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出门时程晋阅并没有仔细看,听何先生这么一说,才仔细看了那块玉佩,程晋阅忍不住嘴角抽搐,这造型实在让人无语,说它似马非马似狗非狗还是往好了说,在程晋阅眼里那就是一兔子耳朵马脸狗身子的一个玩意儿,“那何先生打算给多少?” 何先生伸出一根手指在程晋阅眼前。 “一百两?”程晋阅语气不太笃定,这古人也太大方了,这么一小块玩意儿就一百两 何先生摇头,“十两。” 阿爸早就嘱咐过了,这玉最少能当十五两,你要是唬他一唬,二十两也是可能的,所以程晋阅什么都没说作势就要把玉收走。 何先生把手一握,把程晋阅挡了回去,“既然这样,公子你说个价吧。” “三十两,少一个铜子儿都不当。”程晋阅把气势做足,一副很了解行情的样子 何先生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公子你太会说笑了,这玉好则好,但这外观是在让人不敢恭维,十五两不能再多。” 程晋阅冷笑,“我现在急用钱,要不也不会把它拿出来,但还不至于为了十五两就把它当给你。我看你这也不诚心,还是把玉还我,我去别家看看吧。” 何先生一看他要走,倒真是有一些急,但表面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二十两,这是最高了,就算是去别家也给不出这个价。” “二十五两,成就成,不成就把玉还我。”到底是经历过几次谈判桌的现代人,把那古代小老头唬的一愣一愣的 何先生没想到,一个急着当东西的人还能这么冷静的和自己讨价还价,气得连下巴上那几根山羊胡都抖起来了。二十五两有些多,可是手中的血玉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好不容易赶上少东家也在,要是把它献给少东家……何先生的小眼睛提溜的转了一圈,“好,二十五两就二十五两。” “二十五两,活当。”程晋阅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依然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何先生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呛得直咳,脸都咳红了,缓了半天才说,“好,活,就活当。” 签好了契,揣好银子,留给何先生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身走了。 何先生倒也没在意,捧着血玉,小心翼翼的回了里屋,献给这再看账本的人。 本来那人还因为有人打扰到自己而不悦,但一看到何先生手里的血玉,一把夺了过来,袖子带翻了茶杯也不自知,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厉声问:“这玉是哪里来的?” 何先生被吓得哆哆嗦嗦的,这个少东家脾气一向温和,在清源住了大半年还是第一次到铺子里来查账,怎么才见了玉就变得要杀人一样,“一个,年,年轻的,的公子,才,才走不,不远。” 少东家二话没说就追了出去。 21.卖猪 “程兄弟!” 从当铺出来,看天色还早,城西还有两家没问,程晋阅打算再去试试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是有些日子没见的许洛城,因为上次小春那件事,程晋阅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实在是可怜,对他倒是很同情,对他倒是亲近起来。“呦,是许大哥!” 可能是追得有些急,许洛城微微有些喘,“程,兄弟,你,你脚程可真快。” 程晋阅等许洛城气喘匀了,才慢慢往前走,边走办说,“我这是急着去办事,眼看时候不早了,这才走的有些快。” “那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许洛城也跟着往前走,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起来 “去城西的屠户家看看,要过年了,想把家里的猪卖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程晋阅倒也实话实说了 “那还去城西干什么,镇里大部分屠户都在城东,城西那两家据说口碑不太好,镇里的酒楼都不爱和他们做生意。” “城东的我已经去问过了,没有合适的。” “怎么会,他们也时常做生意的,怎么能把买卖往外推,我看你还是没说好。走,我再带你回去看看。”说完,也不由程晋阅分辨,拉着他就往城西走,清源镇说大不大,从城西到城东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王老丈!”还没进屠户家的门,许洛城就扯开嗓子喊上了 “哎,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答着,不一会就有一个身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一看来人,大手在许洛城的肩膀上拍得啪啪直响,“你小子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了?” 许洛城被拍的倒退一步,表情依旧是笑眯眯的,“当然是有事相求,”倒也没拐弯抹角地说些有的没的,上来就直奔主题,“我这位朋友想卖猪,不知道王老丈你收不收啊。” “收,当然收,猪在哪,我看看。”王老丈答应得极其痛快,简直就是脱口而出,完全没有自己早上来问时,一脸为难的样子,果然不管是什么时代,上面有人才是王道。 程晋阅和王老丈解释了一下自己家里的情况,王老丈沉吟了一下,还是痛快的答应了明天一早赶车去程晋阅家取猪,价钱么,自然还是和市面上一样。 事情办好了,程晋阅这才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对许洛城自然更是亲近。如果说以前还有些疏远戒备,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程兄弟。” “叫我晋阅就好,许大哥,你今天可是帮了大忙,真是太谢谢你了。” “晋阅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朋友有事帮忙那是应该的,还是说你没把我当朋友?!” “没有没有,以后有时还要找大哥帮忙呢。” “这就对了,哈哈。小春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见许洛城主动问起,程晋阅也就实说了,“自从季三郎走了以后,小春有时就整日发呆。阿爸我们都有些担心。” 提到阿爸许洛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但是程晋阅只顾担心小春了,并没有注意到,“哦,叫你阿爸放心,三郎那孩子不错,这次是家里有事把他叫回去了,安顿好家里他自然会回来找小春。…的儿子他敢欺负!” 最后一句许洛城说的含混不清,程晋阅也并没有在意,“他要是真能回来就好了。”还是不太放心,毕竟有钱人家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放心,”许洛城拍拍程晋阅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谅那小子也不敢,小春有你这么个关心他的哥哥,真是有福气啊!” 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都是一家人,他又最小,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他了。” “对对,一家人,一家人。”听了程晋阅的话,许洛城笑得无比开心,那表情和语气,给人一种听见别人说关心他家孩子的感觉。 许洛城也没想那么多,在城门口和许洛城道了别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把银子交给阿爸,交代了明天有人来家里收猪,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小唯正在缝棉被,见程晋阅回来,赶忙要去给他打热水洗脸。 程晋阅在后面抱住小唯的腰,被冻得冰凉的脸颊,在小唯的颈侧上蹭来蹭去。小唯被冰得缩了缩脖子,但也没舍得推开他,只是心疼的问,“很,冷吧?” “嗯,都要冻死为夫了,娘子快来给我暖暖。”程晋阅就着坡,开始装可怜 小唯果然信了,回过身来捧住程晋阅的脸,仔仔细细的打量,“夫君,哪里,冷?” “这里冷。”真确无误的含住小唯的唇,舌头来回舔舐柔软的唇瓣,直到小唯受不住诱惑张开了嘴,灵活的舌头趁机溜了进去,上腭牙龈还有呆呆傻傻的小舌都没有放过,来来回回卷起了惊涛骇浪。小唯哪里禁得起这些,身子早就瘫软在程晋阅怀里。 等吻了够本才松开,用下边已经有些发硬的事物撞了撞小唯,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其实为夫这里也冷,娘子也帮我暖暖吧。” 小唯羞得脖子都变红了,推开程晋阅,把手里已经变凉的毛巾扔在他脸上,“你,自己,暖吧。”说完就跑走了 程晋阅嘿嘿一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YD,“那娘子晚上再给为夫暖吧。” 22.生活就是一盆狗血 早晨吃过早饭,程晋阅就去镇子外接王老丈,然后两个人又驾着车回到于家村。通往村子的路基本没走过马车,路也不平整,人坐在车上面被颠得动来动去,很不舒服,王老丈倒是不以为意,依旧用自己的大嗓门和程晋阅唠家常。 到了家,阿爸已经准备好茶水招待,茶也不是什么好茶,又苦又涩。王老丈也没嫌弃,两口就喝了碗茶水,抹抹嘴直接和程晋阅去了猪圈。那两头猪不是特别大,百十左右斤的样子,但是都圆滚滚油亮油亮的,一看就是用心喂了的。 王老丈点点头,对他们喂的猪表示满意,说:“这里过年还有一个月,若是现在杀可是不划算。” “是不划算,可是也没有办法,等到年前怕是更难卖出去。”程晋阅也知道这一个月要是喂的好,还能再长个二十斤。 “不怕,今天我看了,你家这猪出来的肉必定是上乘,年前又是卖肉的时候,到时一定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如果成兄弟你信得过我,年前我再过来,价钱好商量,必定不能亏着你。” 程晋阅想不到竟还能有这等好事,一时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许小子的朋友我老王头自然也不会亏待,腊月二十二我再来,这两头猪我是要定了,现在咱们就立个字据,我把定金留给你。” 听了这话,程晋阅才反应过来,赶忙说:“不用定金,许大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还讲这些。” “哎,”王老丈皱眉,“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定金必须留。” 最后拧不过王老丈的坚持,程晋阅到底还是留了半吊钱的押金。事后想了一想,自从遇见许洛城以后,这好事就没断过,他莫不就是传说中的贵人吧。 之后这一个月,两头猪差不多一天吃个五六顿,你那两个家伙倒也争气,差不多又圆了两圈。 腊月二十二这天,王老丈依言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许洛城。 虽然有些奇怪他怎么来了,程晋阅还是热情的欢迎了他。但看到他带来的一车东西,以及表示要在这里过年以后,程晋阅不淡定了,只好带着他去找在屋里养病的阿爸商量。 “阿爸。”程晋阅轻轻叩门 “咳咳,进来吧,咳。”阿爸这几日染上了风寒,倒是不太重,再加上自身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这几天一直都在卧床休息 推门进去之后,看见程晋阅身后的人,本来面色温和的阿爸突然脸色大变,“滚出去!”抄起身上盖的棉被就向门口砸去,因为用力过猛身体都颤抖起来,咳嗽也变得更严重,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 程晋阅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就被一床棉被砸的满头满脸,以为是不满自己带陌生人进来,连忙要拉许洛城退出去。 许洛城却挣开程晋阅的手,捡起地上的棉被,给在床上剧烈咳速的阿爸盖上,轻拍着阿爸因咳嗽而不断起伏的背,说:“清源,好些了么?”那声音温柔的绝对能溺死是个暴怒的阿爸 阿爸没有说话,只是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程晋阅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待下去了,于是识相的掩好房门,退了出去。 王老丈杀猪的手艺不错,不到一个时辰两头猪就杀好了,净重大约有二百六十斤左右,留下猪头猪内脏还有二十斤猪肉,剩下的以每斤八文钱的价格都卖给了王老丈。给清余下的一吊多钱,连午饭都没留下来吃,王老丈又驾着车急急忙忙的回了镇子里,一会还有十来家等他去给杀猪,许洛城托付给的事情也要赶紧去办。 找个大布袋子,把猪头什么的装进去,准备给山上的那只大尾巴狼送去。一听要去林子里,小唯当然十分高兴,现在正是狼群缺少食物的时候,虽然说不上吃不上。但是无毕竟没有其他几个季节充足,这些东西不多但也够他们改善一顿。 等送完东西回来,就看见许洛城站在大门外,早晨穿来的那件狐皮斗篷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是站的时间长了,衣服早就被寒气打透,嘴唇都隐隐约约出了青紫色。本来还说说笑笑的小春,看见许洛城,眼神透着渴望,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转身跑回了房间。程晋阅虽然看他有些可怜,也明知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但是介于阿爸的积威,也只是拍拍他肩膀表示同情。 回到屋里,看见有一个大夫正给阿爸切脉,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请来的。阿爸看着窗外,神色既怨恨又焦急,身上盖着许洛城那件狐皮斗篷,手无意识的揪着狐狸毛,再攥下去,那狐皮斗篷非变成秃皮斗篷不可。而小春看着阿爸,想问什么也还是没能张开嘴。反正两个人没有一个认真听大夫在讲什么。 程晋阅叹口气,拉着一脸担心的小唯去厨房做饭了。 把饭送到阿爸房里,发现大夫已经走了,程晋阅状似无意地说了句,“阿爸,今天的天可真冷,怕是晚上要下霜了吧。”成功的看见阿爸的脸色又多了几分心疼,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晚上果然下霜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许洛城还是站在昨天那个地方,只是眉毛和头发上都带了雪白的颜色。阿爸这才心软叫程晋阅把他弄进屋里来。虽然许洛城用苦肉计成功的登堂入室,但阿爸冷着脸不理他,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的前一天。 二十九这天,阿爸披着衣服出来,用脚踢了踢正蹲在地下熬药的人,“喂,你要在这过年么?” “清源,你希望我在这过年吧?!”许洛城笑得很狗腿 阿爸撇过脸,避开许洛城过于炙热的目光,“谁,谁希望啦,我只是怕你阿爸找上门来而已。” 程晋阅看这俩长辈纠结的样子,再看看那个小家伙天天一脸有心事的样子,亲了亲小唯的脸颊,“娘子,还是咱们俩好啊。” 23.惊变 因为家里突然多了一口人,本来充裕的房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最后的结果是,程晋阅和许洛城一间房,阿爸带着小唯小春一间。一天两天可以忍,可是年都过完了,眼看就开春了,房间依然是这么分配着。因为这,程晋阅看许洛城的眼神充满了怨念,啊啊啊,都已经一个月没有和自己的亲亲娘子做爱做的事了,在这么下去,早晚会憋出病的。 对程晋阅的眼神许洛城只能选择无视,因为他也怨啊,都找到清远这么久了,连小手都没有摸到啊。都说夫妻间床头打架床尾和,但是房间里的那两个小兔崽子就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到现在连床头床尾什么样还没见过呢。(许大叔,你不觉得就遗传的角度来说,你儿子是小兔崽子,那你……) 最后,两个饥渴的男人最终做出一个伟大的决定,搬家,立刻马上,一刻也不能等。两个人在一起叽叽咕咕研究了好几天,终于找出一个理由去说服阿爸早点搬家,不成想被阿爸一句话就轻飘飘的当了回来,“院子里的麦子还没有收,咱这一大家子靠什么养?” 程晋阅沉默了。 许洛城笑嘻嘻的献殷勤,“我养我养。” “我们家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阿爸眼都没抬,声音也是不冷不热 许洛城也沉默了。 搬家这件事也就搁置下来了,但是一场的风暴向这本来平静生活的一家袭来。 那天阿爸出去透气,缠绵一冬的病痛终于好了,在屋子里憋了一个多月终于可以到外面走走了。阿爸一走,作为合格的跟屁虫的许洛城自然不会落下。家里只留下在院子里忙乎麦子的程晋阅,还有在屋里说着小话的小唯和小春。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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