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吗是爱吧! 都到了最后关头,维尼不得不承认他已经爱上呈峪了,迷人的风采,洒脱的个性,还有一颗既温柔又体贴的心,无论发生什么事,身旁都有他的陪伴。 男同志的关系在社会上仍是弱势团体,要从正轨跳脱到异于常理的关系,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而承认则需要"觉悟"。 这份爱来的并不突然,只是缺少"觉悟"罢了! 呈峪的学弟看起来跟女人一样的荏弱,每次端饭进去,他都非常愧疚的低下头说谢谢,也从不在他面前故意与呈峪展现亲密,谦和得像只小兔子,连身为情敌的他,看了都想挺身保护他。 维尼觉得他该退出才对,有情人并不是他跟呈峪,而是呈峪跟他的学弟...... "到了。"呈峪把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 "葡萄藤的一楼是广大的开放空间,由门口到最里面灯光越是昏暗,维尼挑了舒服的四人座沙发椅区,正好位于朦朦胧胧颇有光明与黑暗交界的区域。 维尼单点蓝山咖啡,呈峪不看MENU点了一瓶1994ChateauLafite要了两只郁金香杯。 "你以前常来吗" "嗯。" 服务生把软木塞拿到呈峪面前,呈峪觉得味道不错,点点头后服务生便离开了。 不急著把红酒倒入杯里,也没有开口的打算,呈峪的沉静一如醇厚红酒。宴无好宴。维尼巴不得冲离现场,逃避即将成为事实的事。 "可以跟你坐一起吗"维尼问。 心理学上说,并肩坐比对坐更容易敞心深谈,无法逃避就面对吧......他可不是找籍口多靠近他一点。 呈峪往里面移动。 喝了一口咖啡。"姜爸要我们今年过年能留在那边住几天,你觉得好不好" "都可以。" "小乔家的母猫生了一窝小猫,问我要不要养一只,你讨厌猫吗我们一起养小猫也不错。" "维尼,我们认识多久了" 分手的台词是否被公式化了馨巧当时要谈分手,也是用这一句当开头。 "......忘了。"害怕接下来听到的话,维尼端起咖啡-口接著一口,藉机来掩饰自己已经发热的眼眶:"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拜托他成全他们吗"你、你说......如果我做得到的话......" "帮我骇一台伺服器,窃取资料。" "就这件事"不是要谈分手 "这是犯法的事......就算你拒绝,我也不会怪你,万一弄不好可能要吃牢饭,可是为了尽快解决那个人,我没有其他选择了。"听说陆沐峰正打算买一块地做投资,只要能掌握他的应付款项与可用资金,就能巧妙的操控一切,顺利的话就可以让他跳票,信用破产。 不是分手,一切好说。"骇谁的电脑" "你答应了"呈峪很意外。 维尼偷偷握住他的手。"除了"分手"和杀人放火,我都可以答应。" "分手"说的很小声,呈峪听的很模糊,知道维尼肯帮他,他便放下一颗心的品味美酒了。 离开"葡萄藤"时,维尼步伐凌乱,需要呈峪的扶持才有办法往前走,酒量好的呈峪只有些许睑红。 扶维尼躺在和室铺被上,帮他把衣服裤子通通脱掉后就没力气帮他穿上睡衣,盖好被子呈峪边解开上衣扣子,边往外走。 一股蛮力突然把他往后拉去,呈峪跌在维尼身上。 "今晚陪我睡。"维尼一双醉眼炯炯有神。 "你没醉" "......没有,陪我睡。"他傻傻的笑。 ......那就是醉了。 清醒的维尼不会像个孩子爱撒娇或无理取闹。 呈峪拍拍他的头。"让我先把衣服脱下来。" 听话的维尼松开手,还往后挪出给呈峪睡的空间。 "我可以先去上厕所吗"呈峪是想去拿T恤睡衣。 停顿了一下...... 又一下......"嗯......要快点回来哦......"快速冲个澡,披著浴巾进房拿衣服时衍佑醒了。"好晚回来。" "喝酒喝过头了,身体有好点了吗"摸摸他的额头,温度没那么高了。 "快点上来吧!晚上也很凉。"衍佑拉开被子。 "你先睡,他喝醉了需要人照顾。" 衍佑抿著唇勉强应声,躺好让呈峪帮他拉棉被。 呈峪回到和室,维尼已经熟睡了,爬梳他的头发两下。"怎么先睡了" 言行像个孩子,睡相看起来也就像个孩子,为难他去当骇客仿佛是污染这份纯真,就算是朋友,维尼也答应的太过乾脆,为什么呢 "小峪......" 青筋。"不准这样叫我,梦呓也不准。" 著实累了,呈峪窝进被子里......维尼突然--翻身,双脚齐来把呈峪当抱枕紧紧拥住。 又被吓了一跳,呈峪受不了的低语。"你是捕蝇草啊......" 事情进行的比想像中顺利,陆沐峰因为连续跳票已濒临破产边缘,如果短期内无法筹凑钜额资金,可能会背负庞大的债款。 告诉衍佑,他只是淡淡的微笑。 "身体好点了没"强暴未遂事件都过了三个礼拜,怎么衍佑仍不断反覆发烧、退烧、发烧、退烧 呈峪虽然疑惑,但凯蒂请来的家庭医生,又很肯定的诊断只是惊吓过度,加上他体质虚弱而导致,呈峪也只能姑且信之。 "好点了,一直陪著我没关系吗学长还是去陪你的男朋友吧!" "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摸摸他的头,把被子拉到齐肩。 深夜里,没了灯光的房间四处是寂静,仔细倾听又很吵杂,楼上偶尔还传来弹珠掉落的声响。 "如果有人告诉你,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学长最想做什么事" 棉被下两个人小手拉小手,嗳昧的接触就像无声胜有声的境界。 呈峪认真的沉吟。"什么都不做吧!就躺在床上睡觉。" "我想做很多的事,多到不晓得先做什么好。" "都要世界末日了,做跟没做都没差别,如果是生命只剩二十四小时结果就不同了,一天能做的事比想像中少,做多不如做最重要的一件事,向世界说拜拜时,还有时间回味自己的成果。"对呈峪而言最后一天,地球有转跟没转差很多。 "最重要的事又是什么事呢" "重要的事......没有吧......"也有可能太多重要的事,反而都变得不重要了。"我希望能靠在最爱的人怀里,一起看著窗外的世界,看著时间走到尽头。" "木头变浪漫了,以前撒你一身花瓣,还很牛气我弄脏地板。" "啊......那件事啊......我洗澡洗到一半,学长突然冲进来大喊生日快乐,满满一篓玫瑰花办就往我身上倒,吓都差点吓死,怎么会高兴。"说完自己先吱吱笑起来。 "是吗"呈峪坚持当时自己是用"撒"的。 "学长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被你用机车载我傻呼呼的以为抓著腰很正常,结果在路上被人笑,后来我放手,学长还很专制的把手抓回去,要我牢牢抓紧。"到头来他还是没抓紧,轻易放开了幸福。 "我只记得第一次做爱......" "啊......"说到这件事,衍佑想到了与第一次有关的事。 "学长!你的酒量其实很好对不对厂因为担心被灌醉的呈峪会被那群体育系学长怎么样,衍佑硬著头皮扶起呈 峪穿过一堆白眼逃离现场,结果最后被吃掉的反而是他,当时他们还没有交往。 "是你先脱我衣服又对我上下[碧波荡漾录入]其手,我只不过顺势而为。" 酒诽俪人颜,醉沁翦秋水,如此大餐当前,他是男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诱惑,一时鬼迷心刍就......他真的本来只想看一看,亲一亲就好。"学长好奸诈,故意装醉引我上勾。" "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打算让我等到毕业都不给答案吧!" "原来学长知道啊......对不起......"当时他被男人的告白吓坏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男朋友,又不愿因为拒绝而失去呈峪,所以请求回答的缓冲时间,打算让时间去决定一切。 当年的衍佑生性脱线不问世事,却很聪明的会为自己留退路,绝不让一句话局限发展空间,看起来迷糊,骨子里却很现实,表里不一的特质正是吸引呈峪目光的地方。 "对不起的是我,要是我能再可靠点,你也不会选择离开,我们说不定可以一起走到现在。" "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不愿我们的爱被金钱玷污,所以才选择离开,并不是学长不可靠,是我太过自以为是的决定这一切。"衍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就算失去了人生与自由,可是他保有了他初恋的美丽。 "女人真让人嫉妒,如果能为你留下孩子,说不定我现在就有足够的理由要你负起责任。"比起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呈峪宁可怀孕的是自己。 衍佑轻笑几声。"听到学长这番话,我也该满足了......再过几天或许我又要离开了,学长介意把"孩子"留在我的肚子里吗" 呈峪为衍佑的大胆微怔,红著脸摸摸他的头。"等你病好吧!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感冒了。" "晚安吻。"衍佑倾身靠过去,呈峪闭上眼接受含蓄的轻吻。 如果......如果他没有生病,就算是当第三者也要抢回属于他的幸福,手段再卑劣也不在乎...... 可惜没有如果,所以哪怕是一点点,请让他再贪恋一会幸福的温度吧! "学长,我好冷。" 冷大中午天气热到开冷气也不够,怎么还会有人喊冷维尼不可思议的看著穿一件短T恤,还要呈峪温暖他的男人。 "过来一点。"呈峪把他揽入怀里,没什么大不了的继续看电视。 维尼吃醋的把冷气关掉。"吴先生病才刚好,他冷我们别吹冷气的好。" 分开!快分开!屋子就像持续加温的烤箱,维尼就不信他们还黏得住。 "学长,我有点累了,大腿借我躺一下。" 啊--真刺目!维尼打翻第二坛醋。"吴先生想睡了吗躺在床上比较舒服。" "不用了,这样就好。" 瞧他躺的多舒适,维尼可就很不爽,起身走向小阳台,趁大家不注意,故意撞落一盆菊花。 匡啷!红瓦花盆碎成五大块。 "怎么了"呈峪果然生气的跑到阳台。 "对不起!对不起!要拿剪刀时不小心撞到,我现在就把花种回去。"小小阳台种花工具样样齐,有五个大小不一的空花盆正放在角落以备不时之需。 "我来就好。"呈峪早见识过维尼种什么花枯什么花的本领,他可不想可怜的菊花死光光。 "帮你拿东西可以吧。" 窄小的阳台挤不下第三个人,关上落地窗,徐风阵阵维尼还是觉得很串福,此刻只有两个人,独处的世界多么美好。 "今天买食物回家的时候,路上有看到一摊卖菊花的小贩,每一盆都好漂亮,大的小的红的白的,等会要不要去看看姜爸下次来看到美轮美奂的花园肯定会很高兴。" 卖菊花这种鬼天气菊花盛产期在冬天,夏天该有的种类已经在架子上了,为什么特别......"你在吃醋吗"应该不可能。呈峪马上否定这个可能性,因为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维尼没有吃醋的道理。 "......"维尼默认。 "......"为什么呈峪吃惊的看向他。 维尼假装认真的捡破瓦片。 "......"呈峪了然于心的低头继续收拾。 第三者......嫉妒的情人,留在阳台上安慰情人的学长,这一切看在衍佑眼底,"第三者" 的身分令他非常难堪。 情不自禁泪如雨下,不甘心没把握住应该属于他的幸福,不甘心学长最爱的不是他,不甘心上天为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擦一擦吧。"哄完丘丘午睡的凯蒂,对于眼前的气氛,不用问,一眼就猜的出来刚刚发生什么事。 接过凯蒂递过来的两张面纸。"我该怎么办......" "快-个月了,你也不能怎么办。" "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希望学长幸福,又不希望他属于别人,自相矛盾的心情让他痛苦不已。 "那就实行"H计画"啊!" "可是......" "你想想,葛小熊要是真的爱峪峪,就会相信他,"H计画"的考验又怎么难得了他们。" "......人心禁不起考验。"已经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了。 "时也,命也,运也,最坏就是他们的命,最好就是你要认命、要甘之如饴,做还是不做呢"怎么她一个女人家事事英明果断,男人个个三心二意,真受不了! 衍佑再看了一眼小阳台上的他们。"......做。" 差十分就八点了。 "学长,我昨晚做了恶梦,我梦到你就在我眼前,不管我怎么跑都抓不到你......你笑著一直飘一直飘,后来我跌到在地,等我爬起来时,你已经不见了......什么都不见了,只有很深沉的黑暗。"说著说著泪水浙沥哗啦掉了下来。 呈峪心疼的把他搂进怀里。"别怕......我在这儿,伸手不就抓到了!" "吻我......呈峪......" 迷蒙的泪眼,柔顺的身子都意味著邀约,衍佑把嘴堵住呈峪最后的挣扎,两个人缓缓倒向床上。 积极的衍佑翻身在上,边落下吻痕边脱掉呈峪的上衣,一手隔著裤子揉抚他的男性象徵。 "晚上我都睡不著,今天......到和室来好不好"今天正午维尼红著脸的请求突然跃入脑海里。 "不行!"呈峪推开了他。 "为什么"他都不顾羞耻的勾引,为什么还不肯爱他。害维尼不小心爱上他之后又算计分手的事,良心已经在苛责他了,他又怎么能够在他的屋子里出轨,脚踏两条船的过分事他做不出来。 "现在就是不行!"呈峪说不出所以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衍佑一想到呈峪为了那个男人拒绝他,生气的扑上去。"我不要。" "阿佑!" 就算衍佑文文弱弱,他也是一个男人,认真起来要制止他也非常吃力,呈峪奋力抓住他的双手时,裤子已经被脱掉一半,身上的抓痕清晰可见。 动弹不得的衍佑低泣。"为什么你不爱我......" "阿佑......别哭了......"他一哭,呈峪心都碎了,轻吻他的脸颊,希望能安抚到他。 衍佑发现到半敞的房门,委屈的低声说。"给一个晚安的深吻,我就不哭了。" "真的"也放弃的太快了吧 "真的,再不吻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一个吻就能解决的事,多多益善。 "嗯......"衍佑感觉到双手的自由,揽住呈峪加深这个吻。 "事实在眼前。"凯蒂说。 维尼走到床边,冷静的叫唤。"呈峪。" "维、维尼......"呈峪讶然的坐起身。 衣衫不整,还在微微喘气的两个人加上凌乱的床,呈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别说他身上还有衍佑留下来的吻痕。 "学长......"衍佑拉住他的手。 这一切未免也太刚好了。呈峪看看维尼又看看凯蒂,最后很受伤的看向衍佑,不敢相信学弟居然会设计他。 衍佑心虚的低头,等于是默认了。 就算要分手,呈峪也不愿用最残忍的方式分手。 "你答应过,今晚要陪我睡。"维尼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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