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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士当自强(穿越重生)——云城JUN

时间:2018-01-27 16:14:15  作者:云城JUN
  果不其然,谢富抚掌大笑,连连直道:“如此甚好。”他可是迫不及待想看老家伙吃瘪。
  楚淮青一晒,拱了拱手:“富路上小心。”
  “知晓知晓,淮青切记好好养伤,改日我再来看你。”谢富将门推开,又兀地回头,“另外,关于我们刚才商量的事,还望淮青再仔细斟酌一下。”
  楚淮青闭口不答。
  见楚淮青这副样子,谢富心中已有定数,只是他脸色未变,淡定地说出了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境况,“毕竟只有十年时间,容不得我们踏错一步。”
  楚淮青顿了一下,极其郑重地道:“淮青知晓。”
  谢富走了之后,房间恢复寂静,楚淮青没有再窝在床上继续休息,而是缓慢地撑起身,挪到窗边站立。
  ——因为三皇子他,不争。
  “不争?”诧异之言脱口而出。
  “百姓农家不争,尚能说为赤子,文人墨客不争,尚能说为君子。”谢富耸了耸肩,“可一个无心权势的皇子,你又能让他做些什么?”
  “三殿下……无心权势?”
  “我便这样与你说罢。”许是楚淮青的表情过于错愕,谢富不免多留意了一下,慢慢与楚淮青解说,“朝上那些老迂腐,说什么叛贼血脉无法继任天下,也不想想先皇的江山是怎么从前朝皇帝手中夺来的,换而言之,要想登上高位,有没有资本才是关键。”
  “你说的资本是指?”
  “大皇子的资本是他的年纪,二皇子的资本是他的声望,四五六皇子暂且不论,七皇子的资本是他的母妃。”谢富话音一转,“但这些资本,都比不上皇上的宠爱和偏袒。”
  “朝中看似有不少整日直谏皇上的臣子,其实真正掌有实权的大多是皇上的人,群臣高呼动摇不了一个铁了心的皇帝,哪怕他们现在叫得再嚣张,最后也只能臣服于那一纸诏书。”
  “综上所述,三皇子才是拥有最大资本的人。”
  楚淮青顿了一下:“可你说的是曾经。”
  “你也知道我说的是曾经。”
  严肃的脸一变,谢富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关键就在于三皇子无所作为,若他肯稍微做出一些举措,也不会变成如今这番境地。”
  “等一下。”
  楚淮青觉得自己凡人的思维大抵是不够转了,以至于明明知道谢富是什么意思却还无法理解,“三殿下他只是——”
  “你是想说三殿下没那心计吗?”
  谢富懒洋洋地抬了下眼,一言一语却似利箭直击要害,“前皇后逝世时三皇子已经三岁有余,正是感知外界善恶的年纪,即使皇上再怎么掩饰,也抑制不了暗地里的闲言碎语,你认为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三皇子,真的会对什么都一无所知吗?”
  “可……”
  “三皇子的母妃不是普通的妃子。”谢富的语言终是犀利,“他是皇上心中的朱砂痣,是任何人都不可代替的,这么多年来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缺,难免有心人不会心起嫉恨与歹念,可是三皇子却一直平安无事到了现在,甚至没遇上过‘大病小灾’,难道靠的全是皇上对他的庇护?”
  当然不是。
  早在两年前皇帝就已经失了对秦策的关注,可是秦策在这两年里依旧是安然无恙,这其中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再者来想,三皇子到底是不是个聪明人,与他接触过几次的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
  看着无言以对的楚淮青,谢富摊手耸肩,正欲给楚淮青‘醒脑’醒个彻底,面前的人便出乎他意料地发了话:“不,你错了,正因为三殿下是聪明人,所以——”
  “未来的天下之主,唯他无其。”
  群鸟惊飞,打乱了楚淮青的回想,楚淮青仰起头,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上辈子他被主公救起的时候,谢富早已更名为谢穷酒跟在主公的身边,是主公军中名望极高的第一军师。闲时有兵将好奇提起谢富与主公两人的初识,两人也是不带虚言地相互夸赞一番,颇有惺惺相惜之象,是以楚淮青从未想过谢富早年对秦策是这样的看法。
  而在他的印象中,主公对权势一向怀有很明确的掠夺性,多次笑说势必将天下江山囊括手中,即使是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也从未动摇过登上至高之位的决心,那阵在各诸侯之间流传着一个说法——秦策没有‘宁可我负天下人’的无情,却唯有枭雄之姿可解。
  他一直认为主公想要这天下,但如今重活一世,多方筹备后,事实真相却告诉他:主公其实无心权势。
  在这段时间内,主公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还要按原计划为主公继续筹备下去吗?
  ‘叩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紧接着是问话:“少爷,老爷有事让我告知您。”
  楚淮青转过身,换上一副皱眉忍痛的脸,快速移了几步,假装自己正从床上走到桌边:“咳咳,进来。”
  推门走进的小厮见状一慌,上前扶住楚淮青,“少爷,您怎么下床了,你的伤还未好呢!”
  “一惊一乍的,本少只想喝口水。”楚淮青挥开小厮搀扶的手,没好气地道,“说吧,什么事?”
  小厮狗腿子地帮楚淮青把茶倒好,复了,看着楚淮青不耐的脸,又有些支支吾吾:“那个,少爷,老爷让您准备准备,今晚早睡,明儿好趁早…..进宫去。”
  楚淮青这厢刚把茶水端起,闻言动作一滞,暗自思衬间直接将茶盏搁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响,茶水洒了一桌:“进宫?进什么宫?我这刚醒没两天,走路都不带劲,爹就要我进宫!?”
  小厮瑟缩了一下:“是,是这样的,刚才皇上派人来府上下旨,说让您养好伤后进宫陪着三皇子殿下,老爷又说赶巧不如赶早,反正您躺了五天也够了,去陪陪三皇子总好过在家闲着。”
  您不愧是我亲爹。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虽说拖伤进宫的事楚淮青不大感冒,不过陪着秦策……
  “皇上有没有提到要我去陪着三皇子做什么?”
  “这个….好像旨意里是说,因三皇子在宫中寂寞,而少爷您又罕见地和三皇子玩得开,皇上就想让你们做个玩伴,带三皇子一起玩一玩…..”
  “玩得开?本少一身的伤都是拜他所赐,玩个混子的开!”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楚淮青朝着门口肆无忌惮地发着火气,“皇子怎么了,皇子就了不起啊?爱谁谁,反正本少不去!”
  屋外过路的家仆们听了,纷纷吓得跑开。
  小厮被吓得大惊失色:“少爷快别这么说,那可是皇亲国戚啊!要是老爷听到了——”
  ‘叩叩!’
  听到这阵敲门声,楚淮青浑身一震,就像瞬间蔫了的小白菜,和小厮面面相觑以后,底气不足地试探了一句:“咳…..门外是谁啊?”
  “少爷,是我——”
  来人话语中带有浓厚的长音,楚淮青花几秒钟时间想起这人是谁,没带迟疑地跑过去将门打开,惊喜地说:“奶娘,你怎么来了?”
  门外的中年大娘笑得慈祥,抱着楚淮青像看宝贝一样左看右看,边道:“听闻你受了伤,合该我得早点来看看你,只是这几日祭祖实在忙不开,今日才得了些空……你现在可好些了?”
  “好些了好些了,奶娘放心,我可健壮着呢。”楚淮青脸上满是真意的笑,将路让开,“快些进来坐。”
  “不了不了,家里的事还没忙完,看到你安康,奶娘就放心了。”大娘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楚淮青,“里面是我做的小味,也有一些路上捎带的零嘴,都是你爱吃的,养病期间不能吃大鱼大肉,用这些东西解解馋也好。”
  沉甸甸的包袱接在手中,看着大娘恍若隔世的笑脸,楚淮青的眼有些酸,轻声说:“淮青记得了,谢谢奶娘,劳您费心了。”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在这偌大的国公府中,也就奶娘是完全无私地关爱着他,比亲儿子更甚。
  “对了。”大娘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方才遇见夫人身边的丫鬟,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上等的金疮药,涂伤口上好得快。”
  不同于刚才收到奶娘包裹的满心感动,接过金疮药的楚淮青只是心下一叹,表情微冷:“我受伤这段日子就从未看见过她,现在来装什么好心?”
  大娘无奈。
  楚淮青是她一手带大的,这些年来楚淮青受过的漠视和委屈,连她一个外人看了都心疼。对于楚夫人和楚国公,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这两人也不是她一个下人能置喙的。安抚地拍了拍楚淮青的手,劝道:“乖了,莫生气,或许,夫人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苦衷?”楚淮青稍带乏力的表情闪过,不甚在意地道,“罢了,也不说她,既然奶娘你还有事,就先走吧,等我伤好了,我再去找您蹭饭吃。”
  “好,好。”大娘道,“要好好养着身子。”
  “知道了——”楚淮青笑着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了\(≧▽≦)/
 
 
第八章 
  对于皇上的旨意和自家父亲的命令,楚淮青自然没有反抗的余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为自己谋取更多的便利。
  清单列的很长,然而楚国公只看了上面几行就气得差点要笑出声:“又是蛐蛐蝈蝈又是民间杂记,你还真当自己是去玩的?”
  楚淮青朝后躲了一步,端的是一副理直气壮:“不然是去干嘛?我又不会别的东西。”
  “罢了,罢了。”忍不住回忆自己生平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才生出这么个造孽儿子,楚国公将清单扔在地上,不无厌烦地道,“随你吧。”
  嘴角的弧度稍纵即逝,楚淮青抬起头,用祈望的小眼神瞅着楚国公:“那上面的这些东西,我能都带上吗?”
  “自己看着办!”
  字字铿锵地甩下一句,累觉不爱的楚国公转身拂袖走人。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看着几近装了一车子的东西,随行的家仆们简直惊呆了眼。
  楚淮青悠哉悠哉地晃出家门口,拿扇子拍着手掌招呼:“都愣着干什么,走啊。”
  楚国公已经去上朝了,楚夫人不理事,娇妇人也管不住这小魔王。有些发蒙的管家上前一步,试探地问道:“少爷,您这是准备….在宫里长住了?”
  “不然你以为?”楚淮青挑挑眉,“本少爷的伤还没好,来回跑着不舒坦,反正皇上也没规定期限,等玩腻了本少再回来也不迟。”
  “但是少爷,这…..”
  “我爹都没说什么。”楚淮青斜眼瞥他,吊儿郎当的表情看起来尤其欠揍,“难道你还想替我爹教训我不成?”
  “不不不,老奴哪敢。”
  管家连忙噤声,心里却不以为意地发出嗤笑。
  宫里不比外面能让楚淮青狐假虎威,他等着看楚淮青怎么栽跟头。
  一行人往宫内行去,繁重的行李压得车轱辘‘嘎吱’响,引得过路人频频侧目,估计没过多久,楚世子被宣入宫的事就会被传得人尽皆知。
  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车位指指点点的百姓,楚淮青的手把握着扇轴,双眼似古井一般深不见底的昏黑。
  “停下,前面什么人。”
  “我们是国公府的下人,奉旨送世子入宫。”
  上面事先有叮嘱,所以侍卫们没有多加为难,只是那一车的东西实在显眼:“里面都是什么?”
  楚淮青从车子里探出头,摆了摆手:“自己搜呗,东西那么多,我哪说得过来。”
  少年郎毫无所谓的模样倒是让侍卫心中的怀疑消去几分,几个人上前撩开布帘,大致查看了一下,确认没有暗藏凶器之后干脆地放了行:“无关人等留下,世子请进去吧。”
  “先慢着,什么叫无关人等。”楚淮青手往后伸,指着那些行李,看上去有些不敢置信,“难不成这么多东西你都打算让我一个人拿?”
  侍卫垂下视线,一板一眼地道:“抱歉世子,这是宫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要守得这么严,等东西搬完了我再让他们出去不行吗!”
  哪怕楚淮青快要说破了嘴皮子,侍卫就是不为所动,就在楚淮青单方面要跟对方吵起来的时候,几个太监从门口探出了头,一个年纪稍长的走了过来,询问道:“请问这位是楚世子吗?”
  楚淮青瞪了那侍卫一眼,冲太监扬起下巴:“就是小爷,有何贵干?”
  “我们几个是三皇子宫里的宫人,奉三皇子之令,在此迎接世子的到来。”招手让其他人都过来,太监恭恭敬敬地说,“世子不必担心,这些行李交给下人们来就可以了,三皇子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请世子先跟杂家过来。”
  “可以可以,比某些人上道多了。”
  楚淮青小嘚瑟地瞥了眼面部僵硬的两个侍卫,负着手跟了上去,太监对楚淮青行了一礼,带着楚淮青朝秦策宫中走去。
  一路上没歇眼,那东张西望的劲头像极了村民进城,不过楚淮青看似是在无聊地打量风景,实则又在暗暗观察着面前这人。
  相比那些表面刚正不阿但连不屑都掩饰不住的侍卫,这个太监看上去要严谨诚挚许多,既不因他的臭名远昭而看不起,又不会因为他是自家主子的客人而刻意谄媚,作为下人而言,是一个难得的好手。
  秦策住的是养心宫,宫人正在安安静静地打扫,见到楚淮青过来,也只是带有恭敬地行礼,然后继续手里的伙计,不见慌张也不见诧异,一举一动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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