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受同学面皮薄,不敢自己去买润滑剂——我不太确定在没有认识我之前,都是谁陪同他去购买;总之认识他之后,这 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义不容辞地落到我肩上。 为此还曾经被老爹旁敲侧击地教育,说是某种运动还是要在婚后进行比较好……令我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牺牲小我舍己为 人形象崇高。 那天囧受的润滑剂终于用完了,致电申请陪同购买。 我本已披了外套往外走,转念一想——一个电话打回去。 「你们GAY就像公孔雀,又不是活塞,是用来看的,进出运动就不要做了吧。」 自那以后,他再没敢在我面前说「我们GAY就像公孔雀一样」。 七、有爱无节操 有许多人问我,我和囧受的前景如何。 如果是七大姑八大姨问起,出于「名义上未婚妻」的职责,就算憋得一脸抽搐我也得给她们描绘美好前景。 如果是朋友问起——抱歉,就算他不是GAY,这种精虫上脑节操贫乏的家伙,连开始的可能性都没有,谈何发展前景。 本来,我是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鸵鸟精神,乐得在一边看那走马灯似的小攻流水席。但有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对 此人节操问题的基本立场。 作为相关背景资料,这里插播一下家慈与家严两位大人: 家慈,长得十分普通,脾气不太稳定,是一位五十九分的女强人。 所谓女强人,就是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出得战场,曾有面对猥琐男裸露的大黄瓜面不改色地说「好小」,被偷了包 狠狠地追出两条街把包抢回来了的彪炳记录。说她五十九分,是因为她十足事故体质,三不五时地要暴个水管啊,炸掉 个微波炉啊,把窗户整块推掉下去啊什么的……目前内退,在家被我爹饲养。 我爹……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男人!〈闪闪发光中〉 所谓女儿眼里出帅爹,这是天性,独生女不恋父才比较奇怪——总之我的发言肯定是偏激的扭曲的护短的不可信的,但 是我爹的确是集中了我所萌的一切元素〈或者说是因为我爹我才会萌这些的?〉:修长、扑克脸、眼镜、制服〈公务员 的关系〉、外冷内热、叔〈废话,女儿都二十多了能不叔吗?〉…… 插播完毕,回到正题。 话说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拖了他出来喝下午茶。边喝边聊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就扯到我和他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宿 命的饭局,于是—— 受:「那次真是疯了,居然那么早起来去喝茶相亲。」 我:「我也觉得,前一天还打游戏打到四点多。」 受:「看出来了,一张熊猫脸。」 我:「比夹鸡蛋走路好。」 受:「……哎,第一次相亲就被人拆穿了。」 我:「哼,再怎么说我也腐了七、八年……」 等……等一下,那次居然是那小子「第一次」相亲?我大惊! 我:「那是你第一次相亲?!」 受:「对啊,之前的都推掉了。」 我:「那你怎么不连这个一起推掉?」 受:「……」 沉默了。 居然沉默了。 竟然沉默了。 在这关键的时刻,给我低下头去,脸红起来,沉默了〈爆!〉。 我操起面包刀往他脖子上一架:「什么隐情!说!」 囧受低着头,讪笑道:「那个……我看了照片……」 ——相亲之前,我们先互相交换了照片。 我一愣,心想:不是吧,天雷啊,这下难道BL转BG了? 正在郁闷的时候又听他接道:「你们家的照片,嗯,妳爸爸很帅。」 轰—— 什么叫五雷轰顶,什么叫一口血噗地一下吐了出来,什么叫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什么叫风中凌乱似魔似幻……BL转 BG算什么!女变男算什么!穿越算什么!男男生子算什么! 这才是真正天崩地裂炸到宇宙崩坏的怒雷啊! 我当时差点拿面包刀把他给做了,据他后来描述,姐姐我眼底都红了,用阴风飒爽〈这词乱用的,好孩子不要学〉的语 气说:「你有胆再说一次?!」 他马上闭嘴了,抖了一会说:「我不就看一下……」 我大怒:「看什么看!看也不行!」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放他和我爹单独相处,凡走在街上见他偷瞄中年男子就给予暴力提醒。 而我自身也加强了节操建设,凡有女儿的一律不Y。 虽说我是个叔控,但我还真怕被人家女儿一个暴走砍死刀下。 第三章 攻A:男人原来可以如此残次 坦白说,我曾一度怀疑囧受君是有受某个或某些攻的供养——他扫荡名牌的劲头,真如鬼子进村,知道的说他是花钱购 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店里人花钱请他打劫。 非但如此,其它方面也都是大手大脚,几乎是遵循着能浪费绝不节约的精神,玩命地和钱过不去。 然而一来我实在不知道他收入多少,二来他家境比较殷实,三来就算花也不是花我的,本着少说不上火、八卦远离我的 基本原则,就少一问少一事了。 不久以后,我发现,此君大概不可能是有人供养的——因为此君选攻的眼光实在是……品味恶俗,趣味低劣,往往才出 虎口又入狼窝,能不把自己搭上就已经谢天谢地,更不用奢望有人供养。 第一次让我认识到这个事实的,是一位打破醋缸子的囧人。他的占有欲之旺盛,神经质之严重,估计即使面对希特勒亦 绝不逊色。如果说囧受让人哭笑不得,这位兄弟绝对可以让人涕泪横流。 为纪念他在「囧受的深入认识」这一课题上为丰富材料做出的不朽贡献,我们姑且将他称之为A君。 我和囧受相亲的时候,囧受正与A君交往中——我只认识囧受一天,当然无从知道,然而第二天,毫不知情的我接到了 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对方:「喂!离○○〈囧受的名字〉远点。」 我当时拎着话筒石化了,且不说前一天与囧受周旋,消耗巨大,身心俱疲;单是如此唐突的电话,就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 然而父上大人曾教育我,对待打来家里的电话要礼貌,于是我只得耐着性子:「请问您哪位?」 谁想对方毫不领情:「妳管不着,总之妳离他远点。」就挂了。 我:「#@%$*˙……」 我X你个OOXX! 老娘我活了将近二十年,也没哪个垃圾敢和我这么说话啊混帐! 当下操起电话拨了囧受的号码就是一阵海骂。 囧受被我骂得一头雾水十分委屈,好久才逮个空子插上话问一句:「到底什么事啊?」 我如实相告:「你家攻吃醋了。」 电话那头空白了三十秒,忽然暴出一声哀号震得我耳膜生疼。 「妳当我乐意啊啊啊啊啊!」 我吃了一惊,连忙劝他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谁想这厮话头一开就剎不住了,劈里啪啦地倒起他的陈年血泪史…… 话说追人无非四个字:死缠烂打。这大约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脸皮够厚够有空,就算长了一张印象派或野兽派的脸,美女也迟早是属于你的——美男也不 例外。 据说A君追囧受的时候,活生生一个从琼瑶剧里走出来的男猪脚升级Max版,成天没事就是写情书打电话发短信写情书打 电话发短信,写了情书还要用粉红粉黄粉蓝的纸抄起来递给受…… 而受君同学他……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不对劲,居然就感动了! 于是两人就在一块了。 于是乎大好青年就沦落了。 于是淫乱小受就死会了。 于是……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A君非但不许他出去勾三搭四〈这无疑要了他半条小命〉,不许他在路上左瞟右瞄〈这显然剥夺了他人生最重大的乐趣 〉,甚至连他跟别人打电话超过时间都不可以。 这让囧受这水性杨花的孩子如何受得了?没几天就已经呈现出深宫怨妇状了,早中晚饭前饭后各祈祷一次「请让我快快 分手」。 然而这攻是个难缠的人,每次一提分手他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下来了,哭着号着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为什么没有感 动过…… 囧受同学心软,被他两滴眼泪吓得再也不敢提分手,就这么耗着耗着也过了三个月。 我一听炸裂了。 靠夭这还了得,日子还过不过了,这年头连男人都兴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这种人还耗着干么?赶紧分手啊!」 「他会哭嘛……而且还威胁要自杀。」 「他爱死不死关你屁事啊!」 「可是……」 他没说完我已经后悔了。话说我名义上虽然是正牌未婚妻,实质上毕竟只是块普通挡箭牌,才认识人家一天就挑拨人家 置自家攻的生死于不顾,怎么说也沾点不仁不义的边…… 想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扔一句「爱分不分,叫你家那位别骚扰我就行。我没兴趣和两个GAY玩三角」, 就挂了。 又过了几天,囧受同学约我出去,喝着小茶吃着小甜点绞着手指娇羞了好一会,搞得我差点以为他要BL转BG了,他忽然 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眼睛雾蒙蒙地望着我。 「我真的应该分手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说的是我和他,于是一耸肩。 「我没什么意见,你和介绍人说一下,把我家照片还回来就成。」 「啊,不是,我是说我和A。」 我想了一会,没想起来:「A是谁?」 他轻咳一声:「我男朋友啊。」 我想到前几天那通电话,没好气:「爱分不分。想分就分,不想分就不分啰。」 他皱着眉头,显出为难的样子:「可是他会哭啊,还威胁要自杀。」 我最恨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十分烦躁:「哦,那关你什么事?」 他愈加委屈:「我……会不安嘛……他又那么黏……」 我迅速打断:「那又关我什么事?」 他:「@$%&*……」 如此几次,他总是不断引起这个话题,而我总是毫无技巧地残酷打断。 ——原因之一是因为某受之无主见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原因之二是因为他一不请吃饭二不给好处我凭什么没事蹚 这浑水? 如果是以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囧受估计会一直和A君不痛不痒地耗下去吧。 没想到的是,A君却一个激动,自己亲手把自己的前途断送了。 大概是我认识囧受一个月的时候。 那天,我回家时,顺手帮母上大人购买所需杂物若干,虽然不多,但也颇有分量。加上超市离家正是坐车浪费走路累的 尴尬距离,快到家时已是腰酸腿疼手抽筋,胸闷息急气压低。 这时候我发现必经的小巷里有一个男人。 巷子很窄,处于礼貌和周边居民固有的良好习惯,我停下来站在一边,准备等他走过了再通过,免得挤在巷子中间尴尬 。 好一会,那人慢悠悠地向我这边走来。 我更烦躁了: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快速通过以示礼貌么?你那个散步的速度算是怎么回事啊! 总算那男人走出来,我拔腿就往家里赶,他拦住我。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人会不会找不到路要问路,所以耽搁了那么久啊?于是连忙摆出一张「我也是路痴」的笑脸等 他问。 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是:「妳知道我是谁吗?」 我心想不是吧,失心疯啊?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抬眼一看,他脸上骄傲自豪地写着「我这么有名我就知道妳一定 知道我是谁」。 ——以为自己是当朝圣上还是国民偶像啊?狭路相逢的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啊? 一边感叹这年头疯人院管理怎么如此松散放任病人乱跑,一边想赶紧钻个空子回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不依不挠,自报家门:「我是○○〈囧受的名字〉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该答什么,只得木然地杵在原地。 他见我不回话,更加理直气壮,分贝与音高同时翻了两翻:「我追○○追得有多辛苦妳知道吗?妳身为一个女人,明知 道不可能,为什么要来破坏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话是晴天霹雳!我是呆若木鸡!心是感天动地! 小受哺乳算什么!胀奶算什么!来月经算什么啊! 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活动的真实人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来琼瑶奶奶还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啊!一个立体的「咆哮马 」〈注十八〉就这样活生生地在我面前咆哮啊! 这是怎样的机缘,这是怎样的境界,这是怎样的人生啊同志们! 我偷偷拧了自己一下,怕是在作梦;又用余光四处找,看看有没有摄影机,是不是整人节目——这种人在我的认知范围 内实在是和「真实」两个字没有联系,一瞬间要接受是有点考验我的负荷能力——最后我确认了,这,的确是真的。 事情大条了。 我紧张又激动,连忙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抬起头仔细观察那个人,啊原来咆哮星的生物长得是这样啊,其实还是 满端正的,就这格调有点…… 不多久他咆哮完了,站在我面前喘。 在这狭窄的小巷口,被比我高出半个头壮出两个SIZE的男人堵,说不害怕那是死鸭子嘴硬;被人无缘无故地这么劈头盖 脸大吼一顿,说不生气那也是自欺欺人;然而抱歉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 毕竟怎么说人家也算是正牌攻吧,虽然脾气不好语言粗暴……算了,虽然「我的东西绝对不给别人碰」幼稚感觉和那个 体型很不搭配,然而大概GAY……嗯,少数群体危机感比较强吧…… 还是得给人解释解释,不知道囧受是怎么和他沟通的,用了一个月还是没让他搞明白,老这么误会下去,他三天两头跑 来我家楼下咆哮一阵,岂不是被人以为我家偷养疯狗?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这位先生您听我说……」 话音未落就被恶狠狠地吼叫打断:「贱人!不要狡辩!」 我:「@$%*&……」 这什么人啊!?我礼貌一点就登鼻子上脸了? 我瞬间火大,我长这么大我爹都没骂过我,男性的同学和朋友也都比较尊重女生且有绅士风度,从来没有人型生物和我 这么说话的,这算是出生来的头一遭。 本来已经打算塑料袋一扔一个巴掌搧过去——转念一想,人家两个人先好上了,我中间横插一竿子跟人相亲——虽然事 是没成,但毕竟老是把人拉出去驮米驮菜当免费劳动力使用了…… 理亏之下,只得再狠狠咬咬牙,妄图重新寻求和平磋商方案。 ——可没等我开口,他竟一个巴掌朝我挥过来了?! 好吧,我承认当时我的确是没有很清楚的判断他是不是以我的头部为目标,如果他想攻击的对象只是停靠在我头部的某 只蚊或蝇,我只能说非常抱歉…… 然而当时这个举手斜挥的动作,已经充分成为导致我暴走的导火线。 于是我「腾」地一下燃烧了! 有没搞错啊!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老娘我虽说现在住在这贷款买的坑人鸟笼商品房,可我是部队大院跑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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