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好像真的非常痛耶!他是否太过分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没错,不要去在意就好。 而且,真要追究起来,较无礼的人也不是他啊! 他承认冒冒失失地先撞上人是他的不对,可是索伦煌亚也不能因此就故意欺负人,夺走他的初吻。 呜...... 为什么他的初吻会断送在男人手中?遇到这种倒婚事,他除了哑巴吃黄连、苦在心里外,还能如何? 莫名其妙的被索伦煌亚吻住时,他是受到惊吓大过于愤怒,说是吓傻了也可以;并不是他没用,换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反应必定也和他如出一辙。 被吻住一次已经够惨了,索伦煌亚竟然还食髓知味想再来一次,最笨的是他没反抗而让他吻个正著。 怎么会这样呢? 他真的不懂! 更让野羽烈气恼并端他的主因,是他那差劲到不行的态度,做了这么可恶的事,他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反而直盯著他的脸猛笑。 这是什么意思? 他可以不计较那抹......吻,道歉也可以免了,因为他不希罕,但就是不许人家把他当笨蛋看! 笑什么笑呀! 亏他还以为他是个知书达礼的人,难道他不知道当别人气得火冒三丈时,他那张笑脸有多么刺眼吗? 简直不把人看在眼里嘛! 难不成他生气时的表情就这么好笑? 思及此,野羽烈更是悻悻然,不想留下来和索伦煌亚大眼瞪小眼,忿忿不乎的转身离去。 一路上,野羽烈的心绪仍无法平复,越是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怎奈越是忘不掉,占据他脑海的全是他与索伦煌亚接吻的画面。 他究竟在发什么神经啊? 那吻根本纯属意外,而且吻他的还是个男人,这种丢脸的事应该赶快忘掉才是,没有必要还去想的。 被一个男人吻已经够恶心,偏偏他的脑袋瓜就是不听使唤,还像当机似的将那个画面定格,摆明是故意和他唱反调嘛! 该忘的不忘、不该遇到的人却老是碰到,连原本该觉得恶心的吻他非但不排斥,还被吻得很有感觉,甚至回应著那个混蛋。 他八成是中邪,才会遇上这种奇怪的事。 这一切都要怪索伦煌亚那讨厌鬼不好,都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吻住他,才会让他吓得忘记推开他。 而他的吻又很温柔,像一阵暖风一样又轻又柔,但有时却激烈得让他头晕目眩,所以他才会一时昏了头接受他的吻。 没错! 就是这样了! 尽管他的心会因此狂跳不已,那也是因为他觉得索伦煌亚的吻很特别,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他要忘掉、忘掉。 况且,有时候他看到喜欢的女孩子也会心跳得很快呀! 喜欢的人? 难不成...... 他喜欢上索伦煌亚那家伙了? 喝!不、不可能吧? 索伦煌亚可是他最讨厌的类型耶! 那家伙思想古板、做事严谨、态度强硬、个性又冥顽不灵,全都是他不能接受的缺点! 不过...... 以脸蛋来说,索伦煌亚算是长得还挺帅的,但他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只重视外表,否则他老早就交女朋友了,更不至于被索伦煌亚抢走初吻。 他承认外表有时对他来说是满重要,这点从他每天出门前得花上半个多小时弄头发可知,却不一定是他交女朋友的必备条件。 笨啊!他又在胡乱想些什么?索伦煌亚可是男生耶,他不可能喜欢上他,他只是...... 烦躁地甩了甩头,他要自己别想了,如果厘清自己紊乱的思绪,说不定会更惶恐不安,那还不如什么都别想来得轻松。 他有种莫名的感觉,了解某些事情还不是他所能应付的,至少现在他没有这个能力。 混乱的情绪好像织成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紧紧黏附让他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困在原地任凭焦躁蔓延全身。 左思右想,会让他变得这么奇怪又烦闷,全都是索伦煌亚那家伙的错啦! 早知道刚才他就应该多打索伦煌亚一拳消消气,现在就不会这么烦。 所以......他不是早就说过了嘛! 那家伙果然还是他现在最最最讨厌的人。 他才不会喜欢上他! 谁会喜欢那个大混蛋、死变态、爱欺负人的讨厌鬼? 他野羽烈绝对不干这种傻事,绝绝对对不会! 不知不觉中,野羽烈已经站在教室的门口,连他都没注意自己是何时到达教室的,直到耳边传来一阵骚动、嘈杂的声浪,他才自怔愣中回神。 猛一回神,野羽烈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此刻他就算后悔想跷掉这堂课,他也没那个勇气去做呀!更逞论还是当着数学老师的面跷头,除非是不想毕业,否则没人会做这等笨事。 在同学充满好奇、其中免不了交杂著看好戏心态的"关爱"注视下,进退两难的他只能硬著头皮走进教室。 走进教室的那一刻,野羽烈就算闭上眼都可以感受到那锐利的目光笔直地朝他射过来,何况他还是睁著眼睛走路。 二点零的视力自然让他将大家的表情看得非常清楚,讲桌旁的数学老师表情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就在他小心翼翼拉开椅子时,洪亮的钟声刹那间在充满紧张的气氛中响起。 野羽烈偷觑站在黑板前一脸铁青的数学老师,忍不住默默地向所能想到的众多神明祈求一番。 不管是上帝、耶稣、阿弥陀佛,谁都好啊! 拜托!现在只要能救他的都行。 以著前所未有虔诚的心,他非常认真地祷告著,希望亲爱的上帝能听见他无助的呼唤,别那么小心眼跟他计较平日他不认真。 圣经里头写说"神爱世人",而他是上帝最亲爱的子民,他相信上帝不会见死不救,选择在这关键时刻狠心弃他而走。 可惜上帝似乎没听到他的呼救声,更和他没有心电感应,任凭他有干百个不愿意,那道他最不愿意听见、可怕的嗓音还是在他耳边响起。 "野羽同学,中午休息时间到办公室来一趟。" 亏他刚才还那么认真祈祷,根本就没有用嘛! 可恶!是哪个混蛋说神爱世人的? 唉!他不禁又在心里叹口气。 "我说烈,你还真是勇敢呀!" "没错没错!"一旁的同学深有同戚的大声附和。 "是呀,这小子不但敢怒骂阎王,现在更是‘精益求精'的向老师挑战,令人佩服佩服。" 高源肇嘻皮笑脸地坐在桌子上,揶揄著脸色阴沉的野羽烈。 在高源肇提到索伦煌亚的瞬间,野羽烈的心没来由的跳快一拍。 野羽烈努力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佯装不悦地说:"得了,你以为没人听出来,你这是在拐弯抹角骂人吗?" "不是啦!我哪会做这种事,我是真的很佩服你有这个胆量,真是了不起咧!" "你们很烦耶,走开啦!" "喂,你说这话多伤感情,大家可都是很关心你的。" 高源肇这家伙是来看好戏的吧? 野羽烈在心里回他一句,认识他这么久,他岂会不了解他在想些什么。 "对了,你快说你早上是干什么去了,才会那么晚来。" "我看他今天八成又睡过头啦!" 朋友可不是做假的,高源肇所说的虽不对,亦离事实不远,真是可怕! "烦死了!损够人的话,就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你先别生气啦!不然等一下我把笔记借你就是了。"眼见苗头不对,高源肇忙不迭地讨好野羽烈。 "那联谊会那件事你跟她们说了没?" 下星期他还得靠野羽烈邀请女中的学生来参加联谊会,他千万不能把野羽烈惹毛免得事情生变,否则他可就没机会把到心仪的那个女生了。 "喂,烈,到底怎样呀?" "我邀了啦广原本他对这类的事并没有什么兴趣,谁知高源肇这家伙喜欢上女中的枝花。 喜欢人家又没胆去追,真是鲁肉脚一个! 很无奈的是,那个女孩子刚好是他国中的同班同学,所以喽,这差事就这么落到他身上来。 "那她们怎么说?"其实他想问的是--那她怎么说? "OK。" "真的?谢啦!我就知道你够朋友。"高源肇一高兴起来,便伸出双手作势要拥抱他。 "别动手动脚的,两个大男生抱在一起很恶耶!" 野羽烈不是很高兴地往旁边一闪,让扑个空的高源肇差点重心不稳从桌子上掉下来。 "要是换作抱别人当然是呀,不过抱烈就不一样。" 一旁的同学忽然冒出一句让野羽烈摸不著头绪的话。 "还不都是男人,有什么不一样?"野羽烈不以为然地说。 "当然不一样,你们说对不对?" 只见大家拼命的点著头,有志一同的闪烁其词,没人敢将真相说出。 野羽烈长得漂亮、体型又很娇小,抱起他来的感觉就算不若抱著女生般软绵绵,也绝对比抱虎背熊腰的人来得值回票价呢!只是这种不要命的话,打死他们也没人敢把心底的想法说出。 因为,一说出来就离死期不远矣! 5 刺眼的光线被隔绝在浅蓝色的窗帘外,房间内少年依然睡得酣甜。 垂落的刘海覆盖在少年闭合的眼睑上,不知足做了恶梦还是受到干扰,他紧望著细致的月眉。 吵死了啦!睡眼惺忪的少年在心中喃喃抱怨。 扰人清梦的嘈杂声仍然持续著,阵阵劈哩啪啦的声响由远而近传人少年的耳朵。 他烦躁地翻身紧紧抱住头下的睡枕覆盖住耳朵,试图隔绝这恼人的声响。 "烈,烈--" "我的天啊!哥,你还在睡呀,快起来啦!" 高分贝的叫嚷声回荡在不算大的房间内,整张床忽然间摇晃了一下,迷迷糊糊的野羽烈也搞不清楚,床究竟是被野羽雅奈那大嗓门的声音给震了,还是被她踢到的关系? 不过,他很想再多睡一下,真的很困、好困喔! 眼见野羽烈还赖在床上动也不动,她索性走到窗边拉开帘子。 强烈的阳光随即照射进来,刺眼的不适感让他不情愿地微张开眼,揉揉乾涩的眼睛他又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 随意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硬被吵起来,他的口气非常不好。"你到底要干嘛?今天是假日你让我多睡一下会死喔?一大早就吵吵吵,很烦耶!" "早?还早咧?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你再不起来,下星期你就等著饿肚子吧!"费力地拉起还黏在床上不想起来的人,她接著下令道:"待会儿我要去超级市场买东西,你陪我去。" "你不会自己去,我要睡觉,别烦啦!" 竟为了这种事叫他起来!平常假日他没睡到午后是不会起来的,一星期中只有这一天可以补眠,昨天星期六又练球、又跑步的真是累人,若不好好补眠,他就真的太对不起自己。 原本到超级市场采购东西这类差事都是由野羽家的女主人一手包办,然而昨天傍晚,心血来潮的野羽父、野羽母突然向公司请了为期五天的假,毫无预警地连交代一声都没有就这么消失了。 等野羽烈参加完社团活动回到家后,才发现出外远游的双亲留在冰箱上的纸条。 都长这么大了,就算父母亲不在家他当然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可是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点不爽。 他们出门前起码也该说一声嘛!老是上演这种失踪戏码,想吓死谁啊! 砰! 飞过来的慕丝落在野羽烈的头上。 "喂,很痛耶!" 瞪向一脸不悦的元凶,野羽烈觉得真正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眼前这个打人的家伙。 揉揉被砸痛的头,刚睡醒的他精神状态还不是挺好的,实在懒得和她生这种没意义的气。 "烈,你这个人真的非常差劲耶,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哥哥?"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吧!"野羽烈应了声。 瞧瞧她大小姐现在这副凶巴巴的模样,明明打人的人是她,非但没一点愧色,还理直气壮反过来指责他的不是,真是够了! "瞪什么啦,你有没有搞错,被打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简直是莫名其妙!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像她这么难相处? 他真想让篮球队那些家伙看看他们所谓"可爱的妹妹"是哪里可爱了。 翻个白眼,野羽雅奈觉得他这个哥哥的脑袋根本只是摆著好看而已。 "谁跟你说这个了,你也不想想,超级市场离我们家多远,让一个柔弱的女生提那么多东西、走那么远的路回来,你不觉得很残忍吗?你这个做哥哥的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妹妹,连这种小事都不愿伸出援手帮忙,真是过分!" 是唷!也只有在要他帮忙时她才记得他是哥哥,平日怎么不记得? "你这凶悍的模样叫柔弱?" "怎么,你有意见吗?"拿起闹钟,她威吓意味十分浓厚地说。 "知道啦,我陪你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野羽雅奈自床铺起身,准备出门大血拼。 有人帮忙提东西,她就可以放心采购,买再多也不会提到手酸。 走到门边突地想起很重要的事,她转头叮咛道:"我们十分钟后出发,你不要又关在浴室里弄头发了,否则会拖得太晚。" 她差点就忘了交代,要是让他照平常的速度东摸摸西摸摸,只怕他们出门时已经下午,一定赶不上采买那家人潮汹涌的蛋糕店里的招牌点心。 懒洋洋地起身,他换掉身上的睡衣后开始梳洗,尽管三不五时耳边还是会传来野羽雅奈的催促声,他的动作仍旧没快到哪里去,还是慢吞吞的。 不晓得是不是血压低的关系,每次起床时,他总得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才起得来。 懒洋洋的野羽烈边刷牙边埋怨,实在不觉得有陪野羽雅奈出门的必要,他不是不关心自家的妹于、不担心她会在路上遇到麻烦,而是说到野羽雅奈那过人的力气用"孔武有力"来形容还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别看她是个女孩子就以为她好欺负,"柔弱"这个词完全没办法套用到她身上。 绝不是他故意造谣生事、胡说八道,和学过空手道的她对打,别说要赢一招半式,只要不丢脸就很好了。 野羽雅东小时候常住在空手道比赛冠军的外公家,也不知是受到外公的影响还是怎样,竞独自跑去学空手道。 几年下来,颇有天分的她现在不但是柔道、跆拳道的高手,更以空手道的擒拿术勇夺冠军金牌,敢惹她就必须抱著不怕死的精神才行。 这么可怕的女人还需要被他保护吗? 迎面而来的微风稍微吹走些微热意,却吹不走眼前麻烦的事与人。 野羽烈想不通他今天是犯了桃花煞还是怎样,这一路上老是遇到前来搭讪的无聊男子,最令他光火且百思不解的是,他们的目标竟然不是野羽雅奈而是他!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男生,男生耶,货真价实的男人! 虽然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交过女朋友,但是,第一他喜欢的对象是女生,第二他也不是同性恋,所以那些变态是怎么想的啊? 眼睛全瞎啦? 其中最最最不长眼睛的就属半个钟头前突然冒出来的混蛋。 那时他提著野羽雅奈强塞给他十几袋装有衣服、包包和鞋子的纸袋时,没注意到前方的人就撞了上去,东西自然也散落一地还砸到人。 本以为会被骂到臭头,他很意外对方非但没生气,还主动帮他收拾东西。 他还一度认为对方是个好人,岂知对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他没听错吧? "要不要我帮你拿?"陌生男子笑得十分亲切。 不,应该不是在对他说才是,虽然陌生男子是看著他,但询问的对象说不定是他妹妹而非他。 "你们是姐妹吗?虽然长得不太像,却都是大美女。"陌生男子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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