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进食他也不会死,从身体里的灵力变强的之始他对待食物的态度,从原本的应付温饱到后来的可有可无再到现在的尽可能避免。 “莫情,让玄丙回去,他该做的是好好待在美食之城打理生意而不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变成我的私人厨子。”他创建银空不是用来享受的,如果明日他想要梵椃国皇帝龙椅上的熊皮他们是不是也要拼了命去拿? “是。” “离儿不想吃就算了,莫情你先去喂雪狐。” “是,龙爷。莫情告退!”对龙清这个昔日的主子,莫情的眼中仍然满是敬畏。 龙清抱过离寒,每到了天寒的时候离寒的体温就变得异常低。 离寒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慵懒着发着低音调道:“龙煊和龙焌已经到了。” “离儿不准备让他们知道?” 因为两个人心灵相通离寒没有瞒他的打算,就没下禁制故而龙清能知道他心中所想。 “夙夜不会放过利用他们的大好机会。”该烦恼的人是他,最起码他还是龙煊和龙焌的生生父亲。 “他不会明着来的。” 天锦国失踪的皇帝在夙风国出现,这样传出去任谁都会往他被挟持的一方面想。夙夜登基在即天锦国和夙风国也和谈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若再出点什么纰漏对夙夜是百害而无一利。该担忧的人是夙夜,只要他不出现添乱夙夜就该谢天谢地了。 “夙夜不会甘心受制的。 梵椃国和南綦国那边这次都很麻烦,还有暗处的那个幻影……这次的登基大典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一团乱麻。” 这次……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善了的。 “你不是一个人,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陪着他的。 “恩。” 离寒有些心乱的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想着这几日一直困扰自己问题。“清,有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人心甘情愿死在另一个人手上,即使是万劫不复也要让那个人杀了他?” “爱吧。也许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要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不能占据所爱之人的心至少要他永远不能忘记。”这是他曾经的想法。 “若是爱,为何一开始就要针锋相对?”最近梦境中的片段越来越多了。 “与其默默等待所爱之人的注意力,不如一开始就让他无法忽视自己。”往往人们用在敌人身上的心思比用在身边的人还多得多。 “这样也算爱吗?”爱不是为了对方放弃一切? 龙清垂下头暖暖的凝视着离寒在他的发顶上落下一吻。 “这当然是爱。”只不过是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离儿,你有困扰了?” “恩。” 或许是跟命运的那次谈话有关,最近他常梦到一株并蒂莲,一紫一黑长在同一支花梗上。本该是雌雄莲,同心、同根、同福、同生,可没想到的是会生出两个元神。花开之时黑莲先落紫莲后飘,这一飘一落就注定了不同的命运——圣洁在上的神和污秽在地的魔。 天地初开时只有这两朵莲吸取了天地灵气法力无人能及,一万年的生长、一万年的脱离、一万年的战争,当两朵莲都站到了神、魔二界的顶端时,接下来的就是一百万年的对峙。 如果不是暗莲抓了命运之神,强迫命运之神改变命运之盘未遂又将命运之神打得差点魂魄分离,或许对峙还会维持下去吧! 如此激烈的做法扯上三界生灵,不惜一次又一次的发动战争的原因竟是因为爱? 很难让人信服的理由,可如果不是…… 离寒闭上眼微微在龙清的怀中蹭了蹭想得到一些自己真实存在的证明。 那个眼神……被打入幽冥河河底时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绝望、苦涩、解脱还有满足的神情又该怎么解释? “一朵并蒂莲却开出两朵颜色不同的花,一万年的成长紫莲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永远都在一起的。但花开之时黑莲却……是他先选择离去的!”微弱的声音像被施了法力般穿透力十足。 “滴”。 温热的液体打在了手上。 龙清没有动只是静静的拥着怀中的人,紧紧的抱着他。 “离儿,那不是你……” 是啊。 不是他,但梦境却始终困扰着他,而最近在梦境中看到的东西感觉越来越真实了。 “但是如果想解开这一切,我必须成为……他。” 从来到这个时空,许多事情就由不得他控制了。如果他不想像创世神母一样失去自己爱的人,他只能努力追寻答案。可是当他真的找到答案的那一天,那时候的他还会是现在的自己吗? “离儿。” 龙清抚着他凌乱的发温柔道,“不论你会成为谁,你还是你自己。连重生都不能被改变的你,会因为另一重身份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但那不是一个简单的身份。” 创世神母,那是主宰了天地万物生灵的至高无上的神! “离儿。”龙清捧起离寒的脸蛋,深情的凝视着他,“看到了吗?” “……” “你就是你,我眼中独一无二的离儿,宫慕银生命中无人可以取代的紫空,银空所有人心目中就连天神都不能比拟的公子。你、懂吗?” 他就是他。 独一无二、无人可以取代。 离寒眼中扬起深深的笑意。 他怎么忘了。 自己不是一直逆天而行吗? 创世神母又如何?只是多了一个身份,他还是他,永远不会改变! “见过皇上,我家公子正在小憩。” “在这宫中你想拦本宫?” “请皇上恕罪,公子歇息时最忌别人打扰。” 屋内传出的声音打断了门外的争执。“莫情,沏壶茶来。” “是,公子。” 今日夙夜身着的是夙风国官家子弟和贵族才能穿着的蓝色深衣,腰间的革带上还挂着几块精致的玉佩。 踏入房中看着如此暧昧场景的夙夜眼中已经燃起了不小的怒火,浅蓝色的眸子像被暴风雨洗礼过发出闪闪的光泽。 “看来本宫来得又不是时候了!”两次了,已经两次了……夙夜心中的火越烧越旺,他不知道下一次自己很能否忍得住。 略带着鼻音,离寒有些不耐的开口道:“陛下此刻该忙着政务。” “国师是在指责本宫未尽人主之职?” 夙夜冷冷的问出口,就见乖巧的缩在龙清怀中的绝色人儿缓缓抬起了头,紫色的眸子闪着耀眼的光芒。粉嫩的红唇轻启道:“夙夜……” 这个人这样称呼自己,这是第一次。 夙夜有些发愣的凝视着他,在这一刻他忘记了刚才的自己还在滔天大怒。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像什么?夙夜仍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离寒。 第七十二章:解药 “陛下,我夙风国一向是以文治国,从未有开武举的先例,还望陛下三思。” “向大人此言差矣,如今天下局势难料,若我夙风国想长盛不衰兵力强大是必不可少,如此一来开武举是大势所趋。”站出来反驳的是赫连春,如今他已经是户部尚书。 “赫连大人,你身为文官怂恿皇上开科举,是何用心?” 赫连春一副无辜的样子笑道:“向大人污蔑了我不要紧,但皇上的圣名……向大人刚刚‘升迁’为刑部侍郎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一顶诬蔑君王的大帽子扣在了向侍郎头上,气得这位向侍郎脸色铁青。 慌张下跪道:“皇上,微臣绝无此意,请皇上明察!” “陛下,向大人只是为了维护祖制绝无冒犯陛下之意,倒是赫连大人如此热衷武举,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新升迁为户部侍郎的贺子康立刻出列反驳道:“周大人,开科举乃是利国之事,你和向大人的反应未免过于奇怪了。” “你?贺子康,你又想给我安什么罪名?” 这位周大人跟向侍郎都曾是吏部侍郎,因为吏部被废故而两人分别被调到了执法严明的楼子瞻手下的刑部和油水甚少的工部,所以两人一直对上那道主张废吏部折子的赫连春怀恨在心。在朝堂上处处争锋相对已经是朝臣们都知道的事实了,故而今日皇上将开武举的意思一说向侍郎一派吏部的旧臣以为是赫连春上的奏折,便在朝议上毫不相让的争了起来。 “下官怎敢给周大人安罪名!”同为侍郎,贺子康却自称“下官”显而易见是对周侍郎的嘲讽和暗贬。 “你、你……” “周大人,直呼贺大人姓名是你不对在先。”一道儒雅的声音打断了争论不休的“讨论”,制止周侍郎失态的同时也对贺子康道,“贺大人适可而止,皇上还坐在上头。” 周侍郎和贺子康同时敛住声音。 各打五十大板,这就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凤渊。 一个才涉及官场却比那些在官场上打滚十几年的人更会为官。 “皇上,臣以为开武举可行。”一直在一旁沉稳不言的楼子瞻突然出列道。 连刑部尚书楼子瞻都这样说了,还有谁敢再明目张胆的反对? “陛下,不妨将另外几位尚书大人的意见一齐听了,以防将来有人再在背后龃龉。”清淡的嗓音缓缓响起,传遍大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夙夜听到身侧的声音浑身一震,好像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一般。“国师对本宫此举似乎很是赞同?” “乱世重武本是规律,各位大人若想夙风国落到昔日琉国的下场,尽可固步自封下去。”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却像一把利刃刺进每一个人的心中。 琉国曾是米亚大陆上势力不下于夙风国的国家,但是琉国过于重文轻武。最后在南綦国攻打国境时全国竟然没有一个将军可以迎敌,以至于落到灭国的下场。 这番话如果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不免又要受到朝臣们的抨击,但说话的人是他们的国师——紫月族族长,也是神最厚待的氏族。 他的话没有敢去忽视的。 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有必然的深意。 这就是米亚大陆上的百姓对紫月族族长的认知。 只因为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一句——得紫莲印者得天下。 离寒透过蒙住鼻子以上部位的紫纱冷眼看着底下的这群人,神之所以能高高在上像操纵玩偶一样的对待这些人,只因为他们的欲望太多野心太大。 贪婪的人才好击败啊。在得到那么多血淋淋的教训后还没有学乖吗? “陛下,臣等附议。” 朝臣全部跪下了。 这就是夙风国国师的力量,无人敢质疑他的话。 “既然众位爱卿都赞同,此事就这样定下了。”夙夜扬了扬手,“退朝。” “退——朝!”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像个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亲热时满心嫉妒的人。 喜欢的人? 满心嫉妒! 说的是他吗? “皇上,前边是飞翼宫。” 李公公的声音拉回了夙夜的思绪,抬起头赫然看见写着“飞翼宫”三个大字的匾额。 从昨日撞见那一幕后,离寒的话就一直在他的耳边不曾散去,就连早朝时自己都在发呆若不是他那时出言提醒恐怕那些朝臣都要发现他当时竟然没有专心听朝议吧。 喜欢的人!可能吗? “皇上。”李公公又唤了一声道,“皇上要去看太上皇吗?” “既然走到了这里就进去看看吧,不必通传。” “奴才遵旨。” 夙夜径自走进飞翼宫,宫外的侍卫看见他均要高呼行礼,被夙夜的手势挡下了。 “不用声张。” “卑职遵旨。” 夙夜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沉声问着守在殿外的侍卫:“谁在里面?” “回皇上,是国师大人遣来送药的宫女。” 宫女吗? 夙夜浅蓝色的眸子越发深邃,良久后对身后的李公公道:“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飞翼宫内的布置没有变化,唯一不同的是那股常年围绕的药味被熏香所取代。 夙夜站在外殿没有再向里面走去。 那笑声……不属于他。 “绿儿小时真顽皮啊。”恒帝特有的虚弱中不乏沙哑的声音微微响起,可以听出来话语之中夹杂的笑意和开心。 “娘说顽皮是好事,活得不会太拘束也不会累。” “呵、呵……像平会说的话,还有呢?” “再就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原本活泼的声音有了一丝转折和,透露出些许沉闷,“再后来就是义父突然出现,娘要我用他的魂魄起誓,不论发生什么永远不可以背叛义父否则就算他死了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 恒帝心碎的喊着:“咳咳咳……平,为、什么……你是在惩罚我吗?” “不是的,娘说这么做是为了报答义父,若是没有义父当初我早就死在娘的腹中,我能活着都是因为义父所以娘说这一份恩情我永远都不能忘记。娘也说过不准我记恨自己的生父,因为没有他也不会有我。” “平……绿儿,叫一声父皇好不好?”恒帝哀求道。 “不……” “你恨父皇?” “没有。我只是奉主上和公子之命前来陪你说话,主上没有交代我做其他的事情。” 恒帝的声音有些哽咽道:“绿儿我是你的生生父亲。” “夙风国的皇帝也是你的亲生儿子。”父亲又如何,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母亲,这个所谓的父亲会认她吗? “他跟你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母亲不是你爱的人而已。”平淡的声音打断了恒帝的解释,“娘曾说过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跟强夺,而是静静的守候,看着那个人幸福就够了。其实你爱的也不是娘,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会让他远嫁到天锦国,最后死在那个虎狼之堆里了。” “绿儿,不是的。我爱的人是你娘,当年要不是那个贱人施计,我也不会……” “然而你却中计了,不是吗?”清冷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恒帝的话,“这只能说明你爱的是你自己而已,不,或许该说你连自己也不爱否则你就不会落到这个境地了!” “绿儿……咳咳咳……” “我要走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虽然娘说不要我恨你,但是我无法原谅你当年对娘做过的事情。比起凤家人你才是最该去黄泉向娘赔罪的人!” “绿儿……咳咳咳……回来……” 仿佛没听到身后的呼喊和哀求声,翠衣女子径自走到外殿。 夙夜打量起她,她的五官没有一点是承袭夙平的反而跟他的父皇很像,而那双清澈的眸子倒是很像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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