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乔春马上率直地说:「为什么我要向萧少爷道谢?间接说来,您可是把我害惨的原因之一呢!我宁可谢谢邬总管、谢 谢其它帮忙捉凶手,替我出口气的萧少爷的朋友们,就是不向你萧大少爷说谢!」 萧证笑笑。「好个嚣张丫头。」 「嚣张又不像食盐,是你萧家的专卖,借用一下不行吗?」 司乔春可不是仗着「朋友」二字才不怕得罪他,她是知道萧证的好脾气,才敢爬到他头顶上——而且顶上风光真好,舒 服极了。 「你想借盐还是借嚣张都行,但借冬生不行。」萧证分开两人交握的手,一把拉过冬生的腰,占有欲十足地说。 冬生故作镇定。 「小的去泡茶。」找个借口自萧证身旁离开。 要不是耳根发红露了馅,司乔春再聪颖,也没办法察觉到被冬生的面无表情所伪装的、「看似寻常」其实是「非比寻常 」的暧昧关系。 「莫非、莫非、莫非……」 但是司乔春注意到了,所以兴奋地掩着嘴道:「您终于成功了吗?」 笑着,萧证比了个不文雅,更不适合做给未出嫁前的姑娘家看的通俗手势,意味「直捣黄龙」。 司乔春想要兴奋尖叫,又不能尖叫,只好握着两个小拳头,双脚不停踏着地面替代。 「怎么成的?他怎么答应的?」渴望得知详情,她追问。 嘿嘿一笑。「干柴遇上烈火。」 「不懂,说得再详细一点儿嘛!」央求。 萧证双手盘胸,一副「待我考虑考虑」的模样。 「萧大少爷,我司乔春求你了!」抱起拳头,搁在下颚处,装可怜。 唉,真拗不过你——萧证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实则喜孜孜地开了口。 「大夫说为了救他,最好的法子就是肌肤相亲。我便逼不得已地牺牲小我,抱着他替他取暖,谁晓得他醒来之后,像只 发春的猫,百般磨蹭诱惑——」 萧证讲得活灵活现,司乔春听得入神,但端着两杯茶回来的冬生,却是气得浑身发抖不已。 「少爷!!」咚地在他面前用力放下盖茶茶杯。「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天爹在您头上降下热茶,以示天谴!」 「哈哈,你听到了?」 「小的这耳朵洗得干干净净,听得再清楚不过!」 「嗯,这耳朵长得俊。」 「多谢少爷夸奖——俊不俊又不重要!」 司乔春觑着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却也飘荡着亲昵的吵嘴模样,心头不禁叹息:令人好生羡慕…… 原来萧少爷是自己替邬总管取暖。不像自己,连在最危急的一刻,阿财哥都不肯握住自己的手。 「司乔小姐?」冬生递了条手帕。 「谁欺负你了?」萧证则问。 摇了摇头,接下手帕擦干脸颊。「呵,不是每个人都有好福气,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的车夫怎么了?」知道内情的萧证问道。 「老样子,他还是做他的车夫,我还是做我的小姐。」 司乔春想到自己徘徊生死卧榻的七日,阿财哥只来看过她一次,心都冷了。可能在阿财哥的心中,自己根本就无足轻重 。 「我已经不想什么嫁给谁,喜欢谁的事了,我只想珍惜这条得来不易的二次生命。谁也不知道意外何时发生,自己又会 在何时惹来杀机。」 萧家少爷的一帮朋友,逮到了企图除掉司乔春的犯人——没有别人,就是当日在午后堵着她去路,对着她冷言冷语,后 来多亏董小羽出面制止才收手离开的两位千金大小姐。 她们收买了「芦之屋」的丫鬟,在司乔春的晚膳中掺入了迷魂药。待她昏睡之后,再于夜深人静之际潜入屋内,将她丢 入地下冰窖。 「她太碍眼了。」其中一人道:「我们这几个人里面最为贫穷卑贱,却最是不知好歹,缠着萧公子不放。我只想要她从 眼前消失。」 「她凭哪一点与咱们相提并论?论姿色、论才艺……输给那丫头,会是咱一辈子的耻辱,绝不能让她攀上萧家这门亲事 !」 即使被捉到,她们还是振振有词,一副自己没错,错的全是司乔春。她们仗恃自己的身家背景,并不觉得这滔天大罪会 给自己带来多大麻烦。 「我爹可是州官,我可是州官之女,你们想怎样?」 「我爹经营的药行有的是钱,他没有摆不平的事!」 但,她们这回可是踢到铁板了。 萧家少爷的朋友们,个个来头都不小。 像是从饭菜中残余的迷魂药,追查到购入这药的犯人的,是天下最大药庄的「仁永堂」兄弟。自然而然,一个批发药行 的富商,得罪了「仁永堂」,关门倒闭是迟早的事。 另外还有工部尚书刚巧是州官的恩师,女儿得罪了恩师的儿子,那州官想必只能提着乌纱帽来谢罪。 其实她们千错万错,就是错在将她丢入了冰窖——让邬总管意外卷入,差点陪她一块儿送命。 「不过是个奴才,所以死有余辜?」那位邪气的朋友,阴阴笑道:「照你们的说法,在我们眼中,你们也不过是区区蝼 蚁,死不足惜。假使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按照排行,邬冬生这个奴才的命,可比你们这蝼蚁要值钱多了,他是某人眼 中的无价之宝呢!」 「你们放心,我们不会有样学样地将你们丢进冰窖,一尝人柱的滋味。等你们回家,知道自己闯的祸有多大……再好好 地忏悔吧!」「仁永堂」兄弟中的哥哥说道。 「你们以为已经结束了吗?呵呵,你们俩的灾难才刚开始呢!」 不必说,当天她们就被送离了萧家。据说坐在返家的马车上,两人是沿途一路哭回家。 司乔春其实没有多大的报复快感,只是非常讶异她们只因一点细故,就要拔除眼中钉,抹去一个人的未来。她们不知人 命可贵吗? 若不是天可怜见,让萧证观星时,瞧见了一颗尾部拖着长长红光的极煞之凶星,一个动念去找寻邬冬生的话…… 改日要向萧少爷请教一下观星之术,不能像他那样精通也无所谓,能够趋吉避凶就够了。 「司乔小姐还是有些无精打采。」 离开了「芦之屋」,冬生走了两步,又回头担忧地看了看屋内,道。 「要不要替她想点什么开心的事?证少爷要不要带她去看场戏?也许到京城的闹市去逛一逛?」 萧证笑了。冬生这个爱照顾人的毛病,是一辈子治不好的绝症。他晓得小姑娘现在的心情低落,是妹有情、郎无意造成 的。奈何这种事情不是外人能帮上忙的,就像前一阵子的自己一样…… 「啊!少爷——」 萧证见四下无人,强带着冬生到了枫林中。借着粗大的树干隐藏起两人的身子,便低头恣意地吸啜着他的双唇。 「嗯……唔……」 透白的颊现出狼狈的红。 突然之间被萧证的双唇偷袭,干练的总管面具骤地被剥落,剩下不知所措的朴实纯真青年面孔——眨巴着眼,吁吁喘气 着,惹人爱怜。 「白昼之下不行……少爷!」挣扎。推开。 萧证对他的反抗不理不睬,被推开,他就再追上。 贪婪地吸吮着冬生的双唇之外,一手探到他后臀细揉慢捻地调戏着,感觉他贴着自己的结实身子,渐渐融化、瘫软,靠 了过来。 「哈啊、啊嗯……」 明知不可以,冬生的肉体还是在萧证的邪恶勾引下,堕落了。 双腿间逐渐亢奋的硬物,隔着布料与男人交相磨蹭的快感,将理智推到了角落,一瞬间忘记自己的职责。 论情事的经验,冬生敌不过萧证的技巧。 尤其是冬生初体验的三日之间,男人不只挖掘出冬生体内深植的欲望,还在那道烧灼肉体的火焰上煽风点火,让他明白 何谓饥渴、何谓欲火中烧、何谓空虚不得满足。 特别是最后一项……让冬生抛下尊严、抛下原则,甚至还印下了耻辱誓约,就因为再不得到萧证,那一刻他就要疯了。 论意志的强悍,冬生显然也不及惯于任性而为的萧证。 也许外貌看来总是望着天空在发着呆,看似没有主见,但萧证脑子里确实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在转动,而一旦在里 面作出了结论,便鲜少会有改变——说是单纯也是很单纯,可是绝不是构造简单。 总的来说,冬生一点胜算也没有。 「可恶,为何日落得这么慢!」 抚着冬生的脸颊,瞅着仍沉浸在挑逗里的忘我模样,萧证自食恶果地苦笑。 「好想就这样子剥开你的衣袍,占有你。」 听到「占有」两字,倏地回神,冬生紧捉住自己的衣襟,满面通红地说:「不行!我们有约定,你不能——」 「我知道。」所以自己不是先停下手了吗?萧证后悔自己答应他,可是君子一言既出,就收不回了。「你侍寝的时间, 只限于日落,总管工作全部结束之后。我不能妨碍你干活。」 萧证当初听到他的请求时,有点啼笑皆非。 古代狐媚惑主的侧室,为了独占宠爱,想尽办法要使「君王从此不早朝」,但他可爱的、顽固的秘密男宠,倒是反过来 要他这主子少点宠爱他的时间,否则他会没办法当差。 ——当什么差?只要跟了我,不是一辈子衣食无虞?不要说是总管,即使随从你都不必做,只要让我疼,让我爱就够了 。 想不到自己一番无心的话,挑起了冬生的固执。 ——要奴才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奴才办不到!奴才天生是奴才命,您不给奴才干活,奴才也不给您当男宠! 当然,最后是各退一步,萧证接受他继续做萧家总管,他则每日都到「鹰之屋」陪寝。为此,萧证也得设法不使两人之 间的私情曝光,绝对不能让爹、娘知道,不然别说是萧家总管——冬生恐怕连萧家都待不下去。 「我记得很清楚,自己承诺了什么。」 萧证扬起唇角,凑在冬生耳畔道:「但你也没忘记自己的承诺吧?昨夜你一到我那儿,就睡得死沈,摇也摇不醒,这可 是个男宠该有的作为?」 冬生微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撇开眼眸。「那是……」嗫嚅着。「前前夜里,不是已经……每日这样……小的哪有体力? 」 「是你坚持鱼与熊掌要兼得,怎能找借口推托?我可是随时都可为你抛弃家名,不在乎能不能在这家中待下去喔!」不 接受他的说词,萧证搬出小小的威胁,伸手探入自己怀中,状似要取出某物。 「还是说,你要我现在就到爹娘面前,用你给我的这『铁证』,掀了我们关系的底?」 冬生面红耳赤,拚命摇头。 「我去。今夜一定早些去。」 无论如何,那玩意儿绝不能给萧证之外的第二人见到,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笑呵呵地,萧证把手从怀中移出,偎着耳朵的唇在他耳鬓间厮磨着。「白昼之下,你不许我逾越雷池,那总可以水乳交 融地亲热一下吧?」 大手解着冬生外袍的锦结,褪去。 「您、您要做什么?」 萧证一语不发,很快地冬生便会知道,自己打算做什么了。 「不……啊嗯……少爷……不行……那里不行……」 被掏出的桃色果实,经过萧证双手的拽弄与挤压,不一时便膨胀抬头,顶端的秘裂还汨流着数滴透明淫液。 咕噗地,萧证宛如品尝着仙果般张大口含住。 「嗯……嗯嗯……」 担心在宁静的林子里,细碎的喘息声会被风声带到远方,冬生咬住自己的衣袖,整个人摊靠在枫树的树干上扭动着。 平常见不到,唯有床笫间才会现出的娇柔脆弱,跟着动情的红潮爬满了他文静白皙的禁欲面庞。 不过,卷着舌尖刺激着冬生的欢愉泉口,萧证看似主宰着冬生,但……也许自己只是想捕捉到冬生在绝顶瞬间的陶醉恍 惚,独占那一刻的他、确认冬生在自己的手里,才会这样不知餍足地,再三勾引着冬生和他体内那敏感又淫荡的美丽魔 物。 「不……哈啊、哈啊……不行了……」 向前弓弯了腰,冬生不由自主地微幅摇摆着腰肢,迎合男人吮吸器官的不规则节奏,五指揪紧了男人的发。 「少爷……让我出来……」 不愿脏污了主子的嘴,拚命在高涨、爆裂前的一刻,命令自己得悬崖勒马。 男人却反其道而行地以手指、舌尖,加快节奏地催着他释放。 「啊嗯嗯嗯……」不行了的瞬间。 萧证几乎是毫不困难地吞下了他的精蜜。既然不能占有他柔软又紧致的妖娆器官,那么改以口唇享受他分身里芳纯可人 的精气滋味,亦能短暂解饥止渴,撑到今夜。 自萧家少爷与总管离开「芦之屋」后,即有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如影随形地跟踪着他们——当然也把两人光天化日下 在枫林里大胆偷欢的始末,尽收眼底。 她有些儿讶异。 萧家少爷与总管的「奸情」,透过别的管道,她已事先得知。今日会想跟踪他们,便是想借机看看有无可利用之处,也 许两人之间会有什么秘密对话,让自己能抢得先机。 结果,他们却出其不意地在林间缠绵。 她知道世间有性好男色之徒,皇室也不是没出过豢养男宠的皇帝,她甚至看过描绘着此事的春宫图画,只是从没想过自 己会亲眼撞见,所以才感到讶异。 ——呵,亲眼目睹,此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瞧一些已婚妇人老喜欢说些话来吓人,像是有多不舒服、有多疼,那总管看来不但没有不舒服,还舒服得很呢!反而是 道貌岸然、面无表情的他,也有那样娇羞的一面,让她有一丝想要加入萧家少爷助虐的行列。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毕竟自己还有「名节」要顾,无法像那些不知羞耻的公狗般在林子里公然飨欢。 咦?什么东西从萧家大少的怀中掉了出来? 她眼尖地瞥见了,可是专注在总管身上的大少爷似乎没有察觉。她本来已经想离开了,现在决定先等两人离开,瞧瞧那 是什么东西再说。 隔日早膳用完后,主屋那儿派人召冬生与萧证去见萧家大老爷。爹要见自己或冬生也没什么稀奇,但是两个一起叫过去 ,倒是很少有。而且当他们到达之后,发现他们并不是唯二被找来的人。 主屋大厅中,坐在气派屏风前的位子上,萧炎开门见山地说:「今日找你们来,不为别的。这是方才内务公公送到我手 上的懿旨,皇后娘娘耳闻你大病一场,躺在床上数日不得动弹的事,非常关心,所以两日后懿驾亲临本府。」 皇后娘娘要来?萧证第一个反应是—— 「……但儿已痊愈,爹没讲吗?」 「爹爹当然有向娘娘禀报过,但娘娘似乎仍不放心,结果就送来这道懿旨了。所以后日谒见娘娘之际,记得要谢谢娘娘 对你的厚爱。」 萧证颔首,这是当然。 「另外,就是……」萧炎接着看向屋内的另外两人。「董贤侄、孙贤侄,这与二位也有点关系,要麻烦你们了。」 「萧伯父有何需要,请尽管说。」 「是呀,我董小羽帮得上忙的话……」 「其实老朽我一直对两位秀外慧中的小姐们过意不去,想我萧家出了个此等任性傲慢的蠢儿子,竟在皇后娘娘指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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