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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魅惑(爱上坏坏的作家之一 出书版)by 花绫——

时间:2010-12-08 20:08:04  作者:

"你是白癡吗?.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在作梦!老子不写了!听懂了吗?不、写、了!"鬼塚让气得直跳脚。

"我不是作梦,我是说真的。如果你不希望我缠着你,乾脆一枪杀了我比较省事,要不然,我决定赖在这里,一直到你写出新作品为止。

"你这个神经病!快给我滚出去!"

鬼塚让一把揪住这个凭空闯入自己安全地带的冒失鬼,也不等他站好,就将他一把丢出门外。

第三章

夜幕低垂,入夜后的山里,虽然有皎洁明月、繁天星斗,然而,已经冻得缩成一团的北泽圣悠却无暇欣赏。

应该说是幸运?还是落魄?

为了避寒而躲进狗屋里的北泽圣悠已经不想去计较了。

北泽圣悠轻松就能躲进的这间狗屋,显然是为了容纳体型较大的狗狗所设计的,而且从它仍然散发着清新木头香气这点来判断,如果不是一直闲置着没有使用,就是很久没有主人了。

原本不抱任何希望,以为会当天来回的北泽圣悠,除了一件薄薄的格子衬衫,身上并没有携带可以用来保暖的衣物。背包里,也只有一瓶矿泉水和几包酱油口味的仙贝,那是等车上山时,在便利商店买的零食。

如果想要长期抗战下去,是不是应该先回家准备好粮食和睡袋比较好呢?

不行,如果他乘机溜走了,那不就永远找不到他了?

拼命搓着只手取暖的北泽圣悠,一想到鬼塚让很可能再来个失踪计,就害怕得不敢合眼。他得花好大的力气支撑着,才能不让已经累得又重又沉的眼皮掉下来。

"啧,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鬼塚让的声音从狗屋屋顶上的天窗灌顶而下,吵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北泽圣悠。

"鬼塚先生......早!"

"别在这里碍眼,快滚回去!"

没想到这傢夥还在这里,鬼塚让整个人又暴躁了起来。

连起身的时间都没有,北泽圣悠逮住机会便立刻再度表明自己的来意,希望用诚意打动对方。

"鬼塚先生请你听我说,我在此诚心诚意请求,希望鬼塚先生再提笔写作。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人和我一样,一直期待看见你的新作品,所以......"

"你烦不烦啊!一大早就惹人厌。"

不想理会北泽圣悠的无理请求,鬼塚让用力关上狗屋的天窗,头也不回地朝停在车库里的白色轿车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

意识到鬼塚让可能要开车逃走的北泽圣悠连鞋子都不穿,就急急忙忙从狗屋里爬了出来。

"我要去哪里随我高兴,有必要向你报告吗?"鬼塚让没有回头,只是不友善的回应着。

北泽圣悠没有因此退却,赤着只脚站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朝鬼塚让的背影大喊:"你该不会是想逃吧?"

"逃?"鬼塚让不可思议地重複了一次,同时回头斜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纠缠而害怕得夹着尾巴逃走?臭小子,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拍拍胸口的北泽圣悠虽然这么说,却也不敢松懈。"我相信你,所以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

"随便你!"

关上车门,鬼塚让不耐烦地驱车离去。

皮肤接触到的,是温暖的、松松软软的被窝。

呼吸到的,是淡淡的、不刺鼻的古龙水香味。

此外,空气中还飘着一股咖啡的浓醇气息。

是什么人在煮咖啡吗?

北泽圣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房间里。

他在脑海里搜索最近的记忆,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令他感到非常不安。

就在他因为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而着急的同时,鬼塚让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总算醒过来了。"

"醒过来?我怎么了吗?"北泽圣悠困惑地问道。

"啧!还敢问咧,不想死的话就快给我起来吃东西!"

尽管对鬼塚让的建议很感兴趣,不过现在更让北泽圣悠在意的是,自己稍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能不能先告诉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睡在那个狗屋里才对啊。因为他依稀记得那天晚上好冷、好冷,他冻得牙齿直打颤,整个人缩在花了一个早上捡回来的乾草堆上,却还是没有办法感到温暖。

至於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鬼塚让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明明又冷又饿,居然还赖在狗屋里不肯离开。你是存心想在这里饿死还是冻死不成?算你命大,要是我晚一天回来,大概就准备替你收屍了吧。"

言下之意,自己大概是在睡梦中因为失温而昏厥过去吧。这么说来......

"鬼塚先生,你又救了我一次。"

北泽圣悠开朗的声音显得十分开心,鬼塚让很不以为然,立刻否认。

"别搞错,我一点也没有要救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料理陌生人的后事而已。等你体力恢复后,立刻给我滚下山。"把端在手上的託盘用力的放在床边的小矮柜上,鬼塚让扭头就走。

"等一下,我身上的衣服是你脱的吗?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你该不会看了不该看的......"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下内衣和内裤的北泽圣悠没头没脑的紧张起来。

"喂喂喂,拜託你行行好,我对还没发育完全的小鬼没兴趣。你身上那些不知道穿了几天的衣服会弄髒我的床单,不脱不行,不过你放心,衣服底下的那些东西我连一眼也不想看。"

听他这么一说,北泽圣悠这才冷静下来,发现自己身上穿的确实还是自己的衣物,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吓死人......还以为被看到了。

原本担心的事情已经证实是虚惊一场,北泽圣悠立刻重新振作起来。

不过,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北泽圣悠马上又劈头说:"鬼塚先生,我是认真的,我是来求你继续写作的!我想看你写的书,无论如何都希望再看见你的新作品!求求你不要赶我下山,只要你愿意写作,不管是要我在这里挨饿受冻,或是砍柴挑水、锄草耕作,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靠!怎么又来了?鬼塚让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像是要对方死了这条心似地,鬼塚让故意伸出两指,一左一右地塞住自己的耳朵,不管对方多么声嘶力竭的呐喊,他就是一句也不想听进去。

直到鬼塚让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用尽剩余力气呐喊的北泽圣悠才像是一颗泄了气的汽球,整个人虚脱地瘫坐在床上,肚子也发出轰隆巨响。

捧着自己吃完的碗盘,北泽圣悠缓缓的走下楼梯。

鬼塚让正坐在客厅里看书,修长的只腿自然地交迭在沙发上,很是好看。

见鬼塚让一点也没有想要搭理人的意思,北泽圣悠默默走进厨房将碗盘洗净后,才又走回客厅,走到鬼塚让的身边。

"鬼塚先生,我相信你不愿意再提笔写作一定是有原因的。也许这么说很自不量力,但是如果你愿意说出来,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去替你解决。只求你不管用什么形式都好,求你、求你不要放弃写作!"

合上手中正在阅读的书,鬼塚让做了一次很深、很长的呼吸。

一直以为写书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可以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

直到有一天,写作成为别人眼中可以赚进大把钞票的工具时,它便失去了原本值得向往的纯粹与自由。於是,他开始痛恨写作,更痛恨那些叫他继续写的人。

不论是出版社,或是为了赚进可观版税而逼迫他写作的父母,他都恨!

而眼前这个不远千里而来,死皮赖脸要求自己写作的男子......

鬼塚让不明白,他到底是何居心?

自己写不写书,对他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连生命都可以不要?

他要不是傻子,就是演技太好了。况且,他能够找到这里绝非偶然。

在所有的疑问未得到合理解释之前,鬼塚让是无法解除戒心的。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里的?"

"我是从你过去的投稿资料袋上找到位址的。"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里是小时候外公经常带他来钓鱼的地方,外公常说这是两个人的秘密基地,就连父母都不知道,已经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自己就是在这里完成第一本作品,也是在外公的陪伴下,一同到镇上的邮局把作品寄出去的。虽然没有被出版,但是那本书里充满着他与外公的回忆,而这也是鬼塚让为什么买下这片山地作为藏身之所的原因。

是外公开启他写作的兴趣,也是外公带领他在写作中找到无限宽广的人生。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它所带来的名利而变调了。所以他现在痛恨写作!

"你果然是出版社的人,是川河堂派你来的?"

川河堂是当时投稿的出版社,也是鬼塚让唯一被退过稿件的出版社。

"我确实是在川河堂打工才找到这个地址的,可是出版社并不知道我要来,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是我自己......"

从他说话时的清澈眼神看来,他并不像在说谎。

趁他昏迷之际,鬼塚让也没有从他随身的背包中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这傢夥,身上竟然连支最基本的行动电话也没有,更别说可能藏有什么精密的追踪仪器。

因为鬼塚让在替他换下那一身又臭又髒的衣服时,已经好好检查过了,包括他的手錶、鞋子,全都安全过关。

也就是说,他不远千里迢迢来寻找自己的下落,只为了求自己继续写作一事,很可能是真的。

即使如此,鬼塚让也不会因此对他掉以轻心。

要再度提笔,那更是不可能。

倘若用枪威吓、故意将他独自丢在山里都不能赶走他,那么鬼塚让势必还得使出新的招式。无论如何,都得让他知难而退才行。

"我问你,你真的这么希望我继续写作?"把书放在一旁的窗台上,鬼塚让侧着头看他。

"当然!"北泽圣悠斩钉截铁的说。

"我记的没错的话,你好像说过,只要我愿意再度提笔,无论什么事你都愿意替我做?"鬼塚让试探性地瞄了他一眼,脑子也开始转了起来。

"是的,只要是对鬼塚先生写作有帮助的事,不管是粗重的劳动或是吃力的清扫工作,我都愿意做!"

"那好,你就负责激发我的创作灵感好了。"

"灵感?"北泽圣悠搔搔头,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写作是需要灵感的吗?我就是没了灵感,才写不出东西的。"

"原来如此,那我应该要做些什么才能激发你的灵感呢?"

随口扯了个谎,没想到那个傻子竟然照单全收,鬼塚让在心里暗笑眼前这个单纯的笨蛋。

◇◇◇

眼见好戏就要上场,鬼塚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慢地走到北泽圣悠面前,用手指轻轻托起他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睛。

"植物需要阳光、空气和乾净的水,而我需要的是香烟、酒和美好的性生活。我已经有取之不尽的香烟和美酒,剩下的那一项如果你能够提供的话,说不定就能让我文思泉涌。"

"等、等一下,剩、剩下的那一项?我有没有听错?可是、可是......那种事情,我帮得上忙吗?"

难不成是要他去帮他找女人吗?别开玩笑了!北泽圣悠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嗯?刚刚的气魄到哪里去了?不是有人说,只要我愿意继续写作,他什么都肯做吗?怎么才一下子就不算数了?"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要我去找女人......这恐怕......"

"谁说要你去找女人来着?"鬼塚让迅速纠正他错误的思考方向。

"可是鬼塚先生不是说要美好的......性、性生活?没有女人的话,那不就免谈了吗?"北泽圣悠仍一头雾水。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那档事。"鬼塚让仔细地观察北泽圣悠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心想着,快了,这小子就快要招架不住了。

"鬼塚先生是说跟......我?"北泽圣悠把手指向自己的鼻尖。若不是惊吓过度,他大概已经尖叫出来,而不是以岔气的破锣嗓子安慰自己,"不是吧?这玩笑开大了......"

"不是开玩笑,你也是男人,应该很清楚什么叫作生理上的需要对吧?我在山上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这方面的需求自然无法获得满足。前天帮你擦澡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一下,虽然你瘦了点,屁股也没几两肉,不过我可以勉强凑合着用就是了。我是很诚实地回答你的问题,不过,如果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那我就爱莫能助啰。就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答应这个荒谬的要求,所以我才说我没有办法继续写作了嘛。"鬼塚让耸耸肩膀,一副连自己也很无奈的表情。

听完他说的这一番话,北泽圣悠忽地产生天旋地转的感觉。

这、这是人称文坛鬼才少年的鬼塚让会说出来的话吗?

竟然嫌他瘦又没肉!如果他不是鬼塚让的话,自己至少应该先甩他一个耳光才对吧?

实在是太羞辱人了!不管是拿枪威吓要轰掉自己脑袋的他、恶意把自己弃置在深山里不顾的他,或是现在这个提出变态建议、要和自己发生肌肤之亲的他,都跟自己心目中应该具有崇高人格的鬼塚让差距了十万八千里。

那个能够拯救自己濒临绝望的灵魂的男人,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无可否认的,他的确是他。

"鬼塚先生,我并不是同性......"北泽圣悠胆怯地开口。

"不是同性恋?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单纯?这年头不是夫妻、不是情侣都能够爽快的干那档子事了,谁说不是同性恋就不能和同性做爱?"

对北泽圣悠的反应,鬼塚让嗤之以鼻之后,又补充道:"享受美好的性生活,是不必在意性别的。"

"鬼塚先生这么说好像有道理......可是我......"

"拜託你,不要一直可是可是的好不好?听了就烦。是男人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句话就行了。"

"可是......"话才一出口,北泽圣悠就接到对方的一个白眼,於是马上改口:"不是,我是说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是说......男人跟男人,而且......更重要的是,谁......谁要扮演那个被入侵的角色呢?"

老天爷,这个笨小孩真的和自己同年吗?

这傢夥实在是太有趣了!正常人通常在这个时候不都应该听得出来,这种荒谬的提议摆明瞭是刁难、要对方知难而退的意思吗?

光是北泽圣悠一脸认真的考虑这件事,就够鬼塚让发笑了。他居然还提出这个在鬼塚让看来绝对理所当然的问题,更让他抱起肚子狂笑不已。

对於自己面对的窘况,北泽圣悠根本无法一笑置之,只能像个铜像般呆立在原地,任凭鬼塚让嘲笑。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傢夥......哈哈哈,我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我的天呐!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只顾着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是很认真的,不准笑!"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改变自己命运的那个鬼塚让吗?被笑到尴尬不已的北泽圣悠忍不住怀疑。

"哎哟,笑到肚子好痛......"发现自己被北泽圣悠盈着泪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鬼塚让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正经起来,"好啦、好啦!不笑就是了,你这个人真是没有幽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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