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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只真·凤凰男(近代现代)——窈窕小妖

时间:2018-01-14 21:00:11  作者:窈窕小妖
  如果就这么沉沦下去,他或许会就此看到地狱的暗光。
  可是忽然,他感到有一只手, 一只坚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拽住了他!仿佛是在告诉他, 不要沉沦, 不要沉沦。
  那只手拽住他的身体, 就像是海中飘荡的一块浮木, 拥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谢苍林毫不犹豫地攀上了那浮木, 意识一紧, 眼睁开了。
  他没死,眼前是黎飞华、陶钧他们担忧的脸。
  “哎,老师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年轻人们在欢呼着,这场景真奇特,在这冰寒彻骨的,仿佛地狱的地方,他们却能欢呼着,却能大笑着,宛如一团团燃烧的火炬。
  黎飞华向他解释道:“本来我们都以为死定了,那真的是灭顶之灾啊,逃都没地方逃,于是我们都自暴自弃了,那雪崩一下来,大家就跟一根绳上的蚂蚱似的,全都被冲过去。”
  陶钧接着他的话说:“可谁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因为我们走的这条路太过狭窄,那坚硬的雪球往下冲时被卡在了两侧凸起的雪壁棱角上,与地面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只有雪球上的浮雪因为惯性冲了下来,给了我们一记冲击波,大家都被冲晕了,可里面那坚韧的坚冰被卡住了,所以,我们都没事!”
  “而且老师您看,这个东西也没事!”黎飞华兴奋地把怀里的恐龙蛋掏出来,将它托起让谢苍林看。
  谢苍林的目光一下子便被这颗蛋吸引了。
  大概是因为雪崩的缘故,密封箱在摔打中磕坏了,这颗蛋就被黎飞华取了出来。可不单如此,蛋上面的雪盖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融化了,显露出这颗蛋原本的模样。
  它是那么的圆润好看,一点也不像经历了几千万年风霜的老旧的化石。它通体洁白,又不是雪一样的惨白,而呈现出类似于羊脂玉一般的细腻温润的色泽。
  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隐隐还能看到里面细微的纹路,通透光亮,真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谢苍林被陶钧扶起来,他这才看清他们现在是身处何地。
  就像是两个年轻人说的一样,他们现在是在雪球和雪壁之间形成的屏障下面,这就像是一个天然洞府,挡住了仍然不断往下攻击的碎石和冰块。
  只是不知这屏障能抵挡多久。
  谢苍林看看那蛋,又看看黎飞华,皱了皱眉头:“这个东西上面的雪盖都融化了,密封箱也损坏了,里面的生物能量一定都消逝了,只怕你捧回去也研究不出什么了。”
  黎飞华却突然摇摇头,眼睛亮晶晶地激动道:“没有,老师!密封箱虽然坏了,可是探测仪器没坏,我刚刚测了,这里面的生命体征不但没有减弱,还增强了!这颗蛋是活的,它是活的!”
  这番话说得科学家们都一阵哗然,他们忘记了雪崩,忘记了死亡,纷纷围上来细细观察这颗蛋。
  有人不免鲁莽,伸出手去摸了下那蛋壳,惊讶地合不拢嘴。
  蛋壳的质感太细腻了,而且竟不是想象中的冰凉,而是有隐隐约约的温度的热感,当然这也可能是他们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待得太久,摸到不那么冰的东西就觉得是热的。
  “这也太神奇了……难不成这里面真能孵出一只小恐龙来?这真的是闻所未闻啊。”有人感叹道。
  谢苍林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他很细心,带上了无菌手套捧着那颗蛋,感受着它的质感。
  蛋壳的材质是很不同。不是想象中的钙物质,而类似于硅的化合物,很有韧性,所以能呈现出这样恍如美玉的色泽。
  从没听说恐龙蛋的成分竟然是这样的。
  他沉吟半晌,道:“我们在这儿光凭看和猜是不行的,还是要尽快回去,成立课题组想办法测量一下才好。”
  说完这句,他看到了黎飞华、陶钧他们脸上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去。
  几个年轻人吞吐了一会儿,告诉他:“老师,恐怕我们回不去了。”
  黎飞华给他指了指外面:“出路全被雪封死了。老师,就在您昏过去的一天里,这儿又下了大雪,把路全封上了!而且我们的干粮都快吃完了,在这儿又冷又饿,我们恐怕……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了……”
  他说着,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刚刚还饱满的球瓤瘪得缩成一团。其他人也都哭丧着脸。
  谢苍林愕然。
  他现在终于能理解什么叫做“命运的无情和戏弄”了。上天刚刚给了他们希望,就把这希望收回去,还砸下来一团更大的阴云。
  他无力地垂下了手,没再说一句话,坐到了角落里。
  到了晚上,寒风开始越来越猛烈地进攻过来。在这个四处透风的环境里,坐在这儿简直是等死。
  谢苍林让年轻人们分着吃了干粮,他自己只啃了半块小小的馒头皮,对黎飞华捧过来的压缩饼干挥了挥手:“你们吃吧,我不饿。”
  他们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啊。谢苍林想了一天,还是不甘心。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没有手机,连大哥大也没有,又如何向外界求救呢。
  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这是一条偏僻的小路,村民不会经过这里,更何况现在路又被雪封住,那雪厚得比最坚硬的铁墙还要厚,外面的人想进来也做不到。
  只有等国家救援队的直升机飞过,发现他们,把他们解救出去。
  只有这一条路。
  在离开北京前,谢苍林他们向国家科学院报备了,充分地阐述了这趟行程的艰险性,也委婉地表达了,这趟行程极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
  如果他们不幸牺牲,请国家看在他们之前为科学所做的贡献的份儿上,适当给他们的父母子女一份补贴。
  领导没批示这份请求,却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话:“你们都是对国家有大贡献的人才,国家不会不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放心,只管去,珠穆朗玛峰上的雪还没可怕到那种地步。还有,你忘了主席是怎么说的么?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
  谢苍林想着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清晨,他从浑浑噩噩的僵硬中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年轻人都叫醒。
  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能久睡,一不小心,身体的温度就会彻底冷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谢苍林再次拒绝了年轻人们首先递过来的干粮,一个人走到了这暂时的“山洞”外。雪崩造成的墙还是如此的厚,他们出不去。
  往外望去,目之所及,全是茫茫的白,一丝别的颜色都没有。
  谢苍林想了想,横躺在了雪地上。
  他穿着墨绿色的羽绒服,躺在这雪里,就像是沙漠上的一片绿洲,还算显眼。
  黎飞华注意到谢苍林的动作,慌忙跑过来惊呼:“老师,您这是干什么啊,就算我们出不去,您也不要自暴自弃啊,躺在雪上多冷啊。”
  谢苍林扯了扯干涩冻裂的嘴唇,微笑着看着他:“飞华,我不是自暴自弃。而是只有这样,直升机才可能看得到我们,我们才有可能生还。”
  黎飞华的目光里快溢出泪水来,他茫然地问:“会有直升机吗?”
  “会有的。”谢苍林坚定地说。
  往后的几天里,他们轮流躺到外面的雪地上,有时两人一起,那颜色鲜艳的羽绒服仿若雪地里盛开的花,脆弱而坚强。
  所幸,雪虽然封死了路,却并没有埋葬掉他们头顶的天空,广阔的蓝天下,有时也会有太阳清冷的斜晖挥洒过来。
  从第三天往后,干粮就已经吃尽了。
  这个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来自躯体上的煎熬,而是希望的渐渐灭绝,死灰一般的绝望愈加浓重地笼罩上他们每一个人的头顶。
  有人已经眼发直了,他盯着黎飞华手中的那颗蛋,咽了咽口水:“要不,我们把这颗蛋吃了吧……”
  他话没说完,黎飞华就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猛地一跳到老远,刚刚还有气无力的颓丧模样突然被点燃:“你胡说些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它,怎么能把它吃了呢!你难道忘了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到这里来的?你还有没有一点科学精神!”
  黎飞华一通连珠炮似的攻击还不够,他甚至抑制不住冲突,还要站起来打人,陶钧连忙拉住了他。
  那人已经被说得无地自容,他往角落里缩了缩,声音带着哭腔:“可是,我好冷……我觉得我快死了。”
  说着,他忍不住哭了起来,那哀切凄凉的哭声弥漫在这个“山洞”里,就像是一首死亡的哀歌。
  “山洞”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谁也没心情争执了,一个个都垂着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可就在这时,一丝微弱的亮光在这“山洞”里亮起。
  黎飞华把那颗蛋紧紧裹在衣服里,并没注意到这亮光,他只觉得怀里突然变得热热的,就好像回到了家中那温热的炉火前一样。
  他舒服地眯了眯眼,沉浸在这错觉中。
  直到陶钧喊了一句:“飞、飞华,你快看!!你怀里……它亮了,亮了!”
  黎飞华疑惑地抬起头,然后他惊异地看到,那颗蛋就像一个大灯泡一样,把他的羽绒服照得透亮。
  他讶异地解开羽绒服拉链,把那颗蛋连忙捧了出来。
 
 
第79章 你就是它
  直到现在, 这群已经被时光磨了棱角的科学家们都还没法解释这颗蛋亮起来的原因。
  谢苍林看到它时,想起了一个词, “囊萤映雪”。
  在这被白雪覆盖的“山洞里”,那颗蛋像是北欧童话里的水晶球一样,散发着晶莹璀璨的光芒,蛋壳上面隐隐的青色纹路透过那光, 仿佛被镶嵌上了一道道浅淡耀眼的金边,如同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一片片希望的微光。
  所有人都看呆了,他们愣愣地、一动不动地望着这颗在半空中升腾起来的蛋。
  “你们, 有没有觉得……”陶钧吞咽了下口水, 仿佛是难以置信般, 慢腾腾地道:“这周围的温度升上来了, 好温暖的感觉……”
  黎飞华怔愣着两只眼睛, 他呆呆地伸出手去, 摸了一下蛋壳。
  “妈呀, 好烫!”他猛地缩回了手, 他一脸惊恐地指着它,道:“难道, 难道它要裂开了?它要孵出一个小恐龙来?!”
  他脸上既有惶恐, 又带着点兴奋期待的神色。
  谢苍林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别慌, 静观其变。”
  他取过探测仪器, 伸到半空, 用红外探测模式对这颗蛋进行了测量。
  是的, 这颗蛋的内部温度的确在升高,但从探测结果来看,里面并没有发生质变。它暂且不会出现孵化现象。
  “可是,这颗蛋的温度在持续升高啊!天哪,它它它……它是要把这周围的雪全部融化了!”陶钧惊呼一声,“那我们岂不是……”有救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
  科学家们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们纷纷从角落里站起,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形。
  果然,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小火炉,啊不,小太阳一样,在这块茫茫雪原上冉冉升起。
  脚下被雪崩冲刷下来的新雪开始发出“滋滋”融化的声音,刚才还冰天冻地的“山洞”骤然暖如春天。
  “完了完了,它把雪融了固然是好,可是,这可是在雪坡上啊,雪全化了不就成泥石流了吗?!!”黎飞华后退了几步,害怕地摇了摇头。
  可是,他的醒悟已经晚了。
  谢苍林听了黎飞华的话,皱着眉头伸手将那颗蛋从半空中取下,紧紧地裹在怀里,他是企图用自己的身体包裹住它,不让它的温度外露。
  然而,没有用。
  脚下的新雪已经融化了,雪化成一条涓涓细流,在底下淌过。
  谢苍林一咬牙,使出这两天来仅剩的一点力气,把额头上的青筋都憋了出来,他奋力地跑出这个“山洞”,企图把危险降到最低。
  不能任这颗蛋留在洞里,他们上面就是卡着的那颗雪球,两侧是雪壁,一旦雪融化,那本来被卡紧的雪球便会立即变成另一场雪崩,覆压下来!
  可奇怪的是,这样的场景始终没有出现。
  谢苍林顾不得疑惑,他一转头,却又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下山的路要通、通了!
  那本来堵在下山路上的厚雪被这颗蛋的温度融化,正汇聚成一股声势浩大的洁白雪水湍流不息地往下滚去,那就像是一条悬挂在银色雪峰上的一条瀑布,情景之奇美,绝世罕见。
  有一股湍流冲荡在他脚下,谢苍林脚底一滑,摔倒在地。
  脖颈上传来一阵钝痛,他还来不及惊呼,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故事听到了这里,叶清峦紧张地握紧了方易白的手。
  “那您有没有事?还有后来,您和您的朋友们到底有没有等来直升机呢?”
  谢苍林笑了笑,当年的惊险都化成了今天的平淡和宁静。
  “当然。不然今天,我还怎么能坐在你的对面呢。”他用一种亲切又带着笑意的目光看着叶清峦,郑重道:“这就是今天我来见您的目的,这就是我要对您说的。”
  他从沙发上站起,退了一步,向着叶清峦深深地弯下了腰。
  这是一个大礼,他鞠躬的时候头快要埋向膝盖。
  叶清峦和方易白都愕然,叶清峦忙也站起身,慌乱地摆摆手:“您这是在做什么?”
  他想要扶起这位老院士,可谢苍林的身板却是如此坚定地停在那个姿势:“不,我要向您鞠躬。我要向您表示感谢,感谢您对我院六名青年科学家的救命之恩。”
  他说完,又向叶清峦连着鞠了两躬,缓慢而又郑重的动作仿佛凝刻了划世纪的感慨。
  “如果不是您,我们六个就会全部葬身珠峰,尸骨无存。”
  谢苍林是醒来后,听黎飞华说的。
  当时他被摔得头晕眼花,再加上几天来的饥寒交迫,体力不支,休克了。再次醒来,却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温暖的病床上。
  暖洋洋的太阳透过窗户斜照下来,晒得人浑身舒服,舒服得就像是他从没去过珠峰一样,珠峰之行不过是一场梦。
  然而那不是梦,那确实是实打实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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