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只是这普天之下,竟人人都有悲惨的人生,不论是贵为天子的朕,还是不幸做了宫女的你。”皇帝叹息道 。 “怎么会不幸呢?能伺候皇上我不知道多高兴呢!”能娶到你我就更高兴了。 皇帝果然笑了,拍拍他的手:“谢谢你安慰朕。你知道吗,朕有很久没有和人说过心里话,今天不知怎么特别想一吐为 快。” “好啊好啊,那皇上说着我听着,不高兴的事说出来就像吹肥皂泡一样,飘高了炸了就没了。”晏逆昀顺势就在龙椅上 坐了下来。 皇帝也没怪罪他,只是笑问:“这也是你娘说的?” “嗯。” 皇帝笑了笑不再多问,开始讲述:“朕的母妃是在朕十二岁那年去世的,之前的那些年,朕一直都过得非常开心,每天 都可以见到母妃和父皇。那时候,父皇非常宠爱朕的母妃,母妃是一枝独秀,独占后宫十二年。 “可是就在七年前,母妃刚被封皇后满一年,就被人害死在延仪宫。在那之后不久,太子和三皇子相继被害,长公主出 嫁到西邱,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两年不到就病逝了。朕就被这样送上皇位。现在皇宫之中,除了朕,就只有母妃死后 照顾朕的昭妃和她的女儿宜斓公主。” 晏逆昀点了点头:“皇上也真够可怜的……” “起初朕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可是慢慢的长大了,朕明白,要是不希望天下再有像朕这样失去双亲的孩子, 就要努力做一个好皇帝。”皇帝眼中是坚毅的光辉。 “好啊!皇上能对我这么好,一定也能对全天下的人都好,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皇帝笑着捏捏他的脸:“行了行了,别在这里海口胡夸了。对了,母妃在世的时候,经常会唱一首歌给朕听,是什么世 上只有妈妈好,真是好多年没有听到,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这个我娘也会唱,不仅她会,她还教过我!”晏逆昀眼睛一亮。 “你娘也会?那怎么唱的,你唱给朕听听!”皇帝也兴奋起来。 “好,你等着,”晏逆昀站直了,开始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对!就是这首!”皇帝眉飞色舞,一把拉住他,“你娘是哪里人,怎么也会唱这首歌?” 晏逆昀歪着头想了半天:“我娘是哪里人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见过我娘的一个闺中密友,当时娘让我叫她惜纱姑姑… …” “你说什么?”皇帝脸色一变,握紧了他的手腕。 “皇上放手放手,疼啊疼!”晏逆昀脸都变形了,皇上惊觉自己用劲儿过大,这才放开了他,但依然急切地问:“你确 定你娘的好朋友名字是惜纱?” “确定啊,那几年她时常来看我们呢!” 皇帝颓然倒在龙椅里,晏逆昀揉了一会儿手腕,看他不对劲,赶紧拍拍他:“皇上,怎么了?” “你娘的这个密友,极有可能就是朕的母妃。” 第八章:小爷我就要当皇后怎么的 皇帝一言出,换晏逆昀散架一般向后倒。 “霓云!”皇帝赶紧伸手拉他,结果被他强大的后劲带得一起摔下龙椅,砸在坚硬的地板上。 “该死……”皇帝的手肘磕得很疼,下意识咒骂,然后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摔在一个弱女子身上,赶忙爬起来,见晏逆昀 还是没有反应,就拍拍他的脸:“霓云,霓云!你没事吧?” “哈哈哈哈哈……”一串阴阳怪气的笑声从仰倒的晏逆昀口中发出来。 皇帝以为他中邪了,赶忙叫人:“来人……”呐字还没出口就被突然诈尸坐起来的晏逆昀捞过脑袋一吻封口。 “……”皇帝还没见过这么积极主动的宫女,不过有了前两次夭折的经历,他不敢贸然行动,只是两眼一对看着一脸陶 醉地吻自己的人——其实这个宫女的吻技还是不错的。 晏逆昀在他口中描绘了一遍,见他不动,极其不满:“你能不能给一点反应啊!”说着还不知死活地去捏他的脸。 “霓云……”皇帝等他松劲了,才把自己的手覆到他手背上,微笑着说,“我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了。” “呃?”晏逆昀摸不着头脑,“谁?” “朕的母妃。”话才落音,人已经捉住晏逆昀的肩用力把他按得靠在龙椅上,捧起他的脸就开始激吻。 “哇……等、等一下呜呜……”这时候清醒的倒是晏逆昀,他清楚地知道要是被发现自己是男人,别说他们的娘还不一 定认识,就算皇帝和他被指腹为婚,此刻也一定觉得被骗了,不要他的脑袋才怪! “等?等什么,朕现在就要得到你。”皇帝的眼睛里烧起情欲的火苗,手去扒晏逆昀的衣服。 晏逆昀七魂飞了八魂半。脑袋事小,失节事大啊!(作者语:……)他登时蛮力推开还要凑上来吻他的皇帝:“不行! ” “为什么?”皇帝铁青着脸。什么时候行不行轮到女人说了算了? “因为……人家没有名分,要是皇上你像之前说的那样,玩过了就丢……你让我怎么办?”我怕的是你玩都不玩就直接 扔啊。 皇帝坐在地上深呼吸了几次,用手抹了一把脸:“好,等朕封你为贵人,再慢慢享用你。” “贵人?为什么不是妃子?”虽然搞不清这其间的差别,但是大家一般都只说起妃子,妃子应该是比贵人高。 “……这,朕很快就要迎娶乌珍公主,三妃之位一个给了清水殿的清妃,还有一个给了乐淑宫的容妃,最后一个……” “好啊,你果然还是要娶那个什么乌珍公主,女人就那么好,多少都不嫌多吗!”晏逆昀一下子吼起来。 皇帝皱起眉:“霓云,不要胡闹,和亲是为了两国的和平,哪由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当殿争风吃醋,成何体统!” “什么体统不体统的,我凭什么就要在这个什么乌珍公主之下?”我可是以后要骑在你身上的人,怎么能被你的女人们 看低,“我不管。” “可是已经没有与三妃平起平坐的位置了,清妃和容妃都是身份显赫的女子,否则没有人能一来就封妃的。”皇帝也有 点失去耐心。 “那我要做皇后!” “混账!” “你……你骂我混账?”晏逆昀一下子火了。 皇帝也没有善色:“难道不是?朕现在是没有立后,不过要立后也绝对轮不到你!” “你说什么,”晏逆昀眼露凶光,“这是你说的,以后不要耍赖。要是你以后后悔了,不要来求我。”说着拍拍屁股爬 了起来,又道:“奴婢没有那个福气伺候皇上了,皇上自己保重!”边说边拿出那块手帕擦了擦被亲吻过的地方,然后 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大步出了上书房。 皇帝愣在地上。他一生锦衣玉食,除了父母早亡外一直都一帆风顺,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今天遭遇了,竟然不知道 该怎么做。 “哼!”受到良好教育的他此刻非常想骂人,可惜苦于没学过,只能重重地哼出一声,回到椅子上坐下生闷气。 眼角的余光瞟到那方手帕,此时被扔在地上,怪可怜的。皇帝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把它捡起来,又想到手帕的主人怒冲 冲的样子,不由得攥紧了它,苦思半天,最终苦笑着把它折好放进怀里,这才回去继续看奏折。 皇帝以为他在怎么生气也不会闹出多大动静,阅完奏折用过膳回到寝宫,却依然不见他半点影子,心里有点担心了。 “蝶羽,霓云去了哪里?”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问掌灯的宫女。 “奴婢不知道,皇上,她没有回来过。”蝶羽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有回来过?”皇帝书一沉,皱起了眉。 蝶羽“嗯”了一声,皇帝不好再多问,只好闷闷地继续看书。 今晚看到眼睛痛也没人会说一声不要看了,皇帝竟觉得意外地寂寞,落落地放下书卷,低声道:“打水来。” 宫女们伺候他洗漱完毕退了下去,皇帝一个人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世上只有妈妈好……呵呵。”凭着记忆哼了一句,又自嘲地笑了笑,翻了个身睡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蝶羽和另一个宫女守在门外候应,正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人步履匆匆地跑了进来。 “谁?”蝶羽拦他,“霓云?” “放我进去。”晏逆昀喘着气,压低了声音。 “皇上已经睡了。” “我知道,让开。”因为他是跟进跟出的红人,蝶羽不敢拦他,放他进去了。 晏逆昀合上门,原地深呼吸几次,自言自语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才不跟你计较!”然后步近床榻。 帐子放下来,看不清里面的景况。晏逆昀本打算确信他睡了以后在外面道歉的,结果耳朵凑过去,却听到里面有些急的 呼吸声。 “你爷爷的,小爷我义胆忠肝地不同你计较。你竟然在我走了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给我玩女人?”晏逆昀脑袋上火苗一 簇一簇地跳,刷地拉开帐子。 没有女人。皇帝一个人面向床内裹在被子里睡觉,听到他抱怨还没有反应,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晏逆昀犹豫了一下,有点不太确定地从背后悄悄掀起被子,把手伸进去,沿着他的腰慢慢伸向前方。 “嗯……”睡梦中的皇帝发出轻声的呻吟。 “有这么欲求不满吗。”晏逆昀嘟囔了一句,抽出手转身要离开。被窝里的人难耐地扭了一下,低低唤道:“云……” 脚都迈出去的晏逆昀硬是被他这一声喊得动弹不得。 “……云,霓云……别走……”被子被蜷了起来。 晏逆昀为难地扯扯嘴角,忽然抓过挂在一旁的一根结帐子的锦带,坐到床边,把皇帝的头抱起来,蒙上了眼睛。 “霓云……霓……”“好啦别叫了,我不是在这里的吗。”晏逆昀不满地嘟囔。那睡梦中的呼喊有些变调,倒真像是在 叫他的本名。 “夜遗都要人伺候,你真是皇帝!”抱怨了一句,一手托着他的身体,另一手翻进被子。 皇帝被蒙住眼睛,可是还是看得见他的眉毛不断地皱起又展开,红唇微启,齿间流淌出些许细弱的呻吟,身体也随着下 身抚慰的手轻微地挺动。 “唔,霓云……” “好啦安分点,你要外面的人听见是怎么?” 晏逆昀惯于为别人做这种事,技术自是不弱,靠在怀里的身体越来越烫,隔着里衣都能感觉到他的汗一层层地密密沁出 。 “霓云……啊霓唔!” 危急关头晏逆昀迅速堵住他的嘴,把高潮的呼喊吸入自己口中消化掉。 射完精的皇帝大口地呼吸着,因为眼睛被蒙着分不清梦醒,被晏逆昀重新塞回被子里。 “你倒是爽过了,我可惨了。”晏逆昀苦着脸,看得见摸得着就是不能吃,这罪真不是人受的。看着那睡颜逐渐安静下 来,晏逆昀解掉那根锦带,把手心贴在他眼皮上:“算啦,看在你梦到的是我的份上,白天是我不对啦!” 重新拉好帐子,晏逆昀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自己的手。 精液倒是顺便擦在那家伙的亵裤上了,可是老觉得有点怪怪的。“唉……真是着了你的道了。”晏逆昀甩了甩手,绣凳 上一坐,桌子上一趴,哭哼着去会周公。 第二天一早,皇帝习惯地醒过来,觉得头晕晕的,稍微一动,下身立刻传来不适感,惊得他哗地一声掀了被子。 看着亵裤里那一滩,皇帝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昨晚的春梦他隐约还记得,可是别说纳妃之后,就算是过去,似乎也没 多少夜遗的经历,这一下真是让他有口难辩了——他居然会对一个长的一点都不娇媚可爱,甚至身材很烂的女人动情, 还因为她欲求不满地发梦,真是丢脸丢尽了。 更过分的是,自己要被人看笑话,那个罪魁祸首还跑了! 皇帝窝火地拉开帐子,却愣住了。 背对着自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人好像是…… “皇上,该起床早朝了。”蝶羽推门进来。 “朕要先沐浴,准备热水。”皇帝不容置喙地命令。 蝶羽有些诧异,不过他没有多问,而是转身出了门。皇帝下床来,胯下那滩干了大半的东西无比难受,看着罪魁祸首毫 不知情的睡相,想揍他都下不了手。 “罢了罢了,真是着了你的道了。” 第九章:不是情敌是战友 谁也没有开口道歉,可是也没有再提起封妃吵架的事,默认是和好了。 基于晏逆昀的体贴(作者语:这倒是真的)和真情(作者语:这……貌似也是真的),还有那场梦(作者语:……), 皇帝对他比以前更宠爱,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他。 于是乎晏逆昀的生活开始单调的循环,在上书房和寝宫之间跑,偶尔单独遇上小太监或者侍卫,他们都开始和他套近乎 ,叫他霓云姑娘,对他的尊敬已经不仅仅是对一个宫女了,似乎大家都已经笃定他会升格为妃子。 “霓云,霓云,别睡了,起来!” 端盆端衣的宫女们忍俊不禁,因为她们的主子正在叫一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宫女。 晏逆昀稀里糊涂地坐起来,皱着鼻子像是还在发梦憧。皇帝笑着去捏他的鼻子:“别睡了,赶紧收拾好了陪朕去接待乌 珍国王和公主。” “哦……接待……接待谁?”一瞬间清醒。 “乌珍国王和公主。合约谈成了,他们父女二人一起进京来拜见朕,朕带你去看见见世面。”皇帝倒是神清气爽,由几 名宫女伺候着洗漱。 晏逆昀表情僵硬了半天,声音一条平线:“你让她们先出去,我有悄悄话跟你说。” 皇帝这时已经整理完毕,闻言挥手让其他人出去。宫女太监都到门外关上门以后,才问:“说什么?” “我不去。” “你说什么?”皇帝怒意顿现。 “我说我不去。我连着几个晚上都睡在桌子上或者硬梆梆的靠塌上,腰酸背痛,哪儿也不去。”晏逆昀也没有好脸色。 “你敢不听朕的话?” “所以我叫她们都出去,否则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说不去就不去,朕也一样没有面子,今天你无论说什么都得去,由不得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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