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宝贝,哎呦,轻点,轻点……” 冷子琰收回踩在野鸡鞋上的脚,往四周看了看:“把盒子给我。” “不行。” “你再说一遍!”冷子琰眯起眼,狭长的眸光冰冷刺骨。 野鸡生生打了个哆嗦,却又笑嘻嘻地把盒子攒得更紧:“宝贝得先告诉我里面是什么东西。” “冷家的机密文件,”冷子琰伏在野鸡耳边,低声道,“要是让别人看到,你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状若无意地按上 对方的手,“好了,还给我。” 野鸡眨了眨眼:“宝贝……” “叫大哥。” “嗯,大哥,如果我反抗,大家都会看过来吧?” 冷子琰咬住下唇,脸色铁青:“放手!” “不放!”野鸡吃准冷子琰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抢,“除非大哥今晚让我搞一顿。” “可以,不过——”从牙缝里硬憋出的声音足以让任何人畏惧,“完事后我会把你那根东西剁掉。” “宝贝~”野鸡泪眼汪汪,“你为什么总跟我那根东西过意不去?” “因为它很丑。” 野鸡立刻反驳:“明明又大又雄伟。” “什么又大又雄伟?”又有几人靠了过来。 冷家大少爷是公认的冰块,虽然高大英俊,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很少有人敢与他攀谈。 这位二少爷却大大不同,为人随和,风趣幽默,最难得的是长相也极为不俗。 家主大搞家族宴会,敏感的人都嗅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气息,搞不好,冷氏的继承人会变上一变也说不定。 “我……是不是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大少爷脸色越来越难看,问话之人不禁有些胆寒。 幸亏二少爷及时给她解围:“我们在讨论大哥见过的一个建筑物,唔……是柱形,紫红色的,顶上还有个帽子。” “听起来真怪,”她笑了起来,“在国外?” “不是,”野鸡一脸神秘,“本土产。” “哦?”姑娘们起哄道,“表哥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这……恐怕不行,”野鸡为难道,“已经锁起来了。” 他一只手拿着盒子,一只手揽上冷子琰腰,仗着对方有所顾忌,又掐又捏,大吃豆腐。 冷子琰额上青筋暴跳,微微掀起嘴角,用只有野鸡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牙说:“宴会完了,练功房,不见不散。” 野鸡干笑了两声:“哈!大哥,你对我真好。” “哪有……”冷子琰皮笑肉不笑,“最后一遍,把盒子还我。” 两人交头接耳,不管是围在周围的还是隔的较远的都密切注视着。 尤其是冷子琰几个最亲的堂兄弟,表面从容有礼,暗地里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两人。 “你们说那个盒子装的什么?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谁知道。” 冷少牧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我去看看。” 冷少牧,冷家这一代的长子,冷承风当上家主不久,他父亲就病重而亡。 当然,是病重而亡,病了整整三天,可没人敢说是猝死。 没人敢说不代表冷少牧不怀疑,他自幼丧父,从小就依附在二叔家里,对冷子琰这个三叔的儿子,敌意自然不只那么 一点两点。 “少牧堂哥,”冷子琰把冷少牧介绍给野鸡,“皇家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青年才俊。” 冷少牧谦逊道:“子琰堂弟才是一表人才。不知……这位堂弟怎么称呼?” 野鸡举杯迎上去:“父亲赐名野字。” “冷野,好名字,”冷少牧点点头,若有若无的视线不经意地瞟到盒子上。 “少爷,”谢管家凑过来,低声道,“白家大少爷来了。” 白宇桓来,冷子琰不得不去客套两句,警告地盯了野鸡两眼,要是盒子出了问题,他就把野鸡先奸后杀。 “表哥——” 冷子琰刚要伸出手,不远处传来清脆的、盒子落地的声音! 闭了闭眼,手插进裤兜,冷冷回头。 “蠢货!”冷子琰轻声啐骂。 全大厅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野鸡身上。 “那是……?”白宇桓伸长脖子,很轻易就认出盒子里装的是两枚乳夹,金色、蝴蝶形状……NOBLE俱乐部推出的最 新产品。 上面涂有粉末,催情作用极强……若是戴上…… 野鸡也没料到会是这种东西,顿时慌乱地要去捡,冷少牧也蹲下身,按住他的手:“堂弟,你刚才说,这是子琰送你 的?” 该死的,哪个不知好歹的男人胆敢送他宝贝这种淫荡下流的东西?! “呵呵,”野鸡自知周围的人都盯着自己,他脸皮厚比城墙,丝毫不在意这些似讥似讽的眼神,若无其事道,“大哥 说我成年了,也该接触点新鲜玩意。” 金色蝴蝶乳夹在奢华的灯光下纤毫毕露,精美得令人炫目。 冷少牧笑得不怀好意:“你大哥……不会是想用在你身上吧?” 野鸡埋着的脸顿时扫过一片阴霾,再抬起时又是兄友弟恭的友好模样:“少牧堂哥,你压着我手了。”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是这个人故意撞的他,要不他怎么会把宝贝的盒子弄掉。 “你们在做什么?” 威严而又带着冷冽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 野鸡拼命地想盖上盒子,冷少牧拼命地阻止他。 野鸡咬咬牙,可怜巴巴抬起头:“父亲。” 冷承风皱起眉:“起来说话,” “是,是——”野鸡这两天被冷承风整得够呛,对方动不动就把他关研究室做身体检查,若非为了宝贝,他才不做这 劳什子二少爷。 “拿过来。”那么引人注目的东西,冷承风不可能没注意到。 谢管家在野鸡哀怨的目光下,把盒子递给冷承风。 冷承风匆匆扫了一眼,眉心微跳,脸上淡漠得近乎冷酷:“毁了。” “等等!” 大厅里早就鸦雀无声,冷子琰这声显得格外突兀。 他咬住下唇,在冷承风似要杀人的目光压迫下,缓缓说:“下来再处置。” 冷承风冷笑:“怎么处置?” “随你。” 两父子冷冷对视了半分钟,终于,冷承风移开视线,轻轻浅浅地掀了下嘴角。 “把东西拿下去。” “是,先生。” 令人窒息的威压渐渐消散,气氛再度融洽起来,处处充斥着虚与委蛇迎合奉承。 冷承风带着野鸡,一杯酒一杯酒敬过去,算是把野鸡正式介绍给家族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冷野,我认的义子。” “呵呵,二少爷仪表堂堂、谈吐儒雅,家主真是好眼光。” 被冷落在一边的冷子琰胃里一阵阵抽搐,仪表堂堂谈吐儒雅,他们确定说的是那个刚从黑街里爬出来的小子? 同白宇桓说了会话,冷子琰懒得再呆下去,偷溜回屋里,随便扒拉出一本书看。 十二点,宴会结束,房门准时敲响。 “少爷,先生找你。” 冷子琰打开门,懒洋洋抱起双臂,冷峻的脸上一片漠然:“上楼还是下楼?” “先生很生气,”谢管家顿了顿,道,“先下楼。” “多少?” “五十。” 五十……冷子琰抿了抿唇:“他不怕打死我?” 谢管家微微低头:“先生说……少爷既然自己不爱惜自己,打死了……也是活该。” 60. 冷子琰算是冷家地下室的常客,熟门熟路地拐进去,脱掉上衣,找了个行刑架把手拷上。 “少爷,先生吩咐是五十鞭。”行刑之人例行公事般地提醒。 冷子琰点点头:“知道。” 虽然知道家主会通过监视器观看鞭打过程,行刑之人还是不敢选最粗的鞭子。 少爷经常被打,不过一般都是十鞭,小施惩戒。 五十鞭……家主是气糊涂了吧……货真价实地打下去,十天也别想下床。 鞭声破空而来,冷子琰的脊背狠狠抽了下,肌体下意识地企图规避。 “一……” 按冷家的规矩,被鞭打之人必须报出数字。 “二……” “十五……”冷子琰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一边报数一边骂野鸡那个死流氓。 “唔……十六……” “十……七……” “十八……啊……”那只野鸡怎么不去死! “少爷,要不要休息下?” 冷子琰摇摇头,汗水流进眼里,辛辣辣的疼。 “继续。”干涩的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楼上,同家主一起观看的谢管家皱了皱眉,躬身道:“先生,五十鞭……恐怕有些过重。” “还有力气说话,我看是未尽全力,”冷承风将头靠在后面的椅子上,“打电话下去问问,怎么回事。” “先生……” “谢叔,你想反抗我?” “不敢,先生,”管家将身子躬得更低,“还有几天少爷就要开学,要是打坏了……” “那我就该容忍他跑出去滚混,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原本平静的声音陡然变得高亢,冷承风一把将盒子扔到地上 。 “砰”的声,极为清脆。 两枚刺目的乳夹蹦了出来,管家闭了闭眼,不忍再看。 那种淫秽之物,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贵族,谁没见过? 年轻时他也玩过不少,可一想到有人企图将这种东西用到少爷身上,他心里就一阵抽搐,恨不能冲过去逮住那人将其 碎尸万段。 可……问题在于,若非少爷心甘情愿……谁敢如此放肆? “他这种见不得人的身体,我辛辛苦苦帮他隐瞒,他倒好,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唯恐没人操他一样,迫不及待提着 屁股凑上去,”想必也是气坏了,冷承风言语粗俗,挥挥手,神情极其疲惫,“打吧,打死了,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 子。” “先生,少爷这样,他自己也不想。” 冷承风冷笑连连,脸上一片浓郁之色:“东西都带到宴会上来了,他这是存了心要丢我的脸。” 宴会上冷承风没有当场发难,已是给足了面子。 那个人竟然还敢顶撞他。 什么叫下来处置? 好,他就处置给他看。 打死了活该! 冷承风在冷家拥有绝对的权威,又只有冷子琰这一个儿子,按理,冷子琰是最正统的继承人。 但是! 这个继承人喜欢被男人操,喜欢有人玩他屁股……要是让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冷子琰的每一任情人,冷承风要么威逼要么利诱,总之不能让他们泄露半分秘辛,他这边辛辛苦苦折腾,他儿子倒好 ,不甘寂寞,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非要跟他反着闹。 他以为他那几个堂兄弟都是吃素的? 就算野鸡一口咬定东西是冷子琰送他的,人家不会怀疑,不会顺藤摸瓜地查?冷子琰那么多任情人,总有点漏网之鱼 没有被掌控,万一…… 冷承风越想越烦,咬牙切齿,脸色铁青:“打,给我狠狠地打。” “啊……三……三十五……”屏幕上,冷子琰叫了声,背部弓成弓形,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极为凄厉。 他背对着,看不清脸,但想也知道是怎样惨白如纸。 谢管家眼眶当即通红:“先生,就这样吧……少爷知道错了。” 就算行刑之人顾及到是少爷手下留情,那么多鞭下去可不是搔痒痒。 “知道错?”冷承风眯起眼,唇角抿了抿,“打电话下去问问。” “诶,是,是。” 谢管家立刻打开地下室的通话系统,微微哽咽:“少爷……” “嗯……”冷子琰埋下头,他知道自己极为狼狈,满脸的冷汗,嘴唇也咬得血肉模糊,这样狼狈的自己,绝不要给楼 上的父亲看到。 “少爷,先生说不打了……”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冷承风冷冷地插进来,视线移向屏幕,“告诉我,你错在哪里?” 冷子琰低声道:“想不起来。” 冷承风手上顿时冒出青筋,慢悠悠,说得十分清晰:“不急,想不起来就慢慢想。” “少爷……”生怕家主再打,管家着急提醒,“那个盒子……你不该带到宴会。” 是被野鸡抢出来的……不过,冷子琰还是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偷瞄家主,见对方没有阻止,管家继续道,“少爷……你不该顶撞先生。” 冷子琰想了想,当时那个情况,要是不顶撞,父亲就会毁掉盒子,乳夹是君痕送他的,怎么能说毁就毁? “少爷……” 冷子琰再度点了下头。 管家松了口气:“先生,您看……” 冷承风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面无表情:“还有呢?” 管家回过身,为难道:“少爷,那种东西,你不该用。”更不该允许别人用在自己身上。 两秒……十秒……三十秒…… 作为一家家主,学习的第一项,就是控制怒气。 但显然,面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冷承风再好的修养也濒临崩溃。 停顿的时间足够冷承风从微怒到暴怒,他猛地站起来,狂拍桌子,大为失态:“哑了吗?把他头给我抬起来!” 接收到命令的行刑者扳起冷子琰下巴,冷子琰挣扎了下,露出惨白的面孔。 冷承风坐回椅子,眉毛皱了下:“以后还会用吗?” 冷子琰沉默,这种沉默代表着对抗。 冷承风轻轻笑了下,眼里却是冰寒似的冷漠,嘴里吐出简简单单一个字:“打。” 接下来的十五鞭,鞭鞭透骨,毫不留情,血水顺着背脊淌到地上,触目惊心。 好不容易打完,行刑者汗流浃背,冷子琰更是没个人样,头发湿哒哒地粘着,嘴里吐出的气息又缓又弱。 偏偏除了脑袋埋着,他双腿和脊梁骨都挺得笔直,看着竟有种雕塑般惨烈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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