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宝贝儿，我们就要见到爷爷们了！”安琼抱着他家的新生儿转了个圈，然后凑过头去给了他家雌性一个亲吻，一双桃花眼温柔得能溢出水来：“亲爱的，我们到家了。” “终于……回来了啊。”亚特兰抱着琉加叹气，揉了揉晕宇宙飞行晕得眼睛打转的小白虎：“儿子，你这个样子可不太好看。” 列队，下舰。 家乡的空气让每个士兵都兴起一种满足感，整齐的步伐掩不住脸上的笑容。虽然他们还得回军营继续训练，但是脚下所踩的已经是他们所熟悉的土地，入目的是他们闭着眼睛都会想念的天空…… 那么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们，回来了。 军用空港的一个角落停着一架属于人鱼基地的飞艇，特有的“涅柔斯抱子像”图案以及花体17表示这是从岛链的第十七副岛派出的飞艇。 一群白衣拉着推车跑近人鱼上尉，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让邱海飞有些不知所措。 “祁医生？” 从一旁走近的祁英很自然地从徐莫应手中接过邱海飞坐的轮椅，然后向着那群白衣靠过去：“小人鱼，你不会认为你现在这个半蓝不金的样子就是完全康复了吧？或者你希望我把你—B级损伤的资料报上去？” “这个阵仗……你确定你没报上去？”指着那群奔来的白衣，邱海飞怀疑地看着祁英。 “那只是担心的笨爸爸做的出格的事情之一。”对着白衣们伸手，阻止了对方继续接近的祁英平静说道：“习惯就好。从蓝丞出事后，蓝迪所长对你们这几个‘孩子’总是不放心的。” 如果是那个笨爸爸的话……还真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笑着摇摇头，邱海飞转头向着一直跟着他身后的楚天歌交代：“楚少尉，麻烦将我的报告转交给部长。” “是的，头儿。”楚天歌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要帮你把这段时间算在假期里吗？” “呃。”邱海飞噎到了。 军人的假期就那么两个月，就算文职的假期多一些，也多不到哪去……鬼知道他要在人鱼基地里待多久…… “带出徒弟没师父啊！”邱海飞很受伤，一向很懂事的楚天歌都造反了，是他的教育有问题？ “我这是在执行任务期间受的伤……”揉了揉额头，邱海飞没好气地瞪了楚天歌一眼：“环境都没了解清楚就贸然发招，回去重修情报学。” “是。”立正，敬礼。楚天歌跑回参谋队，和一众同僚叽咕了一阵，齐齐转身挥手。 “头儿，你要早点回来。” “徐中尉，你要去哪？”看到徐莫应就要跟着人鱼走上飞艇，秋其豪营长吼住了他。 “营长，我……还在停职。”这句话徐莫应说得很艰难。 他的“停职”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是看在人鱼参谋苍白憔悴的份上都当不知道而已。 “停什么职？！你的检查我已经收到了，即刻起你给我归队！”这小子停职上瘾了，这种不认真的态度坚决要纠正：“接下去六个月有特别任务派给你，期间不许归家，不许请假，禁止通讯。听懂了的话，立刻给我跑步回去整队！” “是！” 用绝对标准的姿势跑回队中的徐莫应偷偷转身看了眼邱海飞，只见他家人鱼背对着他，高高举起手臂挥了挥—— 果然，这一切都和邱海飞这个家伙有关！ “这么就把人赶走了，你就这么不想让他知道你的身体状况？”朴英揉了揉邱海飞的头发。 “哎？没那么深沉。”邱海飞晃了下脑袋，让开祁英拨弄他头发的那只手，抬头看着人鱼医生笑笑：“只是分开一段时间，让他想念我而已。” 你到底想让他想念什么啊？ 看着人鱼眯着眼的祁医生深刻感受到他家蓝丞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鱼。 “宝贝，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邱海飞刚刚从飞艇上下来，迎面就扑上来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头。 蓝迪所长六十多年的人生中，也就调制了这么七条人鱼，可这些孩子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老大蓝丞不用说，七情俱失，整天就泡在海洋探索的工作里。 老二彤是条半人鱼，到底是算海蛇还是人鱼至今都没搞清楚，听说现在跟着他家姘头跑去当星盗了。 老三海米倒是在家相夫教子了，可待在那个叫“青星”的小星球上怎么都不肯回来，说是种田的生活比较悠闲。 老四肖申湘自己就是人鱼医生，当初调制时动了手脚保住了自己的精囊，现在半人鱼半繁衍者状态，就担心他哪天自攻自受弄出个蛋来。 老五艳姬是个外星女性，正在原星上依附于最大的那个势力的王，搞得一派血雨腥风，简直有妲己第二的趋势。 老六哈丹尔爱上了个冒险团的机修师，现在根本不知道在宇宙的哪个角落里。 老七邱海飞…… 调制得最好的是他，最配合实验的是他，乖乖叫他“爸爸”的是他，最早把自己嫁出去的是他，怎么也不肯生蛋的也是他！ 这才出去两年就把自己弄成半人鱼半海妖的回来了——其他人看不见也就算了，这孩子整天就在新闻里晃，搞得都是些大事件——怎么不让困在岛链上哪都去不了的老头担心地胡子头发一把一把掉。 “爸爸，我没事。”看着蓝迪老头控诉的眼神，邱海飞承认自己现在这样半金半蓝的样子确实没有说服力：“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的。”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的，是要机器查的！”老头拒绝被安抚，一挥手呼啦啦跑出一群人来，动作利落地把轮椅上的人鱼架到了推床上，然后飞快地推进了研究所。 接下去的两个月内就是各种各样的抽样检查，因急速变异而造成的身体亏损被各种强行打入的营养针补齐，密度增加的骨骼和肌理中渗入了针对的中和剂以保证身体能量的顺畅通行。 自变异后就一直苍白的人鱼渐渐红润起来，散发在体表的莹光也收敛了起来。蓝色渐渐成了人鱼的主体颜色直到只剩下纯蓝，甚至因为骨骼密度增加而导致的缩水的身高也有了反弹。 当被各种情况延迟的虹色再次出现在邱海飞的鱼尾上的时候，已经恢复原状的人鱼被快速送出了人鱼基地。 开什么玩笑，繁殖期的人鱼绝对是一件人间杀器，那是需要被关小黑屋然后被某人各种这样那样对待的存在！ 这样，或者那样……到底是要怎样啊…… “恩……”溢出绵长的呻吟，虹尾的人鱼在黑色的床单上扭动。鲜红的柱体在床单上擦过，艳得让人血脉贲张。幽蓝的头发和床单混成一色，因汗水粘腻在身上。水润的蓝眼睛潮湿得如同初生的小鹿，张开的嘴却发出绝对和纯洁没有关系的声音。 修长白皙的手指深入身下鲜艳而柔软的洞口，辗转抽动，带动着腹部起伏，整个人都蒙上一层欲望的颜色。 “徐莫应……”人鱼握住自己欲望的根源，铺散开的凌乱长发，泛着粉红色的上半身，还有代表着进入繁殖期的虹尾，随着手部的动作颤巍巍地支撑着身体向上弯成了弓形。鲜艳的柱体在如白玉般手指的映衬下成了整个画面中最主要的部分。 上下，转动，顺着柱体的经络抚摸，在顶端揉转，然后在快速的搓动中射出乳白色微带透明的液体…… 绷紧的身体因发泄而陡然软了下来，高潮的余韵让人鱼显得半梦半醒般迷蒙。红唇被唾液润湿，舌尖绕过白贝般的细齿舔过唇角。视线有些涣散的蓝瞳清透如碧空，在湿漉漉的睫毛后忽隐忽现。 稍稍喘匀了呼吸，人鱼勉力将自己的身体翻转，从床头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物件。那个物件有着让人熟悉的长度和弧度，如果打开开关会开始频密的振动。 “徐莫应……”人鱼呢喃着自己繁衍者的名字，将唇靠向了那个物体，湿滑的舌头顺着根部向上舔去，贪恋地含住顶端转动，然后张嘴将还未打开开关的物体深深吞入口中…… 130、终章 “听说徐中尉有神秘包裹？” “是啊，人鱼寄过来的呢。有人鱼的人真是幸福！在这种通讯中断的集中营训练中都能收到家里的包裹，太令人羡慕了！” “这哪里是光凭人鱼就能办到的事情，你倒是找条人鱼寄东西看看。退回去后再给你个通报批评就算是好的。” “那是序列密件啊，序列密件！连拆包裹检查都没有，从司令部直接发出的序列密件！参谋部上尉的序列权限比我们营长还高啊，谁敢拆那个包裹！？” “真是太幸福的男人了！” “绝对不能轻易饶过他！” 至于那个被各种羡慕嫉妒恨包围着的幸福男人，他现在的感觉绝对不单单是用“幸福”两个字就能概括的。 躺在军用硬板床上的徐莫应正戴着连接着随身光脑的光屏眼镜，眼镜架上弧形的凸起贴在耳朵前方，即不会因为太过于接近耳鼓而损伤听力，也不会造成声音的外放。 多人的宿舍里，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完美地遮掩了越来越急促的粗重呼吸。 “徐莫应……”虹尾人鱼粘腻的声音通过耳机深入到徐莫应的心里，一声一声如小老鼠般挠得人呼吸急促胸腔窒闷。 急速滑动的喉结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明明因为训练而疲累得不能动弹的身体却热得火烧火燎。 握着自己热到几乎硬化的部位快速搓动，几乎濒临顶点的快感让徐莫应头脑一片空白，只是随着视线里的人鱼摆动腰部，闷哼出声。 “徐莫应……”粉色而圆润的珠子被白皙的手指顶着一颗颗塞入鲜艳的洞口，长长的珠链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吞噬，吞噬，吞噬……那个贪婪的小口如同不知餍足的兽，蠕动着吞入了所有的珠子，仅留下尾端的那一段，沾染着透明的液体颤颤地落在外面。 “恩啊……徐莫应……”扭动，翻滚，摩擦……深色的床单上，人鱼极尽所能地展现出属于欲望的诱惑，拉着观看者一起堕入情欲的深渊。 “邱……哈啊……邱……海飞！”绷紧腰背，呢喃着爱人的名字达到顶点。再次回落到床上的男人大口地喘着气。 光屏中，邱海飞正趴在床上叼着那串珠链妖媚而笑，晕红的眼角轻轻上挑极尽勾魂。 “啊……”轻轻拉扯了一下还连在体内的珠链，邱海飞溢出一声喘息，湿漉漉的眼睛睨着镜头，眼角眉尾都透着勾人：“徐莫应，我知道集训很累人，所以就寄了这份光碟给你……恩……你……你现在……有没有稍微精神一点？” 何止是精神了一点…… 摸着又有抬头趋势的部位，徐莫应苦笑。 在训练最艰苦的时候寄这种光碟过来，邱海飞那是不折腾到他精疲力尽不干休啊！ 而明明知道对方目的的徐莫应又舍不得不看这光碟。 这般的活色生香，妖娆性感的邱海飞，口口声声用不同的语气叫着他名字的邱海飞，他怎么舍得不看！ 他家这条性格恶劣的人鱼最爱挖出让人不得不跳的陷阱，然后站在坑边得意地笑。偏偏他就是迷上了那个得意得如金色阳光的笑容，即使站在坑底仰望那片阳光，也会让他觉得全身心的幸福。 那个阳光下灿烂微笑的少年，终于属于他了。 “邱海飞，等我回去后，我们再慢慢算。”按下重播键，再次握上自己的徐莫应不甘心地喃喃道。但随后他便忘了自己的话，镜头中的虹尾人鱼每一个转身每一个眼神都能诠释出新的意义，然后将人拖下情欲的海洋。 这次的繁殖期来得急去得也比意料的快。 徐莫应被他家人鱼的私家小电影刺激得潜力大爆发，终于用无可辩驳的成绩提前结束集训，急匆匆想赶在邱海飞繁殖期结束前到家。结果迎接他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 房子里清冷的空气表明主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连阳光下的灰尘都透着一股寂寞的味道。 “邱海飞，你在哪里？”将随身光脑连通管家精灵，导入资料的同时徐莫应呼叫着邱海飞。 “恩？”通讯对面传来了邱海飞精神十足飞扬而跳脱的声音：“你回来了！我还在参谋部，今天大概不会回去。” “你几天没睡了？”徐莫应皱眉。 每个短句都带着一种圆润的滑音，这是邱海飞长时间通宵后的特点。高强度的脑力活动让邱海飞的精力高昂，根本感觉不到困倦，整个人都会呈现一种异常的亢奋状态。 “唔，五天吧。” 通讯器对面有一声轻微的呵欠，邱海飞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鼻音：“啊，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这一声呵欠就好像开启了困倦的开关，接二连三的呵欠出现在了通讯里。 “唔……”几乎可以想见通讯对面的邱海飞是怎样的苦恼，然后声音远离了通讯器。 “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回去工作吧。”轻轻的声音传来，随后是各种担忧的声音。在各种声音各自散去后，熟悉的带着浓浓困意的又响了起来。 轻轻笑着，对方说：“徐莫应，我走不动了……你来接我吧。” 接回来的是一尾熟睡的人鱼。 解开发绳的长发披在徐莫应肩头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象牙白的脸贴在徐莫应胸口沉静而安详。双手交握放在小腹上，全然信任的姿态。 这一刻的人鱼让徐莫应将他和当初即将被送入培养槽的邱海飞重合起来——安静地倚在他怀里的男人，眉目间一派平静，同样是全然信任的姿态。 原来邱海飞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待他的吗？即使在两人争斗得最厉害的时候，即使明知道踩入的是他所布下的圈套的时候。 柔软，是因为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做过敌人吗？ 他当初为什么就没想过抱住邱海飞呢？以这个人的性格，如果他抱住了他，那么他是不会推开的吧…… “邱海飞。” 将人抱到床上，解开并不适合睡觉的制服，黑色丝绸制的内衣包裹着人鱼陷入了床垫。脱掉自己的外套，徐莫应也一并爬上床。鼻尖在蹭着邱海飞的耳鳍的同时也喷吐出一丝热气，将敏感的耳鳍吹得轻轻颤动。 纤长的睫毛抖了抖，一抹蓝色从眼底隐隐透出。莹着水带着润，似初生的蝴蝶，纤弱而可怜。 “邱海飞，如果……”话没说出口就断了，贴上来的嘴唇带着安抚的味道，仅仅是单纯的贴合就让人心安定下来。 “睡吧。”嘴唇就着贴合的姿势张了张，吐出清凉的呼吸。蓝色人鱼揽过自己繁衍者，深深地陷入睡梦中。 …… 邱海飞，如果我没有把你变成人鱼，我们会不会像今天这样相依相偎相携？ 笨蛋，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一睡没有睡到地老天荒，仅仅是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阳光开始泛起橘黄向着极处的西方下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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