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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五陵少年——衡為音

时间:2016-04-14 20:29:39  作者:衡為音

  望着立于雪白芦花丛中,手执画影,笑得那般狡慧,眼眸却晶灿如星的白玉堂,展昭微微一笑,巨阙缓缓出鞘。
  「快马一鞭!」
  白玉堂中的「鞭」字尾音犹在空中,二道剑气已横扫四方。剎时间,画影之势如破水凌空,招招荒怪诙诡、苍茫千变,而迎战的巨阙,则式式沉稳凝练,凝练中又环环相衔、严丝合缝。
  知展昭剑术必然不凡,但见他在自己一次比一次凌厉的攻势中,依然游刃有余,并且看似从容招架,却能转瞬间剑锋一转,恍若破天而来般的逼压而上,白玉堂心中暗暗惊叹之余,争胜之心也更甚以往。
  知白玉堂剑术本就非凡,而有画影在手的他,那人剑合一的气势更如惊风斗雨,剑剑难测其向,难料其意,诡谲空灵得令展昭赞佩不已,也让许久不曾与人全力相抗的他,仿若回到了那个快意恩仇的青葱年代。
  白玉堂与展昭战的是酣畅淋漓、痛快无比,可看的去找人的白福是彻底颤战心惊。
  因此当陷空岛四义在正厅喝茶,商讨白玉堂上京之事时,就见白福慌慌张张冲入厅内大声嚷叫着──
  「不好、不好了啊,五爷跟猫大人在芦花荡打起来了,打的是那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哪!」
  「甚么?」卢方一听,连气都来不及叹,就连忙飞身而出。
  「这老五会不会劲头太好了些?昨儿个才刚消停会儿,今儿个就又跟展小猫杠上,他不累,俺们都累了。」扔下手中的茶碗,徐庆白眼念叨了一句后,也立即掠身而出。
  匆匆赶及芦花荡的四义,在芦花纷飞之中,只见两道疾速身影来回轻掠,剑花翻飞之际,剑光处处、剑气四射。看着这绝计属于高手过招的阵势,一时间,竟也看傻了眼。
  「『南侠』二字,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半晌后,韩彰忍不住喃喃。
  「有你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兄弟么?咱老五哪点输人了!」听到韩彰的话后,徐庆怒目瞪视着他。
  「等等,展小猫手里拿的是巨阙吧,可老五跟他打了这么半天也不见弱,怪哉、怪哉!话说,老五哪时弄了把这么好的剑来了?」仔细看了半晌,蒋平纳闷道。
  「果真是把好剑!但怎没听五弟说起过?」望向白玉堂手中通身雪白、寒光凛凛的卓萦剑器,卢方也连番点头赞道。
  「这老五也忒没情义,得了这好东西居然半句话没吭!」同样望向画影,徐庆也开始跟着忿忿不平。
  正当陷空岛四义不知不觉中忘了究竟来作甚,反而开始讨论起白玉堂手中的剑时,他们身后蓦地响起一声河东狮吼──
  「不许再玩了!两个人全给老娘回房沐浴更衣,其他人再不准备进厅吃饭,这辈子休想再有饭吃!」
  听出那声明显真的有怒意的斥责,白玉堂与展昭立即各自收剑往后退了一丈。
  「啧,扫兴!」将画影归回鞘中,白玉堂低啐一声后,意犹未尽地望向展昭,「臭猫,下回定要与你分出个胜负来!」
  一身青衫尽被汗湿的展昭并未回答,只淡淡一笑后抱拳转身,因为无论说什么,都是虚言,毕竟此刻的他终于忆起,自己早不再是逍遥仗剑江湖的「南侠」展昭,而是公务在身的「展护卫」。
  但能以如此痛快、忘情的一战,将事件落幕,他心已足。
  待展昭洗净一身热汗,换回自己原本青衫后,随下人至宴厅的他,谢绝了特地为他安排的首座,选择与白玉堂同坐下座。
  酒过三巡之后,就见卢方轻咳了一声,然后望向径自喝酒吃菜的白玉堂,「五弟,关于……嗯,此回──」
  卢方才刚一开口,白玉堂便不耐烦的轻哼一声。知卢方耽心甚么的展昭,微微一笑后,从容起身,举起酒杯望向众人,「诸位兄长,此番事由,其实全因展某而起,虽白兄因一时年少气盛,行事些有踰举,然毕竟展某思虑不周,故于此事责无旁贷。由于方才白兄已答允随展某回京,此刻,展某便藉手中这杯酒,向诸位兄长及大嫂承诺,无论此番上京结果如何,展某都誓与白兄荣辱与共,祸福相依。」
  语罢,展昭立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神情依旧温雅,目光却无比坚毅。
  为甚么?他为甚么能如此坚定、执着的信任着他白玉堂?他们不是相识没多久么?方才不是还剑尖相向么?望着展昭澄静的眼底,白玉堂真的震撼了。
  自小父母早逝,兄长白锦堂一手将他带大,之后认陷空岛四义为义兄后,他们虽也极其疼爱他,但却从没有一个人能像展昭这般,不用多说一语,便明白他在意甚么,不必多发一言,便了解他意欲何为,更在明明知晓他所犯下的事如何严重之时,都不曾厉言苛责,最后,还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更愿与他共同担负。
  不明白,白玉堂真的不明白。
  但尽管不明白,白玉堂却知晓,有些话或许自己永远也说不出口,但若真有一天,展昭的巨阙沉于江中,他定会为他寻回;若真有一天,有人敢辱他、动他、伤他,纵使天涯碌奔,他也定会为他讨回所有公道!
  「荣辱与共,祸福相依」,虽仅仅八字,但其间所包含的那份胆胆相照与深深情义,谁人听不出?
  因此听完展昭一席话,徐庆立即桌子一拍,大喊一声「痛快」,然后眼眶微红的与众兄弟同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众人饮酒之时,白玉堂虽依旧一语不发,但半晌后,他却站起了身,缓缓对展昭举起手中酒杯,与他四目相接许久许久后,方一饮而尽。
  虽无发一语,但白玉堂却知他懂。
  展昭确实懂,懂那双依然狂傲的目光之中,那份轻轻、真真的柔肠侠骨,所以他还他一抺笑,一抺如同第一回在潘家楼见他时,看似清淡,但却寓意深远的浅笑。
  老实说,陷空岛四义真弄不清这两人究竟是敌是友。说是敌么,两人有时又默契的不行,互相信任的不行;说是友嘛,斗起来时又那样互不相让,打起来时更是动天撼地……
  「唷,老五落了个水,居然就转了性了?怎的,咱那松江水啥时成灵水了俺竟不知!」望望依然含笑的展昭,再望望喝完酒便瞧也不瞧一眼展昭的白玉堂,向来口无遮拦的徐庆自然不忘打趣、揶揄。
  「三哥,吃你的酒去,再哼哼唧唧,五爷我改明儿个也送你下水转转性去!」瞪了徐庆一眼,白玉堂也不知是酒意还是别扭,颊上浮起一阵轻红,骂完了徐庆又斥展昭,「你还傻站著作甚,别碍了五爷我挟菜!」
  「唷,亏人家展小猫方才还掏心掏肺半天,结果你一杯酒后就翻脸不认人了?」蒋平见状,更是作势「啧啧」两声。
  「好病夫,你那帐我还没跟你算,少在那儿学妇人态,背后嚼人舌根!」明知这帮哥哥们故意嘲弄自己,但白玉堂岂甘落于下风,自然一阵数落回去。
  「老五,你这话就不公允了,别忘了你那小命还是让我这『病夫』给抢回来的。」平时就好逗弄白玉堂,此时兄弟间前嫌尽释,蒋平当然更来劲了。
  「爷又没让你救,你自己硬要救,与我何干!」白玉堂没好气又高傲地轻啐一声。
  「怪了,真不让人救,那你怎不直接抹脖子?不就是瞧准四哥我在水下等着么!」
  「我没事抹脖子作甚?我那是试剑,没见识的家伙!」白玉堂「呸」了一声后,睨了一眼身旁忍笑忍到不行的展昭,「笑啥,喝你的酒去!」
  「行了,都闭嘴!」见这群兄弟愈杠愈没个样子,闵秀秀瞪了所有人一眼后,略含歉意地笑望着展昭,「展贤弟莫见笑,他们兄弟到一块儿就这样,说起话来没大没小,更没个正经的。」
  「大嫂过虑了。」展昭微笑答道,「展某自小零丁一人,从不曾有过兄弟间如此谈笑,当下心中只有倾羡,别无他想。」
  「零丁一人」之语,展昭虽是笑着言说,却笑得所有人心疼。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带过,他们也不好唐突询问,因此卢方自立即将话题带开,「对了,老五,能将那把剑让哥哥们仔细瞧瞧么?」
  「早想让你们瞧了,谁知话还没说完,你们一个个就如饿虎扑羊似的,非绑了我去送给某位姓『顾』名『全』字『大局』的家伙,好似就你们认识他,仅我一人不识一般。」机敏如白玉堂,一听此言,自顺势唤来白福,「白福,帮五爷把画影取来,让这群饿虎们好好开开眼。」
  「好咧!」
  当白福将剑取来后,望着画影雪白剑身虽纤巧轻薄,剑刃却锋利无比,剑光更是波影流转,堂上之人各个看的是爱不释手、拍案叫绝,待白玉堂将得剑原委如实道来后,众人又是惊异,又是啧啧称奇,压根无人在意那万两纹银。
  待所有人都耍玩过画影,闵秀秀也命下人开始为白玉堂收拾行李后,她又转向展昭说道,「对了,展贤弟,今儿个一早,丁家便遣人来问,若贤弟不急回京,想邀贤弟至茉花村一叙。」
  原来那夜白玉堂落水后,丁氏二兄弟知这是陷空岛内事,他们这外人自不好多留,便先回抵茉花村,待了解白玉堂无事,展昭公务又已告一段落,便立即遣人来邀。
  「展某上回与兆蕙兄匆匆一别,未及叙旧,确是想念。」想及上回丁兆蕙那般盛情邀情,自己却因私事无法相赴,展昭难免心有所憾,当下便含笑答道,「茉花村与陷空岛近在咫尺,展某本就当亲去拜访,丁兄礼邀,自无拒绝之理。」
  谁知展昭话声才刚落下,屋内风凉话立刻此起彼落。
  「别后悔吶。」蒋平边喝酒边凉凉道。
  「展小猫,有句话叫那个啥,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不?」徐庆边夹肉边嘿嘿道。
  「贤弟保重。」韩彰边吃菜边喃喃道。
  而卢方虽未开口,脸上神色也甚是古怪。
  听着厅内那风声凉雨,望着那一双双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眸子,完全不明所由的展昭,霎时觉着有些头皮发麻,连忙低声问向身旁白玉堂,「白兄?」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问甚!」忙吃酒的白玉堂虽只淡淡一回,但唇角笑意却那样戏谑,眉眼间更满是兴灾乐祸之意。
  「白兄可与展某同去?」低头略略沉吟一会儿,展昭突然笑吟吟俯至白玉堂耳畔悄声问道。
  「丁家又没瞧上我,我去作甚?」被展昭这举动吓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的白玉堂,忙站起身,任话脱口而出。
  「白兄?」已隐隐知晓事由的展昭,望见白玉堂的举动后,心底暗暗一笑,然后像想拉白玉堂坐下似的,手往前一伸,直向白玉堂的手掌而去。
  「真没瞧出你这猫胆子竟这般小!」
  望着展昭那双如同过般沉稳,但却隐含一丝促狭的双眸,想及这猫「稳在皮相、骚在骨里」、那不为人知另一面的白玉堂,深怕他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这回直接往后蹦了三步,然后抽出腰间折扇,故作无事般说道,「得,五爷横竖也没别的事儿,就跟你过去瞧瞧热闹,打发打发时间!」
  

  ☆、五陵少年(十二)

  轻舟未至茉花村,江风中便漫着一阵淡淡的清雅花香。展昭站在船首远远望去,就见一丛丛翠绿灌木上,缀着点点雪白茉莉,茉莉丛后更隐约可见小桥楼水、亭台楼阁,全然一片江南景致。
  船身未到渡头,展昭便闻得岸上传来一阵雀跃呼唤,「展兄、展兄!」
  「兆蕙兄,叨扰了。」待靠岸后,展昭轻轻由船舟跃下,对着岸畔不断挥手的丁兆蕙微微一笑,又向身旁那位与丁兆蕙长相如出一辄的男子抱拳施礼,「兆兰兄,久仰,顺问丁老夫人安康。」
  「展兄客气。展兄百忙之中还愿至舍下一叙,我丁家喜迎都来不及,何来叨扰之说。」前夜只匆匆见过展昭一面的丁兆兰,此刻见他不仅如同二弟所言般爽迈卓绝,谈吐之间更是尔雅从容,心下顿生相见恨晚之憾。
  只丁兆兰话声刚落,便听得展昭身后传来一阵清亮嗤笑。
  「白贤弟。」望见白玉堂也跟着来了,丁兆兰自然连声招呼。倒是丁兆蕙一瞅见白玉堂,脸上兴奋神色瞬间减了三成,心底更不住暗咒,「怎生带上这个好事的家伙来了!」
  「没事,不用招呼我,就当五爷我没在,你们忙。」就见白玉堂轻搧折扇,大摆大摇、熟门熟路由丁氏兄弟身旁走过,走时,还故意瞟了丁兆蕙一眼,而嘴角那抹坏笑一点也不见掩饰。
  「压根没人想招呼你!」丁兆蕙没好气啐道,而后便边走边聊,一路将展昭带至宴厅。
  待展昭三人走至宴厅时,却发现白玉堂早自己挑好了座,一边唤下人给自己找酒,一边磕着瓜子,真当是自个儿家一样。
  「唷,这谁啊,怎这么不成体统,未经邀请便进人宴厅里了?」见此情状,丁兆兰气都不知打哪出了,故意嘲弄道。
  「居然连五爷我你都不识了,这眼可得治治啊!况且五爷何时真有了体统,只怕是你们先吓着呢。」白玉堂先是好整以暇回道,然后不羁地挑了挑眉四下张望了下,「咦,月丫头呢?今儿个怎么没吱声儿?难不成是在屋里梳妆打扮?」
  「展兄请坐。」怕白玉堂再说下去,真坏了好事,丁兆兰连忙请展昭坐下,然后示意丁兆蕙别再节外生枝,「上酒。」
  等酒一上,白玉堂也不管他人,径自便喝了起来,丁展三人则是有礼有节的你敬我回,聊着当初相识之事,聊得正欢时,突见一丫鬟至厅内对丁兆兰欠了欠身,「老夫人知有贵客到,特前来一见。」
  「是展某失礼,应是展某前去拜见才是!」展昭一听,起身便道,只话才说完,便见一名雍容老妇在嬷嬷及三个丫鬟的簇拥下进得厅来,当下连忙施礼,「展昭见过丁老夫人。」
  丁老太太在丫鬟的扶持下坐至首座,悄悄来回打量了展昭半晌后,原本还微含衿霜的脸庞霎时露出笑意,「展贤侄不必多礼,请坐。」
  「谢老夫人。」展昭浅浅一笑后,依言入座。
  而一听「贤侄」二字,丁氏兄弟们互看一眼,便知娘亲绝计是看上了展昭,甚至都想将女儿许给他了,否则过往来客,她仅会称之为「贵客」,绝不会以「贤侄」相称。
  虽知这是好事,但丁氏兄弟心中欢喜之余,却忧虑更甚。毕竟为了自己妹子丁月华的亲事,他们这娘亲从没少操过心。但操心归操心,所有合亲之事可全是交付他们两兄弟去物色、行事,弄得他们四处疲于奔命,可忙活了半天,却从没一个入得了她的眼。
  此外,自己娘亲目光虽高,但他们妹子丁月华的眼界却更高,不仅高的让人喟然,个性更古灵精怪的让人叹息,为此,他们都不知得罪了多少友人……
  「听蕙儿说,贤侄是独自一人在京里当差,不知家里人可放心?」
  「有劳老夫人挂心,展某孑然一身,并无家累。」
  「老身无心一问,贤侄莫怪。」
  「老夫人言重了。」
  「不知贤侄现下居于何处?」
  「回老夫人,展某现住于开封府内。」
  就这么一问一答,丁老夫人旁若无人的问了展昭一堆工作状况、生肖为何、又是否有人照料……等细碎杂事后,终于满意地托困出了厅去。
  宴罢,谈兴未尽的丁氏二兄弟,自又请展昭至「茶亭」品茗、续聊。
  此座「茶亭」,正位于展昭初见茉花村时见到的小桥流水旁,景致风雅秀丽不说,更有专人升炉、煮水、沏茶。白玉堂虽也跟了去,但却不入亭,反倒带了一瓶酒坐至池畔石桌旁,一人自斟自饮,一人下着棋。
  丁展三人的话题上天下地,无所不谈,但当三人聊得尽兴之时,丁氏二兄弟却齐被丁老夫人遣下人唤走,而展昭则将盏中茶喝完后,便信步出亭,坐至白玉堂对面,望着石桌上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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