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挺起了双臀,破碎地呻吟、嘤咛啜泣。 濒死的预感,让他浑身抽搐、绷紧,也让他与男人胶合的花蕾,放荡地圈着男人蠢动。 分身与湿答答的黏膜边缘,挤出了空气泡状的体液。 噗嗞噗嗞的淫猥水声占据着羞耻的意识。 「杀了我……杀了我……悖里……杀了我吧……」到最后总是这样子呓语着,黑瞳里盛满清醒时绝对不会出现的脆弱与 软弱。 男人没有言语,但是以手握住了他昂扬的欲望中心,以破竹般的气势,在他力气溃散、敞开的双腿间做最后的进攻。 翻搅五脏六腑的冲击。 灼热的刀刃抽送出一波波令血管沸腾的激烈热流。 一分为二。 ——直突脑门的电击痛感与晕眩快感,汹汹来袭。 合而为一。 ——虚无的、安详的。也是短暂的,又看似水恒的一刻高潮。 「啊嗯嗯嗯……」他在男人的手中。 「唔!」男人在他的体内。 大量射出的体液在空气中留下了淫靡的气味,成为了那条惨遭蹂躏得乱七八糟的床单上面的纪念品。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床上四肢交缠的两人猛地惊醒,他们慌慌张张地寻找掩护。 「悖里哥,是我!」 门把被转开的千钧一发间,男人及时把踢落到床底下的厚棉被拉起来覆盖住那不该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访客」。 「你还在睡啊!」探头进来的小弟抗议地说:「革思哥也是,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们都没有人叫我起床,害我要迟 到了!」 阎悖里吞下一口喘息,抽动着吓傻的嘴角,道:「抱歉,我好像睡过头了。」 「才不是好像,你『已经』睡过头了啦!我今天没办法弄便当了,我可以跟你要钱买中餐吗?」 「好,皮夹我就放在那里。你自己拿。」一指门边挂鈎上的牛仔裤。 从兄长的皮夹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后,阎家麒挥了挥手说:「那我去上课了,你也快点起床准备开店了。哥、二哥,我 走喽~~」 床上的两人一直等到楼下大门确定传出开了又关的声响后,才敢有动作。 「刚刚我好像听到他说『哥』、『二哥』?我有没有听错?」掀开盖在头上的棉被,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的阎革思,劈 头就问。 「他是站在门口讲的,可能以为你在厕所吧?」 「是吗?他该不会知道我在这里……」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觉得家麒还有可能会不闻不问地去上课吗?他一定会对我们俩的关系……不,甚至是我们三兄 弟的关系,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革思一扒刘海,疲惫地点头说:「你说得对。」 悖里起床。「我去煮咖啡,你要吗?」 「要。一杯拿铁,还有……」革思躺回床上,掀开棉被。「你的东西搞得我恶心死了,快给我擦干净。下次你忘了戴套 ,我就剪了你!」 「……是你不给我时间戴的。」 革思斜瞪了他一眼。 悖里无奈一叹。往正向去思考,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讲道理的人,革思不是唯一的一个。况且他该庆幸革思并非每件事 都不讲道理,在某些情况下,革思也是可以讲道理的——只要百分之百对他阎革思有利的情况,他都很讲道理! 说来丢脸,十几年下来,悖里常常觉得自己越来越懂得怎样做好这个受虐小媳妇儿的角色了,只要不怨天尤人,日子还 马马虎虎过得去。 「喂,你慢吞吞的做什么?老子要着凉了!」 床上美丽又不讲理的年轻雄体动物,一手点着烟,一手捉起枕头往悖里身上丢。 悖里默默捡起枕头。 「我这就去。」 2 事件总是措手不及地造访。 以为这又是另一个普通、平凡无奇的上课日,陆陆续续到校的L市立高中三年六班学生,和往常没两样地和朋友打着「 早安」的招呼,零零散散地走进教室里。 可是,当他们书包一放下,看到前方黑板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了不同的变化。 或有「这是什么?」的困惑。 也见「哇噢!」的吃惊。 少数「有好戏可看了!」的幸灾乐祸。 过了一会儿,有人提出「是不是该擦掉啊?」的看法,但是另一派的人则说「有什么关系,放着啊!被写成这样子,当 事人没看到的话,哪知道自己得罪人了?」其中不乏秉持「不关我的事」的态度=永远的中立派。 只是讨论归讨论,这班缺少一个会想积极去处理此事的热心人物,结果拖着拖着——带着一迳的飒爽微笑,当事人登场 了。 最初,家麒并未注意到哪里不对劲。他走到自己的位子,和平常没啥两样地,先与座位附近的同学打招呼。 「早。」 「早……啊。」 同学尴尬的笑容以及飘开的眼神,让家麒顿时产生问号。 他已经习惯被另眼相待、被目光追逐,但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刺探的、看笑话似的态度。假使是一个人、两个人倒也罢 了,可是循着众人逃避与他四目相对的眼神,家麒很快地找到了罪魁祸首—— 「阎家麒X小香肠都都好X童壹城」、「男生爱男生」、「我爱肛肛」…… 族繁不及备载,充满针对性与侮辱的涂鸭,占满了整面黑板。内容全都是有关他和童壹城的同性关系而来,意图打击他 们的人际关系。 追究「是谁做的?」实在太无聊。 像这种会躲在背后攻击人的家伙,根本不值得自己花费半点心思去管它。 无视于班上气氛跟随着他的脸色变得低迷,家麒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开自己的课本,为第一堂早自习做准备。 有人若以为这样能让家麒惊慌失措、恼羞成怒,或是做出什么激烈反应的话,可大错特错了。家麒觉得自己行得正、坐 得稳,没有半点需要为自己辩解之处。 「喂,你知道是谁干的吗?真是过分,那样乱写。」隔了一会儿,坐在前面、和他比较熟的男同学,自愿当第一号勇士 ,回头问道。 「上面写的是真的吗?你和隔壁班的那个转学生呀……呵呵……」搭顺风车的另一名同学,在揶揄时的窥伺眼神,令人 不愉快。 「我不知道是谁,也没兴趣知道。」冷冷地说:「上面写的是真的又怎样?不是真的又怎样?我阎家麒有权喜欢人,有 权谈恋爱,这是我的自由。我没做出违法、问心有愧的事情,不需要旁人的关切。」 「呵呵,你别生气,只是问问。」 生气?谁会那么浪费细胞。 「喂,别说了,老师进来了!」 大家慌慌张张地收拾好桌上的早餐,藏起漫画与电玩。当第一堂课的国文老师走到讲台前时,看到的是一个个用功埋首 在课本中的乖宝宝,以及满黑板的怪涂鸭。 「糟糕!」有人在台下嚷着。 但老师只酷酷地说了一句话。「值日生,怎么没把黑板擦干净?」一声令下,这场破坏宁静日常生活的突发事件,随着 毁谤的文字从众人眼前被抹去,短暂地告一段落。 不过,第二堂课结束之后,家麒被班导「召唤」到学生指导室中关切。 「你应该明白,老师找你来的理由吧?」叹气。 「老师也是要问谁会是留言在黑板上的犯人的话,抱歉,我不知道。」 「你是说,你都毫无印象可能得罪了谁?或是让谁看见了……呃……比较容易引起疑心的行为吗?」忧心忡忡地问。 「没有。我完全没有头绪。」 「那你和隔壁班的童同学——」 「老师!」家麒冷峻地插嘴道:「我想这件事我是被害者,不是加害者。请不要检讨我做了什么,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有 人会想这么做,因为我不是犯人,无法理解那名『犯人』的想法。如果没别的事了,请问我可以回教室去吗?」 老师露出为难的表情,拉开抽屉,取出几封标着「敬启者」的信。 「阎同学,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其实在更早之前,老师就收到一些匿名投书了……」抽出信纸,摊开在桌上。「每封 都大同小异,写着你和童同学在资源回收场和哪里、哪里约会,说恶心的HOMO病毒正在校园中流窜,要老师伸张正义, 把你们赶出校园。」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看不过去」,而是货真价实的一种「排斥」。 「即使你大声疾呼自己是被害者,不该聚焦在你身上,可是老师担心这会不会越演越烈……你这阵子还是少刺激他们, 我看……也别和童同学接触会比较好些,你懂吗?」 家麒没有回答。 「阎同学,你要回答老师的话。」 「老师,你刚才并没有问我问题,而是在命令我吧?可是我不打算为了躲在暗处伤人的卑鄙小人而做任何的改变。我会 照常上课、照常活动、照样见我想见的朋友。谁要看不惯,那也是他家的事,与我无关。」 表明了自己面对此事的态度,纵使老师期期不以为可,拚命劝家麒先低调一阵子再说,也没能说服家麒改变他的心意。 数日后。 午休时间,童壹城焦急地在老地方等着家麒。 他一边懊恼地嘟囔着「我居然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呀!」等等自责的话语,一边在资源回收场内踩着方步绕圈圈 ,宛如一只困兽。 「我是白痴吗!」他气愤地抓着头发。 「能够读到高中,你的智能再不高,也离白痴等级有点距离吧?」玩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看到家麒没啥改变的笑脸,童壹城却笑不出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你为什么没让我知道?」 「知道什么?」 「你们教室黑板上的那些涂鸦,还有你被老师找去教训,以及有人在欺负你的这些事情!」 「噢,那些事呀!」家麒颔首。「你说涂鸦我还有印象,被老师叫去是有,但是被教训可是子虚乌有了。另外,趁体育 课、音乐课换教室的时候,在我的课桌椅上乱涂麦克笔和立可白、把我的东西倒进垃圾桶的这种行为,若称作是『欺负 』的话,就太抬举那些笨蛋了。做这些事情的人,根本比小学生还不如,你会和一群小孩子计较他们的恶作剧吗?」 「所以是真的有人在整你!」 管他说得再怎么轻描淡写,欺负就是欺负!童壹城咬牙。 「从今天开始,我每堂下课都去你们教室守着。」壹城要看看究竟有谁敢对家麒霸凌,他会要那个人或那些人付出代价 ! 「没必要这么做。」 怎么会没必要?壹城还想再争论,家麒却双手盘胸地抢先堵住他的抗议,说:「我才不在乎亲朋好友以外的人所说的话 。你放心,我的命硬得很,不会被这种人用这种手段打败的。」 「这和命硬不硬有什么关系?」 「命很硬我才能活到今天,怎么会没关系?」家麒抗议他说得好像这一点都不重要似的。「我的这条命不是我一个人的 ,还有我母亲的,我如果因为这一点霸凌就想不开,怎么对得起母亲大人呢?」 头一次听到家麒提及兄长以外的亲人。印象中,家麒的母亲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过世的,所以等同是两个哥哥带大他的 。 「我从没跟别人说过,我是母亲死后生产的小孩。」 淡淡地,家麒难得地谈论家庭的过往。 「我不太想讲,一方面是听来好像很骇人,一方面是……我自己没有什么印象,整件事感觉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 「无论是母亲发生意外事故,医生抢救了两天,最后没能救回她的事,或是院方决定剖腹,让未足月的我从母亲的肚子 里出来,移到保温箱,在保温箱里待了足足一个月的事。这些虽然都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可是我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 这很正常。有谁还会保留着繦褓时期的记忆?壹城每次听母亲讲一些自己婴儿时期的往事,也常常有疏离感,觉得他们 口中的「自己」是另一个生物吧?自己有那么……之类的吗? 「古时候,像我这样的小孩子,可是会被冠上命中带煞,才会克死父母的臭名,一辈子被人歧视、被人讨厌。只要想到 现在的我,起码因为活对年代,不会因这种事而被人排挤,就觉得那些小儿科的霸凌手段没什么,随他们爱怎么搞就怎 么搞吧,我不会随之起舞的。」 「但是……」壹城即使明白了内情,还是不能放心。「我不担心你会因为被欺负而轻生,可是我怕的是你越是不在乎的 表现,会不会让那些行为、手段越来越过分,甚至到了伤害你的地步?」 哈哈地笑着,家麒道:「没想到你这么爱操心。」 「我是关心你!」到底懂不懂得他过分轻视这件事,让人多担心啊?壹城在心中嘀咕着。 「好吧,万一真的有这种状况,我会让你知道。而且我可是『孔武有力』,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做掉的啦!」 「轻敌是大忌。」 在拳击场上,最快倒地的,往往就是自信过度而轻忽练习的家伙。 「我知道、我知道……对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还在等你的一个答案?你想用吻来混水摸鱼到什么时候?我一直很有 耐心地在等你给我一个交代,但我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今天你非把答案告诉我不可。」 家麒一提出这个问题,两人的立场旋即逆转,轮到童壹城想逃避……不,是想要化大事为小、小事为无,把有问题当成 没问题了。 「胶、胶带……我没有,胶水可以吗?」壹城抽搐地笑说。 「我可以揍你吗?」 「挨揍,我就可以不回答吗?」满怀希望地问。 「你不回答,我可以揍到你回答吗?」 两人快问快答之际,家麒也一路咄咄逼人地靠上前,壹城则节节败退。 「今天不做资源回收了吗?」 「你再不回答我,你就等着被『资源回收』吧!」 看样子,今天是很难逃过了。壹城绞尽脑汁,心想着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他转移焦点的?显然今天家麒绝对不会让 自己碰他,「吻」已经失效了。 ——啊!有了! 「一直很想问你,你和哥哥们相差几岁啊?」 方才听家麒的描述,十七年前他一出生,母亲就已亡故了,所以他是由两位「哥哥」带大的……怎么算,年龄差距都很 惊人。 「这有什么好问的?」家麒耸肩说道:「我和二哥差十二岁,和大哥差了二十二岁。」 「什么?!」没问还不知道,他们的岁数差距得也太多了吧?「你、你们是同个母亲所生的吗?」 家麒见他吃惊的表情太有趣,不禁呵呵笑说:「也不是不可能啊,如果母亲十七岁生下大哥,二十九岁生下二哥,三十 九岁生下我的话。」 对喔,照这么算的话,不是不可能。 「不过你猜得没错,我们不是亲兄弟,至少我和他们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大哥和二哥一直不知道,我已经知道 了这件事。他们告诉我说,我们是同母异父,母亲和我们各自三人的父亲生下了我们三兄弟,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我母 亲死的时候,才二十岁,怎样都不可能生下大哥与二哥。」 不是兄弟?「可是他们扶养了你?」 「嗯。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他们要为没有血缘关系的我做这么多,可是我想即使是亲生兄弟,都不可能做得比他们更 棒了。他们是我的『哥哥』,我才不管法律条文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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