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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君传——南山君

时间:2016-04-09 18:37:47  作者:南山君

  蝶衣点点头,又犹疑道,“只是现下夜深了,君上要多穿点。”
  “好。”
  蝶衣为我披上了件内绒的风衣,又叫了两个侍卫跟着我,才放心我出门。
  其实我亦只是兴之所至,但在今日这样的月光下,内心也比以往平和得多。
  我本是打算在阁中逛一逛的,但夜里阁中漆黑一片,又有水,并不安全,只好出了南山阁,在僻静的宫道上闲走。
  路过上官温雅的寝宫,内殿灯火通明,却无人值守。
  鬼使神差的,我吩咐了侍卫留在门外,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若我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宁可一辈子都不曾踏足。
  殿中静悄悄的,远远地传来一丝细微的异样的声音,让我疑窦顿起。
  心跳有些加速,不知是莫名的好奇还是隐隐的不安。
  我加快了几步来到上官温雅的寝房外。
  又向前走了几步,门未关,甚至可以说是大大地敞开着,但里面的场景却令我脑中一片空白。
  李振睿正压在上官温雅身上,两人衣衫褪尽,身体交缠,挥汗如雨,早已忘了周遭的一切。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无法想象。
  无力地靠在门前的大树上,我痛苦地闭上了眼。
  周遭的空气仿佛被尽数抽去,让我难以呼吸。
  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而且是以如此突然和措手不及的方式出现。
  我手脚冰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流向了脑中,头痛欲呲。
  咳嗽一声又一声压制不住。
  蝶衣在一边焦急地拍着我的背,似在说着什么,紧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面前似乎站了好些人。
  但是我咳得实在没有力气抬头,每一声咳都好像生生在心中扎了一刀,又痛又绝望。
  “熙儿,你怎么样?”好像听到了李振睿的声音。
  但他的手一碰到我的肩上,我便厌恶地甩开,“别碰我。”
  声音的尖锐令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李振睿愣在原地,上官温雅披着衣服举止无措。
  “别碰我。”我缓和了语气,却已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李振睿,我们真的完了。”
  话一出口,我又咳嗽了一声,胸前已被染上了一大朵红花。
  我看着前襟的鲜血,心头发凉。
  我今年才二十出头,便已多次呕血,这是英年早逝之兆,大大的不详。
  “熙儿……”李振睿神色一慌,想扶住我又连忙止住了,只小心地问道,“你要保重身体……你不喜欢,朕日后不来便是了。”
  李振睿近乎恳求的语气并没有让我好受多少,反而心绞痛得愈发厉害。
  今夜巨大的情绪波动触发了我的心悸之症,我挺着大肚子,却不由自主地弯了腰,双腿打颤,已无法站立。
  李振睿不由分说将我抱起,一边喊着叫太医,一边快速抱着我离开了上官温雅的寝宫。
  身体上的折磨终于令我无暇再伤心,在一阵强似一阵的心绞痛中我已昏死过去。
  

☆、(六十八)

  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经历了诸般沉浮,往事一幕幕飞快闪过,我挣扎着欲醒过来却不得,只感觉来来往往的人影在眼前走过,闹哄哄一片。
  待我醒过来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一睁开眼,便看到李振睿正坐在床前,眼中尚有血丝。
  “熙儿你醒了?”李振睿惊喜道,“穆彬,进来看看。”
  穆彬应声而入,又重新为我把了把脉,禀告道,“君上已经无碍了,用点膳食即可。”
  李振睿神色轻松了一些,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说的事真的没问题?”
  穆彬神情有些微妙,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适量的……事也有助于生产。”
  “好,朕知道了。”李振睿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我听不懂他们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只看到李振睿又接过蝶衣端来的药膳,自己舀了一勺后慢慢往我嘴中送。
  我偏过头,闭上了眼。
  “熙儿,你即便再恨朕也不能与自己的身子作对,更要想想腹中的孩儿,它还饿着肚子呢。”
  李振睿说的话正中要害,我无奈地睁开了眼。
  为了孩儿,纵使再不情愿,我也要让自己好好的。
  正要唤蝶衣,李振睿已先我一步将众人遣退,还关上了房门,屋中便只剩下了我和他。
  “你想做什么?”我皱眉道,“我要蝶衣服侍。”
  李振睿笑了笑,却并不理我,只含了口药膳到嘴中,然后按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脸伸到我面前,在我的震惊中封住了我的唇。
  下颌被他的手捏着,药膳便从他的嘴中流到了我的口中。
  “唔……”我伸手推他,却推不动,他已整个人压了过来,只没有碰到我的肚子,却是不容拒绝的气势,将我牢牢锁在怀中,强吻了很久。
  我无奈地咽下了自他口中过来的药膳,心中却是一万个不愿意,待到他放开我时,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李振睿,你混蛋。”
  李振睿手背抹掉了尚留在唇边的药膳,笑得很肆意,“朕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看来还是对你用粗比较好。”
  “你……唔……”我话还未说出,又被他的唇堵住了口,被动而艰难地咽下了药膳。
  然后一口接一口,没有给我喘息骂人的机会。
  我只能在心里问候了一遍他十八代祖宗。
  直到用完最后一口药膳,我才有机会开口。
  我嫌恶地抹了好几遍嘴角,“你真恶心。”
  一想到他吻过其他人之后又来吻我,还用这种方式,我便恨得牙痒。
  “朕还没做更恶心的事。”李振睿笑得很邪气,在我惊呼中撕开了我的衣衫。
  “你干什么!”我简直怒不可遏,只是身体本就笨重,加之全身无力,根本无法与他相抗。
  李振睿直接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双腿被掰开,他强势挤了进来。
  我简直难以相信,“李振睿,你敢!”我怒喝道。
  然而他将我的警告置若罔闻,衣衫褪尽,大手轻抚过我的身体,被他以极其WX的眼神盯视,我羞愤欲死。
  然后李振睿取出了润滑膏……
  一切都是瞬息之间,快到我还来不及反应便发生了。
  我瞪大了眼,直到下身的痛楚传来,才终于回过神,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怒吼,“李振睿,孩子没了我要你的命!”
  李振睿反而笑得很高兴,“好啊,朕把命给你便是。”
  在他的逐渐TINGJIN之下,我不由SHENYIN出声,直到撞到最深处。
  “李振睿,你出去!”我疯了一样推开他,却无济于事,反而被李振睿抱得越发紧了。
  他搂住我,双唇热烈地吻住了我的唇,声音已十分粗重,“熙儿,朕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无耻。”我斜过脸,他便吻上了我的脖颈。
  我愤恨道,“你找你的花儿,草儿,柳儿,雅儿去,别碰我。”
  “朕只想要你……朕非要你不可。”李振睿霸道得不可一世,DING得我几乎晕过去。
  很快,我再也没有力气与他争执。
  □□过后我久久无法回神。
  至今难以相信我竟然在这时候还与李振睿缠绵床榻,真感觉如鲠在喉。
  “熙儿,朕快想死你了。”李振睿还意犹未尽地在我身上抚摸,仿佛看不厌一般,真不明白我此刻的身形还有何值得留恋的。
  “朕后悔了,早就应该……也不用去找别人。”李振睿自言自语道,“熙儿别生气了,嗯?”
  李振睿态度诚恳而真挚,然而仅这些便能令我忘了那夜所见的场景么?
  不可能。
  一想到他对我做的也对别人做过,便再也不觉得有多么欢愉,只有无边无际的心痛。
  我之于他,与其他人又有何分别?
  我难受得不愿再听他的言语,合上眼假寐。
  李振睿便也渐渐不再出声,只抱着我,不知过了多久才离开。
  第二日,我在阁楼中独自一人对弈。
  与李振睿的关系我还需要静静地思考,不能因为与他有了床第之欢就勉强接受,这样并非真正解决问题,只是将问题放到了未来。
  我无法接受他在红苏汤中对我下药。
  无法接受他与其他人恩爱缠绵。
  亦无法接受他对白芸希的执念。
  若因为对他的情意而轻易接受,未来我必将因此而伤痕累累并饱受桎梏。
  蝶衣尚在耳边念叨,“君上,真的要闭门谢客么?好不容易您和皇上.......”
  我并未回答他的话,只问道,“都准备好了?”
  “是。”蝶衣疑惑而不安地看着我,我只回以淡淡一笑。
  日落夕阳,天边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我自阁楼往外看去,亦忍不住为这壮观而奇妙的场景而惊叹。
  南山阁外,听见御前的宁公公一声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随后,南山阁的门便被推开了。
  李振睿大踏步走进来,气宇轩昂。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下人无论远近纷纷向李振睿请安。
  我在阁楼上懒懒地招呼,“皇上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
  李振睿笑了笑,正要向前迈进,却被罗羽拦住。
  “皇上恕罪……君上身子不适,今日不便见客。”罗羽说完,额头已沁满了汗珠,一副为难的表情。
  李振睿脸色沉了沉,推开罗羽,继续往前走。
  “身子不适,朕可以帮你治治。”李振睿抬眼看向阁楼上的我。
  我放下手中的棋子,趴在廊檐上,淡淡笑道,“皇上又非医者,如何治得好,不如早些回去陪你的爱妃们。”
  李振睿冷冷的一眼扫过来,“你也是朕的爱妃,朕也不能冷落了你......至于治不治的好,试过便知道了。”
  我收住笑,只平静地俯瞰在假山处的李振睿,心道,试试便试试,你以为这里想进就能进么?
  李振睿行走至秋千处,阁中的景致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明明是一条通道,转瞬间已被封死。他立刻转过身往另一边走去,但还未走到,面前又出现了一块大石。
  眨眼功夫,他面前所有的路都被封死。
  李振睿抬起头对我挑眉道,“乱石阵?”
  “微臣才疏学浅,平日玩闹之作,皇上莫怪。”我微笑。
  李振睿后退了几步,扫视一圈,唇角扬了扬,“这可不是普通的乱石阵。”
  我心下暗道:这是自然,虽然是最基本的阵法,但融合了我独创的星图,内里格局早已不同。
  “皇上现下离开还来得及,否则就别怪微臣不留生路。”我收了笑严肃地警告他。
  李振睿不为所动,视线在四周逡巡,继续寻找突破口。
  我挥了挥手,命人关了生门。
  李振睿冥顽不灵,那就待在这儿别出去了。
  我冷哼一声,转过身只专心钻研我的棋局。
  纵使李振睿行军多年,见识过不少阵法,也不可能轻易破了我的阵,我对此颇为自信。
  果然,李振睿被困在阵中近一个时辰,除了毁坏几个门,却始终不得突破。他身边的霍青和燕铎却是灰头土脸,身上已负了伤。
  看着李振睿阴沉的脸,我忍不住取笑道,“皇上,你的御前侍卫就这点本事?看来平日里看家护院惯了,轮到冲锋陷阵便这般弱不经风。”
  李振睿抬起头,眉间拧起,嘴角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谢凌熙,你好样的,连这些旁门左道都使上了。”
  李振睿所谓的旁门左道是我布置在阵中的护阵之宝,只要他破了阵门,便会激发此门中的护阵石,从暗兵利器到蛇虫鼠蚁均会被一一放出。
  不过因是试验之物,并不会对他们有生命危害,只是带来不少麻烦罢了。
  况且李振睿本就有武艺,身边又有数十个御前侍卫护驾,应是伤不了他的。
  李振睿踩死了几只乱窜的田鼠,一脸嫌恶的表情,让我忍俊不禁。
  “谢凌熙,等朕破了阵,非扒了你的皮。”他恶狠狠道。
  我轻笑一声,“好啊,微臣沐浴更衣静候皇上佳音。”
  李振睿喉结动了动,脸色却越发阴沉,“谢凌熙,你死定了。”
  我笑得很温和,转过身已是另一幅面孔。
  “蝶衣,”我勾起唇角,对她使了个眼色,“整死他。”
  “是……君上。”蝶衣打了个寒颤,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而南山阁下还能听到兵器相接的声音。
  我打了个呵欠,呼唤蝶衣为我准备沐浴。
  以李振睿的性子,不会轻易放弃,但我的阵法古怪而繁杂,他们是绝计破不了的,所以今夜怕是要留在这儿了。
  想到李振睿一直以来呼风唤雨,左拥右抱,也有如今身陷囹圄,突破无门的时候,我的心中便有种报了一箭之仇的痛快感,心情也没来由得大好。
  我脱下衣衫,缓缓走到浴桶中。
  水上漂浮着一瓣瓣的红色玫瑰,轻轻吸气便是一阵淡淡的芬芳,令我的心也跟着平静起来。
  唯有蝶衣尚会时不时地进来向我汇报情况。
  “君上,皇上请来了钦天监监丞来破阵。”蝶衣兴冲冲地进门。
  又过了一会儿道,“钦天监监丞正与樊将军一道研究破阵之法。”
  我心下略动,李振睿终于找到突破口了。此阵有钦天监丞来破,两个时辰便能解围,再加上樊将军,恐怕没有一个时辰便能破了。
  手指在浴桶上轻点,然后对蝶衣勾勾手。
  “君上……”蝶衣红着脸探过头来,等待我的新指示。
  我在她耳边言语一番,她便领命出去。
  不一会儿蝶衣便进来道,“君上,他们进了幻梦阵!”
  随后又是一脸忧色,“幻梦阵白日里便极难走出,现下已经天黑,这恐怕真出不来了……”
  我清冷地笑道,“无妨,既有胆进来,自然要有被困阵里的准备。”
  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皇上受伤了吗?”
  蝶衣摇摇头,“奴婢不知道,没在阵里见到皇上……”
  此话一出,我也陷入了疑虑。
  李振睿怎么会不在阵中的呢?难道是中途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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