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届】不恼不怒，抬起头随便莫非怎么着。莫非在他心中是特别的，他不会对莫非真正动怒的。能让他发脾气的，只有让他闹怒的人。
而那种人和莫非的大哥一样只有一人，还是同一个人。
也许是两人的气场过于强大，本来就寥寥无几的客人匆匆吃完剩下的食物便离开了，就连店员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但终究只是一部分。”莫非顿了一下，明亮的眼眸暗淡下来，“我承认你是哥哥，但我不承认你是大哥。”
“你这么想是正确的，倒不如说不这么想反而会让莫届感到困扰。”【莫届】并没有说明他口中的莫届到底是谁，或许两者皆有。
“啧，你什么时候才睡？”莫非咂了咂嘴烦躁地皱起眉毛，她不耐地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十二点二十八分，可她不想再同这个【莫届】相处下去。
“为什么来这里？”
“我想知道大哥身上发生了什么。”
“除此之外。”
“我想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不能透露给我未来的事吗？”
“你是担心不能在他身边？”
“从他记事开始我就和他在一起了，以后我也会一直在他身边。”【莫届】的话意外的多起来，“我只是在想回去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莫非抿着嘴良久没有说话，最后她沉声道。
“他的事我不能说。”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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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莫届郁闷得快睡着的时候，一阵熟悉的音乐响了起来，莫届打了个激灵火速寻找起声音的发源处。
腐女妹子往日那仿佛催命的专属铃声此时此刻在莫届无异于天籁之音。他屁颠屁颠地把上次随手塞进客厅放杂物的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按？了接通。
“莫届！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林语炫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担忧，以至于原本好笑的话不那么好笑。
“严重的伤害？”莫届想到这一点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机面部微妙地扭曲了，他咬牙切齿地说，“有啊，我的心都要枯竭了……”
的确要枯竭了，初吻给了男人不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令他有好感的妹子结果妹子是他妹，害他刚才脑子里飘了好久的“情侣原是兄妹失散多年，情人恩爱都成过眼云烟～”。而且他善良单蠢天真无邪的妹妹切开来还是难得一见的早熟腹黑鬼畜抖S……
“……抱歉，如果我没有买那盏灯就好了。”林语炫平静下来，难得的沉着，“我也没想到我用湿毛巾擦它一下里面就跑出一个不知是妖是神的家伙来。说什么要把你送入我脑海中最后看的一本小说的世界。”
“等等！”莫届急切地打断了林语炫自顾自的解释，“上次你不是说你一搓神灯里就跑出一个灯神来，这个莫届是由你写出的原创角色，而且你是以为那是做梦随便说的啊！”
“上次？我这是第一次打电话给你。”林语炫小小的迷惑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她把手机放得远了一些大吼道，“你在家伙是不是模仿我的声音做过乱的事来！！哈？！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直接把那破灯给砸了！！！
”
莫届无奈地撇撇嘴，腐女妹子温柔贤淑起来当真不习惯。不只是他，本人也一样。
“上次是灯神擅自误导你的，要不是把那破灯砸了你也回不来我早就弄死他了，MD。”过了几分钟林语炫又回来继续给他解释，“听好了，他说的你必须要和那个世界的一个人相爱才能回来全TM是扯淡。”
“……”莫届不断告诉自己要有耐心，等他回去以后再把灯砸了也不迟。
“你真正回来的条件是……意识到你最不愿意承认，被你深埋的事。”
“这灯神也太黑了吧。这逼人活生生挖自己黑历史的节奏是怎么回事？”莫届不满地嚷嚷道。
“他说这是规定，净扯着任何东西都是等价的所以才把你丢进去之类的话。”林语炫不无赞同地说。
“我呸！我什么时候请他帮我实现愿望了！不仅把我丢到一个玛丽苏和基佬的世界！还让我挖自己的黑历史！！！”
“冷静啊，莫届。”
莫届喘着气恨不得冲到电话的另一边掐死那个所谓的灯神，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林语炫还真想问他是不是被非礼了。
“你知道我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会是什么吗？”莫届一屁股坐在和床一样宽的沙发上，坐着坐着他就自然地躺了下来。
“鬼知道，但要是莫非的话应该很清楚吧。而且在你那面的还是进化版。”林语炫打了个哈欠，“先说好你别想打其他人的主意，这件事必须是你自己意识到才行。”
“那可以告诉我这个世界的莫届到底是谁吗？”莫届终于问出了自己在意的事。
“他是因设定而显现的哦。”
“嗯？”
“不止是那个莫届，你所处的世界相当遵从设定这个东西，还类似盗梦空间。你也发现了吧，在那个世界人人都觉得你是个绝世大帅逼，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只是所有人都觉得你是绝世大帅比而已。”
“你的话如同寒冰刺痛我的心……”莫届悲伤地哼着歌。
“好吧好吧，换个总行了吧。”林语炫翻了个白眼，她对莫届喜欢对熟悉的人以奇异的方式撒娇的性格相当没辙，“所有人都认为女主们的化妆惊天地泣鬼神，连你也因此吐了，甚至在安棋上台跳舞的时候都有想吐的欲望。实际上她只是在那时候化了眼线，她们之前的妆也不是那么糟糕。你还记得清她们化妆的模样吗？”
“的确。”莫届回想了一下点头赞同。
“那就对了，至于那个莫届你猜到了吧。他不属于那个世界……艹！手机没电了！！我充电器被人借走了啊！时间流逝只有打电话的时候和你那边一样啊！！！”
随着腐女妹子的一阵咆哮手机传来忙音，莫届凝视着手机，一把把它砸在地上。
你有空叫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他是谁吗？！
二十二、他最喜欢他了
哦，不，现在他才是正版。
莫届认真分析起林语炫刚才所说的话，类似盗梦空间？盗梦空间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里面的梦境可以遵从他人的意念而改变，而进入他人梦境的人为了保护自己，潜意识会转化为自身的护卫。
莫届捏着自己的下巴，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个「梦境」不属于他，他才不会脑抽地用这部小说做为背景。那么这就意味着……这里有他的潜意识。
莫届的大脑里有什么断掉的东西连接在了一起，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已经明白那个【莫届】是谁了，他也明白了林语炫所说的最不想承认的事到底是什么。
如她所说，他最不想承认的事莫过于此。
莫届的确不认识喜好厌恶的东西都跟他一样的人，那个【莫届】也不可能是别的人。
——他是因设定而显现的哦。
这个世界是遵从设定的，而这个世界有着类似盗梦空间的设定。
如果他是他潜意识的体现那么一切都解释通了。
莫届能被他看透，莫届偶尔也能明白他的心思；时灵时不灵的能力；保健室里莫届被他用身体压在床上，被他舔伤口，完全不会包扎伤口；莫届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抱着，他的头埋在莫届的肩上；莫届与他痛觉相同的事？
但对他，莫届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厌恶。如果把对象换成圣息攸或者墨旭他一定会像之前一样无需考虑就会得出让他们断子绝孙的结论。哪怕与他痛觉相同，他也会找别的办法教训对方。
“也对，自己对自己做这些事能有个屁的厌恶感啊……”莫届捂着眼睛感觉灯光越发刺眼起来，“艹你大爷，非要逼我承认这破事。”
是的，莫届相当清楚一件事。
他是不会对单纯有好感和喜欢的人做出这种事的。
莫届爱着自己，还不是一般的爱。本来人爱自己挺正常的，莫届最初也从未在意过。可每当他看到为了家人牺牲自己的新闻报道时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将自己代入到牺牲者的立场上。
父母也好，妹妹也好，抉择的过程多么痛苦也好，他都会得到一个结果。
他根本做不到舍己救人这件事。
“我非常自私，我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但就因为知道是人之常情才会更讨厌抱有这样情绪的自己。”
“虽然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烦恼与愤怒，但我始终无法改变。”
“所以我选择了忽视。”
“可却忍不住对父母与妹妹感到愧疚，莫非……像她说的一样，平时我如果多留意的话我会发现的。”
“我只是在一厢情愿的对她好而已。”
“沉迷于动漫小说游戏的理由也相当普通，逃避现实而已。”
“对吧，我。”
莫届的视线向右边不知何时坐在沙发上的他看去。
他无声地点头，眼里闪现着悲伤。
“喂，我一直叫你我或者你也不太好，叫你莫届的话我也不别扭。”
“莫尸由。”还没等莫届说完他就提前说了出来。
“卧艹这名字是人的吗？别学我给莫九日拆字啊！”
“莫游。”
“you的免谈，我会想到圣息攸和一大堆带优悠尤幽佑侑宥的人。”
“莫誓。”
“勉强可以。”
随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莫届立起身子懒洋洋地靠在莫誓的身上。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想问一下。”
莫届眼角微弯有着出神地看着莫誓的脸庞，还真是奇妙，他居然看到了一辈子都不可能真正通过双眼看见的自己的脸。五官脸型一模一样，却不是普通帅，给人的感觉说是超级大帅哥也不足为过。他的潜意识气质真是赞到爆炸！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莫誓轻轻捏住莫届的下巴，将莫届的头抬起来。他的嘴唇分别在莫届的眼上鼻上脸上停留许久。他的表情也随着莫届的心情而变化。
最终带着微笑的莫届主动吻上了莫誓，两人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保留着一个浅吻。
——喂，你觉得为什么我的心目中顺位第一是自己？
两人吻到最后同时离开，莫届反应过来以后脸变得通红，羞耻于自己刚才的表现。但因为接吻这件事是他主动的，他不可能吐槽莫誓是个绅（hen）士（tai）。
虽然莫届觉得自己吻自己变态力简直MAX但是……他根本无法让因为肾上激素分泌过多而加速跳动的心脏恢复正常的节奏，他更忽视不了胸口无法停止异样的骚动，以及不断膨胀的爱意。
他喜欢他，他想吻他，他想要拥抱他或者被他抱住，仅此而已。
莫届又止不住把自己和莫誓代入，这次他根本得不到答案……
“无论说得多么好听，人只要一面对现实就会改变。”莫誓冷不丁地开口说道，“这句话也适用于你。”
“什么意思？”莫届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但心中却有什么东西被放下了一般非常轻松。
“所以，你没有必要纠结眼前不存在的事。”莫誓捏了捏莫届的脸笑着说，“你不可能知道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你也不可能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选择。”
“更何况，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必须消失我是不会让你消失的。”
“……这是作为我的潜意识说的吗？”
“不是，从我分离出来拥有与你不同的记忆之后我就不再只是你的潜意识了。”
“所以……”
“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了。”莫届堵住莫誓的嘴，“我做不到舍己为人的原因……”
“是希望有人来否定我。”
发自内心的再好不过，心口不一也无所谓，他只是希望有人主动来否定他。因为这样才对谁也不提。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真是不可思议，平时莫届绝对不会说的肉麻话面对自己却这么轻而易举地主动说了出来。
“你给我听好了我喜欢你爱你是没错，但如果我们只能有一个存在那还不如一起消失。”莫届斜眼看着莫誓口气不太好。
莫誓眼里笑意愈浓，他张开嘴舔了舔莫届的指尖。
手上传来的温暖又湿润的感觉令莫届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他用沾着莫誓口水的食指和中指指着莫誓略心虚地说道：“我警告你别乱来啊，就算我亲了你也不代表你能乱来啊。”
“不是上下齐手都可以吗？”
“艹！”
莫届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莫誓一把压在沙发上，还没反应过来莫誓的舌头就已经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莫届挣扎起来，但一切都是徒劳♂，他完全敌不过自己的潜意识。莫誓不让开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想吻他。两人混合在一起的透明液体从莫届嘴角滑下，莫届哭倒长城的心都有了。他的确是最喜欢自己了，但被自己上这种事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啊！！！如果不是牢记痛觉相同他绝对一口咬下去啊！
等等，痛觉相同的话难道他被爆菊的时候莫誓也会有肛裂的感觉吗？！话说为什么他设想的是自己被莫誓爆菊？！
莫届表情精彩地变化着，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莫誓。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很快莫届就没有闲工夫去想额外的事了。同样是First Kiss一窍不通的莫届自然不会是学习能力极强没与莫届见面的这几晚都在翻阅接吻技巧有关资料的莫誓的对手。
刚开始还跟莫届半斤八两。没多久他就同一个情场老手一样熟练了。
光是接吻莫届的身体就慢慢软了下来，下面有些兴奋。莫誓终于离开莫届的口腔，他依然低着头在莫届的耳畔轻声说：“SEX时，快感加倍。”
听到这句话后莫届的大脑短路了，莫誓含住莫届的耳垂轻轻舔了一下。耳朵本来就敏感的莫届哼出声，下面完全起来了。
莫誓离开了莫届，他摸了摸莫届的头发。
“要我帮你吗？”
莫届默默站起身，跟脚扭到了一样朝一楼的洗手间奔去。
反正我有五指姑娘大不了自己撸！
直到莫届消失在莫誓的视线中他才笑着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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