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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弦(近代现代)——安闲

时间:2018-01-12 10:15:22  作者:安闲
  “嗯哼,说你人不错,非常能干,后来我也查了下你近期的荣誉,不得不说,你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男人,不过今天看到你真人,发现你的成绩远不如你的脸吸引人啊。”杰森说完一笑,秦安也觉得好笑,“算是夸我?”
  “当然,不客气。”
  杰森的直接让秦安很欣赏,这时一旁的贺千弦打破了他们愉快的气氛:“杰森,把那份资料给他。”
  跟变魔法一样,杰森收敛了笑嘻嘻的神色,一本正经地从身后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他,秦安接过去,全英文,看清文件名时,他的手抖了一下,瞬时抬头看向贺千弦。这次贺千弦也紧紧地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贺千弦的眼里是失望和愤怒。
  “这么看来,你见过这份文件?”贺千弦的话音是森冷的。
  这文件秦安见过,他本以为这份文件应该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即使出现了,他也能够控制住局面。
  然而现在……秦安看了眼杰森,对贺千弦说:“我们俩好好谈谈。”
  杰森正要收拾东西出去,贺千弦说,“你留下。”
  在这三个字落下的这一会儿,秦安冷静下来了,他将文件放在了茶几上,正视着贺千弦等待着他先说话。
  “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份文件?”
  “两年前。”秦安不打算保留,一五一十回答。
  “为什么隐瞒?”
  秦安沉默,贺千弦又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他是一时糊涂,受了白钦的怂恿,”秦安说,“但无论怎么说,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我代他向你道歉。”
  秦安英俊的脸上流露出悲伤,这悲伤在贺千弦看来更像讽刺,“我请求你看在我为贺家做的一切,原谅他。”
  秦安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贺千弦,而如今在贺千弦看来他是为闵叔赎罪。杰森已经查清了所有的事情,贺云峥夫妇的死、白钦的诡计、闵叔的罪错、秦安的隐瞒和掩盖。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隐瞒?”贺千弦向杰森比了个手势,杰森把一份份的资料放在了秦安的面前。
  所有的文件都是他想要隐瞒的事实,这个事实是他不愿意让贺千弦看到的,因为他知道,贺千弦一旦知道,这将是伴随他永远的痛苦。
  秦安的沉默让贺千弦恼怒,他一声怒喝,“回答我!”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秦安无话可说。
  “对不起?”贺千弦一声冷笑,“好个对不起,你们父子情深,为了袒护闵叔,你瞒着我,好,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回来?为了让你们的心里好受一些?为了减轻你们的负罪感?”
  秦安仍然沉默。他想说并不是这样,他找他回来只是想守着他,照顾他,跟负罪感毫无关系。
  闵叔为了家人害死了贺云峥。白钦得知贺云峥要送远千羽飞机,怂恿闵叔以次充好,赚取中间的巨额差价,为病重的母亲治病。但没想到买回来的飞机是白钦动过手脚的。
  直到贺云峥和远千羽双双遭遇空难,闵叔才知道被利用了,他对贺千弦的愧疚,可惜贺千弦到底不争气,在商场上被白钦玩弄在手掌之中,短短的两年,贺氏成了白钦的囊中之物。
  贺千弦懦弱,选择离开这个伤心之地。闵叔想要照顾他,甚至跟他走,都被他拒绝了。
  贺千弦万万没想到,一直慈爱善良的闵叔会是造成这件事故的直接凶手,即便是被利用,在他看来也是罪不可赦。然而不知为何,贺千弦觉得另一件事情也让他无法忍受,之后秦安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隐瞒,更是欺骗。
  “秦安,你告诉我,”贺千弦咬牙,“这一切都是为了减轻你们的负罪感才做的,对还是不对!”
  贺千弦的脸上流露出的愤懑不满,可秦安从他的眼底却看到了悲伤,那眼睛,分明形状漂亮,黑瞳如墨,他以前总是看不厌,如今却不敢再看。
  “贺千弦,”秦安知道再如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但他还是试图去解释,“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当初只是想好好照顾你,父亲做的这件事情我不该隐瞒你,但是我同样不希望看到你难过,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生活,”他看了杰森一眼,“我能够永远地守着你。”
  杰森瞅了眼手臂,快速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一份份资料上。他是警校出身,回来的第一件事情是帮贺千弦查父母的事故案件,案件并不难查,他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网,查到了关键信息,所有的真相很快跟着水落石出。后来贺千弦让他查秦安对于这件事情动过的手脚,他觉得无趣,现在听他们对峙,他敢肯定一些事情了。
  早听李柏青说过秦安对贺千弦死心塌地,刚才的几句话表露无遗,但李柏青说贺千弦对秦安好像没什么意思,杰森觉得那可未必。
  杰森将所有的文件放下来,默默地退出房间,这次贺千弦没有出声,亦没有看他。
  贺千弦沉默许久,说:“秦安,你足够聪明,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
  没什么比得不到贺千弦的信任更让秦安难过,“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
  “让我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只会想到离开?为什么你不能面对,而是一次一次的选择逃避?”
  贺千弦面色发冷,“我能怎么样,我没办法面对着你们,好,就算这一切都是白钦在幕后操作,但如果不是闵叔,爸爸他们就不会死了,我也不会被逼到现在这个境地!”
  “可是,即使不是父亲,白钦也会想其他的办法报复,我知道是父亲的错导致了贺爷的死,但是,这不是你逃避的借口。贺爷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迟早你要独自面对……”
  意识到什么,秦安突然低了声音,像是喃喃自语,“贺千弦,父亲这几年一直活在愧疚中,你走后,他终日惶惶度日,他对不起贺爷也不对不起你。这两年里,他一直交代我好好照顾你,”他轻轻笑了一下,“你知道的,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努力让你过得幸福。”
  “够了!我没办法面对闵叔,我恨不得让他……”他终究说不出口,即便是恨之入骨,即便是恨不得让他下地狱,他终究连一句诅咒都说不出口。他伸手狠狠地砸向茶几,但坚固的钢质玻璃连颤抖都无,茶几上的玻璃杯纹丝不动。
  秦安握住他的手腕,感觉到那只手在不住地颤抖,他用力握了握,低声道:“我知道了。”
  白钦对远千羽回贺家怀恨在心,然而杀了他们之后,却又悔恨自己害死了远千羽,终日郁郁寡欢而去。
  贺千弦恨他死得太早,没能死在自己的手上,如今这深仇大恨也无处可报了。
  
 
  ☆、第三十一章
 
  杰森回家已经入夜,车刚停稳,看到李柏青在院子里遛狗。杰森下车,李柏青迎上来打招呼。
  从他回国李柏青鲜少主动和他打招呼,杰森意外,喊了声哥,又看了一眼李柏青脚下的哈士奇,问:“你不是都早上遛狗吗,今天怎么这么晚?”
  李柏青拉住狗,说:“无聊就下来遛遛。”
  杰森咧开嘴巴笑,“你是等我吧?”
  一语中的,让李柏青有些不自在,他干笑了两声,“谁等你?”
  杰森不愧警校出身,心理学的高才生,他还是一脸灿烂笑容,“你想打听千弦哥的事情?”
  不等李柏青回答,杰森说:“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他的事情我不能跟你说。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们俩是感情很好,你啊,没戏了。”
  李柏青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红了脸,“胡说什么!”
  李柏青前几天总在他面前提起秦安,虽然没有表现出□□裸的爱慕,但言语中的赞赏杰森听出来了,今天再看秦安的模样,分明就是李柏青的菜,“我有没有胡说,你比我更清楚。”杰森说完哼着曲儿进屋。
  身后的李柏青嚷嚷:“你别误会,我和贺千弦是多少年的老朋友,可没有那种想法!”
  李柏青的老朋友被秦安载回家的路上一言不发,两人到山麓,看到宅子门口灯火通明,门口几辆车闪着红蓝色的灯。
  “发生什么事情了?”贺千弦问,回头发现秦安异常的安静。
  “没什么。”秦安继续开车,等近了,贺千弦一下子都明白了,他死死地盯着秦安,“是你做的?”
  秦安点头。
  “你疯了吗,闵叔病重,你让他去坐牢?”
  “这是他应得的,我保不住他是我的问题,只希望你消气。”秦安望着前方,视线凝在被带进警车的闵叔,闵叔佝偻着身躯,不住地咳嗽,他安静地上车,没有任何反抗。上车之后,他看到秦安和贺千弦,尴尬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无力地打招呼。
  “停车!”贺千弦要疯了,他去开车门,发现车子还被锁着,“开门!听到没有,开门!”
  秦安像是充耳未闻,他抿了下嘴,收回视线,“贺千弦,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贺千弦指着窗外大吼,“我他妈快疯了,我怎么冷静!我承认我恨不得他去死,但是……”贺千弦狠狠擂了下把手,“到了这个时候,我他妈就是狠不下心!”
  秦安敛下眼眸,“我知道。”
  此时此刻秦安的冷静让贺千弦抓狂,他咆哮,“你知道?他是你爸爸,一直养着你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对,我这条命是他捡回来的,但如果不是你,我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秦安突然看过来,他的表情凝重,贺千弦这才看清他的眼角有些潮湿,只是那张紧绷着的脸让这一切都无足轻重,“我知道你恨他,我也知道你不忍心动手,那这一切让我做好了,贺千弦,或许这样的结果对父亲来说,也是解脱。”
  “混账!”贺千弦的一拳打过去,秦安听到耳边拳风刮过,他甚至感到耳朵有些疼,但贺千弦的拳头最终僵在他的耳边。而他一动没动。
  贺千弦死死瞪着他,他紧握的拳头最后垂下松开,“让我和闵叔说两句话。”
  贺千弦上车时,闵叔惊讶得张了下嘴,然后叫了声“千弦少爷”,贺千弦看他爬满皱纹的脸,双鬓的银发,终究还是流露出悲伤。
  闵叔先开了口:“我这一辈子对不起贺家,对不起贺爷太太和您,我不敢奢求您原谅,这辈子只求您能够给我这把老骨头一个机会,让我偿还欠下的债。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以后不能照顾您了,只希望秦安能够替我照顾好您,还我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哪怕一丝一毫也好。”
  他说的这些贺千弦没有听进去,他只想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闵叔哽咽:“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酿成了大错。”
  只是鬼迷了心窍,就害的他家破人亡。贺千弦咬牙:“事发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自首?”
  闵叔老泪纵横:“我想要弥补您,如果我也进去了,谁来照顾您……”
  “可是最后呢,你让我走了,还拿了白钦的股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个时候你的母亲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如果起初是为了救治母亲赚取购置飞机的差价,那后来母亲去世后,威胁白钦拿到了贺家一部分股份是为了什么。
  “我……我一直想着少爷您回来,想着总得留点贺家的东西给您啊。”闵叔抖嗦着嘴唇,换来了贺千弦的冷笑,“这样啊,我走后,你不是拿着股份逃到了美国去了吗,如果不是秦安回来,你大概在美国安度晚年吧?”
  眼见闵叔的嘴唇抖得更加厉害,贺千弦的愤怒渐渐熄灭,他摇摇头,自嘲地笑起来,“也许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懦弱无能的人,事到如今我居然不恨你了,不知道老头子在泉下会不会生气,不过他在世的时候就恨我不争气,算了,不争气就不争气吧。”
  闵叔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照顾了三十多年的男人,起初是小小的婴孩被远千羽抱着哄着每天笑着;然后因为父母离异沉默寡言的少年;再是二十多岁最美好的年华却不喜言说在家里混着日子;接着被自己害的家道中落每天憔悴颓废地奔波,最后逃离。他的身上散发着懦弱,也透出了愚昧的善良。
  贺千弦下车之前,低声说:“闵叔,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以后你多……好自为之吧。”
  闵叔含着泪点点头,“谢谢少爷。”
  闵叔看着他下车,看着秦安等在另辆车前,开车门候着,贺千弦上车时护头,然后稳重地关上车门,一切行云流水。
  闵叔想起那天在院子里对贺千弦说的话,他请求贺千弦劝秦安娶妻,可他哪里会不知道秦安对贺千弦的心思。他终究自私,把秦安当作自己的孩子,希望他能够娶妻生子过得幸福,而贺千弦是主子,即使从小看到大,再亲也不过外人。
  也罢,如今眼前这一切,他欠下的债,也算是有人替他还了。
  这一辈子兜兜转转,终究难逃因果二字。
  第二天凌晨,秦安被敲门声惊醒,打开门,管家神色紧张,“秦先生,贺爷跳湖了!”
  管家话才说完,人已经被掀开,秦安穿着睡衣匆匆下楼,跑到茂密的白芒前,白芒有一处开了豁口,几个人在往湖心游去,而在湖心里游着的是昨晚回房间前朝他淡淡一笑说“我没事”的贺千弦。
  “贺千弦!”秦安要上前,被人拦住了,“秦先生,不会有事的,贺爷不是轻生,只是想游出去。”
  游出去?!
  秦安看了眼这偌大的湖,湖四周已经陆陆续续布满了人,贺千弦还在奋力游着,他本来想趁着月黑风高逃出去,然而还是被人发现了,他才游了不到五分钟,湖四周居然都布满了人,贺千弦觉得好笑,同时又可悲。
  他甚至想要放弃,干脆淹死算了,省得浪费这么多人力,大半夜的怪辛苦。
  他一头扎到水下,听到身后秦安的喊声:“贺千弦!”
  然后是噗通一声。
  水下一片昏暗,这夜没有月光,天光照下来并不明亮,他又往前游了两米,有日光灯打过来,眼前水波荡漾,波光粼粼,贺千弦有些迷了眼,伸头吸了一口气往深处游去,他看到水里被惊动的鱼匆匆游过,看到随水波漂浮的水草,看到……贺千弦惊得往后退,然而身后被架住,他挣扎了两下,但很快被几个人围住,拉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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