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拉开他的大腿,停在臀穴之前的欲望正欲一举攻坚。 「容——旭——烨——」楚寒的双眼里充斥着愤怒和恐惧,他的奋力挣扎让整张床都吱呀作响,上半身的肌肉线条因为愤怒而张扬着力量美感,下半身却因为野兽的欲望而紧绷不敢妄动。 容旭烨正式对他露出一抹淡却明显的笑容,「楚寒,条件交换,你乖乖让我吻,别再咬我,我就放过你。」 「你!」 容旭烨下身挺了挺,洞口却瞬间夹紧,不让他有可趁之机。 「怎么样?」 楚寒闭了闭眼,被侵占的恐惧相较起接吻,实在微不足道。 「快点。」 容旭烨低笑着俯身吻住他的嘴,「放轻松,不过就是一个吻,我说过会放了你。」 楚寒张口欲反驳,却正好让他长驱直入。 容旭烨温柔的吻着生涩而抗拒的舌头,吻得并不深入,谨慎地捉着让楚寒不会过于反感的程度。 心底真正的如意算盘,原来就仅止于此,毕竟对付这种人,蚕食比鲸吞更好。 休息室里,楚寒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抵着下巴,手指贴在唇前。 脑海里放映的是刚刚借故就医的容旭烨,在诊疗室里偷袭他,侥幸得逞的那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这是第七个,今天是第七天。 容旭烨那个堂堂洪帮老大,昨天鼻子过敏,今天肚子痛的每天都来挂号,遇到他的休假日,就堵在他家楼下。 每次见面也没多做什么,就是和他嘴上斗两句,他偷了吻,然后就结束。 除了偷吻,甚至也不算是吻,两张嘴唇轻轻碰一碰而已,其他的那个男人也没多做。 话说那天之后他可殷勤了,每天小礼物的送,把他追女人那套全都奉上。 最夸张的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淹没办公室的玫瑰花海,他气得当着他的面让打扫人员将那红色花海全部扔到回收场,他却只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想到那一天,楚寒的双眼还是气得眯了起来,不过马上又懊恼的吐气。 如果那一天他强上了,自己也是无话可说,毕竟技不如人,虽然他实在没想到那个文文弱弱的大学生模样,不仅仅是个一帮之主,身手居然还胜过自己。 如果他上了他,他还能将他大卸八块,但是他没有。 自己也不是觉得可惜,也不是不生气,而是觉得怪,就像吃饭时,竹筷子的木屑刺进皮肤里,就算拔出来,还是会有异样感。 基本上从那天之后,他倒是相信他后来说的那句:除非你愿意,否则我不会强迫你,但我一定会让你愿意。 让他相信的原因很明显,如果他要强迫他,那天就已经得到了,也不至于这几天过得像笑话一样。 他纳闷的是,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楚寒,你怎么了?」 楚寒抬眼看见那个间接促成自己前去容家看诊的学长,「没、没什么。」 学长拿了杯咖啡,跨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你这样还没什么?」 「我怎么了?」 学长耸肩,「我怎么知道?思春吧。」 「我?思春?」楚寒漂亮的眼睛闪着寒光,冷哼两声,「学长下午单挑一场,怎样?」 学长挥挥手,慵懒地笑笑,「我观察很久,你跟容旭烨之间……」他暧昧地眨眨眼,语带保留的点到为止。 「没什么!」楚寒斩钉截铁。 学长好像早就料到他的说法,点点头,「所以说,他还没把你弄上床?」 楚寒瞪大眼,然后眯了眼睛透露出危险的意味,「学长也是……?」 学长大笑,「哈哈,我不是,我们是朋友,大概国小的时候认识的,那时他搬来我家附近。我们一直同班到大学,同样进了T大,后来他家出了一点事,于是就从法律系休学,继承家业成了黑道大哥。」 楚寒咋舌,「T大?他。」 学长耸肩,不无可惜的叹道:「他很聪明,如果不是生在黑道世家,他应该可以更好。不过现在也不错啦,名号响当当的咧,嘿嘿,有时候到他场子绕绕,报他的名号还有『湿背秀』。」 「学长难道没有阻止过他?」 学长喝了口咖啡,笑笑地道:「叫老虎改吃素,你觉得可能吗?」 「可是……」楚寒皱眉,心底的话没有说出。 学长对他脸上那种厌恶和轻蔑不以为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之道,在强敌环伺的草原之上,弱肉强食的淘汰法则,你不吃就会被别人吃掉,那你吃不吃?」 「话不能这么说,总也有吃素的老虎。」 学长失笑出声,「楚寒,可以吃素的老虎,如果不是饿死就是被饲养,如果每只老虎都有机会被娇贵的养着,谁想餐风露宿?还是说,你要叫它干脆死一死,别投胎成为老虎?」 楚寒哑然无言,「……不对,这是不对的。」 学长垂着眼笑了笑,没再打算多说什么,也没兴趣去反驳那个听起来有些心虚,为反对而反对的话,这是每个人的价值观问题,没有什么讨论的余地。 「其实,阿烨不错,至少跟着他看过这么多年的黑道生态,他这个老大已经做得不错了。如果你要,赶快『夹去配』,要不然被抢走,你后悔也来不及。」 楚寒撇嘴,才要开口,学长的手机却响了。 「喂……喔……有空啊……什么!?好,我知道了……嗯,我现在马上过去。」 「怎么了?」 学长对他眨眨眼,「一群野兽在角逐地盘,估计等一下会有很多零用钱可以赚,先走了。」 「欸,等等。」楚寒不经大脑的喊出口,学长回头之后,他自己也愣住了。 「怎么?」学长边说边开门的动作,看起来和外表的悠哉形成反差。 「我跟你去。」 学长挑眉,「你确定?」 「时机歹歹,我也想多赚一点钱。」 学长抚额失笑,「我看还是不要,下次吧,只要黑道这个行业不消失,这种机会多得是。」 「为什么这次不行?」 学长耸肩,然后关上门。 楚寒皱眉跟了出去,「学长。」 「你还真是固执。」话是这么说,学长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跟上来。 两人一起上了学长的车,「楚寒,我等一下会先去现场看看,你待在车上,不要下去。」 「为什么?」 学长发动引擎,握着方向盘,眼神锐利起来,车速不断加快,「楚寒,这不是你的世界,没有心理准备踏进来,就不要问这么多。」 学长左弯右拐,来到一处山郊,「钥匙没拔,想走就走,他们会载我回去。」 楚寒却是看了他一眼,比他快一步下车,往正在械斗的方向走过去。 有机会将自己搅和进洪帮,他才不会傻得放过。 学长皱了一下眉,「真是年轻呀。」 他快步下车,跟在楚寒之后,悠哉的步调,却在眼尾寒光一闪,脸色大变。 他抬脚要追上去之际,那边已经大喊出声:「容旭烨!」 那一刀很急很快,不过是刀光一闪,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劈到眼前。 可是那道黑影更快,突然挡到自己跟前,刀的力道挤得他往自己身上撞。 那一瞬间,模糊得有什么被撞裂了,怪异的感觉直直的刺进来。 他脑袋一片空白,被自己扶着的男人,却离开他的怀抱。 楚寒脸色煞白的看着挡在自己之前挨了一刀的男人,扣着对方的手腕,一转,那把带血西瓜刀直直插进他的左手臂。 「阿海,带他走。」容旭烨头也没回,拽着西瓜刀,往战圈前进。 「不,你受伤了,容旭烨,你跟我回去。」 学长拉住他,「楚寒,走。」 「学长,容旭烨……」 学长一改温和笑脸,犀利地瞪向他,「对,他是受伤,但他不能逃。而你闯进去,只是更多人帮你挡。」 楚寒的脚步顿了,脸色更显苍白。 「走,回容家,振作起精神,他们等一下会需要你。」 楚寒被拉回车上,目光却一直留在那一瞬间,那张青涩的学生脸庞,瞬间变得冷锐刚毅的侧脸。 第六章 「欸,等等。」容旭烨制止刚刚替自己上完药,脸色绯红的漂亮男人。 「你又怎么了?」楚寒粗声粗气的开口。 「刚刚那个吻,是你替我上药,不包括包扎。」 楚寒此刻就像是漫画一样满脸黑线,咬牙切齿,「容旭烨,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容旭烨淡淡的拿起一旁的烟盒把玩,「你随时可以离开。」 楚寒手中的白纱被捉掐着变形,「不要以为我不敢。」 容旭烨淡笑,「请。」 「你!」楚寒深呼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要怎样?」 「一个吻,今天就不闹你了。」 「你也知道你在闹我?」楚寒冷笑。 「我知道,所以我不计较你用那种幼稚园一样的吻来敷衍。」 楚寒太阳穴青筋抽动,「你还挑?」 「嗯,我向来很挑。」 楚寒抿紧唇,瞪着他胸口那道缝了二十六针的伤口,原该是在他身上的,却……他咬咬牙,反正这几天下来,被他整得他也有些习惯,不过就是嘴唇碰嘴唇,还不至于恶心。 这么一想,他垂下眼,上前贴住他的唇,却在要离开的时候,后方传来口哨声。 「唉呀,真抱歉,打扰两位的好事。」 容旭烨耸耸肩,「医生假公济私吃我豆腐,我也没办法。」 楚寒闻言碰地站起身,羞恼的怒吼:「容旭烨,你说话凭良心,是谁吃谁豆腐?」 容旭烨举起双手,「好,是我吃你豆腐。」 楚寒忽然愣住,问题根本不在谁吃谁豆腐,「混帐!」他将白纱扔下,转身就走,反正学长会帮他包扎,用不到自己。 夏日海笑着拿起白纱,接手未完的工作,「你就对他这么有兴趣?」 容旭烨双手交叉叠在脑后枕着,「你不觉得他跟我们年轻的时候很像,张牙舞爪的很有精神,很有朝气。」 「你又多大年纪,干嘛学别人玩什么抓住年轻的尾巴。」夏日海包扎的动作相当熟练,加上没有人故意逗着,马上就完成工作。 「你今天来,打算说什么?」 「单纯看看你不行?」 「单纯看看我,不会故意进来打扰。」 夏日海对着知己甚深的好友笑了笑,却不开口的径自思索。 一出口,却很直接。「阿烨,他不适合。」 「嗯,我知道,可是他就像罂粟花,沾了就很难戒掉。」 「花,却是该开在太阳底下。」夏日海往后躺在椅背,「他不能了解,也不是在黑暗中开花,我怕你陷太深,最后两个人也只剩下痛苦。」 「伤好之前,如果不能留下他,我会放手。」 「是吗?」夏日海垂下眼笑了笑,又看向好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上帝祈祷,到底该祝福你们早日各归各位,还是祝你马到成功?」 容旭烨沉默不语。 夏日海耸了耸肩,温和的眉眼促狭地弯起,「阿烨,你怕吃药又超级怕痛,英雄救美的那一刻,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你有挡刀子的勇气,却没有吃药打针的勇气,你会因为我多开一颗药跟我大打出手,因为我下了打针、注射点滴的处方而翻了我的办公室,那……」夏日海的手在他身上比画比画,「还是说他的手法比我好?他打的针不会痛,他开的药是甜的,他缝的伤口让你舒服得像在天堂。」 容旭烨嘴角抽了抽,「你现在是想跟我打一架?」 夏日海勾起痞子般的笑,「怎么敢?现在动你,你们宁紫越啦,那群兄弟,绝对不会让我活着走出容家大门。」 「阿海,你今天过来,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喔,原来你看出我的离情依依。」 「你要去哪里?」 「英国。」 「多久?」 「快的话一年,慢的话三、五年。」 「做什么?」 「进修。」 「台湾不等于他,你可以去美国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但不要是一辈子,如果逃避一辈子,我看不起你,他也会看不起你。」 夏日海拨拨刘海,几缕发丝垂落正好挡掉了他的眼睛,「都已经死了半年,我没事啦,我是什么人!」 「庸人。」 夏日海嘿嘿地笑了,「你难道不是庸人自扰之?」 「我去美国这段时间,我们家学弟就交给容老大啦。」 「嗯。」 「尽量不要照顾到床上去。」夏日海站起身,边伸懒腰边说道。 「尽量。」 「其实你为他挡这刀,耍这种苦肉计,碰上他那种聪明又心软的人,迟早的事。但我还是希望你要想清楚,后悔是无药可救。」 「嗯。」 房外,楚寒快一步离去。 来到容家前院,他仰望满天星斗,一时之间停在车边,迟迟没有意思上车。 学长没有说错,不管是男人、女人,有人为你挨刀子,不论有心、无心,谁都会动容,毕竟又不是说故意的就不会痛,人类神经系统没有进化到能自选性的疼痛。 他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唇,那一双透着浅浅温柔的眼神跃入脑海。 如果说,自己是罂粟花,那他又是什么? 为什么会让对男人没有兴趣的自己,念念不忘。 几天之后,伤口拆了线,楚寒送容旭烨出医院,一路两人沉默,容旭烨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逗弄他,反而走在前面,垂眸思索。 「以后,不用再过来了。」摸索出一根烟,容旭烨点燃之后,吐了一口白烟。 楚寒跟着他一路走到医院外面的人行道上,「烟少抽一点,否则早晚你还是得见到我。」 容旭烨转过头,烟雾之后的表情模糊,「阿海帮我安排了其他医生。」 楚寒眼睫一颤,蓦地想起那日他的话,所以他现在伤好了,就打算跟他彻底断了。 这样很好,可是为什么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 对,因为他还没从他身上得到消息。 可是,他跟他之间的关系,他无处下手,或者说是望之却步。 容旭烨缓缓的转过头去,一步一步将他留在原地的往前走。 楚寒看着他坐上街角的宾士,下意识的往前踏了半步,又遮掩地立时掉头往回走。 他跟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许他应该跟上头说他要换任务,不想再接近容旭烨。 热…… 像在火海一样,滚烫的熔浆侵蚀着每一寸肌肤,疼痛得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渴求什么。 不知道经过多久,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碰撞的声音,然后…… 好凉、好舒服…… 等到楚寒清醒过来,入眼的陌生又熟悉的装潢摆设,他浑沌的脑子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他想起身,可却连动根指头的力量都没有,而且全身疼得厉害,尤其下半身有一处像火燎一样的烧灼着。 那个地方是……楚寒意识到那是什么部位,瞬间一切都清明起来。 这里是容家,是那个人的房间,他咬牙坐起身,愤怒的眼神和听到声响转过来的男人对上。 「你醒了。」 身上的被子滑落,微凉的空气袭上身,他低头看着满是痕迹的身体,愤怒的低吼:「容旭烨,你混帐!」 披着浴袍的容旭烨,手里拿了一杯酒,缓步走到床边,酒杯随意放在床头。 「我说过,早晚有一天你是我的人。」 楚寒向前捉住他的衣襟,狠狠甩了一巴掌,「这算什么?你说过不强迫我,你却对我下药?」 记忆一下子恢复过来,他下班的时候,喝了咖啡,那杯咖啡一直放在自己的诊疗室中,要下手是很容易的事。 「亏我还真的相信你,你这混帐!」楚寒揍了他一拳,愤怒得全身紧绷到颤抖。 落在腹部的拳头,不甚疼痛,和那天的力道差很多,容旭烨眼睛一眨,口气温柔了些,「跟了我,我会对你好。」 怒火焚烧的楚寒忽然笑了,他眼神极冷,一反常态的点头,「好。既然你不择手段的得到我,我如果不答应,那也太辜负你的用心,但你记得,容旭烨,你下药强暴我,终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这就是我留在你身边的目的,我要看到你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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