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你又怎么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文少央终于忍不住了,抬头冲着他大声说话,只是一看见他的正脸就难受…… 「不干什么!」 「喂!还有……」姬雀真连忙抓住他的下巴,让他面对面的看着自己。 「最重要的是,下次我抱你的时候,看着我!」 明蓝色的眼睛,好像湖水一般,含着一些什么,看不清楚,令人昏眩。 「世子,你别这样……」 「嗯?别哪样?」凑过去,文少央的嘴唇是软的,上面颜色淡……,上面似乎有些伤……,是自己昨天留下的…… 贴过去,用舌尖舔了一下,然后把他令人非常不愉快的话都吞下去了。他开始挣扎,水的声音都哗啦哗啦的,按住,就 这样禁锢住他的手臂,转换了姿势,把他的后背压到木桶的边缘上……炽热的肌肤就是这样贴着……他的手臂就这样垂 在身旁……「少央,抱着我。」 「抱着我!」还在亲他,辗转着,一点一点亲他! 他的手臂,似乎开始动作了,揽着自己的脖子。这样的姿势,就好像他已经对着自己敞开了身体……,好想要他! 慢慢分开了他的腿,探索着昨夜进进出出的地方,又热又软的,揽住他,在水中缓缓进入他……,轻轻摇动着……激情 过后的身体抵挡不了……,几次动作之后,逐渐的,文少央也有些动情了,虽然还是累,还是有些疼…… 这澡洗的,从木桶里到床上,寝殿的地面上,丝毯上全是水…… 文少央抓过软枕,咬着,双腿大大张开,姬雀真就在他的身上,低头在他的胸膛上辗转的吻着,下身则插在他的身体中 ,深深浅浅的动作着。而姬雀真不放过他,伸手,把他嘴巴中的软枕拿出来,马上就能听见浅浅的呻吟声……,真好听 …… 这不只是身体上的沉沦,灵魂上也是…… 文少央眼睛是迷茫的。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喜欢这样,可是……,自己的心却不喜欢!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可是……,一定要这样吗? 我能把命都给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身体被翻了过去,后面压上来姬雀真的身体,感觉到他的欲望在自己身体的最深处……,火热的激情,翻搅着…… 逐渐着,内部感觉到撞击不断加重,重到他几乎无法承受了…… 「啊……!!!」一声尖叫的呻吟,尾音拖的长长的,自己身下一热,有什么冲破了自己控制,这个时候,身后的人在 他的身体完全释放了……,意识完全乱了,轻飘飘的,就在云端上,又似乎在水中,漂荡着…… 那人的手探到前面,握住了他已经瘫软的欲望,轻轻的揉搓着。 「很舒服吗,看你,嗓子都叫哑了……」 轻轻的笑,在他的肩膀上还咬了一下。 感觉不到疼,然后,声音也离的远远的,眼前一黑…… 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姬雀真摇了摇他,「文少央,文少央……」 没有回声,身体都是瘫软的。 「文少央!」一下子抱起来他,看见他眼睛闭着,脸色没有刚经过情事的红晕,反而非常苍白……,不对,肯定是不对 …… 「文少央!你不会死了吧!」 「段砚,段砚!……,快,叫太医……」 第四章 是冤案,终可昭雪,是过错,回头是岸…… 可是,哪里是岸? 「少央,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总觉得我整天攀附着禄德王,给你们文家人丢脸……」 这,是二叔的声音……,似乎很遥远的过去,那个时候他比现在年轻。 「这次劫杀沅王世子,你一定要去!这是禄德王的命令!」 「你父亲获罪了,只有禄德王能救他,你不能违逆他的命令!」 所以,他一定要去。 他带着弓,看见了渭水边上的母子,沅王妃和一个五岁大的孩子……,那个女人美艳高傲,一头漆黑色的头发,湛蓝的 眼睛,冷冷的看着自己……,他拉开了弓,射出了那支毒箭……,却无论如何都射不出第二支箭。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战战兢兢的救人,就为了给自己多一份功德,好让自己赎一些罪……可是,每天夜里他总是辗转难 眠,他睡不着,似乎一睡就能看见那只湛蓝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自己…… 「文少央!你醒醒!」 嘴上虽然这样喊着,可是姬雀真的动作却很轻。 持续的高烧,来势汹汹,文少央就安静的躺在那里,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真的好像死去一样。怎么办,到底要怎么 办? 李太医来了,他看过之后,开过一些药,可是无奈的是,文少央的牙关咬的死死的,灌不进去药。 「奇怪……,他的身子因为受过毒伤,虽然毒药已经解了,可是身子很弱,这倒没什么……,只是这个高热有些奇怪… …」太医探脉,一边喃喃自语。 姬雀真在旁,忽然想起来什么,他红脸,结巴着说了半天,老太医才大概明白了,他检查了一下病人的下身,发现裂伤 也不严重。 「王爷,这个病耽搁不得。这样吧,这里是金陵,能不能去找一下金陵文家的文少央?虽然文家现在入了狱,按常理说 ,他们不会再给别人看病,可是他是文少央,绝对不同常人,他不会见死不救!而且他可是江湖人称的『阎王避』,只 要还有口气,他绝对能救活的!」 姬雀真一听,着急的心都凉了。 「不找他不成吗?难道除了他,就没有人能看得了这样的病?」 太医只当是王爷不想把犯人放出来,想了想说,「那就只能冒险试一下这个了,臣看文少央的脉案医书,只能试着放血 了,希望能过了这关。 」这个时候,姬雀真忽然有一种恐惧,平时只是感觉到,如果有他在,自己应该死不了,可是,他病了……,世上却没 有人能救得了他…… 「文少央,你给我醒过来!要是你敢死,我要……,我就把文家的人全杀了,我让你死了也不安心!你听见没有?!」 到了第四天,高热终于退了。 撑着沉重的眼皮,文少央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睛的是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睛,虽然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文少央? 文少央!你醒了!」 刚好像要表现一些温情,可是那个蓝色眼睛的主人马上板起面孔,用手指点着文少央的鼻子,故做高傲的说,「文少央 !你听着,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的命也是我的!没有我的命令,你哪里也不能去, 死也不可以!听见没有?」 无力的感觉。 我什么都给了你,你还想要什么?这个债,到底要怎么才能还清? 「文少央……,你听见了没有……」这次的声音没有那么神气了,而是有些脆弱。 叭嗒一声,脸颊上一凉,似乎是泪水,可是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个人掉的……,那人的手指从他的脸颊上摩挲着那颗眼 泪…… 「文少央,看你总是哭,真没用。这么多年我比你难多了,九死一生,什么苦没有受过?我都没有哭,看你,总是哭鼻 子……」他也说不下去了,就这样把脸埋在自己的胸口,双手把自己环得死死的,就这么抱着他。 自己哭鼻子却说是别人哭的。 什么靖泽王?什么沅王世子?什么大郑未来的太子? 他还是那个孩子,一个任性却坚强的孩子。 坐在园子中紫藤花下面,这里的藤椅都垫着厚厚的垫子,而雀真就站在自己面前。 「文少央,你瘦多了。」 雀真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他的手凉凉的,还不老实,动动自己的鼻子,又捏了捏脸颊,好像在揉搓一个面团。 还说自己瘦了,其实他也瘦了,鼻梁上的青色血管都看得见了。尤其是现在他的姿势,凑在自己的面前,鼻尖都挨到鼻 尖了,要被吻了…… 「王爷,王爷……」 聒噪的段砚又出现了,他看见两个人这个样子,先是脸一红,转身就要走,结果姬雀真冷冷的声音叫住他,「什么事? 」 看着王爷站在那个人的面前,看他的表情,明显是好事被打断后的不耐。好像摆明对自己说,要是没有重要的事,就要 把自己剁开做成包子! 「王爷,还是找不到禄德王世子姬敏中的下落。」 雀真眉一挑,「那就继续找,查问一切他可能认识的人,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当时他们就是没有杀的了我,才让 我反过来咬死他们的,要是留下这个祸端,将来肯定麻烦。」 「是!」答了一声,还不走。 雀真问他,「还不快滚?」 「王爷,黄总管来了,就在前面花厅,说是带来了老王爷的书信。」 「让他过来吧。」 「可是……」段砚有些迟疑的看着他身后的文少央,「要是让老王爷知道了,不好吧。」 是不好。 文少央心说,又是仇人又是男宠的,任何一个事情让他们家的老王爷知道了都不好。 「有什么不好?如果他有事就让他过来。没事就让他走!」雀真似乎对这些没有耐心,他过来抬手试了试文少央的额头 ,「好像还是有些烫,我说文少央,你要不要再躺一躺?」 好像完全把段砚忽略了。 段砚撇嘴,真是见色忘友……,哦不对,是见色忘下属。 真是的!他摸摸鼻子,转身去找黄总管去了。 「不要了,我没事。」 一个号称『阎王避』的大夫,现在这么病恹恹的在这里待着,真是丢脸。 「真任性!说好了,如果今天晚上还热的话,明天一定要把李太医找来,再吃几帖药。」 「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知道肯定没事的!」 「哼!」雀真不和他吵,把被子再给他裹了裹,这个时候,段砚领着黄总管出现了。 「王爷。」 黄总管大概四十岁,一付帐房先生的样子,他过来先是恭敬的对着雀真施礼,可是在看到他身后的人之后,非常意外。 「七公子?」 「大黄?」 异口同声:「怎么是你?」 座北朝南的王府,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悬挂着黑匾,用金色的隶书写着斗大的三个字「沅王府」。 终于到了,文少央拉过那个孩子,刚要走上去,孩子忽然说,「正门只有在父王回府的时候才开,走侧门吧。」 那好像是那个孩子第一次对他说的正常话。 从侧门到了王府里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出来迎接的他们,他是王府的总管,姓黄。「小世子,您回来了?」 文少央想着这个孩子应该会让人抓他吧,可是孩子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位是?」他看着文少央。 「喔,我送他回来。」 「哦,原来是公子救了小世子,真是太感谢了。」 「沅王妃她……,很抱歉,她已经……」 黄总管看文少央有些支吾,连忙说,「王妃在雍京,公子说的应该是阿依莲玛夫人吧,我们已经知道了,前天刚发了丧 。」 发丧?文少央看了看王府,华贵依然,没有任何办丧事的样子,现在应该还在头七吧。 但是他不想多问。一时之间竟然无话。 「原本应该让王爷来见见您的,只是,王爷现在在雍京,所以实在对不住了。」 「他在雍京做什么?世子才刚遇险,他……」文少央不知怎么了,竟然有些生气。 嘿嘿……忽然,那个孩子在旁边咯咯的笑着,竟然有几分恐怖,几分嘲讽,几分哀伤…… 「你错了,我不是世子,真正的沅王世子是我哥哥,是沅王妃生的孩子。那天,我们相遇的那条路本来是哥哥要走的, 结果接到线报,说不安全,所以父王护着哥哥走另外一条路,让我和母妃走那条路,不过对外面还是说是哥哥走的那条 路,结果,所有的刺客都上当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被牺牲的棋子……」 「父王为什么要去雍京呢?呵呵,因为郑王要看看各家世子,要选太子,所以不能耽搁的……」 「小世子!」黄总管感觉雀真说的太多了,这些话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文少央怎么告辞出来的都不知道,他站在王府外面,黄总管送出来了。 「公子,刚才小世子多有冒犯,他……」 好乱,真的好乱。 如果,他当时不射那支箭,那个夫人也不会死,而其实文家也没事,因为禄德王从刚开始的目标应该是沅府的世子,而 不是那个孩子吧…… 错了,完全错了……大错已铸成,我…… 「公子,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啊……,我……」 文少央看着那个总管,从身上拿出来一支玉哨,递给他,「总管,小世子路上中毒了,虽然已经解毒,可是恐怕以后对 身体还是会有影响,那个如意行是我自己的药材行。」 「喔,好。」黄总管收下了,「多谢,公子怎么称呼?」 「我在家排行第七。」 「七公子,多谢你。七公子……」 「怎么?」 这次是黄总管欲言又止,「七公子,你是好人。」 这句话简直比直接打文少央脸的耳光都令人难受。 「那我走了。」 本来想着,也许除了仇恨之外,不会再和沅王府有任何联系,谁知道,在半年后,却收到了如意行朝歌分行转过来的信 笺,是黄总管写的,字不是很好看,只是问他发热是不是余毒未清。 文少央连忙回信,问了问具体的状况,然后告诉他,世子应该是得了炸腮,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都会这样,又让朝歌的 如意行送过去几贴包好的草药。 这样,一来二去的,他和黄总管倒成了经常通信的好友。 逐渐的,黄总管什么的,也就变了称呼,他还是叫他七公子,而他则叫他大黄。 这些年,信笺总是没有间断过,因为如意行的生意做的不小,到任何地方都会有他们的铺面,这样也就形成了一个大网 ,到处都可以通信。 每次到了季节的交换,还是什么别的时令,文少央总是让如意行准备好世子的药,送过去,然后信上写的也都是世子的 身体什么什么的,有的时候文少央也让他们送一些治肾虚的药过去,因为大黄毕竟上了些年纪,该养生了。结果文少央 会收到大黄,用非常古雅的词骂他的信笺。 大黄的字越写越漂亮,逐渐的,他的字就练成一种非常妩媚刚强的字体,这让文少央曾经非常佩服。一个成年人,居然 这样下功夫练字,实在不容易呀! 可是,三年前,他们似乎就断了联系。 那个时候,父亲让他娶禄德王的郡主,他写过信说因为要娶妻,并且要住在未来岳父家半年,可能这段时间不能回家, 于是让如意行准备了半年的药,连同信送过去,只是,大黄却没给他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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