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杜谦业拿的是件衬衫,但他手长腿长,比卫晴宝高了十公分不止,后者一穿上这衣服,不只手都埋在袖子里了,衣摆还长 到大腿一半处,恰恰遮住屁股,但也把两条腿暴露出来。 「很好看。」杜大爷破天荒地给了句赞美。 自穿衣镜中看见自己这副堪称猥亵的模样,卫晴宝登时红了脸,又叫道:「这样子我怎么出去?」 「那就别出去了?」 卫晴宝急得跳脚,「不可以啦,今天的事很重要!」 杜谦业关上衣橱,低头问:「什么事这么重要?」 「就......」迎上对方微露不悦的眼神,卫晴宝嗫嚅几句,勉强找出个理由,「就社团有事......」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一天罢了,少你一个,多你一个,相信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可是、可是......」卫晴宝急得都红了眼眶了。 平日里杜谦业根本不管他去哪的,怎么今日却硬要留自己、甚至刨根究柢呢? 「没什么好可是。」杜谦业看了下手上的表,又缓缓扯开一笑,「不过,既然你不想穿这衣服,那就脱掉好了。」 「咦?」 愣愣望着杜谦业逐渐逼近的脸,当嘴巴被对方的唇轻轻碰触时,大脑又在瞬间停摆了。 「然后,我们可以继续在床上待着,直到你衣服洗好、烘乾为止。」 大手滑啊滑的,潜入卫晴宝空荡荡毫无遮掩的身后,一根手指就这么探入,享受着那里头令人舒服的高温。 「不......现在不可以啦!」勉强抓回一丝理智的家伙像是呻吟似地抗拒,双腿都因对方恣肆的手而打着颤。 因卫晴宝的拒绝,好看的眉微微一皱,但杜谦业随即又笑得更为惑人。 「喂,今天就别戴套子了,让我射在里面。」 卫晴宝差点没让口水呛到。 「你、你说什么?」人被压着往后退了几步,摔跌在床上的同时,迎面对上杜谦业早已昂扬偾张的欲望,只能红着脸口齿 不清地嗫嚅:「不可以......不可以啦!」 虽然这方面的经验少得可怜,但他也明白那东西若射在体内,一但没清理干净会有什么下场。 杜谦业扳起卫晴宝的腿,勃发的欲望抵在那还有些红肿的穴口上,微微一笑,「好啦,就一次,嗯?」 「不可以......」 「可以。」 「不......唔嗯......」 火烫硬楔打入身体,理智、抗拒,全随着高温而融化了。 第十章 呐呐,我们现在来做个假设性问题吧。 假使一个霸道、从没将你放在眼里、在更早之前甚至把你当蚂蚁一样对待、任性、自私的男人,突然用那种疑似撒娇的口 吻做着「不吃晚饭要先吃你」、「不要戴套子做」那之类令人脸红心跳的要求,你会觉得那家伙怎么了? 一是吃错药、二是吃错药、三,还是吃错药吧? 这是卫晴宝自那张床上再度清醒后,所得出的结论。 不正常,杜谦业真的很不正常啊!难不成是中邪了吗?还是自己每天在心头祈求杜谦业会爱上自己的祷告灵验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突来的铃声将卫晴宝自混乱中拉回,慌乱找来手机按下通话,何奇的怒吼大得能震破人耳膜。 现实残酷地裸裎在眼前,教人无法忽视、更不敢再抱持任何的美梦。 「对不起我临时有事......好好,我会马上过去,请你再等我一些时间,我到了再打电话给你。」 小小声地安抚对方怒火,换来时限的延长后,正要上床,一只手臂却横过来锢住自己的腰,往后一拉。 「刚才在和谁通电话?」 低沉的、带着明显不爽的声调,教人瞬间从头凉到脚。 「没......」 「你还想装死到什么时候,嗯?」 咄咄逼人的语气,卫晴宝不用看也知道杜谦业现在的脸色一定很恐怖,下意识便将脸埋进被窝中当鸵鸟。 「我、我才没有装死,我可是很认真的在面对!」 「既然要面对,那就告诉我,电话里的家伙是谁?」 「不可以!」不可以,绝对、绝对不能让杜谦业知道! 身后的人沉默了许久,再开口,竟是一叹,「你还不要说实话吗?」 那声叹息幽幽咽咽的,让埋在被堆中的卫晴宝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强忍着不让眼泪夺眶,索性叫道: 「杜谦业,我们分手算了!」 分开才是最好的,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有瓜葛、也不会再连累对方了。 同样两个字,喝醉时喊出叫「冲动」,清醒时喊出叫「深思熟虑」。 在卫晴宝喊出这句话后,房里一时鸦雀无声,寂静中,只听得见看已急促的呼吸,还有像是随时都要停止的心跳声。 好难过......难过的就像要死掉一样...... 而被甩掉的家伙仅仅是瞪着隆起的被堆,隔了半晌才用毫无起伏的音调开口道:「给我个理由。」 「反正、反正你也只是一时兴起,又不是真的想和我一直在一起,我、我好怕嘛,干脆先分手好了!」 「哼!这些,都只是藉口吧。」 原以为卫晴宝对自己是死心塌地,没想到再一次的投入竟也是同样的下场。杜谦业说不上心头是何滋味,能做的,也仅是 自嘲。 然而,胸口的怒火却是不减反增。 在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他原以为一切尚有转圜余地,也努力地表现着想要弥补--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对卫晴宝究竟是差劲 到何种地步,但July的话或许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没料到,自己还是被甩了? 没想到杜谦业竟听出自己的藉口,卫晴宝捉住被子的手一紧,忐忑地想再找个更能说服对方的理由,却不料被子被整个用 力掀开,仓皇失措间,对上杜谦业咬牙切齿的俊颜。 「我只问一句,你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 卫晴宝一愣过后,下意识便反驳:「我才没有别的男人!」 杜谦业怎么会想到那上头去?要有别的男人,也是他杜大爷比较有可能吧! 「那意思便是你只是玩玩了?」 「我才不是,明明是你!」干嘛说得一副被抛弃的样子,自己才是最可能被丢下的那个吧? 「那你他妈的说要分手到底是什么原因?」 没有别的男人,也不是玩玩,那,这小鬼到底是在闹哪门子的分手?更可恨的这居然是自己第二次被这小鬼甩?上一次他 还能当作醉后的疯言疯语,但这回要他一口气怎么吞忍的下去! 「我刚才就解释过了嘛,你迟早都会换新的床伴......」想到那副光景,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委屈无限地嚷道:「所以既 然只是玩玩,迟早都要断,不如趁早嘛!」 深吸一口气......不够,再吸一口,杜谦业揉揉眉心,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小鬼,你觉得自己生得倾国倾城、沈鱼落雁吗?」 「......没啊。」他从来敢怀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那你觉得自己比那些大奶妹性感、更能勾起男人性欲吗?」 「......我才没有。」他才没这么自恋。 「那么,你觉得我为什么和你上床?你以为你那天晚上的脱衣舞跳得很精采、让人血脉偾张吗?」 「......没有。」而且是烂到家、糗到爆了。 叹了口气,紧绷的脸部线条也和缓了下来,「我对你真的这么差劲吗?差劲到你巴不得快点甩开我?」 「......」想着先前种种,还有戴在手上的表,卫晴宝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红着眼眶拼命摇头。 「好极了,那请问这位人才阁下,你归结出结论了没?」 他说过不介意卫晴宝多想一些的,可恨的是这家伙居然什么都没想? 卫晴宝只能呜咽着,「可是我不明白......」 「哈,我他妈的比你更不明白。」杜谦业挫败地一爬头发。 他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这个白目的黏人精。然而一切的情感都是在再度相遇后的时刻中点点滴滴地攒聚累积,又 如何能抽丝剥茧理出头绪? 「杜谦业......」 「我说啊,你就不能对我、对你再更有自信一些吗?」杜谦业索性伏低身子,将自己压在卫晴宝身上,脸埋在他颈间低喃 :「我知道你很蠢,但没想到你迟钝到这种地步,你以为本大爷不再抽烟是为了谁?由着你乱搞我屋子又是为了谁?」 从不怎么爱吃甜食到老是含着根棒棒糖,还得被耻笑幼稚,他大爷戒烟还不都是因为这小鬼讨厌烟味吗? 属于自己的地盘被渐次地蚕食鲸吞,任由一个不在预期中的家伙闯入,试问有谁能毫不在乎?还不是因为对这小鬼有份特 殊情感,才由着他进驻吗? 想通一切,卫晴宝心情简直激动极了,一直强忍的泪水再也锁不住,早已溃堤。 他是真的不敢奢望的......好吧,他偶尔会在心头小小的期盼,但从不奢求能幻想成真,却没料到本该是美梦中的白马王 子竟真的喜欢上自己。 很好,一切恢复常轨,也该画下Ending,杜大爷满意地抬起头,做最后确认,「好了,那你还想分手吗?」 卫晴宝本想摇头,但却瞥见丢在一旁的手机,高昂的心情立时跌落谷底,只能咬着牙忍着心痛,艰难地点头。 「想......」 「......」当下,杜大爷的脸都黑了。 之后,黑着脸的杜谦业没再说什么,仅是任由卫晴宝穿上烘干的衣服,驼着背离去。 然后,他立刻一跃而起,进了浴室草草梳洗一番,随即穿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 放弃了吗?没有。既然卫晴宝依旧喜欢自己,却还想着分手,那么这之中必定有什么原因。这从那家伙忧心忡忡、一脸便 秘的样子,就可以猜得出来。 所以在卫晴宝进浴室清洗身体的时候,杜谦业找着了他的手机,发给那位何奇一封简讯,套着时间地点后,便将讯息毁尸 灭迹。 开车南下的时候,也忍不住为现在的自己再叹一口气。 本以为会是平平淡淡的一段感情,却不料风波不断、还得劳驾自己侦探、捉奸一把抓。 大爷都不大爷了,想想还真有点孬,但在爱情面前,人人都得低头。 约莫两个小时之后,杜谦业看见苦着脸的小婢女踏出火车站,走向一个打扮得流里流气、一看便不是好货色的家伙。 杜谦业立时大步走上前,在卫晴宝将钱递出的瞬间,捉住他的手。 「你这是在干嘛?」 包养?被威胁?看何奇那种货色,连自己一根脚趾都比不上,杜谦业直接剔除第一个假设。 没料到杜谦业竟能找到这里、还撞破这件事,卫晴宝吓得脸都白了。 杜谦业一把将钱抽走,「你想和我分手,是因为这家伙威胁你吗?」 摇头?点头?混乱中的卫晴宝早僵化成一具石像,什么也无法反应。 倒是恢复反应的何奇抖着脚哼了声,「喂,我告诉你,我已经拍下你跟他接吻的照片了,不想照片被公开,就乖乖把钱交 出来!」 杜谦业却是理也不理,想通事情脉络的他又是愤怒、又是怜惜,一把敲上卫晴宝的脑袋,恨不得敲通这个笨蛋脑子里的任 督二脉。 「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以为你自己能解决什么?嗄?分手就能解决一切?给钱便能解决一切?都将几岁了为 什么还是这么笨!」 卫晴宝被这么一敲,连日来的委屈、伤心像是一并被敲出,眼泪立时哗啦啦掉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辨嘛!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啊,你在公司里职位那么高、又是医生世家,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了该怎么辨 啊?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嘛......」 瞪着难得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卫晴宝,再有多大愤怒也在瞬间消弭;加之火车站人来人往,站在这里也未免醒目,杜谦业捉 住卫晴宝手臂便往车子走。 何奇一愣,立时追上,恶声恶气叫道:「杜谦业,你不怕我把照片流出去吗?」 杜谦业顿住脚步,「照片在哪?」 何奇亮出手机中的照片,一脸得意,「只要一流出去,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杜谦业仅是瞄了眼,「就手机里有吗?」 「我电脑里也留了一份。」当他何奇是笨蛋吗?自然懂得要备份。 「那么,你想把照片传给谁?」 「你的家人还有那蠢蛋的家人!」 「嗯,我明白了。」杜谦业微一颔首,转身再度拉着卫晴宝离去。 「喂,你不害怕吗?杜谦业!」何奇呆了下,气得跳脚。「我真的会把照片传出去的,你知不知道!」 卫晴宝也吓到了,忙不迭拉着杜谦业哀求:「杜谦业,他真的会把照片传给别人看的,到时候你就完了,你别这样...... 」 杜谦业没有说话,只是将人塞进车内。 「小鬼,听好,我现在很不爽,你再敢开口,我就在这里奸了你,让大家都知道你跟我的奸情!」 哼,这两个笨蛋,都当他杜谦业是什么?脑残吗?好欺负吗?搞软体设计的,要认识一两个骇客也不是太困难的事;再者 ,那个只想要钱的混蛋要不到钱后,想要找出他家人的帐号只怕还要一些时候,他有的时间消抹一切。 而他杜大爷最不爽的,便是处于被动挨打的角色。既然都到台中了,他是丝毫不介意去拜访一下熟稔的、对他极有好感的 「岳父」与「岳母」。 「喂,你对这一切都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有所觉悟了,对吧?」杜谦业横了正着急不已的卫晴宝一眼。 后者一愣,哭丧着脸点头,嗯了声。 他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但并没想将杜谦业拖下水啊! 「那好。」将卫晴宝频往后望的脸转正,杜谦业一踩油门,「走,到你家出柜吧。」 「......啥?」 「就是这样,虽然一切太过突然,但事实便是如此,希望伯父伯母能体谅。」三十分钟后,站在客厅内的杜谦业对着双双 变成孟克名画的卫家二老如是解释,表情是再诚恳不过,「今天来得仓促,吓到伯父伯母,关于这点也请你们见谅。」 「呃......欸......」这是震撼过度的卫妈唯一能发出的声音,一旁的卫爸则是快要晕厥的模样。 唯一算正常的,是补习归来、恰巧躬逢老哥出柜大日的卫家小弟。 「咳。」轻咳一声,他开口慢条斯理地道:「其实关于我哥的性向问题,我和老爸老妈早已经私下讨论过,也做好心理准 备了,毕竟没有个男生会把一个男人的照片摆在房间里十几年,更何况我哥一向笨,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根本瞒不了, 更别说他耳朵上的耳洞。」 他们是家人,对彼此间是最熟悉的,那么明显的耳洞会没发现才有鬼。 闻言,杜谦业仅是微挑一眉,倒是卫晴宝一脸吃惊,没想到自己的性向在家中竟然早已是个公开的秘密。 「嗯......」似乎缓过气的卫爸爸抚着胸口,点了下头。 见状,卫小弟也会意地续道:「至于我们刚才会惊讶的原因是你怎么会看上我老哥,我爸我妈的意思就是这样。」 「对、对,就是这样。」总算能开口的卫妈立刻拼命点头。「厚,我家阿宝长这样,也不是特别帅,啊你这么『缘投』, 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很糟蹋溜!」 「妈!」卫晴宝抗议。 哪有长外人志气灭自家儿子威风的? 「杜大哥怎么会看上我哥?」卫家小弟也是一脸好笑。 对啊,杜谦业怎会看上自己呢?卫晴宝立时扭过头,一脸期盼地看着杜谦业,渴望着能从他嘴巴里听见什么甜言蜜语。 然而杜谦业却道:「因为他在我面前跳脱衣舞。」 屋内顿时一片沉默。 半晌才传来卫晴宝的怒吼,「杜谦业,你干嘛把这种事说出来!而且你不是说我跳得很烂,你根本就没感觉吗!」 杜谦业仅是一耸肩,捏了卫晴宝气鼓的脸颊一下,「因为一切都找不出原因,所以姑且就归结在你的脱衣舞上吧。更何况 我们第一次上床就是在那之后,想想也挺合理,你还有啥不满意的?我才该难过吧,居然得勉强承认自己是被你那烂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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