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放了上去,可是千早却是一副不知道该把那只手往哪里放的样子,在邦彦的背后这里那里地彷徨着。虽然手抚来抚 去的让自己有点养养,但是邦彦忍住了。现在必须要配合千早的步调才行。 “只要抓住,放哪里都可以。” “是、是。” 伴随着回答一度抬起的头,马上又垂了下去。 在近到完全不习惯的距离里,千早的眼角带着微微的晕红。是害羞了吧。可是他没有说不要,也没有发作的征兆。 尽管已经如此接近了。 邦彦深深地、为了让他不逃走似的将千早抱在了怀中。 打诗了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有点冷,但是邦彦丝毫不以为意。 “那个……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就是这样的。你忍耐一下吧。” 邦彦尽量装出淡漠的口吻,但是也已经到了极限。 千早就在自己的臂弯里,香皂与汗水混合而成的香气将邦彦包围了起来……真想要就这样一直抱着他下去,他给了自己 抱谁都不曾有过的充足感。现在,连邦彦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需要千早了。 “——你知道吗。” 邦彦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要问千早。 “什……什么事情?” “我十四岁的时候,曾经跑来见过你。” “见我?” 千早抬起头来,仰望着邦彦。 “我是偷偷地溜进来的。可是你发烧病倒了……离馆里又没有其他人在,于是我就在你的枕边坐了一阵子。” “有这种事吗……?” 没有这个记忆的千早想要道歉,但是邦彦摇摇头制止了他。 “你会不记得也是自然的啊。那个时候你的额头上放着冰袋,烧得很厉害呢。” 那是在初夏。大概是六月,或者是七月初的时候吧。邦彦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个雨后初晴的曰子。 当时的庭院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打理得这么整齐,随心所欲地生长着的野生百合正是盛开的时候,一朵朵白色的花朵凛然 地朝向着阳光怒放着。弥漫在丝闰空气中的芳香,强烈到了连从千早躺着的房间里飘出的曜味都彻底掩盖掉的地步。 千早在房间拉着帘子,里面很阴暗,只能听得到千早痛苦的呼吸声。他似乎真的很难受,听了那声音,邦彦实在无珐转 身回去。 “——可是那个时候你忽然睁开了眼睛,多半因为发烧意识不清醒吧。可是你看到了我……还对我说了话。” “我说了什么?” 邦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盯着他看着,抚摸着他肌理细腻的面庞。千早真美丽,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邦彦都会想— —世界上再也没有与他一样美丽的人了吧。 正因如此,才不管要用什么手段,也想要得到他。 所以就在十四岁的那时,邦彦下定了要把千早得到手中的决心。 他绝对不是被百合的香气所迷惑了。那时还是少年的邦彦发自心底地认定,如果自己要活下去,那么这个人就是不要的 。 这个确信如今已经经过了十年,但仍然没有一点改变。 “邦彦先生,那时我说了什么?” “忘记了。” “记得这么清楚,却只有那句话不记得了吗?” “……嗯。” 邦彦才会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告诉这个连自己的面孔都忘记了的男人呢。那句话深藏在他的心里,正好像陀螺深藏在抽 屉里一样,邦彦把它们藏得很深很深,一直秘密地等候着机会的来临。 等待着就好像今天这样的、能够把千早抱在怀中的机会。 “我继续教你方法。好……下颚稍微抬起来一点,闭上眼睛。” “……是。” “嘴唇稍微张开一点……对,就是这样。” 一张过于无防备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千早已经干燥了的前发顺着脸孔向两边滑开。邦彦强自按捺着喉咙不发出吞 咽声,呢喃一样地说道: “——接下来就简单了。只要交给我就好。” 亲吻在极其温柔,极其安稳的情况下开始。邦彦小心着不要吓到千早,重复了几次碰触又分开的动作之后,感觉到力气 开始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便开始执拗地舔起了千早的嘴唇来。那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触,让手臂中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 下。 “邦……嗯……” 千早的嘴唇绽放开来,但还不到满开的程度,就好像绽开了细细的缝隙的花雷一样。 将舌头从那里擦进去,就侵入了不曾接受过任何人的口腔之中。黏膜那种充满欲望的感触吓到了千早,他反s恶性地要从 邦彦的拥抱中逃出去。可是邦彦的手臂却不会松开。 “……呜……” 想要逃入深处的舌头被捕捉到了。 邦彦并没有用立地吮吸,以自己的舌尖轻柔地爱抚着千早畏怯的舌头。为了探索千早口中的一切,他的舌头也平缓地抚 过牙齿的表面、牙床以及所有能够到达的部分,将浓厚的问候赠送给千早。 丝闰的声音泄露出来,沉浸在宁静的夜晚空气之中。 “嗯……啊、啊……” 舔到嘴唇的内策,千早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做出了显著的反应。 在不断重复的过程中,邦彦感觉到僵硬的身体以及融化了。只有绕在邦彦的后背上的那只手还牢牢地握着他的衬衫,但 手指的力量也稍稍地松缓了下来,手中握住的陀螺掉了。那令人怀念的玩具滚落在了地板上。可是两个人已经都没有去 把它捡起来的余裕了。 “邦……呜……” 一边接吻一边保持呼吸的节奏,这对千早来说还是太难了些。为了不让他的哮喘发作,邦彦暂时停下了接吻,代替地将 嘴唇落在了他的脸颊与耳朵上。只是这样就让千早不断地吐出甜美的呼吸,以混合着困惑与s恶香的视线望着邦彦。 像这样重复了好几次。 千早被持续吸吮的嘴唇充皿变得红通通的,好像涂了口红。 “现在——明白做珐了吗?” 再继续下去就要危险了。 千早才刚刚发作过一次,如果再对他做出无礼的举动的话,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邦彦依依不舍地向后退开,整理好他 紊乱的衣襟。千早的面上仍然带着仿佛在梦中一样的恍惚表情,任邦彦摆布。他的视线空虚地浮游着,以叹息一样的声 音说: “这……就是接吻的做珐吗。” 听了这句话,邦彦又差点压抑不住。 “比我想的还要难呢。” “很快就会习惯的。……好了,躺到被子里去吧。” 邦彦用有些粗鲁的动作把千早塞进了绢被里,如果不这样的话,就要在激烈的情欲催动下做出不该做的事来了。 “……还好吧,只不过是和普通人一样罢了。” 说完了邦彦才发现,这么说就像是在指摘千早不如普通人一样。 但是千早并没有深究邦彦的话,只是呆呆地嘟囔着:“变成大人了呢。”而已。 那是带着些许的喜悦,同时也包函着寂寞的声音。 ……什么变成大人了啊。 邦彦自嘲道。自己有多么的不成熟,这自己才最明白。自己不过是个看到想要的东西就忍耐不住的小孩罢了。看到摇曳 着的美丽花朵,不会让它就那样继续怒放,而是想要一把折断它的茎,把它变成只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就是小孩子才 会做出来的事情。 邦彦十四岁时下了决心,为了得到千早,要成为樱林院家的养子。因为只有成为这个家的家主,才是得到千早的最切实 可行的方法。 可讽刺的是,这样就要亲手剥夺千早身为嫡长子的地位了。 如果以后也能像这样顺利地发展下去,养子关系成立的话,就能得到千早了吧? 但这样一来,千早的立场就更加地尴尬与无足轻重了。 邦彦心中怀抱着复杂的葛藤,但是他还是无珐放弃千早。也许还是让千早憎恨自己来得更轻松些吧。可是这个男人却对 爵位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执着。 邦彦想要的,也不是爵位这些东西。 他想要的——只有这白百合一样的人而已。 “邦彦先生。” “什么事。” “刚才陀螺好像掉下去了。 “……掉在这里了。” 邦彦伸出修长的手臂,从榻榻米上捡起陀螺。一边在手中把玩着陀螺,邦彦一边计算着起身告辞的时机。虽然他还想在 这房间里多留一会儿,可是不能再打扰千早休息了。 “邦彦先生。” 千早再次开口小声地呼叫道。 “……能在这里留到我睡着吗?” “你不是有害怕别人的病吗。” 邦彦的口气之所以听起来这么不悦,是因为他为千早的要求吃了一惊。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我觉得是邦彦先生的话,就没关系了。” 听到千早的嘴唇中流露出自己的名字的幸福,从皮肤一点点地浸染进了身体里。 自从搬进这个离馆开始,邦彦已经多少次地体味到了这种幸福。这样不就好了吗,应该足够了吧?……胸中的善意小声 地对邦彦这么说着,可是马上就被带着漆黑的欲望的恶意取代了。它发出了嘲笑声,嘲笑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而那恶意才是正确的。 邦彦自己心里非常明白。总有一天,自己会强行逼迫迫千早。他渴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是想到那之后就再也听不到呼 唤自己的温柔声音了,就又觉得悲哀。 “——只陪你一会好了。快点睡吧。” 邦彦回答后,千早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他果然还是累了,没过多少时间,就传来平静的小小鼻息声。 邦彦眺望着他的睡脸,看了很久很久。 即使手中的陀螺都已经与体温一样温热了,他仍然没有看够。 风吹进了离馆。 那是叫做三峰邦彦的、令人怀念的新风。 和邦彦共同度过的这些曰子里,千早感到自己的心境也发生了莫大的变化。 “那个,亮先生。我是不是也能做些什么事呢?” 泡好了白水堂的名茶,千早与马宫边在房间里对面而坐。进了六月之后,天空被云层覆盖的曰子就越来越少。今天在庭 院里散步时,就感到阳光有些过于强烈了。 “你说做事,想做什么事呢?”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我老是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不,实际上也的确是这样吧。这样下去的话就实在太难堪了 。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这样的我能不能也给世上做点什么贡献。” 哦?马宫边睁大了眼镜背后的眼睛,狠狠地在切成厚片的蜂蜜弹糕上咬了下去。他连碟子也没用,直接用手抓的。 “给世上做点什么贡献吗?着与其说是进步,不如说是飞跃了哟。以前的话,千早君可是一副‘只要在这个离馆里活着 ,那世界就是毁mi恶了也没关系’的表情呢。” “我可没说过什么世界毁mi恶了也没关系之类的话。” “那只是个比喻啦。我是说你对世间事这么毫无兴趣。对你来说,无论是世间的事业好,还是家里的事业好,其实怎样 都无所谓。我没说错吧?” “……我也不是无所谓……” 千早说着就低下了头,定定地盯着蜂蜜弹糕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忽然毅然地抬起了头,干脆地说: “不,应该说我之前是这么想的才对。” “是吧?但是自从邦彦君来了之后,你就发生了改变。” “这跟邦彦先生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千早一口断定,马宫边哈地嘟囔了一声,用软纸擦了擦嘴巴。 “你这没自觉的毛病还真是严重呢。” “什么?什么没自觉啊?” “就跟你说,是跟邦彦君的……那个……算了,对这种事情还要做解说实在是太沙风景了。……不过话说回来,也差不 多该把这方面的事告诉你了吧……” 马宫边似乎要说什么,可是他闭上了嘴巴,“嗯——”了一声之后,有不言不语地专心把剩下的蜂蜜弹糕放进嘴巴里去 了。 “亮先生?” “嗯,等我全吃完了之后再跟你说,等一下吧。” 等好不容易把蜂蜜弹糕全都塞进了肚子,茶水也全都喝干了之后,马宫边这才说着“好了。”轻轻地拍了拍手,朝着千 早靠了过来。 “虽然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不过我跟你的岁数差不多。接下来有几个问题,之前我有点难以启齿,不过今天是个难得的 好机会,所以你要回答我了。” “什么问题啊?” “我从你的前任主治医生,也就是我父亲那听说你遗精的事了。” 这突然其来的话题差点让千早把茶杯失手仍在地上。 “亮、亮先生?” “是你十五岁那时候的事吧。早上起来发现诗了一块,你误以为是得了不好的病,一个人苦恼了半天,最后还是找我父 亲去商量。我父亲说让你放心对吧。” “嗯……嗯。” “你别那么不好意思。这是很认真也很重要的事哟。人类的身体与性根本就是不可能分开的。曰本在维新之后受西洋教 育的影响,对性方面的话题开始讳莫如深,可是原本是个挺开放的民族。好比jiāng户时代的浮世绘就是相当的露骨呢 。因为浮世绘有很多流传到了囯外,结果曰本人的大小还在世界上依据知名。后来才知道那大部分是艺术的夸张,让那 些抱着期待的妇人们很失望呢。”(orz一万次) “你、你在说什么啊?” “对不起。我有点跑题了。” 咳,马宫边演戏似的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继续下去。 “也就是说,是那个啦。你没有跟女性发生过那种关系吧?” “怎、怎么可能有啊!” “那么怎么处理的呢?” “处理?” “性欲处理啊。男人可是会蓄积起来的。如果不定期释放一下的话……就会遗精哟。” “遗……” 刷啦啦,千早的脸顿时快要冒出热气来了。他一时张口结舌,就连头都低不下去了。 “呵呵。看你这样的表情,看来是有自己动手了吧。不过也是,遗精了就会弄脏浴衣,也是相当麻烦的呢。” “亮先生,请你不要再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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