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反复着几个人的脸,几句话,几个场景...... "表哥,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表哥有没有喜欢的人?"可爱的少年双手背在背后,绕着自己转着圈。青年楞了一下,把一闪而过的痛楚掩饰地很好。 "表哥没有喜欢的人......"坐在草坪上的青年从厚厚的英文书中抬起头,望着花园的另一头:"楠楠喜欢上谁,可以告诉表哥啊......" 看着少年一屁股坐下,然后侧身抱着自己的腰舒舒服服躺在草坪上,青年只是温柔的摸摸他柔软的黑发,不再说什么。 其实他心理已经猜出大半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罢了。但嫉妒却象蔓藤般爬满了自己的心底...... "阿杰,这套化装舞会的礼服太大了,我们换一套吧?"青年转身,对着另一个男子笑着。 "好啊,不过你的宝贝表弟如果找不到你,可是不管我的事哦。你什么时候出国,应该就这几天了吧。为了庆祝最后的告别,要不要先跟我去Happy一下!" "不了,我有事,改天吧。对了,我可能会稍微晚一点过去,你帮我签到吧。" "好啊......" "那先走了,拜......"青年柔柔笑着,抬头看着晴空万里。然后低下头,轻轻抚摩着自己的腹部,笑得艰涩...... 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跨坐在男孩的身上;身下男孩的嘴巴被蒙着胶带,双手被绑缚在床头,惊慌地看着自己的性器被容纳进对方的身体,完全忘记了挣扎。 当那个高热湿润且紧窒的地方完全将他包裹时,男孩再次惊恐失措的挣扎起来,但那无谓的挣扎引不起任何的作用,反而将自己更深的埋进对方的身体。 渐渐的,男孩的喘息声开始变得急促且焦躁,身体的反映让他追求本能的快感,将自己的下体迫不及待的埋进那吸允着自己的孔洞。身上的人主动摇摆着腰杆,狂舞着,好让自己的饥渴的小穴得到舒畅。 在预感男孩马上就要高潮时,男人更加收缩自己的下体,夹紧里面的性器。喷薄而出的液体,占满了整个肠道,从两人结合之地缓缓流下...... 男孩默默地流着泪,悼念自己悲哀初夜。 那悲伤的,恐惧无助的和憎恨的眼神一直留在静止在那里,凝固了...... (8) 不断地发着噩梦,很想从梦中醒来。但是困倦的身体和之前大为耗损的精神使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任由那一个个真实的梦境不断侵蚀他的思想,打开尘封已久的心门。 倏地睁开眼,眼前的景象似乎跟梦中那个埋葬记忆深处的房间相重叠,他恍然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静下心,看清了房间的布局后,才舒缓了一口气,调整心态起床。但脑中的残留片段是那么得清晰和真实,似乎那才是真实世界,而现在的环境才是在他恍惚的梦境中。 就在一刹那,他甚至怀疑过自己还是那个十几岁懵懂的自己,单纯地爱着自己的弟弟,爱着自己的家,没有经历过任何的变故、伤痛以及背叛。 但是镜中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原先那张纯情而又温暖的脸了,爬满整张脸的是倦怠,是疲累,是沧桑,还有忧郁...... 洗了热水澡,让热水冲去满身粘腻的汗液和那个仍旧陷在梦境中而不可自拔的自己后,淩谨再次望着被水雾笼罩的镜面上自己模糊的轮廓:淡薄而又不真实! 这才是现在的自己!那个燃烧完所有热情及勇气,只剩虚败的人...... 穿上浴袍,光着脚,走出浴室,看着放在矮几上的玻璃钟时针和分针所指的位置后,猛然清醒。 糟糕!他迟到了。 他从来是个守时的人,宁愿等别人也不喜欢让别人等自己,像这种事情是百年难得发生一次的。而在这种非常时刻,居然堂堂正正的晚了一个多小时,并且还在什么都没整理的情况下! 想起今天说好等他的那个人,心里又是说不出的不舒服,然后是不安...... 但现在他已经管不上了,手里一边拿着自己的衣物,一边跑下楼。这种可怕的习惯是有了欣欣以后养成的,因为婴儿时期的孩子都替别粘人,也特别惊醒,为了能够不打搅到宝贝儿睡觉,他都尽量放缓起床的动作,也从来不在房间里多作停留。 即使如此,也有一半的可能性是等他下床,他的儿子已经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睛抱怨地看着抛弃他的爹地。然后他只能叹口气,继续进被窝陪儿子睡觉...... 所以,早上的时间对他来说弥足珍贵,而且为了尽早恢复体能,还要做半个小时的运动。最后为了节省时间,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种要不得的习惯。 当他踏下最后一个台阶,转身时,却见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的沙发上多了一个怔怔看着自己的人...... 淩谨的心顿时漏了半拍,停止了脚步,也停止了要解开浴袍带子的动作。然后随着对方的视线,将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腿上。 那是一条疤痕,狰狞地盘旋过整个膝盖然后延伸至小腿肚...... 他的心又是一颤,但很快恢复了镇静:"抱歉肖先生,淩某睡过头了,你稍等片刻。" 不等对方的反应,马上转身上楼,却没发觉沙发上的人在拿了东西以后也跟着自己上了楼。等他脱掉衣物,想换上内衣裤的时候,却茫然发觉昨天拿去送洗的衣物不在抽屉里,而忘记了服务员答应他今早送到房间的事实。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肖楠闲闲的靠在门边,左手托着他想要的东西,但看向他的眼神却锐利如刀子般。 "谢谢,你把东西放在门口好了,然后替我关下门。"淩谨侧身看了下男人,然后证明了他手上所拿之物确实是他要找的东西。 那条从右髋部横跨整个臀部,而后蜿蜒到右腿内侧,盘旋过膝盖直达小腿肚如蛇般的疤痕随着主人的侧身而扭动...... 男人没离开门口,也没踏进房间,只是一味笑着:"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介绍个整形医师。" 这次,他的目光没落在那条可怕的疤痕上,而是左臀部连接大腿处的一颗血色小痔上。 "多谢了,不过我现在要换衣服。"透过旁边一直没被注意的镶嵌在柜子里的偌大穿衣镜,他看到背后男人看着他兴奋中带着的残忍和嗜血的目光。他宁愿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也好过那种噬骨的疼痛。 门口的人已经消失,只听到皮鞋滴答滴答采在台阶上单调,沈闷的声音,他觉得那声音就像丧钟一般,带着某种不吉利,也淩迟着自己。 或许,逃脱已是不可能! (9) 到了船运公司的指定仓库,那里已经站了好多人,S市的市警,以及跟他同样协助此次事件的物证官,律师,司法部门的相关人员。 从一开始,司法部门破格让圣淩方面的人员进入此案的调查就可以看出,在S市圣淩这个家族的势力有多少大。他的覆盖面不仅仅包括圣淩一个集团,还包括像肖氏财团这样可以影响整个行业的大背景。 如果圣淩真的在进口药材时走私,那么不用说药材行业,乃至整个资本市场都会动荡。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淩谨相当清楚这一点,同时也清楚自己身上背负的是怎样的重担,或许弄不好连自己都将被牵涉在里头。 从进入仓库开始,肖楠一直都距离他两步之远的地方,无论是走路时,还是他停下来听取他人讲解时,亦或是在他查看那些"来路不明"的走私货,取样时...... 背后射来的那道光芒,几乎要让他的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了。 他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背后举手间就可以碰触到的距离,也不喜欢有人时时刻刻像盯犯人一样盯着自己。但是,他没有权利请对方离开自己稍后些,同样也不能要求别人不看自己。 所以,他只能任由那种放肆的目光盯得他行动僵硬,背脊发麻,而只是劝自己不要那么在乎那道目光,做自己的事。 仓库内的光线非常暗淡,根本看不清那些药材的真实样子,所以淩谨就提出了要到外面光线较好的地方去确认。凭他多年的药理跟药物经验,凡是他所见过的药材基本上都能辨认出那是出于哪种植物的哪个部分,或者已经经过怎么样的处理,除非是刚被培育出来的新品种,或者是实验室里的变异类型。 淩谨有个习惯,工作时喜欢在安静的地方,这样可以不被打搅。船运公司的集装箱码头本来就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随便找了个平坦的地点,就打开工具箱,拿出那个跟随多年的显微镜,它的显微度不高,也并不精致,所以便于移动。 不过这次,他非常庆幸于那个人没有跟过来。但,却是这样,反而让他觉得不安...... 装上镜片,调整好镜距,那个狭小视野里的东西,是如此另他震惊!一刹那,他真的反映不过来,他甚至不会想到,它会再次出现在面前!手中的药材根本就用不着他分析,也没必要! 那充其量只是掩体,或许,应该分析的是自己的处境吧? 突然间,想通了,人也觉得轻松起来...... 堆场的风很大,刮得他的长风衣刷刷作响,也掩盖了其他的声音。但并不代表他的警觉性也降低了。 人只有在心事重重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惕,但现在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是值得深思的了。他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结果,而这个结果不是由他控制的。结果的好坏只在于程度上的深浅,而程度的深浅最多受自己行事的影响。结果什么时候能够出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单看那个人想要玩多久。 因为,从一开始,那人就已经掌握了全盘!而自己这边,应该什么都不差吧...... "呵呵,你想说什么?"淩谨对着风,风将他的声音削弱了,但是还是隐约能够听到。 "不想说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映。"依旧在离他半米的距离。 淩谨转过头,背着风,淩乱的头发被风吹得刮到脸上,有丝丝的痛感:"那你看到了什么?" "一张跟那个人相似的脸......"肖楠依旧绕向淩谨的背部,依旧站在他半米后,他那没有扣起来的黑色大衣随风飘起来,似乎要把两个人都包围在里面。 "普通人只会认为这种药材是做毒品的药引,但是他混合一定分量的其他药剂确是最好的麻醉剂。这是那人几年前的研究成果,只是没被公布出来之前,那人就坠机了,之后也就无人得知那个配方了。" "谢谢你提供这么宝贵的资料......"真是好笑,这些无疑是他已经想到了的东西。 现在的他很明白,如果有了这个配方,就等于解救了圣淩;如果没有这个配方,那等于说之后圣淩的走向还是未知数,或许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因为现在的圣淩也是在岌岌可危之中,容不得来个雪上加霜了! 只是他还不能确信所有的这些是纯粹巧合,还是故意安排。所有一切的指向都表明后者压过前者,但从心理上来说,他根本就不想承认。他难以想象,这一切只是某人为了自己的目的,有意识的设的局! "我一直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象的人,排除声音、表情和神态外,连气质都那么像......"肖楠再次转过到他面前,两手轻柔的将他的脸固定住,但那神态却跟轻柔搭不上任何关系。 淩谨的心一沈,脱离那人的掌控后拿起脚边的东西就离开,同时心里也顿时了然:是啊,救不救的了圣淩,不就在一个名字之间吗? (10) 但是他不是淩莫晨!活在这个世上的已经没有淩莫晨,只有淩谨!淩谨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对他们亦然! 现在的他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朋友,已经再没有交接点...... 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尽自己的力量,对得起这份工资。或许,他来这里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所谓的世事轮回,他感受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牵扯太多的东西,也不想再次让错误发生。他只是退守自己的安全范围内,扼守最初的诺言。 看来很多东西,需要放弃的,还是争取不来。 抬头,天空多了很多乌云,似乎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呵呵,淩教授还真是蛮胸有成竹的样子,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吗?"停下脚步,淩谨转身,看到那人缓步接近自己,原本遮住眼睛的长长刘海在风中飞舞。 "你似乎很开心?" "只是想亲自看到淩教授的秘技而已,因为那可不是普通人能看到的。"肖楠站定在他面前,离得极进,那声音在停止片刻后又再次响起:"并不是觉得开心,只是碰到强者时的兴奋......" 后面的半句话是附在他耳朵旁说的,虽然声音极小极弱,软软地似乎带着湿润感,但冲着他耳道的音波却怎么也忽视不了里面的兴奋感。 两人的间隔近得只剩下衣料,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淩谨稍微的转身,借助角度关系,将身体微微撤离肖楠,那动作自然地没有任何丝毫做作,仿佛是惯性使然。 肖楠耸耸肩,也并不觉得难堪。 "肖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如果没有,可否让我同司法那边的人沟通一下,或者他们那边有更多的线索。"如果可以从案件直接入手,突破圣淩被陷害的这个关节点,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见那人迟迟都没有开口意思,而自己也表示过自己的去向,那么他就当他是默认了,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他不喜欢两个人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他已经厌倦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和他针锋相对...... "事情倒没有,不过不知道淩教授对一些消息有没有兴趣?"轻易就止住了对方离去的脚步,他的开口总是那么适合时机,也总是那么见效。 "刚才得到消息,原本对外封锁的消息好象被人大规模披露了,现在或许圣淩大厦要面临被人挤塌的窘境了。因为负面新闻,10点股市开盘到现在过了1个半小时,圣淩已经跌了将近5个点。" 看不到后面之人说这话的神态,同样也感受不出语气中任何紧张或漠视的成分,淩谨很难想象那人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态跟他叙述这些话的。 最多,也只是了然...... 再次转身,那人依然还是那副蔑视一切的笑容和玩味神情。 "依我所见,现在并不是肖先生跟一个不熟之人闲聊的时候,您是否应该尽量去劝阻这一切的发生!"自从来S市后,淩谨从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一刻那么平静过。 "哦,只是觉得淩教授可能会对这个感兴趣......"肖楠说话时,故意加重了"可能"这两个字的音量,虽然整句话的音量起伏并不大,但淩谨却敏感的捕捉到了。 那从胃里翻出的酸水,在他平静的心湖注入了不良的液体:"谢谢提供这样的消息,我想没有这个消息会更好,不是?" "难道淩教授是怀疑简淩或是肖氏这边故意放出这种风声?" "我并不想评论你们家族里的任何事情。做为我,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这句话,淩谨是直视着肖楠的双眸说的,在那双明亮的倒影着自己的瞳仁中,他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认真! "呵呵,淩教授真是爱说笑!"一闪而过的锐利,又被戏谑所代替:"不知道那老头收到这个消息后会怎样?他还期盼着他的宝贝大孙子回来,能有一天帮他送终呢?到现在都还给他保留圣淩20%的股份,死活都不肯签让转移股权的文件。" "你想说什么?"淩谨也同样给他一朵微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经开始冒寒烟了。 "或许,趁着你在,冒充一下也好,毕竟这种机会是难得的,也好了了那老头的心愿。他的心脏病可是很严重的哦,也说一定哪有一天,一气之下就一命呜呼了。" "谢谢提供这么宝贵的材料。要不肖先生就再支付我一笔替身的费用吧,我很高兴为你效劳。" "我听说淩教授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儿子?想必是深有所感吧?"淩谨的眼神一沈,拳头都握了起来,提着手提箱的指关节已经开始泛白,但脸上依然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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