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般人的年假只有七天，于言歌也不例外。所以他很快便是恢复到了上班的日子，不过程磷由于是在学校上班，所以比起他来要幸福多了，他有二十多天的假期。这就让的于言歌又是羡慕又是痛苦，因为假期的缘故，程磷也没有理由过来陪他，不然程妈妈就会起疑了。
正月初九那天，于言歌回到公寓后发现灯是亮着的，他先是一惊，然后便是大喜。不用说，没有哪个小偷会胆子大到进来偷东西还开着灯，所以现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程磷回来了。
“磷！”于言歌放下东西朝着卧室大喊了一声，果然看到十天不见的程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程磷的手中拿着一盒巧克力，看到于言歌，好看的眼睛不自觉地弯了起来，脸上挂着一丝腼腆的微笑。
“于言歌，情人节快乐。”
“磷儿~”于言歌的声音像是要跳舞般十分的欢愉，看到几天不见的程磷又出现了那种在别人看来属于冷淡，但在于言歌看来是羞涩的表情，他恨不得此刻就把程磷吃干抹净了。
当然，于言歌还不至于这么猴急，当下接过巧克力问道：“怎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是想给我惊喜吗？”
知道程磷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所以他也直接从包里拿出一盒一样的巧克力递给程磷道，“我猜你今天会过来，磷儿，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拉着程磷在沙发上坐下，于言歌剥开一颗费列罗塞到程磷嘴里，问道：“这次用的是什么理由？”
程磷咬了一口巧克力，简单地吐出了几个字：“来学校值班。”
“这什么破学校，这么不近人情，居然让老师在情人节值班。”于言歌嘴上虽然是在抱怨，不过脸上可是挂着满满的笑意。这个理由确实有足够的说服力，相信程妈妈也会不疑有他。
程磷直接一脚踹在了他腿上，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说完站起身走到厨房，“吃饭吧，我带了烤鸭过来。”
“夫人可真是贤惠啊，知道为夫爱吃烤鸭。”于言歌也是站起身屁颠屁颠地跟在程磷后面打趣道。
程磷自然是懒得理他，端着放着烤鸭的盘子走到了客厅，于言歌也是拿好了碗筷，两人一起温馨地吃上了晚餐。
不过虽说今天是情人节，但于言歌两人也不想在这大冷天出去跟那些小情侣一样发疯。所以吃完晚饭后，两人各自抱着一盒巧克力，也不想看电影，居然一起玩起了游戏。
由于是寒假，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都很闲，所以玩游戏的人自然数不胜数。程磷两人随便选择了一个网游，又极其随便的注册了个账号，在互相嘲笑了对方的奇葩名字之后便是开始游戏了。
一般的网游都是打怪升级，程磷两人选的这个也是如此。两人一起做任务，等级很快便是上去了。突然，两人的屏幕上都撒满了鲜花，于言歌仔细一看，原来是有玩家在游戏里结婚了。
他突然嘴巴一咧，对着程磷道：“磷儿，不如我们也结婚吧！”
程磷此时正在野外打怪，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去把角色换成女的。”
于言歌闻言立马行动了起来，退出重新建立了一个女性角色，还把名字取为“磷的媳妇”。程磷一看顿时笑喷了。不过由于建立新角色后又要重新开始刷等级，好在此时程磷的等级已经比于言歌高出了一大截，所以就带着他一起装逼一起飞去了。
两人一边瞎折腾，一边升级，很快就达到了可以结婚的条件。因为今天是情人节，玩家结婚会有额外的礼包拿，所以结婚的玩家还挺多的。程磷两人一起在月老那里领取了任务，照着上面的提示放了烟花，拜了堂，得了礼盒，可惜洞不房了。
当两人结婚时，游戏界面上也是撒满了鲜花，系统也是把这一消息晒了出来。看着屏幕上滑过的那一行字，于言歌别提有多兴奋了，盯着屏幕呵呵直笑。
在结婚之后，两人的称号界面中多了一个特殊的称号，于言歌很是兴奋地把那个恩爱的称号给亮了出来，还把手伸到了程磷那，硬是把程磷的称号也亮了出来。
对于此，程磷也就随着他胡闹去，走到于言歌的角色前，在键盘上一按，便是把于言歌的角色打横抱了起来，还转了几个圈。
见状，于言歌也不闲着，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乱按，两人的角色也就作出了各自奇葩的动作姿势。
“磷儿，你看有人勾搭我。”于言歌在一边做了几个比较风骚的姿势后，居然有个男的跑到她跟前来了。
程磷失笑地看了于言歌一眼，然后拿着把剑在那男的面前挥了几下，再收剑把于言歌的角色公主抱了起来。“别打我老婆的主意！”末了还不忘对那男的说道。
“亲爱的~”于言歌发了个亲亲，也在一边起哄。那玩家莫名其妙地绕着两人跑了一圈，然后走了。
两人胡闹了一会儿之后，便有玩家邀请他们去打副本，程磷两人本就闲的慌，所以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在打大boss时，程磷突然站了起来。
“磷，你干嘛？”于言歌看着他疑惑地道。
程磷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扬起嘴角道：“上厕所。”
“……”于言歌看着程磷潇洒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等程磷回来后，他们已经打完怪了，于言歌忍不住笑道：“磷儿，你可真会坑人。”
程磷也笑了，对于言歌说道：“这些都是小学生，随时都会被他们的家长叫回去做作业，与其被坑不如坑人。”
于言歌被逗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小学生？”
“刚才那个叫‘寒假作业写不完’的家伙问我长方形的周长公式。”
程磷话音刚落于言歌就大笑了起来，“怪不得他们会这么主动来邀请我们。”
程磷也是醉了，笑着说道：“难得玩游戏，我们也去坑几个人玩玩。”感情他们不是来玩游戏而是来坑人玩的。
于言歌闻言，愣了半晌之后才笑道：“磷儿，你这是本性暴露了吗？”
程磷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于是，两个猪一样的队友开始了他们的坑人之旅，在这个本应该让无数人觉得甜蜜的日子里，让很多人恨得牙痒痒的。
第二十七章
门外传来敲门声，程磷站起身去开门，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把他吓了个半死。在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妈妈。
敲门声又有些急促地响了起来，程磷看了眼屋内，向于言歌做了个手势，然后才开了门。
程妈妈进来后，看也不看程磷一眼，直接来到了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的于言歌，程妈妈的声音冷到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于言歌，你为什么在我儿子的床上？”
“阿姨，我……”
“妈，于言歌就在这附近工作，我这房间有点大，就和他一起合租了。”程磷跟到了卧室向程妈妈解释道。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情，”程妈妈的声音更冷了，她突然转向程磷，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程磷，你说，你和于言歌是什么关系？”
这一问直接让程磷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他妈妈是怎么会知道他和于言歌的事情的，所以一时间居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姨，我和程磷在恋爱。”就在程磷不知所措时，于言歌的声音从他耳边响了起来。
“嗡”地一声，程磷只觉得他的脑子要炸开了，他呆呆地看着于言歌，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他要说出来呢，这时候说出来，一切就都完了。
果然，程妈妈在听到于言歌的话后，变得面目狰狞起来。她突然看着于言歌道：“都是你，只要没有你，小磷的名声就不会被你败坏了。”说着她跑到厨房拿起菜刀，在程磷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狠狠地砍向于言歌。
时间静止了，程磷呆呆地看着一大股鲜血从于言歌的额头流了下来，经过眼睛，最后把于言歌的整张脸都染红了。
于言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然后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抬起右手，在脸上一摸，摸了满手的鲜血。然后他貌似被手上的鲜血吓倒了，整个人向后直直地倒了下去，在地上溅起一地的鲜血。
“于言歌！”
程磷大叫一声，浑身一震，从床上坐了起来。
“磷，怎么了？”被程磷的动作惊醒，于言歌立马起来开了灯，当看到程磷满脸冷汗，脸色苍白剧烈地喘着气时，他不由得吓了一跳。
程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听到于言歌的声音，抬起头有些惊魂不定地直直看着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于言歌知道程磷肯定是做噩梦了，起身去倒了杯水，然后坐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背。程磷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他的视线一直定定地看着于言歌，眼睛里全是惊恐。
“磷！”于言歌被这样的程磷吓坏了，他放下茶杯，有些急切地晃了晃程磷的身子。
“于言歌……”程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只是呼吸还是没有完全平定下来。
“抱抱我。”过了好一会儿，程磷才重新开口道，只不过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满满的不安。
于言歌闻言，二话不说便把程磷紧紧地揽在怀里。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程磷在撒娇，相反，这样反常的程磷反而让他有些担心。
“别怕，梦与现实是相反的。磷，是相反的，不要怕。”于言歌轻轻拍着程磷的背反复安慰道。他已经猜到程磷的噩梦可能与自己有关，要不然一向冷静异常的程磷也不会在他怀里还微微颤抖着，他是在害怕着什么。
程磷没有说话，他静静地伏在于言歌肩头，好看的眼睛第一次有些空洞地盯着房间的一角。于言歌也没有再去打扰他，只是一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是呵护一件至宝般温柔而又小心翼翼。
两人就这样静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于言歌终于感觉到程磷动了。
程磷从于言歌的怀里抬起头来，向着他轻轻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往日的那种淡然，只是眼睛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睡吧。”
于言歌点点头，抚了抚程磷额前的碎发，两人再次躺回到了床上，只是这次于言歌握住了程磷的右手，握得紧紧的，却又轻轻的。
程磷也回握住了于言歌的手，同样是轻轻的，却又紧紧的。
那之后，本来还有几天假期的程磷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是他要开始准备下学期的课件，就不回去了。
而于言歌明显感觉到那几天的程磷变得有些粘人，基本上他下班回来后，他去哪里，程磷就会跟到哪里。这样的程磷在让于言歌在高兴的同时却又隐隐有些担心，他很想知道程磷到底做了什么梦，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要开口问了，不过最后都咽回了肚子里。
倒是程磷有一次突然说了一句让于言歌觉得十分欣喜的情话。
程磷说：“于言歌，怎么办，我好像已经无法离开你了。”
于言歌闻言揽住了程磷，认真地说道：“那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吧，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一星期之后，程磷终于是恢复了正常，又变成了以往那种淡淡的模样，也不再一直跟着于言歌，于言歌在有些感慨的同时也算是放下了心。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原样。
第二十八章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这个时辰，只要是人类应该都在熟睡了，程磷和于言歌也不例外。
突然，“咔嚓”一声，寂静中传来一丝轻微的声响。容易惊醒的程磷马上感觉到了，他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并且凝神去听。
只听在那轻响过后，还有一连串细微的声音传来，隐隐还有脚步声。只是这声音太过轻微，若不是程磷的睡眠质量不好，比较容易惊醒，不然也是察觉不到的。
仔细凝听了一会儿之后，程磷确定有小偷进来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身边的于言歌一眼。
虽然他们现在住的是市区地段，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的，只不过到了深夜，他们小区的路灯也会准时熄灭，让整个小区陷入真正的黑暗中。还好今晚月光皎洁，程磷拉开窗帘让月光照了进来。他的视力本来就比较好，因此借助月光，他还是能够勉强看到房内的东西。
推了推于言歌，后者有些迷糊的转醒了过来，程磷俯身到他耳边轻声道：“别出声，有小偷。”
本来还有些困顿的于言歌听到这话后马上就清醒了过来，静静听了一会儿之后，也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程磷把眼镜放到他手上，于言歌揉了揉眼睛戴了上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只不过因为黑暗而不能很好地看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
“磷儿，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于言歌和程磷相处久了，脑子的构造也开始与众不同起来，在这当口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程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过现在黑灯瞎火的，而且于言歌的视力也不好，百分之百没有看到他的不屑。在意识到这点后，程磷也小声地开口道：“是吗，那你打算怎么保护？”
于言歌很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凑到程磷身边神秘兮兮地道：“我去扮鬼吓吓他。”
程磷差点笑出声来，然后只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这还真没什么道具，你打算扮什么鬼？”
于言歌想了想，“吊死鬼难度太大，要悬在梁上，现在准备肯定来不及。黑白无常倒是简单些，不过我可没有那么长的舌头，而且他们两个一般都是来搞笑的，一点都不可怕。”
程磷也在一边点点头，然后建议道：“要不就扮女鬼吧，电视里放的鬼片都是由女的演的，什么贞子啊，《盗墓笔记》里的那个千年女尸。”顿了顿，程磷继续道，“就那千年女尸吧，道具也很简单，一块大白布加一块小黑布。大白布当衣服，小黑布当头发，还不用露脸。”
“那你怎么就不说禁婆了？”于言歌被程磷说的一大串话逗乐了，笑道，“它的道具更简单，一块黑布就够了，谁叫它是裸体的。”
“禁婆不好，你一裸，不就暴露性别了，难不成还有男的禁婆。”程磷摇了摇头，取笑道。
“这黑灯瞎火的，谁看得清。”于言歌有些底气不足地辩解道。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暴露狂啊。”程磷有些不温不火地说道。
“磷儿，你这是在吃醋吗，我在别人面前暴露让你很不高兴？”于言歌有些欣喜地揽住程磷道。
程磷哼了一声，嘴硬道：“别那么臭美，你大可以脱光了去外面裸奔。放心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肯定上不了头条。”
“你们两个是神经病吧。”突然另一道声音传来，让于言歌两人一下子从那越来越不靠谱的对话中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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