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 暴躁的小东西……….. 许掠涛无聊地打个哈欠,大方地站起来,向大门走去。 这一次,又要生气几天? 三天……….许掠涛回头望望非欢的脸色,不,五天………… 五天後再打电话给他吧。隔五天在碰他,非欢在床上的表现一定更热情精彩。 小别胜新婚呀……………… 非欢挺直腰杆,直到听见大门轻微的关闭声。 他呆呆看著许掠涛的背影被门隔绝,忽然抑制不住地颤抖著双肩,整个伏倒在沙发上…….. 烟灰缸,烟灰缸,我不过是一个烟灰缸。 不能被带出去见人的东西…………………. 我恨你! 我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你! …………………………….。 五天了。 许掠涛总算承认他有点想念非欢,具体的说,是想念热情开放的、赤裸的、嘴中发出娇喘的非欢。 没有人比他更让许掠涛兴奋。 难熬的五天………….. 但许掠涛知道,最难熬的人应该是非欢。他知道这个带著一点坏因子,却纯情得叫人惊讶的小美人对自己有多迷恋。一天没有许掠涛的消息,他都会焦躁不安得失去理智。现在的非欢,正在什麽地方死盯著自己的手机呢? 想到这里,许掠涛自豪地笑了。 硬撑不肯主动联系却又时刻等待许掠涛的非欢,真的让人怜爱。 今天是否要准备什麽新鲜的花样,以慰相思之苦? 许掠涛一边考虑著新的做爱姿势,一边拨非欢的电话。 “对不起,此号码已经取消。请与移动通信………..” 意想不到的,居然从电话里听到这样的语音通知。 许掠涛锁起又浓又粗的眉。 取消? 他又拨了一个电话到非欢的家中。铃想了很久,没有人接。 许掠涛不耐烦地听著一声一声单调的铃声。 好了,非欢,接电话。不要再耍脾气! 始终没有人接听,他赌气把电话挂断。 哼,那你就再等一等吧。 隔了没多久,又开始有点心痒。许掠涛把扔到桌上的电话拿起来,重新拨号。 来来回回打了几十通,还是没有人接。 不会出什麽事情吧?警察是危险的工作呢。 到底有一点担心。 许掠涛一边怪非欢给他添麻烦,一边打电话给谈锋。 “谈锋,我要查一个人的资料,姓名:非欢,住址:西环…………” 滔滔不绝把非欢的情况详细告诉谈锋,连许掠涛自己也奇怪,怎麽会把非欢的资料记得如此详尽。他在後面叮嘱著: “去查查他是不是执行公务受伤了,我想应该不会的,他也许只是在耍脾气。对了,不要让他知道我在查他的消息………..” 和谈锋说完电话,心里好过一点,他闭著眼睛挨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等消息。 果然,谈锋很快就把消息传回来了。 “他没有受伤,他辞职了。” 谈锋在电话中简短地报告。 想避开我? 哼,非欢,你也不想想我是谁? “把他现在身处的地址给我。” 我要立即去找他,好好教训他一下随便找一张可以躺下的床。 但谈锋的回答让许掠涛的下巴差点歪在一旁: “我查不到他的地址。他完全失踪了。” 许掠涛不能置信地问: “完全失踪?什麽意思?谈锋,我是要你用组织的情报网络查,不是光要你打一个电话去警察局问一问。” “我调动了组织的情报网络。结果是找不到,这个人似乎完全失踪了。” 谈锋利落地回答: “为了防备他通过其他途径出境,我启用了其他各洲的搜索资源,结果还是一样。” “这不可能!” 许掠涛大吼起来: “他不过是一个小警察,怎麽可能逃过我的搜查?” 谈锋很不识趣地答: “可能。他已经做到了。” “继续找,直到找到他为止。” 许掠涛沈著声下命令,挂电话急匆匆离开办公室。 一路飞沙走石,许掠涛直冲向非欢的家。 “非欢!你给我开门!” 把门敲得咚咚直响,周围的邻居都探头出来窥看。 许掠涛这时才想起自己还保留著非欢的钥匙,暗骂自己怎麽这样失态,急忙掏出钥匙开门。 房间里没什麽变化。 地板上还是一片耀眼的玻璃碎片,啤酒罐横七竖八………… 很安静,没有声音。非欢不在。 所有的一切,和五天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让许掠涛不安。 如果五天来这里都没有人,那非欢这五天在什麽地方? 谈锋说,他第二天就辞职,从此不见踪影。 许掠涛忽然猛地跳起来,旋风一样扑到房间内的衣柜前,发疯似的将柜门拉开。 呆呆望著衣柜几秒,他终於松了一口气。 柜中依然挂满非欢的衣服………… 如果远走高飞,总要收拾行李吧。 心情放松了一点,许掠涛走到沙发处坐下,准备等非欢回来。 谈锋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在作弄我。不过以他的为人,不象是会这样做的人。 许掠涛精明地揣测著:难道是小鬼擎那小子报仇?他现在应该在岛上陪他的小情人玩个不亦乐乎,还有精力来对付我? 从衣袋中取出香烟,娴熟地衔在嘴边。许掠涛突然发现,没有烟灰缸可用那一地的碎片总不可以拿来装烟灰。 他犹豫一下,把香烟扔进垃圾筒。 好吧,花点心思哄非欢。 结果,到第二天的凌晨,还不见非欢的踪影。 许掠涛的耐性已经用完,他开始暴跳如雷,在房间中四处走动,却又不肯离开,生怕非欢会在哪个不恰当的时候回来。 谈锋传来的消息,依然让人失望。 第三天,他开始细细翻查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所有可以知道非欢去处的物件都没有被放过。 谈锋调查了与出现在房间中的任何东西有关的人,结果依然。 第四天,许掠涛象焦躁的熊一样充满发泄的暴力欲望。他一会决定要把找到的非欢彻底的教训一顿,一会又想著找到他後好好疼惜他。 最後,他把公司的事务移到这里来办理,因为他不想离开这里寸步。 他还把谈锋狠狠骂了一顿,斥责情报工作的不力。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终於许掠涛决定不再等,他当机立断搬出屋子,忘记这个该死的可恶的、应该用世界上最残忍的方法对待的小子。 他离开的房子里,没有一件家具完整………………. 他禁止谈锋继续调查非欢的事情,重新投入工作。 可是他对男性情人的动作日益粗暴,与对女性情人的日益温柔成截然对比,以致於圈子里的人都对陪他上床不再感到荣幸和窃喜。 凭他的财势,依然不乏床上的伴侣。 只是他对名字中有欢字的人特别感兴趣,但又特别残暴。这些因为名字中包括了某个被他看不顺眼的字而倒霉的人最幸运的也落得残废,有几个甚至哀叫著死在他的床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厚厚的钞票掩住…………. 就这样过了一年,非欢这个名字简直就成了许掠涛的禁忌。他认为自己已经把非欢忘记得一干二净,对这个十恶不赦的人全无感觉。 直到他………….再次见到非欢…………… 第五章 今天是好日子,黑道组织“东堂”其头目的父亲今日百岁大寿。 “东堂”本来只是一个亚洲的小帮派,近两年发展快速,已经隐隐要在毒品卖家中露出头角。谈锋接到这宴会的请柬,温婉地建议许掠涛参加如果他不是很忙的话。 谈锋的意见总是被重视的。於是,作为“盛同”的老大,许掠涛打扮得一身光鲜,参加这次宴会。 酒店的大厅中人头涌涌,不要以为现在的黑道都是穿著茄克,後腰挂枪,身边两排保镖罩著,他们比绅士更绅士,比淑女更淑女在场合适当的时候。 交错的酒杯,富丽堂皇的装饰灯,穿著名牌西服的男人和低胸晚礼服的美人,这一切和平时参加的天平集团的上流交际宴会有什麽不同? 许掠涛优雅地端著高脚酒杯和几个帮派的负责人说话,他的态度带著一点自信的傲慢,毕竟,能和“盛同”相提并论的组织并不多。每一句意味深远的话,都会尾随著几句恭维和赞叹,他偶尔也露出黑道的本色说点语带双关的男女话题,自然引起一阵会意的哄笑。 亚洲的黑道都喜欢这调调,许掠涛在心里不耐烦地叹一口气。唉,许录擎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回来帮一帮忙,以免他的老哥被帮中琐事烦白了头。 一百岁的寿星坐在中间一脸老态的老头子并不是今晚的主角。他不过是儿子表现孝道并且邀请各路黑道人物聚集来彰显实力的借口。所以,他挂著一脸乐呵呵的笑容,和他年幼的孙子们呆在一起。 主角,是“东堂”现在的老大贺东华,还有时刻显示领袖风范的许掠涛。他们站在会场的两端,分别吸引了一群人在身边,虽然一个是主人一个是贵宾,却没有彼此主动打招呼,似乎暗暗含著叫劲的意思。 许掠涛当然对此不介意,“盛同”势力横跨各大洲,并非是“东堂”一个亚洲大帮可比,与它计较,只能显出自己没有度量。 而贺东华,则有很多人佩服他的胆量毕竟,敢和许掠涛作对的人不多。 正在想著如何从这个已经感到厌恶的宴会中脱身,一个人忽然走进这位於酒店三楼的华丽大厅。 现在才进来真的有点晚了,宴会几乎到了尾声。 而此人似乎天生就带著吸引人目光的特质,一进大厅就有许多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最让人气恼的是他对这些目光仿佛毫无察觉,浑身散发著恍如在梦中一般的恬然气息,但那双可以媲美星星的亮眼,却不时快速闪过一丝锐利的目光,如半眯著眼睛入睡的美丽野兽一样,整个人给人迷惑和刺激的感觉。 他走进大厅,稍微停下脚步,转著脖子微微张望了一下,对著贺东华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的腿长而有力,让人禁不住把视线放在那被西裤包裹著的起伏有致的修长小腿上。 “他是谁?” 有人悄悄地问。 “没见过。” 许掠涛的眼睛从这人一进门,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他沈默地盯著这英俊自信的男人,极力控制著自己开始微微颤抖的拳头。连脸上时刻保持的淡淡笑容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喉咙在瞬间干渴得象要燃烧起来似的,现在他心里只有两个字非欢………… 非欢非欢非欢非欢! 他一定是非欢,虽然气质变了很多,打扮变了很多,但他一定就是非欢! 耳朵从非欢踏入这里的时候起就已经完全听不到酒店播放的轻柔音乐了,世界在刹那间寂静到极点。幸亏,他的理智还在隐隐约约带给他一切外界的消息。 “我知道他是谁。” 身边有人这麽说,把许掠涛的听觉拉了回来,集中在这矮胖的军火卖家嘴上。 看见身边这一圈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军火卖家狡猾的一笑: “不过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卒,在东堂资历也不够,才在下面当了一年小角色。不过现在可不同了…….” 他压低著嗓音将头稍微前倾,说: “他把上了贺老大的亲妹子,要高升了。嘿嘿,现在还是长得俊的吃香。” “确实啊……..” 许掠涛老鹰一样的凌厉目光紧追非欢不放,嘴里一字一字从牙齿中磨出这三个字。 “不过老实说,这小子还算是个勇将,上次拼著背上挂彩保住贺老大妹子的小命,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还是模样重要,若是老兄的尊容去救贺老大的妹子,我看……….” 说这话的人做了一个微微的怪相,惹得周围一阵轻笑。 非欢在远处和贺东华说话,他的侧脸还是那麽漂亮得让人想扑上去狠狠地吻,想看著上面出现自己弄出来的痕迹。 贺东华看见非欢很高兴,拉著他到处与熟悉的各帮派朋友介绍,许掠涛咬著牙仿佛钉子一样定在原地,看著许多人笑著拍非欢的肩膀。 正打算提腿走到非欢的面前,把这个背叛自己的可恶的该死的东西给抓到一旁教训。仿佛有感应一样,非欢忽然转身,正对著许掠涛的方向,对许掠涛礼貌地点了点头。 让许掠涛咬牙切齿的礼貌。 非欢不但对著他点头,还开始向他走过来,脚步悠闲地迈著,脸上挂满又轻又淡的笑容。 他迈开第一步,许掠涛的心就已经停止跳动,看著以为会永远消失的人欢蹦乱跳地出现在眼前。 许掠涛面前的人自动为洋溢著自信和沈稳的非欢让路。 他站在许掠涛的面前,很认真地望著许掠涛的眼睛,沈著嗓子问: “许掠涛先生?” 许掠涛的脸不让人察觉地抽搐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恢复他一贯的潇洒姿态,佯笑著傲然点头: “是,我是许掠涛。” “你好,初次见面。” 非欢伸出细而白皙的手,握住许掠涛: “许先生的名字真是如雷贯耳,贺大哥对我提起不止一次。” “过奖了。我们不是初次见面吧?” 非欢微微一愕,惊讶地说: “难道以前见过?” 他又微微一笑,说: “如果见过,一定不会忘记的,许先生这样的人品,绝对不会忘记。” “是吗?” 许掠涛握紧非欢的手硬是不放,冷冷地说: “差点把你看成我的一个老朋友了。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 “哦,我的名字很好记,叫张小强。” 非欢自嘲地笑: “很土的一个名字,父母没有文化就是这个样子。” 许掠涛满心恼怒,猛然用力捏紧非欢的说,瞬间去掉他俊美的脸上伪装的轻笑,让他微微蹙眉。 “我倒觉得你以前的名字好听得多。” 许掠涛当著旁边众人的面,暧昧地将唇凑到非欢的耳边说。 非欢还没有回答,身後响起贺东华悠扬的声音。 “辉,我要宣布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拍拍非欢的肩,又转头,仿佛第一次发现许掠涛参加了这个宴会。 “啊,许先生!欢迎欢迎!怎麽来了也不打招呼啊,兄弟我怠慢了。” 贺东华热情地上前与许掠涛打招呼,光从他敢大刺刺直望许掠涛的眼睛,就知道此人野心极大,而且做事果断。 许掠涛不动声色地放开非欢的手,转而呵呵大笑,一副毫不介怀模样,与贺东华称兄道弟: “贺老大的场,自然是要捧的。” 寒暄两句,贺东华似乎有事情要做,对许掠涛道歉几声,拉著非欢离开。 许掠涛要看穿人心的眼光追随著,看著非欢跟著一脸喜气的贺东华走上大厅中央的主持台。 贺东华抓起主持台上的话筒,干咳两个,吸引整个大厅中人们的注意力,所有声音都低了下去,听这个宴会的主人有什麽事情要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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