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许真以为盒子是冷子琰送野鸡的,凌晔可不会这样认为。 那个盒子,一定是君痕送的! 而且冷子琰顶撞冷父,所谓‘下来再处置,’,意思是说盒子你别碰,下来要怎么罚我随你。 该死的,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皮痒了不成? 还随他父亲处罚。 打伤了打残了怎么办? 于是凌晔就趴在笼子里,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问候冷少爷是否健在。 其实他更想对他说——冷子琰,我为了转校被我爸打了。 不过想也知道,冷少爷第一反应是嘲笑,第二反应是开骂,第三反应是让他滚远点。 哼,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雌兽,迟早有天要让他趴地上把屁股翘起来。 打完最后一个字,确认发出后,凌晔终于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他做了个梦。 梦见他和冷子琰一起骑马,骑一骑的就滚到草地上,他压在冷子琰身上,凑上去啄他的唇。 难得的,那个人没有躲开,反而扬起脖子迎合他。 那一瞬间,他觉得天空灿烂得没有边际。 ‘冷子琰,给我……’低沉华丽的声音诉说着浓烈的欲望。 那个人勾起唇,轻轻浅浅笑了下,张开腿,摩挲他的腰际,缓缓的、极为撩人的姿态。 他低吼一声,伸手便抓破他裤子,凑准艳红的肉穴,正准备长驱而入。 身下人忽然发出惊悚到极致的尖叫——‘兽……滚开!’ 凌晔哆嗦一下,醒了。 地下室暗无天日,青色的笼子残酷而冰冷。 没有温暖的肉体,更没有浅浅勾唇的魅惑。 他慢悠悠吐出口气,要那个人主动翘屁股已经够难,要他接受自己的兽型……唔,自己的兽型不仅俊美而且威猛,为 什么他们人类要歧视呢? 铁门‘!当’一声打开。 “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你,”凌将军口吻平静,话语里的威严却无人敢质疑,“你的雌兽已经选出来了。” 凌晔陡然张开眼,咬住下唇:“什么时候?” “刚刚……” “谁?”他要把他撕掉。 “凰影。” “不认识……”凌晔摆明不认账。 “小时候不是还玩得很好,怎么,长大了就不认识?”将军大人蹲下身:按上凌晔头顶,漫不经心地抚摸他头发,“ 其实你装作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他必须是你第一夫人。” “如果我没记错,他只是初步觉醒。” 按族里规矩,每一代武力最强者为少主。 少主的第一夫人可男可女,但要在兽性完全觉醒后方能雌伏,这样可以保证下一代基因的绝对优良。 “没关系……快了……等他完成兽化,我就安排你们交配。” “我拒绝!”凌晔甩开父亲的手,“我做不到。” 将军大人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头顶:“做不到也得做。” “我要和族长对话。” “族长说,如果你执意要钟情于一个人类,少主的位置……换个人来坐也没什么。” 凌晔冷笑:“我倒要看看,我们这一代,谁有本事咬赢我?” 族里的小孩出生时都会进行基因比对,这一代,没有任何人的基因优于凌晔,而事实也证明,兽性完全觉醒的凌晔, 无人可挡。 不过——事情总有例外。 比如,那个从小就被凌将军扔在黑街的孩子。 凌将军上过的男人女人多不胜数,用兽型上的却寥寥无几,一旦用兽型,代表着给雌伏者打上雌兽标记,而且雌兽很 可能因此怀孕。 尽管一直谨慎,凌将军还是马前失蹄,野鸡就是狂乱后的凌将军给野鸡母亲留下的种。 将军不是族长,不需要遵守孩子只能由第一夫人出的规矩,更何况野鸡这个人兽杂交的品种发生了基因突变,突变后 的基因比之凌晔犹胜一筹。野鸡出生后,将军当即想把他接回凌家。然而,作为将军的原配雌兽,凌夫人提出了她的 要求:那个孩子,不能在凌家长大。 就这样,一心以为自己最为优等的凌晔并不知道在黑街阴暗的角落里,他有个弟弟默默地成长着,很有可能,在今后 的某一天偷偷咬断他的脖子。 凌将军笑得意味深长:“凌晔,不要太狂傲。” “父亲……什么意思?” 将军大人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出笼子,只留了个背影给凌晔。 他想,他这个儿子只是缺少打击,等他明明白白地尝到屈辱的滋味,就会清楚,这个世界并非围着他转。 长老们可以选他做少主,也可以剥夺他少主的权利。 到时他倒要看看,凌晔是接受凰影还是把自己中意的雌兽像个贡品一样献给别人。 被凌将军寄予厚望的野鸡此时正像只大型犬一样耸拉着脑袋。 “宝贝,我错了……我不应该抢你的盒子……” 昨晚喝下不少酒的野鸡倒头就睡,在他看来,宴会上那事也就芝麻大点,最多被人笑笑,压根没想到冷子琰会因此受 罚。 早上起来正要吃早饭,竟然听到一群佣人在那说少爷又被打了,血流得到处都是。 野鸡惊得糕点哽在喉咙,心急火燎地推开冷子琰的门。 冷子琰趴在床上,没有得到治疗的背部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来人,妈的,快来人!’ 冷家的医生终于在得到家主的首肯后飞速把少爷带进医疗室。 当时冷子琰已经发起高烧,整个人神志不清,模模糊糊看到野鸡的影子在面前乱晃,忍不住一巴掌挥他脸上:‘你… …滚。’ ‘大哥,我们先治伤,治完我滚给你看。’ 两个小时,候在门外,度日如年。 ‘都怪你,全是你的错。’ 路过的佣人见二少爷一个劲扇自己脸,忍不住暗暗心痛,那么漂亮的脸扇得又红又肿,多可惜啊。 好不容易等几位医生帮冷子琰处理完伤口,野鸡守在床边死活不肯走。 女佣送饭来他也不吃:‘大哥这样,我还怎么吞的下去。’ ‘二少爷,你对少爷真好。’女佣们感动得一塌糊涂。 挥挥手把好心的女佣赶出去,野鸡又开始反反复复念叨: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盒子会掉?”冷子琰咬牙切齿。 “宝贝~你醒了?”野鸡在冷子琰额头上摸了摸,发现还是很烫,宝贝额头上肯定被砸过,一大片血痕……那个冷承 风也下得了手! “盒子怎么会掉?”沙哑的声音,语调冰冷。 “我……” “说!” “冷少牧用手肘撞我。” 冷子琰不信:“我抢都抢不走,他一撞就掉?” “宝贝……你抢的时候我严阵以待,他撞的时候……”野鸡干笑道,“我见你走了,就一直偷偷瞄你,要不怎么会被 他乘虚而入?” 冷子琰嘴角一阵抽搐。 “宝贝,你原谅我吧。” “宝贝~宝贝~宝贝~~~” 眼看冷子琰要去抓床边的花瓶,野鸡赶紧抓住他手:“宝贝,伤,伤……” 还没说完,后背的绷带立刻染出血来,冷子琰嘴唇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想他身形如此高大,被一个比他小的家伙叫宝贝……这不是恶心人吗? 黝黑的眼瞬间冷如冰石:“再乱叫,我割掉你舌头,说到做到!” 野鸡心里颤了下。 妈的,一家子都喜欢威胁人。 老的要把他肢解,小的这个要割他舌头。 要不是宝贝太对胃口,他至于委屈自己吗? “不答应?” “答应,答应,”野鸡一脸悲壮,“我以后都叫大哥。” 冷子琰淡淡看他一眼:“滚给我看。” “啊?” “你不是说要滚给我看吗?” “宝……”冷冽的目光刀子一样射来,野鸡赶紧改口,“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冷子琰垂下眼不吭声。 “哎呦,我滚我滚,大哥想看,我就滚给大哥看。” 野鸡可怜巴巴地蹲地上,抱着脑袋,酷似劳改犯:“大哥……几圈?” 冷子琰哼了声,慢条斯理道:“满意为止。” “诶诶,我看看我看看……”女佣们挤在医疗室门口,“二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逗少爷开心吧。” 漂亮的女佣双手做桃心状:“要是我有那么好的弟弟就好了。” “嘿嘿,是想有这样的情人吧?”旁边立刻有人打趣。 女佣红着脸:“那么风趣幽默又贴心懂事的情人,谁不想要?” “其实少爷也不错……” 女佣们忽然静默了,少爷是不错,可是……谁敢凑上去啊? 呜……会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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