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疑问句,声音却是肯定的。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要安分守己?如果小孩子不听劝,硬着脾气结果走失了,这恐怕也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楚寒向后退了一步,踉跄的身影被身后的枪枝抵回原位。 「小时候妈妈没好好教你,做人要诚实,不能说谎?」容旭烨话很轻很淡,听不出他在生气,或者该说,听不出一点人类的温度。 「小时候家教不好,长大了警察叔叔没跟你说过,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寒没有说话,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眼神失去力气,只是静静地往下垂。 容旭烨向前缩掉那三步的距离,一把扯开他身上的衬衫,扣子登时飞溅而出,裸露出楚寒精瘦的胸膛。 他伸出手抚着白纱,移动的范围在伤口附近,「楚寒,知道伤你的那个杀手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 「罗耀。」 「被打断四肢,心脏放了虫,活生生痛死的。」 「楚寒,我是这么疼你,你是这样报答我的?」容旭烨贴在他胸膛的手向上,出其不意狠狠扣住他的脖子,收紧。 在场所有人一点也不怀疑容旭烨的手劲,他不是第一次单手拧死一个活人。 他们讶异的是,楚寒一点挣扎的打算也没有,一张惨白的脸,迅速地胀红。到了一个程度,身体对于氧气的渴求,楚寒出自生理反应的伸起手,覆上想掐死自己的那只手掌。 下一秒,所有人跌破眼镜。 楚寒双手反过来,掐住自己,试图当容旭烨的共犯,掐死自己。 这一刻,容旭烨却松手了,楚寒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拼命的喘气,嘴唇上的紫黑色,一点一点的淡去。 容旭烨蹲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脸,「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容旭烨……看在我为你挡了……挡了两次,给我个痛快……」楚寒平静的喘着气,眼神直接的对上他。 「谁知道那是不是什么苦肉计?楚寒,警方想扳倒我,没那么容易。你跟在我身边一年,怎么就看不清楚。」 容旭烨淡笑着站起身,给了一个手势,四、五个打手上前。 容旭烨走到一半忽然停下,「喔,对了,难怪那天你兴奋得看不下去,原来想尝尝那只獒犬滋味的人,是你。」 楚寒闻言脸色大变,从地上跳起来,冲向他,「容旭烨,你不能这么对我,容旭烨,听到没有,你可以杀了我、可以对我用刑,但你不可以那样对我……」 打手上前将楚寒拉离容旭烨,所有人围着他,乱棒招呼,乱拳泄愤。 容旭烨淡笑着走回去,坐在位子上看这场好戏。 「各位,既然奸细揪出来了,我一定会给各位个交代,现在就让大家看看前菜,后面会越来越精采。」 被吊在半空中,楚寒赤裸的上身几乎体无完肤,就连身上那件裤子,也残破地在风中摇摆得像稻穗一样。 鲜红的血液像雨滴一样,滴滴答答的在脚下积成一圈血滩,浓浓的血腥味侵占这个仓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呼吸道,每一个嗅觉。 不清楚是第几天,容旭烨似乎打算好好折磨他,手段近乎温和得延长他在酷刑里的生命。 一天五十鞭,使的鞭子不带刺不带倒钩,最简单的那一种,甚至连盐水、辣椒水也没用上,只是固定时间给他甩几鞭,一天凑足五十鞭,他就会被放下来,铐着手铐锁到一旁休息。 楚寒想,容旭烨没有打算整死他,而是打算一点一点的瓦解他的意志力、崩解他的精神。 他清楚这种挨鞭子的日子不会太久,他一定会换新招,但又猜不到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付自己,以前看过的残酷场面一幕一幕的转过眼前,耳边回响的是当天他那一句威胁话语。 是,他怕了,为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真的话。 身上的痛是其次,但是他绝不允许那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会崩溃。 在不知道是第几鞭招呼到身上之后,楚寒晕过去,紧闭的门,同时打开了。 容旭烨斜倚在单人沙发上,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男人,脑海里全是他浑身是血的惨状,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用力拧在烟灰缸里,挤出一堆烟蒂。 这男人,真够硬,一声求饶也不喊。 被打到只剩一口气,哼也不哼一声,容旭烨泛着薄怒的眼眸又激起淡淡的激赏。 他起身走到床边,微弯下身,手掌抚过他苍白的脸,两百五十鞭,整整五天,还有走之前自己撂下的话,跟以前他看过的那些行刑的画面,这种精神虐待,其他人早就求饶,可这个男人,自那日之后就不曾再开过口,镇定得让他佩服。 下一秒,他推翻自己的话,那双瞬间睁开的戒备眼神,说明楚寒的草木皆兵。 「……你?」出口的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出是什么意思,那双眼神从警戒、惊讶,又强作镇静的紧紧盯着他。 容旭烨没有回答他,拿起床边的棉花棒,沾了水,湿润他干裂的嘴唇,「你太多天没喝水吃东西,暂时忍耐一下。」 楚寒想动,却全身痛到连呼吸都很吃力,「你、想、做、什、么?」他困难的咬牙将话一字一字吐出。 「两百五十鞭加上那三……那两次被你救回的命,就当作是你欠我的都还清了。」 「什么!?」楚寒惊讶的看他。 这么容易?会不会又是什么诡计?他向来不懂容旭烨,真的不懂! 容旭烨轻而易举的看出他的疑虑,「我没时间跟你玩,等你伤好了,我会把你送出去。从此以后楚寒跟洪帮恩怨两清,下一次你再犯到我手上,绝对不只是两百五十鞭这么简单。」 恩怨两清?楚寒听到这句话,苦涩的闭上眼,心中酸楚得不能言语,在最后他仍然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 「……旭烨,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为什么要是洪帮的老大?」 「我是不是要问为什么你是警察?」容旭烨冷笑,「这么愚蠢的问题,留给自己就行,别说出来丢人现眼。」 「你放过我,怎么面对……」 「楚寒,你只是阶下囚,你以为你有资格过问我的事?你已经没有资格。」 楚寒凄楚一笑,「是,也是,我已经没有资格。你做得对,没有让我知道太多洪帮的事,要不然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伤害你,真的。」 容旭烨起身,「好了,等一下会有人进来照顾你。」 「旭烨!」楚寒挣扎着捉住他的衣角,额上冒出了汗,「你,还会不会来看我?」 容旭烨回头,唇边勾起嘲弄的笑容,「楚医生,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分?竟然还要我来看你?要不要顺便带上那只狗?」 楚寒浑身一颤,松了手让衣角从指尖滑过,乏力的躺回床上。 他听着轻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是他开门走出去的声音,那门合上的瞬间,他几乎无法自拔的抽咽一声。 他不知道,真不知道哪里错了。 他是警察,他是贼。他对付他从没有手软,说一套、做一套,毁掉他的那几件生意造成洪帮莫大的损失,这也是为什么触怒其他大老的原因。 可他恨,恨的是为什么自己都能对他狠心,他却对自己狠不下心? 饶过他有什么意思? 在职务上,他没有做错,更没有对不起谁。 但是在爱情上,他却错得一塌糊涂,他每一回背叛他,都想着他若是发现绝不会原谅自己,绝对会整死自己的情况。 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对自己只狠得下心给两百五十鞭。 这辈子,他要怎么逃出对不起他的牢笼? 那天之后过了一个星期,门不知第几次被打开,楚寒已经失去了期待,他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嘴巴一张一合,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王妈,我不饿,你拿走吧。」 「王妈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原来我还真养了个挑食的叛徒。」 楚寒全身一僵,像机器人一样一节一节的转过去,视线触及那张熟悉容颜时,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眼睛眨也不眨。 容旭烨将托盘放到床边小几上,弯身扶起他。 他靠近自己时,楚寒忍不住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激动的环住他的腰,「你来了。」 容旭烨顿了一下,然后拉开他的手,「吃饭。」 他拿起碗,用汤匙舀了一口饭,停在他唇边,眼看那个男人一点也没有张开嘴的自觉,他挑眉开口。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收走了。」 「吃……」楚寒点头,才刚张口就被白饭塞进嘴里,接着又是一筷子的菜。 他拼命的咀嚼着,眼神却瞬也不瞬的黏在他身上,生怕一个眨眼,这个男人又会消失不见。 之前因为没有胃口,吃得很少,现在嘴里那一大口食物,激起了一点恶心感,他试了几次,好不容易才吞下一半,吞了第二次,他喘了一口气,脸色青白。 容旭烨将水递给他,没有说话,只是抽起卫生纸擦掉他唇边的油渍。 楚寒喝了一口水润喉,有一点激动,更多的是坚定,「你杀了我,我情愿你杀了我。」 容旭烨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又舀了一口饭,比方才小口一些,塞进他嘴巴里,这回配的菜是细致滑溜的蒸蛋,比较好吞咽。 楚寒将食物含进嘴中时,不适的皱眉,强烈的恶心感让他忍耐不住的吐出来。 干呕几声,楚寒回过神,才发现那个男人的身上沾了自己的呕吐物,他张口却说不出话。 容旭烨放下白饭,拿起那碗蒸蛋,舀了比刚刚更少一些的分量,塞到他嘴巴里,「吞,我去换衣服,要是敢再吐出来,我就让那只狗进来伺候你。」 楚寒脸色一白,死死的含着蒸蛋,不敢开口,但也吞不下去。 容旭烨站起身,走到衣柜旁边,拿了一套衣服,径自换好后,又徐缓的走回床边,拿起那碗蒸蛋。 他看了看脸色青白的楚寒,微挑眉,「你想含到什么时候?」 楚寒没有说话,他忍得很辛苦,就怕一开口,又吐出口,功亏一篑。 容旭烨放下碗,微眯了眼瞪着他。 楚寒有苦难言,不是他不想吞,而是那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让他吞不下去。 下一秒,楚寒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下巴被抬起固定着,唇被软舌撬开,那个男人用自己的嘴封住了出路。 楚寒有些受不了这种刺激的吞了吞口水,嘴里的蒸蛋顺势滑下去,容旭烨的舌头立刻缠住他的舌,在他嘴里翻搅着,索取他的甜蜜。 算不上浅尝,算不上深入,也无关乎温不温柔的亲吻结束之后,容旭烨退回椅子上往后靠着椅背,楚寒倒是因为病体未愈,喘了好几口气。 容旭烨重新舀了一口蒸蛋递到他嘴边,这回楚寒硬是强迫自己吞下。 虽然想念他的亲吻,虽然想要彼此亲热,但是也不需要这种像在哄女人一样的招数,他也没有到要靠装病获取亲热的地步。 楚寒吞下之后又忍不住干呕几口,当他蒸蛋再次递到唇边,他也毫不犹豫的张口,只是这回退缩的人换成容旭烨。 「你要忍住不吐,连干呕也不行,不要养成习惯。」 他这一句叮嘱的话,让楚寒抿紧唇,深呼吸了几次,才又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走?」 容旭烨也答得很干脆:「最近。」 楚寒弹了一下,他瞪着眼睛看他,「最近?」 「要是你明天就想走,也行。」 楚寒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双手捉紧被单,声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压低几分,「送我走,你没有其他什么想说的话?」 「你要我说什么?把帮里所有卧底的名单吐出来?你到底参与几次行动?你出卖我多少事情?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容旭烨冷笑着看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楚医生,你能答出哪个问题?」 楚寒哑口无言,他垂下眼,声音更轻了,「除此之外,难道你没有其他话?」 「有,很多,但你不会想听。」 「你可以说说,不论多难听。」 「你就这么想挨骂?」 楚寒闭上嘴,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与其送走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在你手里?为什么要放过我?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从我爱上你那一刻起,我就做好死在你手中的心理准备,你不用对我手下留情。」 「不,你不只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很多。」 「我、我知道。」楚寒脑海一闪而逝那些热情的兄弟,无话可说。 「那你还希望我说什么?」 楚寒抬起眼,凌厉又脆弱的盯着他,「你,爱我吗?恨我吗?」 「警察跟黑道老大谈爱情?」容旭烨抚额,看起来有些头疼,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楚寒,宠宠你就算了,你这么当真,我也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恨呢,也许吧,可能也只是生气,我看错人。」 楚寒垂下武装的双肩,双手捂住脸,「我知道了。」 容旭烨维持着一贯的平静冷淡,吐出威胁的话语:「这次出去之后,帮里的兄弟就不是我管得着的。要是你落在他们手里,回到仓库或者刑堂,楚寒,我会让你后悔生为人。」 「我知道,你刚刚已经说过,恩怨两清。」楚寒缓缓放下手,已经恢复了平静。 容旭烨看着他,不无可惜地道:「其实你是个很好的人才,如果不是警察,洪帮很欢迎你。」 「可惜我就是警察。」此时此刻楚寒的双眼再也看不到一丝脆弱,他向他伸出手,接过那碗蒸蛋,一口一口毫不迟疑,静静地咽下。 容旭烨跷起二郎腿,淡定地看着他,「你情绪恢复得很快,快到我都快以为刚刚那个看起来很爱我的楚寒,又是在作戏,我想不是吧。」 楚寒吞下蒸蛋,「有差别吗?我是警察,你是黑道老大。」 容旭烨淡笑不语。 楚寒吃下最后一口蒸蛋,将碗放到一边,径自解起皮带,唇边勾起一抹性感的笑容,漂亮的五官透着妖异的美感,「趁我还没睡着,来一回吧。」 容旭烨挑眉,静静地看他脱衣服。 「你亲自送这份晚餐来,又说什么打算最近几天把我送走,我猜不是最近几天,就是今晚吧。」他笑着脱下裤子,身上的绷带部分给蹭出了血,他丝毫不在意,撑起身向前解开他的皮带。 「我猜饭里可能下了药,前戏那些就不用了……呵呵,还说对我没感觉?都硬了。」楚寒半挑着眉,此时看起来漂亮得让人心痒难耐,尤其他手里还抚摸着对方的欲望。 容旭烨微眯了眼,「我想可能是春药。」 「是呀,痒得要命。」楚寒下床,跨坐到他腿上,扶着他的肩,一手掰开自己的臀瓣,没有经过润滑的紧窒部位,隐隐颤抖,光是探进了头,楚寒的红唇就咬成白色。 容旭烨还是不插手,静静地看他动作。 楚寒皱眉起身,让欲望滑出体内,撑住他肩膀的手往下摸索对方的欲望,对准了位置,双手用力掰开臀瓣,一鼓作气的让他刺进自己身体里。 湿润的感觉伴随着剧痛在下体蔓延开来,但对于楚寒而言,这些疼痛却成了另外一种快感,他停了一下,后开始借着血液的润滑摇摆起臀部。 他的双手攀住容旭烨的脖子,吐着热气的红唇,吻着他冷漠的嘴角。 「我们之间,从你强暴我开始,就让我强暴你成为结束。」 容旭烨呼吸乱了一下,身上的男人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伏在他身上继续啃咬他的肌肤,将动情的痕迹沾惹上他的小腹。 「还不想要?当初把我往死里操的那股劲去了哪里?快点,快点用力干我……」楚寒眼里闪着奇异的兴奋光泽,抽插得更快。 容旭烨低喘了一下,扣住他的腰,将他推倒在他身后的床。楚寒那双腿像有意识的藤蔓,圈绕地死死缠住他的腰,困住即将吞噬自己的猛兽,又像是菟丝草,要将附生的生命吸取殆尽。 下一刻,容旭烨夺回主导权,一下又一下激烈又粗鲁的撞击着身下伤痕累累的男人,交媾的血液,他身上伤口流出的血液,全都流入床上那一片黑色的沼泽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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