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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恋爱手册(近代现代)——花楸

时间:2018-01-30 11:39:30  作者:花楸
  热水瓶爆炸这种全凭运气,有人打了四年水一点事都没有,也有人经常遇到这种事。陈正则他们寝室的人倒是没遇过这种事,但因为住在水房对面,所以看见过很多爆炸的例子。热水瓶爆炸不仅会让水瓶主人损失一个水瓶,更重要的是水瓶主人很可能会烫伤,因为水箱里的可是开水。
  随着电脑里传来“victory”的声音,陈正则长出了一口气,放下鼠标决定出去放水。水房里传来玻璃碎片划过地面的声音,陈正则知道这是水瓶的主人在处理水瓶的遗骸。
  说实话,这个水瓶的主人还算可以了,因为陈正则见过很多水瓶爆炸之后主人留下几句国骂就消失不见的,剩下这一个烂摊子放在这里,有时会有路人看不惯帮忙收拾一下,更多的时候是留到第二天保洁大妈来收拾。
  滨大宿舍的水房和厕所是放在一起的,陈正则吹着口哨去厕所放了水,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水瓶爆炸的倒霉蛋,结果发现这个倒霉蛋居然是梁砚。
  一看到是梁砚,陈正则的心就揪起来了,他连忙走过去说:“你没烫到吧?”
  梁砚正在用保洁大妈的拖布擦地上的水,听到陈正则的声音还有些吃惊,说:“没有,就是溅到了一点。”
  陈正则看着梁砚的脸,有些不相信他的话。水房里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他一把抢过梁砚手里的拖布,拉着他回了自己的寝室。
  寝室里冯天霖和肖钰还在等陈正则回来开黑,听见开门声冯天霖催促道:“老二快点,我房都开好了,就等你回来呢。”
  “你们先玩,不用带我,我有事。”陈正则留下一句话,就拉着梁砚往里走。
  一路走过来梁砚才觉得脚有些疼,忍不住哎呦了几声,旁边肖钰和冯天霖听到声音才发现陈正则带了人回来。两个人同时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陈正则带回来的是这学期经常过来找他的那个叫梁砚的男生,而且他应该就是刚才爆炸水瓶的主人,因为他的右腿从膝盖以下全都红了,好像还起了水泡。
  陈正则把梁砚带到自己的椅子上,然后蹲下看了一下梁砚的腿,结果发现这哪是溅到了一点,根本就是那些热水全都洒腿上了,上面起了一片水泡,甚至连脚底都有几个,难怪他走路的时候忍不住哎呦。
  “你说你,”陈正则隐约觉得自己有些心疼,没好气地说:“这么严重就感觉不出来?疼不疼还不知道?”
  梁砚也是才发现这么严重,他低着头任陈正则说,腿上疼倒也能忍住,但陈正则说的话让他心里感觉酸溜溜的,从奶奶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说过他。
  陈正则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对肖钰说:“钰,你能不能帮我去水房打扫一下那些碎片,我带他去医院。”
  肖钰本来是想过来表达一下关心的,但是想到梁砚平时过来也不和他们说话,大概对他也不是很熟,于是点了点头,起身去了水房。旁边冯天霖和肖钰想的一样,也起身跟着去了水房。
  梁砚听陈正则说要去医院立马就拉着陈正则的手说:“不用去医院,买点药抹上就行。”
  “闭嘴吧你。”陈正则听梁砚这么不在意有些生气:“你是能把自己饿出胃病的主儿,我还敢信你?再说了,烫得这么严重你就随便抹点药,你也不怕感染了。”
  他说完背对着梁砚弯下腰,说:“上来,听我的去医院。”
  梁砚愣愣地看着陈正则的后背,觉得心里那股酸涩的感觉更甚了。
  “快点,要不我就抱你去了啊,公主抱。”
  听陈正则又催了一遍,梁砚忍着那股酸涩的感觉,单脚站起来,爬上了陈正则的后背。
  “早这么乖不就得了。”
  陈正则嘟囔了一句,背着人去了诊所。
  在诊所处理伤处的时候,陈正则一直陪着梁砚,看着医生把那些水泡全都挑破,放出里面的积液。然后他发现自己第一次这么怕疼,心疼。他从小就淘气,也受过不少伤,最重的一次是他和小伙伴翻栅栏,结果被铁栅栏刮伤了小腿。七厘米的伤口,皮肉外翻,止不住地流血。但就是那次,也不及现在这样让他受不了。
  这样不对啊。
  即使心里一直在想这句话,陈正则还是忍不住抱住梁砚,遮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医生处理伤处的情景。
  处理好伤处,陈正则背着梁砚出了诊所。
  现在快九点了,但因为是周五晚上,街上依旧很多来往的行人,其中小情侣居多数。
  陈正则想了想寝室的上床下桌,又想了想梁砚的脚,说:“你今晚别回寝室了,你脚不方便,上不了床。”
  梁砚趴在陈正则的背上说:“没关系,我打地铺就行。”
  “你家就在附近,你回家多好,干嘛非得回去打地铺,又没有人查寝。”陈正则有些不解。
  顿了半天,陈正则听梁砚闷闷地说:“那天我和我爸吵架,我把房子的钥匙扔回去了。”
  说到这件事,陈正则不敢随便说话了。过了好半天,他伸手拦了一辆车,也不管梁砚同不同意,避过他受伤的腿,直接把人塞到了车里。对师傅报了地址之后,他转头对梁砚说:“去我家,你不能打地铺,地上多脏啊,你也不怕感染。”
  反正已经先斩后奏了,陈正则有些无赖地笑了一下,心里却砰砰直跳,用一个不太合适的词——他假公济私。
  梁砚并非没有地方去,那一趟街上尽是旅馆,不乏一些高档的酒店,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十分舒适的住处。
  可是当梁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陈正则听见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把他带回家,让家里人见他,熟悉他,喜欢他,万一以后······”
  万一以后就真的非他不可了呢。
  陈正则在心里补全了这句话,他对未来向来很有规划,就连感情也是,有规划,而且谨慎,非到万不得已觉得轻易尝试,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人是梁砚啊。
  梁砚。
  陈正则默念这个名字,舌尖划过上颚带来一股麻酥的感觉,像极了他每次看见梁砚时心上的颤动。
  管他呢。
  陈正则带着梁砚回了家。他在车上给他妈打了电话,他妈是热心肠,绝不会让他难堪。至于李建国,陈正则钦佩他的人品和胸怀,想必更不会说什么。
  到了家,也确实如此。
  梁砚坐在陈正则的床上,眼前是陈正则走来走去,帮他找衣服的身影,耳朵里是陈正则妈妈让妹妹睡觉,妹妹软软的撒娇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陈正则叔叔的咳嗽声。
  这大概就是家的样子吧。梁砚想。
  陈正则找完了衣服,回头就看见梁砚呆呆地在床上坐着,还以为他疼得受不了,于是过去轻声说:“换衣服吧,我去给你洗个毛巾擦擦脸,今晚就先对付一晚,等明天我再把你的东西取过来。”
  “太麻烦你了,我明天还是回去吧。”梁砚低着头,不敢看陈正则,他怕他看了就说不出要回去的话。
  “麻烦什么?你要是回去,那才是真的麻烦。你也不想想以你现在的情况,一个人怎么上床,怎么上课,怎么吃饭?”
  陈正则拍了拍梁砚的肩膀,说:“我不觉得你麻烦,但如果你继续和我客气,我才真的生气。”
  梁砚张嘴想说话,可是又被陈正则给堵了回去,最后他说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话:“你要是拿我当朋友,那你就留下。”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梁砚没有理由再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我去洗毛巾,你自己把衣服换上。”
  陈正则说完就出去了,梁砚坐在床上环视着整个房间,觉得原本空荡荡的心终于填满了。
 
 
第44章 第 44 章
  带梁砚回家的第一个晚上,陈正则有些失眠。梁砚就躺在他身边,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他刚才趁出去洗毛巾的空当儿和他妈简单说了一点梁砚的情况,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带梁砚回家,毕竟家里还有李建国,而且他也存了点别的心思——
  他妈心肠好,他想借着梁砚的身世让他妈对梁砚好一点,不管他以后会不会为了梁砚出柜,他就是想让他妈对梁砚好一点。他每次想起梁砚和他说的话就会心酸,难以想象梁砚这么多年过得都是那样的生活,而且最后还得到了那样一个真相。
  想到这里,陈正则忍不住转身看向梁砚,窗外的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了他的脸上,黑暗中他的眉眼格外清晰,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搔着陈正则的心,让他忍不住又转了回去。
  其实让陈正则纠结的不只是他妈和这个社会,还有梁砚。他不知道梁砚喜不喜欢男生,万一不喜欢呢,他的感情,为之做的一切就成了一场笑话,而且很能梁砚以后再也不会见他。那还不如,不如什么不说,就这么守着他。
  陈正则纠结了半宿,终于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他带着两个黑眼圈先于梁砚醒来,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间。梁砚还没有醒,不过他和梁砚今天上午都是三四节课,不用起那么早。
  沈玉茹早就做好了早饭,李建国吃完就送李雅淳上学去了,她因为挂着和陈正则说几句话就没去店里。看陈正则起来了,她连忙走过去,说:“则则,醒了啊,你同学呢,还没醒?”
  陈正则觉得他妈有些奇怪,从昨晚他把梁砚带回来开始,他妈看梁砚的眼神就有些怪,闲聊时还莫名其妙地问梁砚高中是不是滨大附中,而且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后她的眼神更怪了。不过他心虚,没敢多问。
  “他还没醒呢,我出来上个厕所,我俩今天都没有一二节课,不用去那么早。”陈正则不敢和他妈对视,扔下一句话就赶紧去了厕所。
  儿子大了,男女有别,沈玉茹也不敢追进去问,只好在外面等着。
  陈正则放完了水出来发现他妈还在厕所门口站着,不禁被吓了一跳,忍不住说:“妈,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想我去哪啊?”沈玉茹有些阴测测地说。
  想起母上的降龙十八掌,陈正则讨好地笑了一下,说:“我这不是以为你去店里了嘛。”
  沈玉茹冷哼了一声,刚想说话,余光瞧见陈正则房间里有人出来,连忙推了陈正则一把,自己也赶紧往那边走,边走边说:“梁砚啊,出来怎么不喊一声,让陈正则去扶着点你。”
  梁砚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白皙的脸上多了些红晕,他在面对沈玉茹的时候格外的乖巧,“阿姨,这已经够麻烦你们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和则则是朋友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把这儿当家里,千万别客气。”看见了梁砚,沈玉茹又变回了那个正常的妈妈。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客气了半天,陈正则就在旁边看着,连嘴都插不上。
  梁砚的脸越说话越红,最后整个人几乎从头顶红到了脚底,他停下了客气的话,说:“那个,阿姨,我想去下厕所。”
  这时沈玉茹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陈正则:“你还在这愣着干嘛,赶紧扶着梁砚进去啊。”
  陈正则扶着梁砚进了厕所,关上门之后立马笑弯了腰,他一边笑一边把梁砚带到了马桶旁边,对梁砚说了一句“完事了叫我,别自己往外走”,然后转身出去了。
  出去之后陈正则发现他妈走了,估计是觉得刚才那事不好意思了。
  就这么,梁砚在陈正则家住下了,住了一个半月,腿上的烫伤彻底好了之后陈正则才放他回去。
  因为陈正则家在江南,滨大在江北,陈正则于是就把高中时买的山地车拿了出来,每天带着梁砚上下学。
  滨市的夜景很好看,特别是滨市大桥的夜景,两个人有公选课的时候回家的速度总会比往常慢一些,因为陈正则总喜欢在桥上停一会儿,两个人趴在桥栏杆上看着整个滨市,美其名曰欣赏美。
  要是碰见雨天陈正则就把车放学校,带着梁砚打车回去,总之就是不放梁砚一个人回去。
  两个人不是一个院,课表不同,但上课下课的时间是相同的。陈正则向梁砚要了课表,下了课就过去扶着他去下一个上课的教室。有时候遇到一个人有课一个人没课的时候,没课的人就去图书馆里等着,等下了课一起回家。
  按理说在学校的时候陈正则不用特意过去照顾梁砚,毕竟还有同班同学和室友,随便一个人就能帮忙扶一把。但是经过这半年多的相处,陈正则发现梁砚的交友圈简直干净得让人想哭,不仅室友里面没有相处得熟识的,就连一个班里都没有一个聊得上天的。
  这并不是说梁砚他性格怪异,交不得朋友,而是因为他实在是不懂得人际交往。按常理来说,男生间的友谊有时候一顿酒就能确定下来,再不济一起吃顿饭也可以。
  而梁砚估计是从小孤僻惯了,或者说他以前可能是受过同龄人的欺负,他对于整个寝室,班级,乃至于周围所有和他差不多大的人都抱有一种冷漠的态度,大有一种“我不去招惹你,你也不要来招惹我”的意思,当然,这些人里陈正则除外。
  这些都是陈正则根据平时的观察推理出来的,至于梁砚为什么独独对自己不一样,他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这种自来熟的性格吧,因为一般人遇到梁砚这种人早就撤退了,哪还像他一脸无所谓的往上贴。
  在熟识之后,陈正则也曾说过梁砚这个问题。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老祖宗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而且根据梁砚的自身情况,他也只有靠朋友这一条路可走。
  陈正则教他了一些交朋友的办法,但后来梁砚回来反馈,当他买了一斤苹果回去并且挨个给室友分的时候,室友都是一脸“这个人是梁砚吗”的表情,寝室里气氛特别尴尬,然后他就又缩回了自己壳里,不想出来了。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陈正则有些纵容的想,反正还有他。
  这一个半月里陈正则也并非过得一帆风顺,他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却又不后悔的事,虽然听起来有些矛盾,但这就是陈正则内心的真实写照。
  那是一个周五的早上,陈正则和梁砚都没有一二节课,能多睡一会儿。不过自从梁砚躺倒这张床上之后,陈正则就再也没睡过懒觉,每天早上总是早早就醒了。但陈正则却是很满意这样,因为梁砚每次都醒的很晚,他早起了,梁砚也就看不到他对着他一柱擎天的样子。
  那天陈正则也是早早就醒了,他转头看了眼时间,这个点李建国应该送李雅淳去上学了,他妈估计也去了店里。陈正则小心翼翼从床上下去,去卫生间放了水,洗脸刷牙,准备回来叫梁砚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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