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你吃我的,我吃你的,很快就把饭吃完了。
去收残台送完了盘子,出了食堂的大门之后陈正则才反应过来,梁砚和他住一个寝室楼,他们俩还得一起回寝室。
不过经过这一顿饭,陈正则也调整好了心态,他觉得自己就是从来没谈过恋爱,突然到了大学这么宽松的地界,身边的朋友也陆续谈了恋爱,眼前又出现了梁砚这么合眼缘的人,所以有些心动了,其实对于梁砚来说,他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感情。
想通了之后陈正则轻松了很多,不再担心感情的事,但可能是因为梁砚的性格是他欣赏的那种,也可能是因为梁砚触发了他颜狗的属性,陈正则并不想避梁砚如洪水猛兽,他甚至还想与梁砚深交。
交个朋友吧,陈正则在心里想,平时一起出来吃饭也赏心悦目啊。
因为下午是满课,所以到了寝室之后陈正则并没有依照本心,叫梁砚进来玩,而是和梁砚告了别,回了寝室。
现在已经临近学期末了,大学时期的第一次考试,还没有被时间磨砺为老油条的大一新生们十分重视这次考试,在距离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就开始挤图书馆了。
陈正则他们寝室也不例外,不过他们寝室没有抱团一起去图书馆,是分头行动的。郑晓伟有了女朋友之后除了上课之外就很少和陈正则他们一起活动了,去图书馆当然也不例外。至于冯天霖和肖钰,他们俩宁愿找不到座位,在走廊里背书,也不愿意起早去占座。当然,他们俩也不可能去走廊,因为陈正则每次都给他们俩占座了。
陈正则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实际上也算是一个学霸,高中时没出过年组前十五,不然也考不上滨大。他从开学开始,基本上没逃过课,上课时从来都是坐在前几排,老师一打眼就能看见他。
其实他也不愿意坐前排,不过就是为了刷脸熟,希望老师期末的时候能多给点平时成绩,因为他想拿奖学金。
拿奖学金这事是陈正则从开学时就计划好的,他已经十九了,如果不上学的话就应该自己养活自己了,但他现在上学,没那个能力养活自己,所以只好想办法尽量弄点钱,这样就能少花家里一些,而拿奖学金就是最好的弄钱办法。
陈正则这么想是有原因的,他家和一般人家庭不大一样,是重组家庭,他妈现在的丈夫不是他爸,而是另一个男人。虽然继父对他也很好,而且家里的条件也不差,就是供七八个他这样的学生上学也供得起。
但处在青春期尾巴的中二则并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一个男人了,再继续花家里的钱,说不好继父那里就会有什么想法。
想想他妈没再婚时受的那些苦,陈正则不想他妈因为自己再受到什么委屈了。
早上六点半,陈正则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洗漱完之后,背上书包走了。他去食堂简单地吃了顿早饭,随后去了图书馆。
在这个时候,在滨大的图书馆里很容易分辨出那些是新生,那些是大二大三的老油条,只要去电梯对面的电子选座系统那看一眼就知道了,在那里排队等着刷卡拿号的一定是新生,而拿着书进去随便找一个座位就坐下的则是老油条们。
陈正则吃过早饭就去了图书馆,他先拿自己的校园卡刷了一个座位,随后又拿出冯天霖和肖钰的身份证刷了两个座位。他选好了座位,从机器下面取出小票准备要走,转身发现梁砚居然站在自己身后。
“你也来这复习吗?”陈正则有些惊喜地问。
“是啊,”可能是和陈正则有些熟悉了,梁砚也显现出了一些活泼的劲儿,他扬了扬手里的思修书,说:“这个太难了,根本背不下来。”
看到思修书,陈正则也萎了,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土木工程的学生一定要背思修,留着那些时间多看一点专业书不好吗?
因为自己已经选完了座位,而且梁砚身后也没有人排队,陈正则干脆也没走,就站在那里一边和梁砚聊天,一边看他选座。
选座页面上一大片的空座,陈正则的视线随着梁砚修长的手指在页面划来划去,在梁砚马上要选好座位的时候,他忍不住说:“要不你选D468吧,65,66和67是我占的,65是我,那两个是我室友,不过他们俩不一定会来。你选68,咱俩还能坐一起,正好那张桌子还是靠墙的。”
梁砚放在页面上的手顿了一下,从善如流地选了D468。
机器下面很快就出来了小票,梁砚从出票口拿了小票,对陈正则笑了一下,说:“走吧。”
陈正则被梁砚那一笑晃得有些愣神,心里想长得好看的人果然随便一笑就是一个大杀器,简直让人受不了。
有人陪着在图书馆学习和自己去学习就是不一样,陈正则不禁有些感叹,自己一个人来学习,学累了想往四处看看,结果总是能看到过来虐狗的学长和学姐们,他们不顾时间地点的腻歪,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总是让陈正则这个单身狗眼热不已。
但是有人陪着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陪着的这个人颜值还很高,陈正则每次学腻了想抬头放松一下的时候,只要看见梁砚,看到他那上挑的眼尾,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
总之看到梁砚那张脸,陈正则就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累了,甚至还能再背一本思修。
到了中午冯天霖和肖钰也没有过来,陈正则在心里对他们两个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又隐隐有些庆幸他们俩没有来,这样他能和梁砚独处一上午。
至于为什么要对和梁砚独处这件事感到高兴,陈正则没有细想。
中午的时候陈正则和梁砚一起去外面吃了顿饭,是陈正则要去外面吃的,因为平时基本上都是在食堂吃,周六周日有时间了也应该去外面解锁一些好吃的地方。
梁砚倒是不挑,不管陈正则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我听你的”的样子,极大地满足了陈正则的虚荣心。
下午两个人又一起回了图书馆,在那背了一下午的思修,晚上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又回图书馆,直到闭馆了才一起回了寝室。
从这天起,陈正则尝到了两个人一起去图书馆的好处,也不再管寝室里那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没事就找梁砚一起去图书馆。
就这么到了期末考试结束,要放寒假了,陈正则才恋恋不舍地不再去约梁砚了,毕竟人家该回家了。
而至于为什么对不能继续约梁砚这件事感到不开心,陈正则想了,然后归结于颜狗属性被触发之后一直处于眼前的美好事物消失了,所以才不开心。
反正不管陈正则开不开心,寒假也已经开始了。
第41章 第 41 章
这是陈正则第一个一点作业都没有的寒假,然而沈玉茹发现,陈正则这一段时间简直比以前有作业还忙,这一个多星期了,天天早出晚归的不着家。
还不如在家写作业呢,沈玉茹在心里暗骂,儿子大了不由娘,其实陈正则出去住宿这段时间她还怪想他的,毕竟这孩子除了小时候扔在老家一段时间之外,还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在家过。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了,能在家围着她转了,居然开始见天地往外跑。
“我午饭不在家吃,不用等我。”
说完这句话,陈正则扔下筷子,拎上书包,裹着棉袄就跑出去了。
“哎,你干嘛去啊?这一天天的不着家!”沈玉茹才反应过来,结果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李建国看着一脸怒气的老婆,安抚道:“孩子想找同学玩嘛,在家干呆着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则则是男孩子,总不能像个姑娘似的,天天待在家里。”
沈玉茹有些失落地坐在椅子上,说:“孩子长大了,不过你说他天天往外跑是干什么去啊?”
李建国想了想,还没等说话,餐桌上还在一直吃的李雅淳嚼着饭,含糊不清地说:“还能但什么,我嘚明年就二十了,肯定是得我找嫂子去了。”
“嘿,你这倒霉孩子说什么呢!”沈玉茹被小胖子说得心头一跳,忍不住说:“赶紧吃饭,一会儿写作业,你哥今年冬天没作业,所以我可有的是时间看着你。”
小胖子撇了撇嘴,趁沈玉茹收拾餐桌不注意的时候,眼疾手快又拿了一个小包子塞嘴里,然后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玉茹没有在意李雅淳的举动,她心不在焉地收拾餐桌,心里一直想着李雅淳刚才说的话,突然就想起来陈正则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有一次她晚上回家,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撞见陈正则和一个男生站在一起。
那个男生很白净,看起来有些瘦弱,穿着滨大附中的校服,满脸通红地站在陈正则的面前,却十分坚定地说:“陈正则,我喜欢你。”
当时她就站在小区门边上,许是位置有些偏,陈正则没能看见她,但是她却能看清陈正则的表情。当时陈正则的脸上有害怕,有吃惊,唯独没有厌恶。
这个孩子啊······
沈玉茹叹了口气,随后被李建国揽入了怀里,听他说:“别操心了,孩子大了,该出去闯闯了,你不能一味地帮他遮风挡雨的,这样对他以后没好处。”
沈玉茹没再说话,只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陈正则可不知道家里他妈为他操碎了心,他一溜烟从家里跑出来,跑到小区门口正好赶上去滨大的公交车。上车刷了卡,他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满心欢喜地往滨大去。
这趟公交车虽然是往滨大去的,不过陈正则的目的地可不是滨大,而是滨大旁边的一个叫金盛源的小区——梁砚住在那里。
事情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陈正则从放假开始就在家里开的餐馆帮忙,其实说是帮忙,实际上也就是在饭口服务员忙不过来的时候帮着上上菜什么的。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店里爆满,服务员各个忙得脚不着地,而且外卖的单子也多,店里的送餐小哥忙得团团转,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送餐小哥全都出去送餐之后,前台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点的东西很多,但是买家的地址离店里有些远,在江北区。当时店里的送餐小哥已经全都出去送餐了,而且基本上一个人要送六七份,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来,而店里也没有空余的人手。
等了半天送餐小哥也没有回来之后,陈正则穿上棉袄,拿着餐盒出了门,在关键时刻,他陈正则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店里的小电驴都被送餐小哥给骑走了,陈正则没有办法,只好打车去了江北。
陈正则大手大脚惯了,等到了买家留好的地址,给了出租车师傅车钱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些东西不知道会赚多少钱,但他已经预先花出去十二块钱了。
不过顾客就是上帝,陈正则麻利地下车,根据买家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金盛源小区五号楼三单元402。
站在门前,陈正则从保温箱里拿出餐盒,然后敲了敲门。
敲了半天之后终于有人过来开门了,但令陈正则没有想到的是,来开门的人居然是梁砚。
“怎么是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这句话,然后顿了一下,又莫名地一起笑了。
“你是本地人啊?”陈正则毫不见外地进了屋,顺便四处打量了一下梁砚的家,结果发现整个屋子意外的冷清,一点人气都没有,就像是精装的样品房,而不是一个家。
梁砚没有回答陈正则的问题,而是问:“你怎么会来送外卖?”
“哦,你订外卖的那家店是我家的,现在店里忙不过来,我就帮忙送一下。”陈正则不在意地说。
陈正则说完看梁砚要往外拿钱,连忙过去把他拿钱的手握住了,说:“别介,你要是给钱就见外了。”
“这不一样。”梁砚用另一只手握着陈正则的手,十分坚持地看着他。
陈正则是真不好意思收这份钱,他也握着梁砚的手不放,两个人僵持之中,陈正则发现梁砚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这手——
真是太有劲了!
陈正则被他握得都快哭了,最后还是妥协了,任着梁砚把饭钱塞进自己的兜里。随后他发现梁砚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好,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是不是不舒服?”陈正则关切地问。
梁砚的脸越来越白,他看陈正则收了钱,于是放开陈正则的手,捂着胃部缓缓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说:“有点胃疼。”
陈正则下意识看了一眼表,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他问:“你不会是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大概是疼得厉害了,梁砚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家里有没有胃药?”陈正则也有点着急了。
梁砚无声地摇了摇头。
“你在这儿等着,一会儿给我开门。”
陈正则扔下这句话就跑了,一口气跑到小区旁边的药店买了一盒胃药,随后想到梁砚买的是炒菜和米饭,于是又到不远处的粥铺买了点粥,然后又一路跑了回去。
回去之后陈正则先是扶着梁砚,让他勉强吃了几口粥,然后才让他吃了买来的药。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梁砚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他对陈正则笑了一下,有些虚弱地说:“谢谢你。”
“客气什么。”陈正则不在意地说,随后又说:“我估计你胃疼其实就是饿的,你怎么不吃饭啊?你妈呢,她不说你?”
过了一会儿,梁砚才回答陈正则的问题,不过也回答的文不对题:“我不会做饭。”
听到梁砚的话,陈正则愣了一下,随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是问到了梁砚的痛处,于是跟着梁砚转移了话题,说:“那也要及时吃饭啊,不然胃疼多难受。”
说完,陈正则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他说:“我会做饭,要不我教你做饭吧,这样你就不用点外卖了。其实外卖一点都不好,油盐重不说,还有可能不卫生。”
陈正则说完之后还在心里暗自窃喜,这样他以后就有机会过来找梁砚了,但是他把一件事忘到了脑后——梁砚点的外卖是他家的。
梁砚倒是看起来很高兴,立马就答应了陈正则。
于是教梁砚做饭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陈正则从第二天开始每天早上吃过饭就往梁砚家跑,说是去教他做饭,其实做饭的时间根本用不了多少,更多的时候是在和梁砚聊天,教他打游戏,或者就是单纯地坐在一起,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各自想各自的事。
就这么一个星期过去了,陈正则简直都不想在家呆了,睡醒觉了就想往梁砚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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