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是大家,许家未来的继承人许洛城要娶的也必将是大家之子,这样才门当户对。至于青楼里的那个,要么一直在外院养着,要么接到家里来当男宠。可是许洛城偏不,他一定要将那个阮清源明媒正娶的娶进家门,还说此生非他不娶,为此许洛城和他的阿爸闹翻,还挨了他爹爹一巴掌。 “清源,相信我,我不会抛下你和我们的孩子,可是阿爸病了,我明天的回去看他,到时候我再求求他,如果他还不同意咱们在一起,我就带着你和孩子离开这,咱们去清源镇好不好,那里没有流言蜚语,只有你和我还有咱们的儿子,你说好不好?”誓言总是美丽的,阮清源听了许洛城的话,挺着七个多月的大肚子等他回来。但是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一碗堕胎药和他即将和别人成婚的消息。 阮清源一开始没信,但当许洛城的阿爸将自己亲手为许洛城制作的玉佩交还到自己手上时,阮清源信了,因为他曾对许洛城说过,若有一天不爱自己了,就把这玉佩还给自己,自己绝不会再纠缠。 感受着下腹的阵阵绞痛,阮清源死死握着玉佩,脸色青白如纸,若不是下人及时发现请了大夫,他与孩子怕是早已一起魂归九天。再见到许洛城,是孩子出生的的三天,阮清源不明白,为什么他都已经这样伤害过自己了,还是不肯放手,自己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难道是孩子。阮清源知道,自己已经把孩子生下来的事肯定瞒不过许洛城的阿爸,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会让自己的子孙流落在外,即使这子孙是娼妓所养。阮清源害怕了,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他不能再失去孩子,所以他趁机逃跑了,而且巧妙的摆脱了追兵,在清源镇一个偏僻的村子里一住便是十七年。 02.追妻记 要说家里最没地位的是谁,大家一定会异口同声地回答是许洛城,为什么说他最没地位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最不受家里最有地位的阿爸的待见。按说许洛城也不容易,老婆带着儿子离家出走十七年,等好不容易再见了,面对的却是老婆的横眉冷对,而自己相见不相认。好在许洛城脸皮够厚,不管人家怎么不待见他,自己又是苦肉计又是什么的,死活留了下来。许洛城也算是个聪明人,刚相见时不管阮清源怎么冷言冷语,冷嘲热讽,怎么削自己面子让自己下不来台,许洛城都一声不吭的受了下来,因为他太清楚了,如果自己受不住一走了之,那么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永失所爱,那种锥心蚀骨的痛这些年早已尝够。 虽然气那伙官差伤害了自己的家人,也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但许洛城还是感谢这件事情的发生,毕竟是他们促使自己和孩子老婆的距离更近了一步。说实话,在那伙官差没来找事之前,阮清源连看都不爱看许洛城一眼,基本是把他当空气处理的,但是经过了那件事,阮清源的态度开始软化,而且小春那一声爹爹把他叫的都美的冒泡了。尤其是因为这件事,阮清源带着孩子们和许洛城搬了家,接受了他提供的一切帮助,但是许洛城心里很清楚阮清源并没有彻底接受他,唉,他还仍然需要继续努力啊。 许洛城制订了一个追妻计划。 “清源,”许洛城笑嘻嘻的凑过去,双手在身前搓来搓去,“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阮清源把手里的饭勺子在锅沿上用以一敲,铁器碰铁器发出巨大的声音,许洛城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愣在那里,阮清源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把菜盛到碗里,进屋了。 在厨房愣了半天,直到小春喊他吃饭了,许洛城才反应过来,蔫了吧唧的回屋吃饭去了。 吃过午饭,家里的人都下地了,阿爸也去帮忙了,家里就剩下许洛城一人。许洛城就开始在厨房里捣鼓开了,想象着阿爸做菜的过程。先点火,但是这火却怎么也点不着了,不是火折子不好用就是柴烧不起来。好不容易柴点着了,许洛城怕一会火灭了,赶忙往灶膛里填柴,柴一填进去烟就冒出来了,许洛城被呛得直咳。 阿爸刚在地里呆了一会就被程晋阅给请回家去了,阿爸直到孩子怕自己累着的孝心,也就听话的回家了。离老远阿爸就见家里冒出浓浓的烟来,以为家里出事了,吓得赶紧往家跑。一进屋,就看见烟是从厨房冒出来的,捂着鼻子进去,看见一人影蹲在灶膛边上不知在捣鼓什么。 阿爸一边用手扇乎着眼前的浓烟,捂着鼻子问:“你干什么,点房子呢?” 这可是阿爸为数不多的几次主动说话,许洛城乐得不行,张嘴就想说话,却被烟呛得眼泪都咳出来了。 阿爸过去仔细一看,许洛城正往灶膛里填着柴,一把把许洛城推开,蹲下身就把柴往外拿。柴被架空,火就烧起来,烟也没那么大了。知道自己又做错事了,许洛城站起身来,挠挠头不好意思了。阿爸正生气呢,一看见许洛城被烟熏得黑一条白一条的脸就什么气都没了。 “你这要干什么?”阿爸努力板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 “没,我,我就是看你们都挺辛苦的,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就像给你们做做饭。”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个什么样子,又因为忙活了半天汗都出来了,许洛城也没管那么多抻起袖子擦了擦汗,脸一下子变得更花了。 阿爸到底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许洛城被那笑容晃花了眼,这样得笑已经多少年没见了许洛城记得,这样的笑在梦里见过多少回许洛城却既不清了。 阿爸见许洛城愣愣的看着自己,那目光和十几年前一样,专注又痴迷。两人就这样相互望着,还是阿爸先反映了过来,尴尬的咳了一声说:“你不要做饭么,赶紧做吧,一会孩子们该回来了。” “哎哎。”许洛城傻愣愣的应着 把油倒进锅里就要放菜,阿爸赶紧拉住许洛城说:“得等油开了才能倒。” 许洛城一回头,阿爸的脸近在咫尺,压抑多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部爆发。许洛城也不管什么阿爸生不生气,也不管自己指定的什么追妻计划,对着眼前肖想已久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阿爸没怎么挣扎就任由他去了,因为他在心里知道自己是期待这一刻的,从离开许洛城的那一天起,虽然一直尽最大的可能躲避着,但阿爸知道在内心的最深处,自己一直期待许洛城的出现,期待许洛城的解释。自己见到他后的所有冷漠都是强装的,因为不装冷漠,不把他当做不存在,阿爸怕自己控制不了那么多年积压下的强烈情绪。 这一吻吻了许久,直到阿爸不能呼吸才停了下来,许洛城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叹一声,“清源”,便再也无话。 在听见许洛城叫自己的名字时,阿爸泪如雨下,这么多年的委屈,这么多年的疼痛,这么多年的思念,都在这一刻爆发,阿爸一边痛哭一边捶着许洛城的肩,“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 许洛城一边轻轻拍着爱人的背,一边说:“对不起清源,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们了,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和儿子了。”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这天晚上,程晋阅他们回来,五口人是在他们那边吃的饭,因为阿爸那边不知因为什么锅烧漏了…… 03.皇城那点事 朝京的朱雀大街上新开了家酒楼,本不是件新鲜事,朝京乃天子脚下,这里的老百姓都自觉比其他地方的高一分,什么世面没见过,一家酒楼的开张并不能引起旁人多大兴趣。不过这家酒楼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就成了京城百姓们谈论的焦点,倒也不是因为这酒楼多好,只是这酒楼的赵老板口气太大,初来乍到的,竟然敢把自己举得比许家和季家还高。 这天一大早,离新开酒楼约莫十丈远的地方有个卖茶叶蛋的,那老板早早的支开摊子,一边打瞌睡一边等顾客上门。你可别小瞧这卖茶叶蛋的,从他太爷爷辈就在这里卖,也算是这京城里的老字号。卖茶叶蛋的旁边是一家卖烧饼的,才来了一个多月,对京城的各种八卦还不是特别了解。 “哎,”卖烧饼的捅捅卖茶叶蛋的,“老哥,你说这赵老板真有那么大能耐?” 卖茶叶蛋的连眼睛都没睁,嘴里发出不屑的冷嗤,“就他,连许家和季家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怎么说?”卖烧饼的眼睛都瞪圆了,“这赵老板可就够有钱有势了,人家开业一个月之内店里的都酒水免费饭菜半价的,而且开张时去的可都是有品有阶的。” “这算什么,”卖茶叶蛋的翻个白眼,看那神情是半点都没瞧上,“三年前打红毛子的时候,军饷是许家出的,兵是季家领的。” 卖烧饼的一听不止眼睛瞪圆了,连嘴都张得能塞进自家的一个烧饼了。 卖茶叶蛋的嘿嘿一笑,说:“老弟你也不用惊讶,还记得咱小时候的童谣不?” “现在我儿子还唱呢,”卖烧饼的一脸你当我傻的表情,“太祖爷,乾坤朗,上阵季家军,出谋靠许郎,两厢助神龙,赶走老混蛋,一朝天下昌。” “老哥你背的这么溜,怎么就不知这季家军这许郎是谁家的先人。” “你是说,”卖烧饼的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不过人家赵老板弟弟前段时间入了宫,据说圣上百般宠爱。” 卖茶叶蛋的刚想继续卖弄自己所知道的八卦,就见一个少年郎提着剑一阵风似的在两人面前走过,那卖茶叶蛋的看着走过去的少年,眼睛都直了。卖烧饼的叫了他半天才回神,“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是季三郎?” “什么季三郎?” “季家最小的儿子,年方十三,这回可有热闹瞧了。” “什么热闹?” “哎呦我的老哥哥,你怎么还不明白,前几日不是有话说皇后失德排挤其他嫔妃想独占圣宠,而咱们皇后可是季三郎的亲大哥。” “这跟赵老板的酒楼又有什么关系” 卖茶叶蛋的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现在谁有那本事敢说咱们皇后?” “你是说……” 卖茶叶蛋的点点头,两人便默契的不再说话,伸长了脖子等着瞧热闹。 季三郎本名叫做季耀同,只因在家排名老三,乳名唤作才三郎,这三郎叫着又极其顺口,加之他也算得上继许家公子之后京城有名的人物,季三郎这名字便在坊间叫开了。他出名可不像人家许公子的痴情不悔,而是因为能哭,他一哭,半个皇城都听得见。 季三郎在酒楼门前站定,看清额匾上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是福芸楼后,拔剑就将它劈作两半,也不管它是不是皇帝亲笔所书。 因为时辰尚早,酒楼还没有开门,只有几个小伙计在楼内打扫,外面巨大色声响引得他们推门往外看,这一看可不得了,自家的招牌被人给砸了。小伙计下的慌慌张张的往后院跑,边跑边喊,“国舅爷,不得了了,您快出来,国舅爷。” 那国舅爷被小伙计叫魂似的催法催得衣服还没穿好就跑出来了,出来只见一气势汹汹的少年提着剑,脚下踩着的正是皇上赐的招牌。国舅爷一看,两眼翻白,差点没晕过去,被小伙计拍着后背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指着季三郎的手都在哆嗦,“你,你个大胆狂徒,你你你你”你了半天,险些有一口气没有上来 还是一个机灵的小伙计替他接着说了下去,“你这胆大包天的小子,你可知你砸的是谁家的招牌,你可知咱们爷是什么身份,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季三郎冷哼一声,“皇上写的牌子,赵淑妃的哥哥。” “知道你还敢砸,你”还不待那小伙计说完,季三郎问,“你可知我是谁?”还不等赵国舅那边的人说话,看热闹的老百姓就有人替他们说了,“皇后的弟弟。” 这下可好,新仇旧恨,赵国舅带着下人直奔皇宫告状去了。季三郎也没用别人抓,自动自觉的跟着去了。 皇上这边刚下朝,那边赵淑妃就来诉苦了,那梨花带雨的小模小样,真真是我见犹怜。赵淑妃哭哭啼啼的也没说明白怎么回事,只是知道有人把他亲手写的额匾给砸了,皇上这段时日本就气不顺,登时龙颜大怒,气咻咻的只想把那不要命的家伙大卸八块。 但是当他看到砸牌匾的那个人,心里那点火就全都灭了,只剩下怎么是这个小祖宗的哀叹。不是皇上脾气好,真的是怕了这个季三郎,当年追他家亲亲皇后的时候,去哪儿这小祖宗都要跟着,不带他去他就哭,然后还四处和长辈告状,弄的皇上见了他就头疼。 这不,别人见了皇上都三跪九叩的,季三郎也不跪也不叩,抱着剑往地下一坐,梗着脖子直勾勾的盯着皇上看。 皇上也不生气,还笑眯眯地说,“三郎来啦,看着你大哥了没?” 这一问不要紧,季三郎扯着嗓子就嚎开了,“皇哥哥是负心汉,哇哇,我把最喜欢的大哥嫁给你,你居然这么快就变心,还帮着外人欺负大哥,哇哇,还让他们在背后说大哥的坏话,我要去告诉阿爷,求阿爷给大哥做主。”说着,起身就往外冲 皇上吓得赶紧拦住他,一边指使小太监赶紧去请皇后过来,一边温言相劝。季三郎口中的阿爷不是别人,正是许洛城的阿爸,先皇唯一的亲弟弟,也是皇上最怕的人。你说这皇上当的也着实憋屈,自己最怕的人宠他宠个没边,自己最爱的皇后又是从小一手将他带大,堂堂九五之尊碰上这么个小煞星也是个没辙。 这小煞星不听劝硬是往外冲,撞得皇上是一个趔趄又一个趔趄,赵家的两兄弟早就看傻了。皇上的胸口都被撞得隐隐作痛了,那边皇后才姗姗来迟。 还不待皇上有什么反应,季三郎一头扎进皇后的怀里,哭得更凶了,“大哥,呜呜,大哥,皇哥哥合着外人欺负我。”那哭声真是歇斯底里,堪比鬼哭狼嚎,等到战时他这哭声怕是能喝退千军万马。 皇后就是皇后,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忘了礼数,先是给皇上行了礼,才蹲下身温柔的安慰起已经哭打嗝的弟弟。直到季三郎的哭声止住了,皇后这才站起身,对赵氏兄弟说:“是家弟年幼不懂事,本宫在这里代他向二位赔罪。” 这赵淑妃也是个没眼色的,根本没发现自打皇后出现,皇上的眼睛就没从皇后身上移开过,还以为自己得了宠又抓住皇后的错,能一步登天了,“皇后的礼臣妾可受不起,只是这匾是皇上亲笔所写御赐给家兄的,这说劈就劈了,只怕……” 这季三郎本来趴在自家大哥怀里装委屈,听大哥给那狐狸精赔礼就已经不高兴了,听了这话更是怒火攻心,铮的一声拔出宝剑指向赵淑妃,“劈你一块匾怎么了,就是用这饮血剑杀了你,小爷倒要看看有哪个不服!”这饮血剑的来头,全天下怕是少于人不知,这可是当年太祖爷钦赐的除贼剑,奸臣逆贼,遇之当斩。 赵淑妃惊恐地瞪大眼睛,软软的叫了声皇上,那声音媚得能酥掉人的骨头。 皇后并没有太多表示,只是声音比往常要冷冽三分,“三郎,不得无礼,还不赶快把剑收起来给你二哥送回去,要是被他知道你偷拿了剑,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季三郎恶狠狠地瞪了赵淑妃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收了剑,又躲回了皇后身边。皇后也没再说什么,拉起三郎的手转身往外走。见人走了,皇上这才反应过来,本来这半个月和皇后怄气,见不着人已经想的茶饭不思,现在终于见着人,还能不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皇上蹬蹬两步追了上去,在皇后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引得皇后笑了出来,皇上借机赶紧在皇后脸上偷了一口香,被瞪了一眼也只知道傻笑。就这一笑一亲,这夫妻俩就又恢复了从前蜜里调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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