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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的直男(近代现代)——群雁追舟

时间:2018-01-11 10:37:59  作者:群雁追舟
  秦少游敷衍的哈哈两声给他捧场,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气得直发笑,说,你骂谁精神病呢!姚若邻不怕他,继续逗他说,我可没打着把黑伞蹲大门口。
  想起之前这些好玩的事姚若邻就堵得慌,再也笑不出来了,准备一鼓作气豁出去时,秦少游又抢了白,支支吾吾地同他讲:“我发现了一个很□□,我不知道该不该暗示当事人,如果秘密曝光的话我们可能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姚若邻心里发虚,蓦然泛起一阵恐慌,仿佛□□是关于他撒的谎言,连忙关掉了好友对话框,不敢看他讲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淮南君:进寮前说好了帮我挖墙脚,才多久啊,就叛变了
  方祁连:这就叫胳膊肘朝外拐╮(╯▽╰)╭
 
 
第11章 第十一章
  而阴阳寮频道内,似乎也有人在讨论什么秘密。姚若邻瞥见流云随月正阴阳怪气地骂人,说什么打扮像失足妇女就算了,那俩双眼皮割得肚脐眼似的,乍一看还以为她长了四只眼睛。鸡婆回她:“所以要浓妆艳抹,遮掉脸上的肚脐眼啊。”
  流云随月又道:“她进寮半年多,只会到处好哥哥帅弟弟的叫那些男的带她玩,上次明灭约了别人打,叫她跟我组,她还不乐意!嘁,我稀罕带她!”
  鸡婆也嫌恶的说:“我带过她一次。她一边跟我打,一边在群里说没人带她她连御魂八层都打不过,狗会长说魂八他有任务,她立马贴上去求狗会长和她一起做任务,我看见我就说,不是正带着你吗?狗会长一听就不组她了,她气得在背后跟明灭骂了我俩小时!”
  “狗会长啊……她有次趁云雀闭关复习,缠着狗会长做日常,狗会长说我看到云雀上线了啊我帮你叫他?她吓得赶紧下线,那一天都没敢再出现。”
  “哎哟,她整容前那张吊带裙的照片群里哪个男的没看过啊?还遮住脸不敢给人看。明灭私下连她素颜都看了!整容后还重新发穿吊带睡衣的照片给他,说自己变胖变丑了不好看,明灭夸了她一晚上漂亮才哄开心她。”
  姚若邻看得一愣一愣的,依稀记得狗会长的寮里是有一位很会撒娇的女孩子,但不爱跟他玩,所以记不太清名字。他看到流云随月又提起那个女的夜夜找鱼头聊天,聊到凌晨一两点,云雀哪天总要跟鱼头做靴兄弟,关系变得更“紧密”一点。不禁联想到狗会长说的“不道德”。朋友妻不可戏,戏了不就是道德低下的做法吗?尤其还瞒着朋友,暗同款曲。若不慎被当事人抓到了狐狸尾巴,铁定不是单纯的绝交这般容易解决。
  他回忆起曾经看过的社会新闻,忽地毛骨悚然,再次点开了和狗会长聊天的对话框,果然秦少游也是跟他说这事,担心云雀发现了不好收场——他那人脾气本来就火爆,直肠直肚的,胆子又大,一旦被愤怒情绪侵占理智,连夜趁高铁赶来医院找鱼头晦气,是绝对干得出来的。找晦气的方式同样不会心慈手软。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云雀,他被蒙在鼓里当王八,我夹在中间也里外不是人。”秦少游说。
  姚若邻看一眼寮频道,流云随月和鸡婆仍在讥讽云雀女朋友,将她俘获各种男人欢心的战绩描述得越来越细致,心说你以为他这是第一次当王八吗?深感这事千万不能抢着做出头鸟,劝秦少游还是别捅破窗户纸:“云雀不是傻子,太过火了他自己会发现的,只要你跟他女朋友清清白白,他敢拿你出气不成?”
  “我跟他女朋友当然是清清白白的!我现在一个人躲角落里,喘气都不敢喘出声!”秦少游怕姚若邻误会什么,吓得连忙撇清,“我是怕云雀觉得我知情不报,联合起来欺骗他。”
  “要是你欺骗了他,他会怎么对你?”
  秦少游想了一想,说:“得看鱼头的情况,要是把鱼头打个半死不活,那我估计会折条胳膊断条腿吧。”
  姚若邻没想到后果严重到了伤及身体性命的地步,唬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你要是发现你被人骗了,你会怎么对那个人?”
  “怎么个骗法?像这样骗我感情,让我当王八?”
  “……算是感情上的一种欺骗吧。”姚若邻装成异性接近他,虽然没有实质发生点什么,但也搞得暧昧不明,勾起了他不少旖旎绮思。连淮南君和方祁连都揶揄他一碰上姚若邻,就表现的很像一只即将迎来春天的公狗。
  秦少游陷入了沉默,似乎在设想他能做出哪些举动,片刻后简短的发来一句:“砍死他。”没有加上“想”这个字也没有附上感叹号结尾,平淡的陈述句亦令姚若邻遏制不住的涌起一阵心惊肉跳。
  最后那一个钟头的御魂加成刷完,姚若邻也没起草出合适的措辞向秦少游坦白。向他道出事实,纯粹为了报斗技的仇,故意耍他,秦少游恐怕会变本加厉的缠着他打击报复,比以前只吵嘴取外号的程度更甚;狡辩说狗会长会错了意,一口咬定自己曾经承认过不是女孩子,他面对旁人把他当女生时展现出来的一些模棱两可的举动,又没法摘干净,倒狠狠抽了他自己的脸,传出去就成了人品败坏的骗子,在游戏里是要被众人耻笑到卖号的。
  姚若邻举棋不定间,淮南君临睡觉前又来找他问:“结果怎么样了?狗会长是不是吓了一大跳?春心再也荡漾不起来了?”
  方祁连顽皮道:“这会儿应该去买了最厉害的万能胶水,捧着破碎的心泪眼婆娑地重新粘好吧。”
  姚若邻沉着脸,卧室里没开照明灯,只床头柜上一团黄澄澄的光亮着,手机屏幕倒映着他雪白的面孔,蓝幽幽的,显得脸色愈发惨白:“他不在线,没跟他说。”心里嘀咕道,我才吓了一大跳呢!
  妖仙儿便骂他办事墨迹,直截了当的留一条言,他明天看见了明天回,后天看见了后天回,还需要你眼巴巴地等待立即审判吗?淮南君又连声说是,打着时间差坦白,还省去了许多尴尬和麻烦。
  方祁连紧接着催促道:“你快跟他撕破脸。寮里那两个妹子今天抱怨他手底下那点破事抱怨了一晚上,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人留住,别放回敌人的阵营了。”
  流云随月和鸡婆一看就是憋了很久,既想避开当事人,又想透露给外人知道,正好“柳花深巷”里都是陌生不相干的听众,说起那些腌臜事一点都不遮掩,流露出不少厌恶的情绪。
  姚若邻看到她们抱怨苏千荨借着副会长云雀的权限,恣意踢走招惹她的女玩家,明白苏千荨犯了普通玩家的忌讳,流云随月和鸡婆肯定生了反心。这时候顺水推舟,她们两个毫无疑问会留在“柳花深巷”不走了。就随口说道:“你想挖墙脚直接跟她们讲,到时候别退寮了,留下吧,副会长让你们一直当——何必等我和狗会长撕破脸才敢说。”
  “不是怕你屁颠屁颠的回他那儿去,继续亲亲热热的做他姘头吗?”淮南君给他分析,“你和他当朋友,在他背后下刀子,这叫缺德;你本来就是他的仇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狠狠插他一刀,这叫计谋。所以你现在把黑脸唱了,我们也能跟着摆黑脸。”
  姚若邻自嘲地笑了笑:“我玩的是抽卡养式神的阴阳师,不是狼人杀,怎么被你们说的好像遍地无间道,我藏起狼尾巴扮村民一样。”
  妖仙儿说:“你不仅是藏起狼尾巴的村民,你还是一朵伪装白莲的罂粟花。你再跟狗会长没完没了的牵扯下去,一准害死他。”
  姚若邻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方祁连勉强解释道:“网恋害人的例子不少了,他手底下给异地男朋友戴绿帽的女人不就是。”把脑中想的后半截“你们两个万一戏假情真,双双变成同性恋就完蛋了”藏进了肚里。
  他只好不再说话,免得被他们这群损友一人接一句,损到天快亮。
  淮南君见姚若邻没有异议,似乎默认他们的话有道理,便私下找了流云随月和休将白发唱黄鸡,借樱吹雪的名义留她们下来。流云随月跟刚认识不久的樱吹雪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和过节,一听他有意招揽自己,待遇给的也好,跟小姐妹商量了一番,索性占着副会长的位置不打算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少游(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怎么觉得浑身发冷呢?
 
 
第12章 第十二章
  姚若邻下游戏后把淮南君的歪理仔细想了一遍,不得不承认现在确实是及时止损的好时机:秦少游被现实中的琐事牵绊着,知道真相后即使勃然大怒,也不会气很久,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计较,亦或者烦心事都堆一块儿,麻木了,就懒得计较了。
  他又再次对着秦少游的微信拖拖拉拉的斟酌字句,仿佛在写什么旷世名作,半小时抠不出一个字。可是精神太过于集中,房间里又静得很,他靠在枕头上不免打了个大哈欠,眼皮灌了铅似的沉重,竟不知不觉睡迷糊了。清早手机响闹的时候,惊得他如噩梦初醒,把手里捏着的什么东西条件反射地抛了出去,
  没有套保护壳的手机砸到墙壁上,碰掉了一副装饰画,相框玻璃“砰”地碎了一地,手机屏幕也不幸爬上蜘蛛网似的裂痕。闹铃声响过两响,忽然哑了,不再震得地板嗡嗡叫。
  姚若邻心脏还在咚咚直跳,几乎要鼓出胸腔,懊恼地捏了捏鼻梁,感觉颈椎也开始酸痛了。丹尼尔正准备喊他起床吃早饭,在门外听见不寻常的响声,一面轻轻叩门一边担忧地问:“你怎么了?姚?”移民久了,他的语言习惯变得有些不中不洋,喜欢只喊中国人的姓氏。
  “没事,我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姚若邻隔着门说。单单靠听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烦躁,比只睡了两个小时的人起床气还重。
  他匆匆在卧室里的卫生间洗漱,换了衣服下楼。早饭依旧是培根、煎蛋、黑咖啡,丹尼尔在他家住了多久,这些食物他就吃了多少天,连火候都不曾改变过。姚若邻囫囵吃完培根,头一次觉得煎出油的荷包蛋腻,叉子随意拨了两下作罢,临出门前嘱咐丹尼尔,等上门清洁的阿姨来了,记得让她仔细打扫一下二楼主卧。
  上班途中路过国际广场,他还不忘在边上停靠一会儿,想去买个新手机。但他上班时间早于九点,沿途许多门店并未开门,只有一家半个柜台做维修,半个柜台推销国产手机的小店铺早早的在营业。
  姚若邻挑了一部纯黑色看起来不怎么花里胡哨的国产手机,赠品却多得他空不出第三只手拿,一股脑丢车后座了。等到了公司,进了办公室,才从口袋里摸出剪过的sim卡,准备装进新的手机里,才堪堪发现手头这部安卓的卡槽比苹果的要大。
  “妈的。”
  他憋了一早上的无名火终于爆发到了极点,素日不轻易讲的脏话脱口而出。尽管刻意压低了声音,仍然把跟着他进办公室送方案的实习生吓得瞳孔都收缩了一瞬,心里颇惊讶姚总这样温文尔雅的人居然也会骂娘?
  姚若邻原本站在办公桌前背对着实习生,等绕到办公室桌后头时,脸上的不悦早已随着话音消散。他顺手拉开第一格抽屉,把新手机丢进去,朝实习生微微一扬俏尖的下巴:“把文件夹放桌上就可以了,有事我再叫你。”他天生菱形唇,唇角有点不明显的上翘,即使面无表情,嘴唇开阖之际也显得像含了一丝笑,衬着温柔的江南口音,依旧是外人眼里那个和风细雨的姚若邻。
  实习生对这位模样极好的上司早有耳闻,知道他讨厌跟陌生人离得太近,怕闻见什么奇怪的味儿,伸长胳膊放下厚厚的一叠文件夹后,便蹑手蹑脚地带上办公室的门出去。
  姚若邻桌上的座机是公司内线,又不想让秘书替他跑腿再去一趟商场,等会儿传进他父母耳朵里要老调重弹,再次对他唠叨一个人独居的麻烦,使软刀子逼他搬回家住。所以这一天他难得没有上游戏,闲暇时间也在看方案,几乎钻工作里出不来了。秦少游在微信上找他问事情,他还是下班关电脑的时候才看见。
  秦少游说:“你们跟‘咫尺天涯’又起冲突了?怎么流云随月说人手不够,让明灭也过去帮忙。”
  姚若邻不清楚游戏上又发生了什么,草草答道:“我不管寮里的事,回头我问问淮南君。”便匆匆下了线。
  方祁连又换了一任新女友,据说是玩摇滚的地下乐团主唱,穿着打扮自然与上一任清纯淑女的学生不同。连带着他也把扮嫩的眼镜框丢了,开始穿皮衣,剃头,手腕一片纹身贴,脖子上系了条坠着金属几何图形的黑色choker。看着挺骚。
  他和丹尼尔倚在一辆悍马上抽烟,姚若邻一出公司大门就望见了马路边一抹黑里闪着银光的身影,正跟另外一个嘻哈青年吞云吐雾。不禁眯了眯眼,忍着笑说:“我远远的看到一根狗链在夕阳底下闪闪发光,心说丹尼尔哪儿弄来一条这么高的狗,还长得人模人样的。走近一瞧,原来是你啊。”
  方祁连掐了烟蒂,从鼻子里哼出一道白烟,鄙夷地说:“我不跟你这土包子一般见识。”
  丹尼尔打量着把正装穿得严丝合缝的姚若邻,印象中回国以来他就一直是这副社会精英的打扮,深以为然地“嗯”了一声,说:“确实有点土,我爸那种年纪的人穿衬衫才会扣住最上面的扣子。”
  他这话方祁连倒不同意了:“你爸是年纪大了怕冷,我们家若邻这样扣是气质。”也不顾站在大马路上,就上手解姚若邻衣领扣子。姚若邻没敢往车流里躲,被他一下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露出一直藏衬衫底下的一字型锁骨,线条流畅的像用雕刻刀悉心打磨过一般。
  骨肉匀停,温香软玉,看得丹尼尔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连连叹息道,学人体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拉姚若邻给他当模特画肌肉骨骼。
  方祁连还要去拨他头发,姚若邻手疾眼快挡住了,一边招架他一边往车里躲。又被方祁连关车里硬是按住了,解了自己脖子上的黑项圈给他戴。姚若邻脖子细,他不免扣得紧,导致姚若邻一路上都在对着后视镜摸颈后的搭扣,怎么也勾不下来。丹尼尔又跟方祁连是一伙的,故意不帮他,直说这样真的很好看,别取了。
  到了吃饭的地方,是一家挺安静的日料店,姚若邻不好在众目睽睽下老摸脖子扯衣领,不习惯也得让自己习惯了戴着这玩意儿,于是瞪了方祁连一眼,由着项圈挂在自己脖子上。方祁连佯装看不见,偷着笑目光朝其他地方飘。
  方祁连的女朋友正坐在铁板烧前跟她带来的几个年轻女生看厨师烹调银鳕鱼,一水的高马尾,烫成了类似玉米须的形状在脑后炸开。姚若邻下意识往最边上坐,怕陌生女人的头发丝掉他身上;他对地下音乐又是一知半解,无话可聊,就更不应该凑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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