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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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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休息的谢子慈总算意识到了程·划水躺尸王·金团老板·成靠在椅子上不是在思考正事而是在单纯的盯着自己跑神,明明在旁边只是陪同加班的谢子慈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摔笔,抬脚就把程成从椅子上踹了下去,结结实实的赏了现任皇帝一个屁股蹲。
他高喊:你去死吧我不干了!
然后遵照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热烈的奔向了八一八我的极品上司组织成员举头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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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成坐在地上摸了摸下巴,回忆了一下被揍的手感:他终于放弃自杀了?这倒是很好。
说着他笑了起来。
总算养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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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110吗,这里有个变态,对还是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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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最忙,压迫最强的时节,酒楼雅间里一群当朝官员干部、以及前任领导围坐在一起控诉现任领导的种种行径,密谋造反。
上头放权?嘿,放权是好事不假,然而人忙得像狗一样他就在那笑嘻嘻的看!说好的励精图治呢!这像话吗!
加班费翻倍?妈蛋应该的!你还记得多久没休沐过了吗?反正我是不记得了呀!后宅都快翻天了要和我离婚了好吗!孩子不归我!
诸如此类种种种种,说到兴头,他们还一边喝酒一边敲碗,说什么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别拿吃公粮的不当人呀,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呀,干脆辞职滚蛋吧,索性当一只有骨气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穷狗。
谢子慈加了半天班,早饿了,现在空着肚子喝酒,本来酒量就不是很好。况且从前经济拮据,糖这种东西都不是很经常吃,更别提酒这种稀罕玩意了。要不是土地情况适合发展农副业,他连茶都没得喝。所以在大家都喝高集体汪汪汪的情况下,他不留神也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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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醉了就这么完了?那是干完活的,加班加到一半跑出来唱杨白劳的还得被接回去,酒醒了接着干,别想回家。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酒楼下面就挤满了人,人手一灯笼,灯火通明又黑压压的,就跟晚上出来接下了补习班孩子的家长一样。店家抬一个,外面的人领一个。
等抬到谢子慈的时候,周围还没走又知情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位身份特殊,又是住在宫里的,这可怎么办。
还没等他们愁完,人群里就走出一个程成来,他穿着便服,随便束着发,手里像旁边众人一样提着盏纸灯笼。他笑眯眯地接过睡着的谢子慈,把他往自己背上一背,像来得时候那样又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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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根本没有一点身为皇帝和他的姘头的自觉,公然秀恩爱,完全不搞暧昧,就是真刀真枪的干。
代表所有野史作家呸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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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宵禁,除了这帮特权阶级,没谁敢在街上晃。程成背着谢子慈往皇宫走,四下无人,他就喊谢子慈。
谢子慈不耐烦的嘟囔:谁呀,烦不烦……
程成倒是很耐心,毫不嫌弃这个醉鬼:是我呀,程成。
谢子慈含含糊糊的说:哦,程成,混蛋是吧?
程成闷笑:对啊,混蛋,最大的混蛋。
谢子慈:你说,他日子过的也没比我顺畅到哪去,他怎么就这么、这么……
程成见谢子慈不吭声了,就把他往上托了托:他怎么了?
谢子慈吸吸鼻子:……反正,反正我不喜欢他!
程成垂下眼睛,步子倒是依旧走得很稳: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谢子慈喃喃:……或者说,我很羡慕他。我娘让我好好活着,她就没做到,我觉得自己做的也不好。死王叔想振兴家业,他没做到,我也没做到,哦,还有,那些以前跟着我干的,他们希望这个国家好……好吧,这个勉强算是做到了,不过不能算是我的功劳。你说我一无是处的活着,成天寻思着怎么一死了之,哪像他啊……
程成追问:他怎么了?
谢子慈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暖暖的吹过程成的颈边、耳边:他呀,他意气风发,活得像个英雄。那种故事里,能救下所有人的英雄。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来帮我的,怎么帮我不知道,不过其实不帮都行……那个时候我只想找人说说话,安慰我几句,我就能安安心心的走了,疼的话忍忍也就过去了。
程成插嘴:那还好那时候没人和你说话。
别打断我!
谢子慈松开手,下意识地敲了程成一下,就跟他讲课时敲那些不认真听讲的小书童们一样自然。程成挨了这亲昵的一下,心神激荡,立刻停住脚,竭力地侧过头去看谢子慈枕在自己肩上的那小半张脸,想要亲亲他可爱的鼻尖。
没了颠簸,谢子慈仅存的那点意识都不见了,他咂咂嘴,最后叨念一句他这样的人到底喜欢我什么啊,我这么烦,就彻彻底底睡了过去。
程成提着灯笼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很轻。他就一直站着,等着,看着灯笼里的蜡烛全化成蜡泥,火光熄灭,然后天光模模糊糊的亮起来,周围的商铺、小食摊悉悉索索传出响动、预备着开张营业,街道上出现了人声,着急的侍从总算驾着车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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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傻。”程成对着醒来还在恍惚状态的谢子慈说:“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种情趣,我从没觉得你烦,你哪里我都很喜欢。嗯,第一次听到你的事情已经很佩服了,真正跨进你的书房以后,就彻底爱上了你。”
他把睡得软手软脚的谢子慈放下了地,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我喜欢你,想和你好一辈子。”
谢子慈傻眼了。
可惜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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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所有喝醉了以后会有条理无理取闹、情绪外放并且醒来后还能清醒记得所有发生过的事的人都去自杀,不说假话,因为伴随你的除了要命的宿醉,还有一个大写的尴尬。
喝酒伤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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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慈生无可恋。
谢子慈顶着凉毛巾满脸生无可恋。
谢子慈躺在书房的矮塌上顶着凉毛巾满脸生无可恋而且还很悲愤欲绝。
他万万没想到人生里的第一个表白竟然是同性给的,初吻也是给同性的,这个同性竟然还是一个人。当然如果是两个人的话情况会有点复杂我们暂且不表,只是此时程成下了为期三天必开一次的例会,带着早餐来书房看谢子慈,门一开谢子慈浑身就跟触电了似得,他一个激灵背过身去,头上的毛巾直接飞了个抛物线出来,掉得老远。
这么难以接受吗?
程成放下托盘,坐到谢子慈身边摸了摸他软软的长发。
你暂时不要跟我说话。谢子慈忍着剧烈的头痛,侧过头死鱼眼看他:我正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之中,见到你就更低落了。
程成哦了一声,捧过谢子慈的脸,欺负他宿醉反应慢半拍直接就亲了上去,等谢子慈反应过来的时候程成已经把他抱在了怀里。
他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
他恼羞成怒:你到底想干嘛!
程成不慌不忙地说:你记性这么好,一定记得我说过什么。我可以一直重复下去,也不会逼你,今天就是想先问问你会不会答应我?
谢子慈愤愤:就算我说不答应你就能放过我?能不让我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程成半安抚地拍着他:歪脖子树?你昨晚可不是这样形容我的呀。
谢子慈语塞:……我那是喝醉了!
程成有点高兴: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嘛,不醉不算真。
碰上这种不要脸的自来熟流氓,只喜欢长篇大论叨逼叨逼的技术宅简直没辙,比碰到面瘫冰山还惨。谢子慈给自己打了半天气,最后还只憋出来一句:能不能要点脸?
脸是什么呀?
程成笑的很开心的凑过来抵着谢子慈的脸:我们家那里大家比较直接,喜欢就直说,所以你喜不喜欢我?有一点也行,或者说你不乐意,那也直接说出来,我不会怎么样你,不过放不下就不放下,会一直挂念在心里。我乐意对你好,说是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少一天也不行。
阳光透过隔窗照进来,程成的脸显得尤为好看,带着种张扬而妥帖的英俊。从没遭受过这样攻击的谢子慈涨红了脸,半响说:别过来你帅到我了。
程成:答案呢?
谢子慈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点了点头。
可恶,最终还是败在了敌人的糖衣炮弹下,简直没脸见人想要羞愤自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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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接吻终于不是程成单方面主动了。
这章节数也很应景啊,大家鼓掌,祝两位百年好合,多子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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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慈把头探出窗外扯着嗓子怒喊:两个基佬应该祝断子绝孙!我给你讲万一以后有个闺女,我现在的待遇就彻底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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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祝你们断子绝孙。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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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后来的事吧。
差不多是谢子慈和程成在一起的第五年,被家里扭送回师门,又被师门关禁闭的发小同学终于给放了出来,来见谢子慈。因为发小嘛,两个人不能说一起长大,但是发小当过谢子慈五年的伴读。虽然发小神经粗反应迟钝情商低得简直感人又是个大面瘫,浑身上下都是槽点,却身手矫健得不行,经常帮谢子慈给宫外传信,两个人革命友谊还是有很多的,所以当初那档子事谢子慈也没怎么怪他,被带回去后还很担心他。
现在人总算见到了并且能好好的坐在一起说话了,为了解开自己长久以来的困惑,谢子慈问他:你当初到底要带我去哪?
发小:带你回师门结婚。
谢子慈:!!!!
觉得谢子慈情绪(格外的)不太对,发小疑惑的抬起头:怎么了?
谢子慈崩溃咆哮:那你他妈也不买匹马我艹你爸爸!!有考虑过我是个宅吗!才走了多久脚上五个大水泡居然还不给我挑了还让我继续走!!也不给我买饭还让我装乞丐!我当自耕农都比乞丐条件好好吧!你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我给你讲你就等着单身一辈子吧!
又长大了不少的书童跟班无语的给谢子慈倒水免得他又喊坏了喉咙:我觉得你重点抓的不太対,我觉得你现在还是考虑一下陛下的心情比较好。
谢子慈继续咆哮:那谁能来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单身狗当了那么多年,身边除了小萝卜头就是上了年纪的大婶!见过的最漂亮年轻貌美的女人还是我娘!一被表白全是男性!这是第几个!这是第几个!我把他们当兄弟,但他们都想上我!
发小后知后觉的解释:哦,因为我们师门不让带无关人员上山,但是家眷除外。我下山前去问师姐怎么救你,师姐就叫我让我跟师父说我是想和你成亲,然后把你带上去。虽然说江湖不得插手朝堂事,可是家眷怎么说都得给点面子。
谢子慈闻言立刻平静了下来,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你早说嘛,差点重操起砍号重练的业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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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提到了发小,那就继续说说他吧。
谢子慈当年读书读到五岁,出于政治原因被他那个死王叔塞了一群伴读小伙伴进来。本来没有什么,再聪明也是小孩子嘛,有人陪着玩陪着挨罚还不开心?不开心的没童年啊。
只是当谢子慈发现发小一个转身就上了屋顶,并且面无表情的坚持所有人都能这么干以后他的世界观就碎裂了。
当天晚上他不睡觉,拼了命的花式转圈往房顶上跳,转得都快变成陀螺了也还是没飞上去谢子慈那颗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从此拒绝得知任何与武功、武林有关的事。两边忙着搞政斗,又要管国事又要管武事,还要不要皇帝活啦?
当然理解成嫉妒也是可以的,毕竟谢子慈只是学个爬树很久都才学会。
请大家记住,想让天才认识到他自己是有缺陷的,只能从小脑功能上碾压他,否则你会被他真吊打。
所以后来发小上山拜师学艺去了,年纪尚幼还挺不成熟的谢子慈和他的联系自然而然也就断了。
一是忙,二嘛,还是……
他怎么这么恨的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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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两人见面,谢子慈绝口不提当年黑历史。误会解开后很是感激发小的用心,于是留发小吃饭,两个人喝酒。
谢子慈叨逼叨逼,发小闷头吃闷头听。
谢子慈叨逼累了,喝口酒继续,发小闷头吃闷头听。
谢子慈继续叨逼,渴了又是一杯,发小停下筷子,给他满上。
叨逼叨逼叨逼喝酒叨逼叨逼喝酒,叨逼叨逼叨逼逼喝酒,整齐的跟个技能循环似的。
非常自然的,谢子慈包办了桌子上的两壶酒,发小包办了一桌菜。谢子慈醉了,发小还是好好的。他饭量大,那么多下去都没撑的。
结果谢子慈就开始无理取闹,程成一进门抬头就看到他死死的抱住发小的腰,激动的大喊:爹!爹!带我装逼带我飞啊!
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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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重复一遍,喝酒伤身。
特别是伤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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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谢子慈醉了,那么程成自然负责善后送走了发小。
是夜,床上,程成来算账:什么叫‘这是第几个’?前面还有几个?
谢子慈被折腾的嘤嘤呜呜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只拼命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他是清白的,求放过,他再也不找大腿了。
听到保证,程成总算放过了他,把他抱进怀里。过了半天,谢子慈幽幽的说:姓程的,你这个样子,就不怕我去上吊吗?
程成是谁啊,老流氓老司机了,所以他笑着回了句:宝贝,我给你讲你再这个样子朕也是要去自杀的!不如把三尺白绫分我一半?我们同命鸳鸯双宿双飞?
谢子慈:……你强,我闭嘴还不行吗。
程成笑:不上吊了?
谢子慈把头蒙住:下次先给你碗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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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分享点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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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每个月末季度末年末以及期中期末都是兵荒马乱的时候,拖延症与死线齐飞,摸鱼与赶工同存。虽然说现在政策采取的是浮动样本,玩的是一手好突击检查,别人国都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死气沉沉,他们这边搞得跟过山车似的,玩的都是刺激,玩的都是心跳,全特么的是套路。但是,集体修罗期这种东西还是不可避免。
发小之前来的时候正好,谢子慈刚从他的死线上幸存下来,否则俩人根本见不到面。
可是程成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是皇帝,皇帝等于什么,等于监考老师加阅卷老师!更可怕的是,他还得负责最后的业绩录入统计和评估,得从头忙到尾!
最怕考核的竟然是皇帝,说出去也是心塞塞的。
而且你想啊,当你不得不早出晚归忙得都吃不上一口热饭的时候,睡你旁边那个每次你回来都是在香甜的赖床睡觉或者睡懒觉。对比产生了尤为强烈的不平衡,程成就觉得,这不行啊,这怎么能行。
然后他又开始偷看谢子慈的日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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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日记这个暗搓搓的爱好还要从当年程成带着叛军一路南下过来说起了。
因为接到了谢子慈的命令,虽然不情愿,可沿途城池还是都老实的奉行不抵抗政策,大开城门。居民吃好喝好的不受影响,田照种茶照采蚕照喂,甚至他们的人想要买点东西给家里寄寄信什么的,也都没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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