 “哦，这是下属们唯一可以惩罚主上的理由了，嘻嘻。”梅费斯特也抬起头。 说罢他们加快速度，步调趋于一致。 本来挑逗的言语已让露西弗接近极限了，这一来…… “唔……呃……” 梅费斯特又开始不停的吻他。体内部，那两点不断被狠狠撞击，交合的声音越发淫魅。 一阵狂乱扭动的挣扎后，露西弗自罪恶的边缘完全滑入快感的深渊…… 静止…… 身体不是自己的了，他们也好似也成了一部分。 当他们从他身体上离开，露西弗又陷入半昏迷状态。 他仰着头发，半阖迷蒙的眼，黑色长发散落在被单上，手腕脚踝淤青，浑身都是吻痕和他们肮脏的体液。 不管外人怎么想也罢，那的的确确是一种膜拜。而每次这样疯狂的膜拜过主上之后，梅费斯特都有种想哭的感觉。他不再把目光留在那里。 巴出门去扔掉刚刚欲望上套着的东西——自发生了那两个孩子的悲剧之后，他一直这样做。虽然宓栗林说过主上在目前一段时间是没有被受孕的可能、且即便采取保护措施以他们精子的强悍能力也没有效果，但他还是在坚持。 这个白痴——梅费斯特蹙眉。 轻微的响动，他觉得主上在拿衣服。 转过头时，露西弗已穿上长长的白色睡袍站在窗边了。他背对着梅费斯特，翅膀略微扇动。 “主……” 梅费斯特话音未落，主上已不见。 “……主上……” 巴打开门，“你们怎么了？” “主、主上……跳下去了。” “什么跳下去了，你……说得就跟他自尽了。”巴跑到窗前，看空旷的穹宇，主上已不在视界之内。 梅费斯特看起来有几分忧虑，这在魔族身上并不常见：“啊……你觉得主上真是想跟我们做的吗？……虽说他没有表露什么……但为什么我总是隐隐在觉得我们这一群野兽一直就像是在……” “去哪里了？”然而巴却打断梅费斯特，他显然有意识的不像让同伴继续下去。 “不知道。”梅费斯特走到窗边，向下看——那儿是深渊。 “我想主上一定是有自己的安排，他对一切都有把持。”巴低声道。 “嗯。” 接着是半晌的沉默。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啊，巴。”梅费斯特道。 “我们去找他。” 露西弗清醒时，发觉自己已离开领地很远。 “呵呵……”他翘起唇边，心道还真是做迷糊了，就跟喝醉了酒一模一样。 抬额，发丝被风吹动遮住眼睛，不过，他还是能看清前面那方向的，那是天界的方向。 不是吗？ 那里有个天使……有个天使正像他走来。 虽看上去是成年的身体其实却不大——从气息上能感觉得到——或许刚刚出生不久吧？ 那个小天使……那么缓缓的走过来就像…… 就像要张开手臂，对他说……天使长，欢迎回家…… ……回家…… ……回家…… ……天界…… …… ……嗯…… 不知多久后，露西弗又醒过来，这此的反应的确是太大了——这应该不是滥交所致，体内的能量又在自相冲突么？ 仰头，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天使膝上，这天使有对让人印象深刻的眸子。 啊，就是刚刚那个……朦胧之中看到的小天使吧…… “出生多久了？” “大约是十个人类日之前，嗯，这样算来还没有多久。”小天使撑着下巴，微笑着答。虽说是小天使，但他却有着青年男子的容貌和恰到好处的男中音——如前所说，大多树生天使自孵化就是成年容貌，且一生都不会改变。 “你这样说，就像知道我出生没多久一样。”半晌，小天使又道。 “哦……”露西弗歪过头去，笑出来，这一笑牵扯到腹部神经，于是他又开始痛…… “嗳？话说啊……那不是初次见面就问的吧？我叫沙利叶，刚刚被一股不受控的随机能量流卷来这里，你呢？” 露西弗抬起手，发觉自己淤青的关节处都被敷了冰。 “啊，对不起，我不该问。”沙利叶忽像意识到什么，“现在能走吗？我背着你也可以。” 露西弗被扶起。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但此地不宜久留。”沙利叶想将他扶到背上，但被轻柔的推开。 “沙利叶，那么你要带我去哪里？”露西弗注视面前这个孩子——从发色和眼睛的颜色来看，不像是中央天使树上出生的。血统并不高贵，但却非常特别……他有一双超脱于尘俗之外的眸子，淡定而聪慧。 “带你……当然是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 “嗯，回家……回到天界去。你不是这样希望的吗？” 回到天界……露西弗回味这个词，他侧头看……在遇上沙利叶之前，为保存能量把六枚黑翼收回去了，现在那儿什么也没有。 “是你一直抓着我的手要我带你回天界的。”沙利叶道。 第四章： 沙利叶 “我让你带我回家么？”露西弗几乎想大笑出来。 沙利叶细细打量这陌生的天使——他较自己还要高出一些，却柔美无比。这也许是长发的原因，也或者是那种由于那种自内而外的气质。他肤色极苍白，且很瘦……适才躺在那里，用一只手便可握住他脚踝，想来他必是受尽了折磨。 昏睡中他确实紧抓着自己不断说：“带我回家……带我回去……” “回天界吗？” “带我回去。” 是啊，明明这样要求，醒来之后却又不肯承认了。 沙利叶又想到无意中撩开他背后遮盖时，发觉那里全是伤痕。有谁活活将这个天使的翅膀削掉了…… 顿时，沙利叶很渴望紧紧抱住露西弗，将其保护在怀中。他一向是个怜香惜玉的生物，极具骑士情怀。他思索着怎样帮助这貌美的可怜同伴，以至于没有注意对方颇诡异的笑容。 “为什么这双眼让我如此沉醉呢？”沙利叶抓住露西弗的手，单膝跪下，喃喃道，“让我来保护你吧。” 虽年龄尚小，沙利叶却有花痴的毛病，总之面前的美丽之物让他无法放弃了。 “真是可爱。”露西弗唇瓣轻启，冰冷的手托住小天使下巴，“既然这么希望陪伴我，就留下吧。” “留下？我的爱。”沙利叶喃呢，“你不跟我回去么？” “我没办法回去了呢。” “是因为翅膀断掉了吗？我可以背你。” “背着我也没办法回去。” “如果是担心阻隔在两个时空之间的异次元壁垒，我可以叫同伴们帮忙把你弄过去。” “哦，可爱的孩子，你天界的同伴恨我……”露西弗缓缓翘起嘴角，笑了。 “……或者，那是误会。”沙利叶手抚上他脸庞。 “……呵呵……”现在越来越有趣了…… “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回去……” ……总有一天会带你回天界去…… 瞬间的微动。 沙利叶跳开时将露西弗抛向对面矮树丛，隐蔽在那儿的巴和梅费斯特恍悟这家伙早已发现了…… 巴不得不将扫向沙利尔的炽链改了方向，同时抱住摔过来的主上，交到同伴怀中。 “不可思议，一个小天使感觉竟这般敏锐。呵……很有趣呢。”梅费斯特笑道。 “嗯。”露西弗趴在他胸口，笑，“注意他的眼睛，梅费斯特。” “幻象？”巴一愣，收回链，沙利叶不在原本所在的位置，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传说中的法眼。”露西弗道。 “的确，这个要好好调查一下……”巴沉思一番，而后忽然发觉旁侧两人的姿势，他冷冷道：“梅费斯特，你个蠢材。” “嫉妒。”梅费斯特。 “闭嘴。”巴拧住他胳膊，“是我把主上交给你的。” 沙利叶在此后不久自行找到了回天界的路，将露西弗交给那两个家伙，他并不担心——刚刚他们虽想抓住自己，却极力保证不伤露西弗分毫。这表现让他可以确定露西弗跟他们在一起是安全的。 他的确不是简单的小天使。事实上，他正是不久前平复战乱的那只天使卵。 几个天界日过后，他被叫到总领天使长迈克尔面前。 “您找我。” 迈克揽住他肩膀，“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天使长，谢谢关心。”沙利叶答。 “前几天的事情我听说了——边界出现随机性时空漩涡，你为保护同伴被卷到魔界去了，嗳，沙利叶啊，下次……”迈克停顿了一下，“你帮助同伴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 “好好保护自己，沙利叶，”迈克歪过头，低声道，“你可是天界的希望呢。” 沙利叶沉默半晌，然后也笑了：“天使长这种说法，让我不胜惶恐呢。” “哈哈……要不要我念首诗给你压压惊？” “……这么劳烦您的事情就不要了吧，您已经非常忙了。” 迈克瞧着沙利叶，忽然又大笑。 接着他们安静下来，望前方广阔的平原。 “你看，就是在那个地方……”迈克尔指着远处，“我曾经伤害过自己最好的朋友。” 沙利叶转头，目光交错的瞬间，某种场景重现于法眼之前——迈克尔举着剑，将一个天使翅膀斩下，血沫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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