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不许笑。」 石木搂着他走进内室,坐到了床上,捧起沈麒的脸,「你都知道了?四哥全都跟你说了?」 沈麒别开眼,「都说了,明天咱们趁他幽冥教宴请各大门派,要商讨如何讨回东海龙珠之时,把四哥盗出的真珠子还回去。过几天,四哥再去把珠子盗出来,叫他们吃这哑巴闷亏。嘻嘻,我可等不及要看那畜牲灰头土脸的样子。」 「嗯。」石木拇指抚着他勉强的笑容,「还有表妹的事?」 沈麒头垂得更低,「也说了。」 「表妹在石家堡等我。」 「你别怪四哥拦截家书,他们是为了我才这么做。」 「麒儿。」 「嗯?」沈麒的眼神有些闪烁。 「麒儿……」 沈麒忽然扬起脸对他笑,好似不小心的打断了他的话,「我困了,明天还要干大事呢,我得睡饱一点,明天才有精神好好看清楚老不修的糗样。」 「麒儿吃醋了?」 沈麒皱着鼻子否认,伶牙利嘴的反驳,「我吃醋?哪有?我要为谁吃醋?我可是天下第一,吃醋是因为觉得有威胁,没人比得过我,我才不会吃醋。」 石木看他嘴不对心的样子,明明眼睛都快哭出来了,还要争强好胜,心疼的吻了他额头,「麒儿,明日要是起不来,就留在客栈等我。不过我想你铁定是要跟去,那你累了可以靠着我,我会让你依靠。」 「我才不会起不来,也不用依靠你。我说过我会睡得饱饱的,明日要好好看看欸,你要做什么?」沈麒按住他解自己衣服的手。 石木继续解着他的衣扣,「麒儿不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沈麒还想阻止,却让石木吻住了唇。 「麒儿对我说过,我要什么,麒儿都会给。这话还算数吗?」 沈麒双手向后抵着床,没再阻止他,低垂着眼让他脱去自己的衣,「算,永远都算数。」 「麒儿,我说过的话也算数。我知道我笨,可是我虽然笨却不糊涂,我担心宛儿出事,那是因为她是我表妹。我答应娘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委屈,所以我对宛儿有责任。」 沈麒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 石木吻了下他挡在唇前的手,然后拉下他,「不,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我不想享齐人之福,我只想要麒儿一个人。」石木边说边让裸裎着身子的沈麒躺下,「这个我一定要让你知道。」 沈麒躺着看石木脱着衣衫,「就算她现在心里也有你了,或者她心里从来都是你,难道你都不心动?」 石木赤裸的覆上他的身体,「我承认要是没有你,我会心动。可是麒儿,我有你,你不恨我还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时候我就发誓,我绝对不会辜负你。你都忘记了?」 石木温柔的吻着他的唇,吻着他的颈线,舔咬着他性感的锁骨,然后亲了下他胸前的粉红,接着含进口中仔细的品尝了一回。 「可是……」沈麒双手扣着他的肩,咬唇闷掉声音。 沈麒双手捉着他的肩,想推开他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但又不敢推开他,只能忍着好奇、忍着心痛,承受他的亲吻和爱抚。 石木咬了下红硬的朱萸,然后回到他的唇,「麒儿,除你之外,我不会对其他人做这种事。麒儿,表妹是表妹,现在在我心里的人是你,沈麒。」 沈麒听他这么说,隐忍了一个晚上的眼泪滑落,「不只是愧对于我,不只是责任,而是心里真的有我?今天晚上你可以对我实话实说,我不会怪你,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跟她。只要你跟我说清楚,你要我,这一生就只能有我;你要她,那明日我会跟四哥走,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做不到委屈求全,感情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不要有模糊不清的地带。 他就算拿得起、放不下,也绝不会对他的决定有任何埋怨,更不会对他摇尾乞怜。 他是沈麒,师父说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聪慧洒脱的沈麒。 石木皱眉咬住他的唇,甚至刻意咬痛他,「不许说这种话,我说过你是我的人,你需要保护,只能依靠我,要走也只能跟我走。不需要你来成全我跟她,我跟她早在她成亲那一日起,就只能是兄妹。」 「她为你写下休夫信。」 「她做出这种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宠坏她。但无论她要不要那个丈夫,都不会改变我跟她之间的兄妹关系。她要是还喜欢那个丈夫,那就和他在一起,她要是不喜欢,我就再给她找个丈夫。」 「要是没有人想要一个休夫的女人?」 「那石家堡也养得起她一辈子。」 「她一生孤独无依。」 「她有我这个表哥。」 「我说的是爱人,对她而言,便是一个丈夫。疼她、爱她,一生和她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的丈夫。」沈麒越说越是泪眼模糊。 石木吻去他的眼泪,让他能看清楚自己眼里的坚定,「麒儿,我会给她的只有我的亲情,其余的我给不起。一个哥哥能做的始终有限,她自个儿选的路,不论后果是什么,她都只能自己承受。现在我只希望她能早日明白,哥哥会陪她,但我这一生要爱的人是你。」 沈麒抱住他,「你是说真的?都是真的?今天晚上你不需要哄我。」 「我的麒儿那么聪明,我这么笨,要是说谎哪可能不被你看穿?我是认真的,麒儿,不要怀疑我,不准跟你四哥走,好不好?」 「你要我,你爱我,我当然跟你在一起。」 「那就好。」 心头那颗石头放下了,沈麒松了一口气,也有心思去注意到林宛儿之外的事情。 原本是心情难受的同意石木的求欢,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沈麒红着脸、全身发烫的咬着石木的肩,「笨石头,能不能移开一点,这样好怪。」 「移开什么?」石木一头雾水。 「你那个呀,抵着我的大腿,很不舒服。」硬邦邦的东西抵着他,害他动也不敢动的。 石木拉开两人距离,看着沈麒娇羞的样子。刻意动了动,蹭着沈麒的大腿,然后看着他咬唇闷哼,全身颤抖了下,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 沈麒热情率性的个性,在床上正好相反,或者说遇到两个人亲密一点的动作,很容易就羞红了脸,露出手足无措的样子。 石木手往下探,抚摸着他下身柔软的部位,「你也有,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也会抵着我……」 「臭石头,你不准再说了。」沈麒羞得快哭出来了。 石木笑着吻住他的唇,不准再说?那就用「行动」让他好好明白。 翌日,董文和白浩笙有鉴于昨日凝重的氛围,一大早两人相偕出去挑选马匹,着手准备今日所需要的一切,不敢多言、怕坏了事。 石木搂着沈麒进入饭厅之时,司徒贝戎早等在那里。 「四哥。」 「昨晚睡得好吗?」 沈麒看了一眼石木,甜笑着点头,「嗯,四哥好早起。」 司徒贝戎一双利眼,紧盯着小弟看。他颈子上遮不了的红痕早已先他说明了一切,他看了石木一眼,才缓缓开口,「赶了一夜的野猫,整晚没睡。」 石木没听懂,沈麒却连脖子都染红了,低着头推开石木的手,坐到了椅子上,什么话也没说。 司徒贝戎目光转向石木,还未开口,后者就先跪了下去。 「石哥。」 司徒贝戎按住沈麒,不让他起身,「你坐着,他该是有话要跟咱们说清楚。」 「那也不用跪着说。」沈麒不舍的嚷嚷着。 「我可没叫他跪。」 「笨石头,那你还不起来?」 石木温柔对他一笑,举起手作发誓状,「我石木在司徒公子和沈麒面前对天发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石木终此一生只愿得沈麒一人相伴,绝不会对不起沈麒,会好好宠他、爱他,用我的生命保护他,如违此誓,如同此椅。」石木运气于掌,向右打出,那把木椅立时成了粉末。 司徒贝戎深深地看着他许久,然后起身向前扶他起来,「石当家的为人久有所闻,人说是一言九鼎。我今日便相信你那一番誓言,事情过后你就带着小麒到无情谷拜见师父。师父和其他兄弟那里,我会将你今日所言一字不漏的转达。你放心,你既有此心,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四哥,谢谢你!」 司徒贝戎拍拍他的肩,严肃的脸忽然笑了,「别叫我四哥,怪别扭的,说起来你年纪还长我几岁。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客套,就叫你石大哥,你呢,就跟大哥他们一样喊我老四便成,我们七兄弟都是师父捡回家的孤儿,师父不只是师父,还是我们的爹。」 沈麒也凑过来,笑着接道:「我们七兄弟,给师父捡回家就姓沈,给我爹捡回家就姓第五。除我是给师父捡回家姓沈之外,其他都是爹捡回家,因此跟了师父的姓。师父姓第五,四哥便是姓第五,名字真的就叫贝容,第五贝容,只不过容是容貌的容。他们跟了第五师父的姓,就喊我爹是师父,我跟了爹的姓,所以就称他们的爹是师父。」 「爹跟沈师父两个人,就跟你们俩一样同性相恋,所以他们不会为难你跟小麒。不过爹,应该说第五师父你比较听得懂,可不见得会让你轻易过关。因为小麒和师父有几分相似,不论是容貌还是才智,就只有性子跟爱静的师父不一样。爱屋及乌的关系,他可把小麒宠上天了,这回要不是沈师父拉着,出来找你的人可就是他了。」 沈麒皱了鼻子,「师父最坏了,就是他跟我说雷公会劈死坏人的。」 第五贝容手搭着石木的肩,「这么说吧,小麒的性子简直是他的翻版,这样你就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 「谁像那坏老头了!四哥别胡说八道。」 「麒儿,师父就是师父,不可无礼。」 沈麒想反驳,看到石木板起脸孔,气得转身回到桌边坐下,「我懒得理你,笨石头、臭石头,哼!」 第五贝容大笑,「哈哈,实在太像了。」 「四哥闭嘴!」 「麒儿!」 沈麒被那个一直帮着外人的男人气到不想说话,第五贝容则举起双手,「好、好,我服了你了,时候不早了,赶快吃一吃,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四哥还有事先去忙了。石大哥,小麒就交给你了。」 石木坐到沈麒旁边,没人了,沈麒就露出委屈可怜的样子,「你都不帮我说话,你是不是真的想看我出丑?」 「麒儿,是你没有规矩。」 「规矩是别人订的嘛,我是你的妻,没人亲得过咱俩,你怎么可以为了死规矩凶我?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麒儿,你知道自己错,别跟我为这个争论,好吗?」 沈麒满腔的怒火,被他一抱都熄了,「我只是想你下次帮着我一点,起码别在我跟别人吵的时候,帮着别人踩我一脚嘛。」 「麒儿,你还会不会不舒服?」石木不想跟他争论那种问题,嘴贴着他耳朵,关心他的身子。 沈麒耳朵一热,全身都软了,只得红着脸扭捏的摇头,「不会。」 「麒儿,我知道我笨,什么都说不过你。可我是为你好,我不会害你,你相信我吗?」 「相信。」 「那麒儿,以后要乖乖听话,别跟我吵嘴,好吗?」 「可是……」 「麒儿,真的不能答应我?」 沈麒忍住酥软的感觉,推开石木,这事关他以后在外人面前的尊严,不能轻易妥协。「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这个换你听我的,好不好?我也不会害我自己。」 「好吧,那这问题晚点再说。」 沈麒无所谓耸肩,「好,我们晚点说。」反正总有办法让你这颗臭石头心软点头。 「麒儿,你还是想去,是吗?」 沈麒扬起下巴,「那当然,不能见到之后他家珠子被盗时那副孬样子,今儿总得去挫挫他的锐气,才能泄我心头之恨。对了,石哥,咱们会留在木尧城多久?」 「事情办完就赶回石家堡,还有表妹的事情要处理。」 沈麒张扬的笑脸有些不自在,「好呀,咱们就赶回石家堡,之后再去拜见师父。」 石木卷着他的发丝,「麒儿忘了昨晚咱俩说的话?你知道我心底只有你一个,不要吃这种无谓的醋,嗯?」 沈麒听他提到昨晚的事,红透了双颊,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可爱,又带着几分玫瑰的娇媚姿态,「知道啦,你别老是提那些羞人的事。」 「谁让你记性差。」 「我才没有记性差,吃你的吧。」沈麒将一颗丸子塞进坏石头嘴里,自己则喜不自禁的喝粥吃菜,越吃越觉得满口甜蜜,总觉得今儿个厨子把糖和盐搞混了,不过将就着,也不难吃就是了。 第六章 那天晚上,借着幽冥教夜宴群客之时,将传说中会在夜晚散发出七彩光芒的东海龙珠归还。并以石家堡名门正派的声誉,言明这颗龙珠是从盗贼司徒贝戎手中夺回,加上幽冥教当场验证那颗龙珠为正品,于是东海龙珠之事于此落幕。 只是最后沈麒不甘心,还补了一记回马枪,在众武林高手面前直接呛了幽冥教:『下回自个儿东西不见,别想再赖到石家堡身上,靠着石家堡帮你们找回失物,我们石家堡可不是你的奴才,随时供你差遣。还有,幽冥教宴请群侠,居然是用东海龙珠之名,究竟是想欺骗这群英雄什么事?你们使计陷害石家堡在先,宴请群雄在后,还想耍啥阴谋诡计?劝你们快快向群雄道出,各位慈悲为怀的大侠还可饶你们一回。』 一席话动摇了所有对幽冥教半信半疑而赴宴之人,在沈麒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幽冥教之后,一个个也跟着离开。不论幽冥教葫芦里卖什么药,也都无计可使。 和第五贝容道别之后,沈麒和石木虽说是赶着回石家堡,也没忘着要培养感情,镇日里如胶似漆,原来不习惯的董文,现在早已见怪不怪。 沈麒喜欢和石木腻在一起,一半是因为和爱人腻在一起本是人之天性,另一半原因沈麒自己也说不清,但到底还是跟林宛儿有关。虽然两人对林宛儿的事已经说开,但沈麒心里清楚这林宛儿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纵然石木心在自己这里,但回到石家堡还是有场硬仗要打。 她既然敢休夫,沈麒不信她会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这会儿,她肯定以为石木和她是两情相悦,杀出自己这个程咬金,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沈麒偏着头看着恋人硬是被他说服,剃了脸上那把大胡子,而露出了原来粗犷野性、魅力十足的英俊面容,他勾唇一笑。 他沈麒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只要石木心是向着自己的,他才不会将他拱手让人。 「麒儿在笑什么?是不是剃了胡子很奇怪?」石木脸上那伴了自己十几年的胡子,忽然被剃光,脸上光溜溜的,实在别扭。 「才不会,这样的石哥更俊、更有魅力,麒儿很喜欢。石哥会不会后悔为了麒儿剃胡子?」本来呢,沈麒也不是一定要他剃了胡子,可是听到林宛儿曾经几度要他把胡子剃了而不能如愿,他就非得要他把胡子剃了不可。 「怎么会,麒儿喜欢就好。」 石木也不在乎有没有那把胡子,以前表妹常要他剃掉,他也有想过要剃了。可是又想他一直都是顶着那把胡子见人,大家也习惯见到他一把胡子,要是剃了也不方便,所以始终没答应表妹。 昨儿晚上说到这件事,怀中人就兴致勃勃的缠着他,也要帮他剃胡子,想看看他原本长什么样子。他一开始也不愿意,可他又是软声央求,又是娇嗔命令,加上自己原来就说不过他,于是最后还是敌不过他央求的眼神,点头答应。 今日早上一出房门,董文和白浩笙先是认不出自己,接着知道自己是谁又目瞪口呆的样子,让他有些后悔起来。但怀中那张笑脸,一早上就直盯着自己说很俊、很喜欢的,那一点后悔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虽然还是不习惯,但遂了他的愿,得到他的笑容,有没有胡子倒也不重要了。 「麒儿真的好喜欢,愈看愈喜欢。」沈麒眼神骨碌碌地转着,调皮一笑,拉下石木,大胆的亲了一下原来是胡子的脸颊,虽然总是忍不住羞红了脸,可心里满是甜蜜。 石木一愣,然后惊喜的看着怀中人,更加拥紧了他,「麒儿这么喜欢,那我以后就不留胡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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