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或许是雪蟾生肌粉的功效,又或者是有了孩子的缘故,那个幽深之处竟美妙得像在吸人精髓一般。江诀眸色一沉,一伸手掰开李 然的唇,深深吻了下去。李然想也未想,张嘴就咬。 这一咬才发现下颚根本使不上力,江诀的另一只手正牢牢钳着他的下颚,唇舌搅着他的唇舌吞吐纠缠。 李然抬腿又蹬,江诀却已从他口中退了出来,乘着他抬腿的机会,捉着他的腰臀使力往欲望上一摁。两相作用,那个滚烫的东西 近乎全根没入。 李然有整整十数秒没能缓过气来。身下抖得全然不受控制,许久后才找回呼吸,胸口连着小腹一阵阵地剧烈抖动,语不成声:“ 混——” 江诀一张嘴含住他的舌,堵住他出口的谩骂,腰上动得生猛可怖。 天巧香的味道在鼻端萦绕,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混合着酒味和荷香,刺激着原始欲望的本能。 李然到后来全然没了反抗之力,唯有茫然地半躺在凤座上,张着嘴急促呼吸。身体的反应再诚实不过,头皮发麻到战栗,下半身 软得像泥,却还会本能地抬腰迎合,将自己往刀尖上送。 江诀熟悉他体内的每一个敏感点,像是故意要惹他情动,一波波地变着花样冲击,或快或慢,或深或浅,或激烈或柔和,星眸牢 牢看住他,动情呢喃:“小然,你真好,真好……” 肉体相交的声响似被放大了千倍万倍,划破静寂无声的夜色,应和着荷塘飘来的阵阵蛙鸣,淫靡得令人无地自容。 望月阁之所以被称为望月阁,皆因阁顶选用了镂空顶板,空洞呈星月状,月色如水泄下,清辉便会铺满阁楼的角角落落。 如烟如雾,灏邈如蕴。 在这一天一地的伏月清韵下,身下之人面如莹玉,眉目秀婉至极,却有英气内敛,目中如蕴纳朦朦烟霭,迷离不尽,江诀只觉得 恍然心醉。 他一使力将李然从座上抱起来,搁在镂空观景长椅上,目色如三春柔波,低声恳求:“抱着我,求你。” 李然阖眼半躺着,头搁在美人靠上,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想。 江诀也不恼,径直屈膝跪下,一手抄臀一手抄背,就着下跪的姿势继续抽动,激烈更甚方才。他气息急促,像个初尝情欲的毛头 小子,单纯急躁得完全不像平常那个他。 疯狂冲刺里,李然依然咬牙抵抗。 “喊出来……求你了……” 并未像往日那般得到妥协,江诀一发狠,按着他的腰臀就往血脉贲张的欲望上送,目中有火焰跳动,炙热又凶狠,存心逼他求饶 。李然本能地反手扣住美人靠,全身没有一处不在打颤,末了终是闭上了双目,任由清夜从眼角滑落,欲望是本能的,无关情爱 ,心里却空得全没着落。 灭顶的冲刺后,江诀喘着粗气吻着他的眼睑,深情令人心头绞痛。李然全不知是何种滋味,只能任由一波波的热液撒进体内,昏 昏欲睡之际,又一次次被折腾得醒过来。 如此,竟是一宿不停歇。 …… 新进妃嫔的封位很快就定下来了。 林氏长孙女林晓月,姿容之娇艳,较当年的辰妃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选秀当日是江诀亲自留的牌子,特赐丽为封号,可见此女 容貌之美,风头之劲。 其余氏族女子大多封美人,都是正三品的高位。 王朵儿因伴驾有功,被擢升为从一品妃,特赐封号昌,寓意深刻,得宠之盛与那位艳冠后宫的丽妃不相上下。 一时间,北烨后宫百花齐放,风头各劲,尤以丽昌二妃最得人艳羡。 朝堂上亦是一片和睦之态。封侯的诏书是与封妃的册文一同下的。王林两族分得半数爵位,得尽天子恩宠。 为表天子恩,庆祝王氏林氏封妃封爵之喜,大赦天下的诏书一道接着一道颁了下来。一时间,昌丽二妃成了北烨最得宠的妃子。 正宫之主则日渐被冷落下来。 凤宫门可罗雀。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南琉璃然的大笑话,李然却出奇平静。 自那晚后,江诀便禁足凤宫了,常日宿在承乾殿,帝后二人却俨然又成了陌路夫妻,连面都见不上。 这一晚,李然沐浴完从内殿出来,竟然见到江逸在挑灯看书,不禁一愣。 江逸平日里虽也好学,但如此勤勉,却是真的怪异,甚至连李然靠近都不知道。 李然走近了,见他在读国策,神色肃然有别往日,又是爱怜又是无奈,伸手挠了挠他的头,道:“傻小子,该睡了。” 李然走近了,见他在读国策,神色肃然有别往日,又是爱怜又是无奈,伸手挠了挠他的头,道:“傻小子,该睡了。” 江逸摇头,神色坚决,什么也不说,依旧在盯着书看,聚精会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点蜡烛看书伤眼,明天再看。” 李然想伸手把那本国策抽过来扔到一边,孰料江逸竟不依,抬起稚嫩的小脸望着他,道:“儿臣读完这一篇再就寝。” 李然皱眉:“是你们太傅布置的作业?” 江逸看得认真,直觉就是摇头:“太傅不曾让儿臣念。” 李然暗自吃惊:“不是?” 江逸点了点头,视线不离书页:“是儿臣自己想读。” 李然垂眸盯着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看了会,一把将他从凳子上抱起来。 江逸伸手要拿那本国策,却被李然拿起来丢在了一旁。小家伙急了:“爸爸,我的书!” “明天再看。” 江逸哀嚎:“只剩两三页便能读完了呢。” “国策这么枯燥,你也看得进?” 江逸脸色一肃,正色道:“爸爸,我想快些长大!” 小家伙神色郑重,李然不觉失笑,挠了挠他的小脑袋,掀开被子将他放进去,淡笑:“长大?你还早着呢。” 他将江逸裹在怀里,摸着小家伙的小身子道,“长大没什么好,有爸爸在,不怕。” 这一日正午时分,日头正盛。丁顺小跑着进来,见了李然小心翼翼地打了个千,道:“殿下,丽妃在外头求见。” “丽妃?”李然皱眉,丁顺抿了抿唇,呐呐道:“是林家长孙女,姓林名晓月,进宫后封了丽妃。” “是她……”李然想了想,挥了挥手,“不见。” “可……” 李然斜眼望他一眼,那一眼充满警告。丁顺张了张嘴,终是不敢逆他的,打了千出去打发人走。 第二日,颇得圣宠的丽妃又来请安,李然依旧不见。 第三日,还是不见。 如此这般,不出十日,男后嚣张跋扈难容宠妃的善妒之名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了开来。 第七十七章 再才见到江诀已经是半个月后,这一次李然竟然没有给他闭门羹。 江诀常日不见他,一见后不禁大愣:“怎么瘦了这么多?” 李然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身后,避开他探过来的手:“有事?” 江诀苦涩一笑:“无事,只是想来看看你和孩子。” 李然不应,转身就走,江诀跟着进去,盯着他看了许久,终是开口问:“听闻丽妃多次求见?” 李然有片刻的惊讶,然后就了然笑了,笑容冷得没有温度:“你想问什么?” 江诀沉声一叹,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道:“朕知晓你心中不喜,但也不必如此冷脸待她,随便敷衍一两句打发了就是。” 李然冷嗤,眼前这个人,从前曾信誓旦旦说,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他静养,现在却已是物是人非,竟然为了个女人,反过来上门 找他理论。 他勾唇冷笑:“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孤男寡女见面,你就不怕传出什么难听的?” 江诀被噎得哑口无言,哀恳:“再给我些时日可好?只需数月。” “话别说得太满。” 江诀面上有一瞬间的难堪,盯着他瞧了许久,终是起身,再次居高临下地垂眸望下来,道:“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朕得空再来 。” 这事之后,男后不喜于当今天子的消息再次在宫中疯传开来。宫人们每每谈起,都倍感世事无常,多少替那废太子掬一把同情泪 。 …… 王林两家自封爵封妃后,气焰之盛,朝中已无人能遏其锋芒,甚至连殷尘这个当朝一品辅相都得忌让三分。 倒是军中添了一成粮饷,赋税却减了两成,很让人欢喜。 日复一日,到了仲夏时分。 这一日,李然正伏在案上写东西,丁顺小跑着进来,舌头都在打颤:“殿、殿下,太子殿下……” 李然直觉不妥,一把踢开椅子起来:“什么事?” “太子殿下日间用的药膳出了些问题,殿下莫急,巧馨已经去传李太医。” 李然眼前一晃,只觉得寒从脚底生。丁顺见他面色不好,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额头上一层层的汗珠子直往外冒,只 晓得呐呐进言:“殿下莫急,太子殿下必定不会出事的。” 李然哪里还待得住,拔腿就往外跑。 方到门口,嬷嬷就抱着江逸急匆匆进殿来了。江逸无知无觉地躺在她怀里,印堂发黑,脸色泛青,小身子微微抽搐。 孩子那晚还躺他怀里,小大人似地摸着他的眼睑让他不哭,逗得他哭笑不得。短短数日,竟成了如今这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李然只觉得一双眼被刺得生疼。 李然从嬷嬷手中接过江逸,朝外头大喊:“李远山!人呢!李远山!” 正好,巧馨拉着李远山并他的弟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李远山匆匆打了个千上前来,翻开江逸的眼皮一看,见孩子的瞳孔已在微微扩张,不禁一凛:“阿魏、藏红盐、昌莆、香旱芹、 青木香、消石、硼沙、毕茇沸水煎熬!快!” 这是一味解砒霜、铅丹等矿物毒素的药引。李然不明白,李远山的小徒弟怎么可能不晓得? 这小子也甚是沉着,打开医药箱从一格格的药盒中依次取药,头也不抬地喊:“烧水生火!” 丁顺已经去到殿门口了。 李然摸着江逸冰凉的手脚,整颗心也跟着一分分凉下去。他突然觉得有些厌恶,厌恶这皇城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砖瓦和每一 堵宫墙。 药很快就来了,李远山拿汤勺往江逸嘴里灌, “殿下,太子殿下——” 汤水灌不进,李远山急得双手直颤,李然一发狠,捏着江逸的鼻子掰开他的下颚:“灌!” “殿下?” “灌!” 李然双目赤红,见李远山愣得全无反应,一把从他手里将汤药夺过来,望一眼丁顺:“捏着鼻子!” 丁顺只得照做。 这么一碗药灌下去,江逸喝得上吐下泻。李然抱着他,全然的无能为力。这么小的孩子,需要经过多少磨难,才能长大成人,才 能不需要为他担忧? 他轻轻抚着孩子的背,神色前所未有的茫然:“不怕,爸爸在这儿呢……” “殿下,让老奴替您抱会儿吧。” “不用。” “殿下……”嬷嬷背过身去抹了抹泪,回头朝李然强笑,“李太医是国手,必定不会教咱们小殿下出事,殿下莫急。” 李然不应,许久后才哑声道:“我知道,你也别担心。” 待李远山拔去最后一根银针,伸手拍了拍李然的胳膊,李然才意识到自己已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太久,久到手脚僵硬也没意识。 老嬷嬷拿帕子替孩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有着劫后余生的感恩:“殿下也擦把脸。咱们小殿下得神佛护佑,轻易不会出事的,您 安心啊。” 李然茫然地抬头望她一眼,良久后才有些灵魂回窍的感觉,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子,比了个无事的姿势。 巧馨从外头进来,拿着寝衣,双眼红肿。 李然跟嬷嬷搭手,给江逸换了干爽的衣服,盖上薄被,摸了摸孩子的手脚,又探了探他的额头,见一切无恙,这才沉沉舒了口气 。 李远山将李然请至一旁,低声道:“殿下,是黄丹粉。分量不轻。” “黄丹粉?” “这本是一味除疟疾治痈疽的良方,太子殿下前日里着了寒凉,有些脾虚生痰,臣在太子的药膳中就用这一味。但用得适量,并 不会出差错。倘若分量有所偏差,便会……致人性命。” 他措辞小心,李然眼中有冰冷的锋芒一闪而逝:“你怀疑药被动了手脚?” 李远山呐呐应了声是,思索须臾,推心置腹道:“太子殿下乃是陛下独子,亦是我朝根本,可出不得任何岔子,尤其是对殿下而 言。” 最后一句说得极轻,也极缓。李然微怔,李远山的言下之意他听出来了。 江逸对他而言,是独一无二。对江诀而言,眼下还能称得上独一无二,可依照他如今宠幸昌丽二妃的热度,想来不久就会从独一 无二变成可有可无。 李然有片刻的失神。连外人都同情他境况凄惨,可见是真的惨淡。 刹那的情绪波动后,他收拾了心神,将所有的杂念摒除在外,沉声问:“能接触到药的都有谁?” 李远山想了想,道:“药是臣亲手抓的,不会有差;煎药之人皆是殿下近身,也不该有失。臣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破绽。” “药碗和药罐呢?” “也一并检查过,并无异样。” 凤宫有暗卫看守,寻常人如何能潜进来投毒? 李然眉眼紧缩,终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李远山先行告退。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巧馨拿着个煎药罐进来,神色为难:“殿下,这药罐该如何处置?” 李然正想挥手让她丢了,冷不防想到一事。 “给我。”他招了招手,巧馨将药罐递给他。见他盯着罐子里里外外细瞧,巧馨有些犯疑:“殿下在瞧什么?” “药渣呢?” “李太医已拿去检查。殿下,可是有问题?” 李然指了指罐盖:“为什么包了块布?” “哦,这样可以收住药性。” “让李远山来。” 李远山很快就来了,李然将药罐盖头递给他:“看看,有没有问题。” 李远山有些纳闷,但还是拿起来细瞧,然后解开包着盖头的布团,凑近了闻了闻,不觉纳闷,又闻了闻,神色一变,急忙以食指 在盖子拓了拓,翻开手指一看,不禁一怔。 “殿下。” “是不是有问题?” 李远山颔首,低声道:“盖子里头涂了黄丹粉,虽然只是薄薄一层,但每次蒸煮都会融一些到药中。久而久之,太子殿下必然… …” “如果不是你在药里下了黄丹粉,逸儿就会慢慢中毒而死,是不是?” 李远山神色一肃:“正是。” 李然狠狠一掌拍在案上:“不管是谁,都要拿命来抵!” 第七十八章 江诀赶来时,江逸因服了药还在昏睡。小脸虽然苍白,却已不复之前的铁青色,李然就坐在床沿。 江诀从未见过他那样无奈痛苦的神情,目中一刺,震惊之外,几乎不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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