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纳闷着,南宫野伸手指了指靠墙放置的检查床:「把他放在床上。」 舒庆连忙小心的将连清篱温柔的放在上面。 「怎么回事?」 南宫野一边问着一边走上前去,翻开连清篱的睡袍。 白皙的大腿坦露出来,同时映入南宫野眼帘的还有大腿根部淡红色的吻痕。 连清篱胀红了脸转开头去。 哪知南宫野竟然像没看见一般,连眉毛都不动一下,专心的检查起来。 舒庆先将石头赶出了诊室,才转身做到床沿,双手撑在身后,将两腿抬起,向回一收,解释道:「就是这样一下!」 他的眼神始终不离南宫野正做检查的手。 「舒庆!」 动弹不得,连清篱只能气急败坏的朝舒庆吼过去,脸红的更厉害了。 「干嘛?我这是跟大夫交代病情!」 舒庆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自顾自转向南宫野:「他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南宫野依旧是那副一百零一号表情,简洁的解释道:「运动不当,导致肌肉痉挛,一般会伴有肌肉拉伤的并发症状,严重时也可能会导致骨折。」 骨折?舒庆一惊,连忙问道:「那怎么办?」 「做个封闭就可以解决痉挛的问题,有没有肌肉拉伤或者是骨折的情况,要之后才知道。」南宫野一边解释,一边开始准备起需要用到的东西。 舒庆忙道:「那你快点封闭!只要他不痛就行……」然后转向连清篱:「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痛了!」 「嗯!」连清篱点了点头,渗出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舒庆忙伸手帮他抹去。 「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做治疗了。」 南宫野走到他旁边,将用具摆放整齐,一边头也不抬的道。 「我为什么要出去?」舒庆倏的转身瞪向他,恶狠狠的道。 「你呆在这里会影响治疗。」南宫野淡淡的道。 「你出去吧!」连清篱拽了拽他的嗅子。 「可是让我在外面等着,我一定会急死!」 舒庆有些气急败坏的吼着,一把抓着连清篱的手,怎么也不愿放开。 闹到现在,起出那种羞窘的感觉早已消失的一点不剩,连清篱厚着脸皮看向南宫野,满怀歉意的道:「真是抱歉,他就是这个样子,您能不能……」 「别出声就行。」 说话间,南宫野已经戴上了口罩,他显然是默许了。 连清篱感激的一笑,道:「谢谢。」 「不客气。」 舒庆忙抓着连清篱的手,蹲在他的头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野撩起连清篱的睡袍,压了压他抽做一团的腿肌,选定地方,开始消毒。 虽然知道这是在看病,但是舒庆还是觉得心里头颇不是滋味。那双白晰修长的大腿,明明只有自己能摸! 当南宫野拿出那根银针时,舒庆瞪大了眼睛──那根针也太夸张了吧?他张开嘴,刚想开口,被连清篱用力一捏,只得闭上了嘴巴。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根明晃晃的长针,深深的扎进连清篱的肌肉中。几乎是立刻,他觉得自己的腿也疼了起来。 如果这样折腾还止不了疼,他一定要杀这家伙全家!舒庆在心中恨恨的想。 「好了。」 南宫野将长针抽出,随意取了块棉球擦去针孔渗出的血珠。 他话音未落,舒庆便急切的开口问道:「好点没有?」 「好多了。」 连清篱点了点头,睨着舒庆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忍不住打趣道:「怎么这点小阵仗就吓到我们庆哥了?你不会是浪得虚名吧?」 舒庆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捏了捏他的手。 敢笑话我!回去再跟你算帐! 他以口型说道。 收拾好器具,南宫野再次走到连清篱身边,在他的腿上压了压,同时问道:「这里疼不疼?」 连清篱说不疼,他便换个地方。 舒庆的脸越来越嘿,终于不悦的叫了出来:「喂!我警告你,不要趁机占便宜啊!」 「舒庆!」连清篱恨不得一拳敲到他脑袋上,这家伙都想的些什么啊? 狠狠瞪了他一眼,连清篱才一脸歉意的对着南宫野道:「抱歉,南宫大夫,他就是爱乱说话,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什么?」舒庆刚想上诉,就被连清篱一个冷到极点的眼神,冻得缩了回去。 「我检查损伤程度,顺便看看有没有骨折!」南宫野淡淡的道。 「喔!那有没有?」舒庆忙问。 南宫野摇摇头道:「还好送得即时,时间再久一点,就很难说了。」 舒庆点了点头,一脸沮丧:「都是我不好!」 叹了口气,连清篱低声道:「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最近练跆拳道拉伤了肌肉,又没有好好休息,才会弄成这个样子。」 舒庆愕然:「跆拳道?那是什么玩意?」 名字有些熟悉,但是他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连清篱有点尴尬的解释:「就是一种武术……总之,跟你没关系。」 舒庆追问:「武术?你学那些作什么?」 连清篱更加尴尬,有些恼羞成怒的道:「想学就学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此时南宫野拿着几张纸走了过来:「运动不慎是会造成肌肉拉伤,可是你刚刚那阵痉挛,却完全因他而起。如果不是过度激烈的拉扯,不会引发那种程度的痉挛……」 他淡淡的解释完,转向舒庆:「男性身体的柔韧度本身就差,建议你今后小心一些。」 彷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多么具有震撼性,南宫野一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连清篱却已经羞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舒庆倒是听得很认真。 「可是那很难控制啊!你也知道,这男人火一上来,很难忍的!」 「建议你用背后位,这样负担会小一些。」 「背后位看不见他的脸啦!我不喜欢!」 两人很严肃的讨论着这个可怕的问题,连清篱躺在床上,彻底石化。 「好了……麻烦你把这些费用一交。」南宫野将纸条递给舒庆。 舒庆看也不看的打开门,交给石头,立刻又转了回来:「他的腿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 「要想完全恢复,最少要四十天,这段期间,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连先生,我建议你还是停止跆拳道的练习。」 「我知道了。」连清篱无力的道。 舒庆的脸皱成一团:「不会吧?四十天?」 他看着连清篱,一脸的哀怨。 「不影响做爱,如果采取背后位的话。」 南宫野淡淡一句立刻让舒庆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他一下子窜到南宫野身边,无比亲热的搂住他的肩膀:「交个朋友吧!我叫舒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后你有什么是……比如说杀人、抢劫、收保护费之类的,尽管来找我!」 舒庆很豪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谢谢!」将名片装进白大挂篱,南宫野依然是雷打不动的表情。 「我给他开了些止痛药还有一些活血化淤的药,大概吃上三、五天就可以了,一会儿去照一下X片,确定一下有没有骨折、脱位之类的损伤,因为你刚刚打了封闭,所以小的骨折性损伤未必检查的出来,如果能确定一下最好不过。」 「没问题。」 舒庆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这时十头也跑了进来:「庆哥,费用缴完了。」 南宫野接过收费条,撕下一连递回石头手里。 「没什么别的事,你们可以走了。」 「南宫医生,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吧!」 「对不起,我从来不接受病人的邀约。」 「别这么死板!都说是朋友了,改天我约你!」 等待拍片的过程中,石头已经对那位舒庆很感兴趣的医生初步打探了一番。 「庆哥咱们运气真好,南宫大夫是这家医院外二科的主任,据说是从美国回来的,医术很高明。」 「外科主任还值夜班?」连清篱有些困惑的道。 「主任就不值夜班了?」舒庆也是一脸困惑。 「大医院里就是这样。」连清篱肯定的点了点头。 舒庆一脸深思的摸了摸下巴,眯着眼道:「这个南宫野果然很有趣。」 「你干嘛紧盯着他不放?」 连清篱挑眉问道。 「哎呀,亲爱的你可千万别吃醋……」旁边有人,舒庆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只是觉得那个家伙挺不简单的,没有别的意思。」 能在舒庆的怒视下神情自若的人怎么也会不简单! 虽然连清篱也对那人有了点好奇心,但不会像舒庆表现的这么直接。 「而且,他发现咱们关系的时候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说起那回事还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我猜啊!他肯定跟咱们一样。」 舒庆一脸兴奋的道:「那家伙虽然长着一副扑克脸,但是,我敢肯定他是那种闷骚型的!名字里边还有一个『野』字……喂!你想不想知道他到底『野』在哪里?」 他说着用手肘顶了顶连清篱,一脸的坏笑。 见他这样,连清篱立刻板下脸来:「不许你胡来!」 呦!被发现了! 舒庆怀着一种是要将连清篱拖下水的决心,继续哄诱道:「难道你就不好奇?你就不想知道那扑克脸是在上还是在下?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跟他的名字一样……哎哟!」 猥亵的话语终止于一声痛呼。哀怨的看着一脸冷然的连清篱,舒庆连抗议的话也不敢说。 「请你尊重别人的隐私!」 「知道了!」 舒庆不情不愿的答道,抱怨的话只敢放在心里说──这种事算什么隐私啊?大家以前玩女人都是一块儿的说。 暗自郁闷了半天,他再次重振旗鼓:「你干嘛突然去学那个……跆拳道?」 他怎么又提这个问题? 「我不是说『想学就学了』么?」连清篱没好气的道。 「说谎不好吧?你明明最讨厌暴力,还专门跑去学这种打人的工夫……这原因一定很有趣!」舒庆贼贼的笑着追问。 「你话真多!」 「快说吧!快说吧!我太想知道了!」 连清篱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说嘛!说嘛!」舒庆的声音越来越甜腻。 连清篱看不见舒庆的表情,可是石头却看得清清楚楚,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插嘴:「连先生是想学点功夫,以免出事时拖累你。」 「你给我闭嘴!」舒庆瞪向石头,一脸杀气。 石头缩了缩肩膀,不敢再出声。 舒庆接着腻:「快说嘛!快说嘛!」 他当然知道连清篱在想什么,不过他想听连清篱自己说出来。还好三人坐在最后,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石头也闭上眼睛,可是一听到舒庆的声音,他的脑中便会立刻浮现出舒庆的表情,只好任鸡皮疙瘩一身一身的出。 这种酷刑什么时候结束啊?他快受不了了! 天籁般的声音突然传进他的耳中:「十七号,连清篱。」 石头立刻跳了起来:「庆哥,到咱们了!」 第十七章 「庆哥,那条大鱼抓住了。」 「好!」 舒庆眸中闪过噬血的幽光。 「但是……」 「有屁就放!」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被舒庆森冷的目光瞪到心惊胆颤的下属,抖着声音道:「那小子说他是红爷的人啊!」 「我老爸是练红,你们这帮家伙要是敢动我,就死定了!」 油头粉面的少年长着一双白多黑少的三角眼,看到舒庆进来,一双眼睛已经找不到黑色的部份了。 「你就是舒庆?」 轻蔑的意味,不言而喻。 舒庆一言不发,大步趋前,经过一个下属时,手一身便将下属别在腰间的匕首抽出,去势不停,走到少年面前,大手一挥,只见银光闪过,飞起几点血花。 几个眼亮的人,早已骇到说不出话来。 直到两根带着血的手指掉在地上,滚了几下,少年才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尖锐痛楚,他颤巍巍的举起右手,发现食指与拇指早已不知去向,留下两个光秃秃的血洞,还在泊泊的冒着鲜血。眼睛越瞪越大,然后一声撕心姴肺般的尖喊从他口中迸发而出。然而也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张开的口中被塞进一团东西,尖锐刺耳的声响立刻嘎然而止。 石头拍了拍手,重新退回舒庆身后。 一脸惊惶的少年,嘴里叼着烟灰缸的狼狈模样让舒庆拧紧的眉头有了稍许的放松。 「还真他*的吵!」 给了石头一个赞许的眼神,舒庆在属下急急递来的椅子上落座。 并顺手将带着血的匕首,掷到主人脚下。 「如果再给我乱叫我就让你把自己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吞下去。」 一句话,让少年的挣扎立刻归于平静。 刚刚的嚣张气焰早没了踪影,少年看着舒庆的眼神如同见鬼般充满怨恨。 示意手下将少年口中的烟灰缸拿下,舒庆闲闲的翘起二郎腿。 「好了,跟我说说,谁给你的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练红是个身材矮胖的男人,一脸横肉,脖子上拇指粗的金链就带了两条,十根肥短的手指,套了四只硕大的宝石戒指,一双白多黑少的三角眼看人时如潜伏于草丛里的毒蛇。 一见到他,少年便如见了救命菩萨一般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舒庆也不阻拦,只是悠闲的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爸!你要替我报仇!这个浑蛋,他、他切的我的手指!」 少年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颤巍巍的举起右手,未曾包扎的断口处,虽然已经不再淌血,看上去却显得血肉模糊。 「舒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红哥,这小子不会真是你儿子吧?」 「真不巧,他的确是我的儿子。」 「阿呀红哥,真是抱歉,你那十七个儿子我都见过了,偏偏这一个我没见过,我还以为他是个只会招摇撞骗的坏胚子!」 「舒庆,不要欺人太甚,你今天无缘无故的伤了他,必须要还我一个公道!」 「无缘无故?红哥,我舒庆是那样的人吗?无缘无故就会伤人的──是红哥你吧?」 「舒庆你……」 「红哥你先别气,问问你这儿子都做了什么好事?看样子,你似乎还被蒙在鼓里!」 狠狠的瞪了一眼舒庆,才转向仍在哭泣不休的少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瑟缩一下,才讷讷的道:「不就是在他的地盘上卖些货!老爸,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篱,我当时都说是你的儿子,他一点面子都不给,竟然……」 终于有了申诉的对象,少年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根本没注意到练红阵青阵白的诡异脸色,和舒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终于忍无可忍,练红怒吼一声,一脚将少年踹了出去,还赶上前去补上几脚。 少年杀猪般叫了起来:「爸!你干嘛打我?是那小子不对……你不是说迟早要教训他吗?怎么先教训起我来了?你……—」 练红飞起一脚,踢到少年头上,少年头一歪,连叫都没叫一声,便直接晕了过去。 世界终于清净了! 掏了掏耳朵,舒庆看着练红额际跳跃不已的青筋,愉快的问:「红哥,你说这是怎么办才好?」 「什么是怎么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沉着脸,练红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 舒庆不急不慌,只是淡淡的道:「你的人在我的场子里贩毒,违反了当初的约定,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一边说着,一边使眼色给身后的人。 下属会意,俯身抬起少年便想离开。 舒庆这边怎会同意,不待舒庆命令,便一拥而上。 练红眼中厉光一闪,冷声道:「在我的地盘你都敢放肆,活得不耐烦了吗?」 「谁活的不耐烦?」 随着沉稳的男声,炎青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笑了起来。 「自家兄弟,干麻弄成这样?难看不难看?」 「青哥,你怎么来了?」 练红率先一了上去。 「舒庆叫我来的。」 「好你个舒庆,带人来闹事居然还找大哥给你撑腰!」 听到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舒庆不怒反笑:「红哥,你还真会恶人先告状啊!不过我早料到你有这一手了,既然来找你,我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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