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的时候,他会吻着他,抚摸着他,每发现他身上一处特征,便高兴的讲给他听。他告诉他,他的背上有处月牙状的白痕;他告诉他,他的大腿根部有一颗梅花形的黑痣;他还告诉他,他右侧大脚趾比左侧的长…… 看着一脸兴高采烈,如挖到宝一样的男人,他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狠狠揪住,那一刻他才意会到,这男人执意不用保险套,执意不让他洗澡,或许只是想让他染上他的气味。 醒来时喉咙如火灼般干渴,他勉力睁开酸涩的眼眸,鼻中闻到食物的香气。 「舒庆……」 坐在床边的男人回过头,嘴里叼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 「你醒了?」 他模糊的咕哝着,将他抱起,放在他盘起的腿间。 「先吃还是先喝?」 他问,嘴里喷出卤肉的气味。 「水。」 他痛恨自己这种软弱无力的模样,可是舒庆却很喜欢。 舒庆打开矿泉水,却仰头灌进自己嘴里。 他抓住他的手腕,祈求道:「我想自己喝。」 而不是让他喂。 哪知却还是被压着头,硬灌了下去。 「我说过,你只能从我嘴里吃到东西,从我嘴里喝到水。」 舒庆低喃着吸吮他的唇瓣,一脸坚持。 他叹气,不再拒绝。 虽然每次被喂食的结果都是从上边喂到下边,他却无法拒绝,也无力。 坐在床沿的野兽终于填饱了肚子,开始想办法解决另一种饥渴。 油腻腻的大掌在他身上来回游移,他却连在意的力气都没有,只在他进入前,低声说:「腰痛……」 舒庆会意的让他侧身躺着,举起他的右腿,就那样侧着进入他的身体。 「从背后做……不那么累……」他喘息着建议。 「看不见你的表情,我不喜欢……」男人直言拒绝,伸手覆上他敏感的腿间。 他抓住他的手,呻吟道:「别动了,我已经射不出来了。」 「没问题!相信我!」 再次醒来,第一句话还是── 「舒庆,我渴。」 喉咙总是干渴的难受,不管喝多少水都无法缓解,他吸吮着甘甜的清水,发现紧贴自己的男人,凉凉的,抱起来十分舒服。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发烧了。 似乎每次跟舒庆做过之后,都会发烧,从无例外,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自己体质的问题。 「还喝么?」 将空了的瓶子举了举,舒庆问道。 「恩。」 他点头,慢慢放开手。 如果是体质的问题,那就不要管他,反正烧得不是很厉害。 舒庆从包里掏出一瓶未开封的水,返回床边,然后拧开瓶盖。 「舒庆……」 「嗯?」 「炎青他──愿意放你走?」 「愿意不愿意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他没有为难你罢?」他问。 「他拦不住我。」 答完,他将水倒进嘴里,俯身喂进连清篱的口中,直到连清篱示意够了,他停下,将瓶子放在地上。 爬上床,伸手将连清篱抱在怀里,然后舒服的躺在床上。 「炎青说你仇家很多。」 「还好了……我知道怎么避开那些家伙。」 「那就好。」 又有些昏昏欲睡,他懒懒的闭上眼睛,随意问着:「几点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他拒绝回答。 连清篱突然想起,似乎自己每次醒来舒庆都是清醒的,忍不住问道:「你一直都没睡么?」 「我一点都不困。」 怔了怔,他睁开双目,毫不意外的发现他在看他。 他一直都是这样看着他吧? 他的眼神热切而专注,乌黑的发凌乱的搭额头,见面时还光洁的下颔此时已生出了细小的胡茬。 突然觉得眼睛一阵发涩,他眨了眨眼,才将涌上鼻间的热流咽回。 抬起手,无意识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被他捉住,含在唇间。 「你想做么?」 他问,眼眸晶亮。 他很想给他一个白眼,最后却是点了点头。 「你好热……像要融化了一样……」 他埋入他的体内,不停的喃喃。 笨蛋!那是因为他发烧了! 双腿无力的敞开,早已松软的地方不再抗拒外来的侵入,反而蠕动着缠绕上去。 他缓缓的抽动,却仍让他颤抖的不能自己。 「好舒服……这么敏感……这么热……」 他吻着他,喘息着加快速度。 「舒庆……」 他呻吟着唤出他的名字。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发现他高热的温度不是由于情欲而是因为发烧。 其实很早他就发现舒庆有这种奇怪的缺陷。 舒庆根本弄不清什么是正常体温。 那天舒庆没表现出任何异常,翘课,吃饭,跟他那些「朋友」出去鬼混,直到晚上睡觉时,他发现舒庆的体温烫的惊人。他费尽力气才逼着舒庆量了体温,烧到三十九度,他以为自己眼花,直到又量了一次,他才确定是舒庆有问题。 这么高的温度,换一般人造就烧得浑身无力,可舒庆非但精力十足,还在他要抓他上医院时,将他一把推倒在地,一溜烟的的跑掉了。 直到第二天,他才发现舒庆发烧的原因──腹部一道被锐器刮出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 后来他才知道,舒庆从来不认为自己受的伤需要治疗,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生病,他对以上两点,坚信不疑。他逼着舒庆吃药,只得他破口口大骂,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舒庆根本不打算给他自己软弱的权利。 他没有再逼着他去医院,每天都会很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不久后,他处理外伤的手法越来越熟练,舒庆也终于明白了受伤要及时治疗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始终不知道什么是发烧,即使额头烫得可以煎蛋,他唯一的反应便是──渴死了,我要喝水。 舒庆的强悍总会让他炫目也让他怜惜,放不下对方的,不只是舒庆一个人! 他看着舒庆乌黑晶亮的眸子,突然觉得自己起出的那些挣扎简直愚蠢到可笑,他根本无法放开舒庆,即使再怎么告诉自己可以忘记,那也只是些自欺欺人的谎话!他明明如此在意他,虽然违背了伦理,却是他最真实的心情!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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