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我兄弟成了个人渣(近代现代)——安日天/skyrian123456

时间:2018-01-30 12:11:15  作者:安日天/skyrian123456
  我听到他说:“陈和平,你怎么还不醒。”
  但我动不了,也回应不了他的话。
  “陈和平……我求你醒过来。”
  他的泪越来越多地淌在我的手背上,哭得也越来越大声,他趴在了我的大腿上,崩溃了一般。
  “和平哥……我离不开你,我离不开你……”
  我猜他现在一定很难看,我喜欢看好看的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拼命地尝试睁开眼睛。
  我将那归咎于他哭得太难听了,吵得我脑仁疼,所以,当我终于睁开眼睛,能够勉强挪动嘴唇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别哭丧了,真难听。”
 
 
第103章 
  哭声骤然停止,张晨抬起头,看着我。
  他的脸色很苍白,黑眼圈却很重,偏偏眼睛还是布满血丝的红,这样的确是不怎么好看的,但我偏偏挪不开眼。
  “你……你醒了?”
  “你可以掐自己一把,看是不是梦。”
  张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去掐自己,反倒是伸手摸了摸我的胳膊,又挪动轮椅,摸了摸我的脸,我实在没什么力气,就只能任由他摸着,说:“公司怎么样了?”
  “你刚刚醒来,先不要去想这些。”
  “不想这些,恐怕没办法好好休息。”
  “吴铭从国外紧急回来了,暂时控制住了大局。”
  “他怎么回来了?”
  “我通过吴清飞喊他回来的。”
  “你为什么不亲自接手,律师团没有联系你?”
  “他们在你抢救的时候就赶来了,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也立了个遗嘱,等你死了,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扔给我。”
  “礼尚往来,仅此而已,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想离开这间医院,”张晨闭上了眼,颤抖着唇,“我不想离开你。”
  他这个回答太超纲了,超过了我刚刚设想的所有的答案。
  “张晨……”
  “嗯?”
  “你这样不怎么聪明。”
  “我这辈子的傻,好像都用在了你的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趴在了我的大腿上,但我也动不了手指去摸摸他,抱抱他。他轻轻地喊我的名字,我嗯了一声,他就又喊,喊着喊着就没动静了,从平稳的呼吸声中可以辨别出来,他睡着了。
  我不知道我睡了有多久,大概有一段时间了,他这些日子,过得很辛苦吧,睡吧,睡吧,好好养养精神。
  我也闭上了眼,再醒来的时候,手脚恢复了一些力气,医生们在小声说话,夹杂着张晨的声音,我睁开了眼,撞上了张晨的视线,医生开始询问身体感受,我配合调查,做了些检验。
  下午时分,吴铭带着几名我在公司的心腹前来见我,出乎意料的是,吴铭甚至还向张晨打了个招呼,我以为这两个人会看不顺眼彼此一辈子呢,就不知道我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两人竟像是有些交情了似的。
  我的床褥略抬高了些,录了一个简短的视频,粗略剪辑后就对外公布了,用来稳定军心。我知晓我已经昏睡了十天,医生说有一定的几率会变成植物人,但可喜可贺,我醒了过来。
  大多还是些工作上的事,我简单应对了一些,过了一个小时,张晨就开始过来轰人离开,吴铭自然不干,两个人拌了几句嘴,最后还是我站在了张晨的这边,叫吴铭整理好资料发送到我的邮箱里,等休息一会儿后再看。
  “探病”的人离开后,张晨又趴在了我身上,许是询问过医生了,他这次向上爬了一会儿,我能勉强动一动手,就忍不住去摸他的头发。
  这样养了三天的病,张晨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跟着我,连我想要如厕,他也从护工的手里拿过尿桶,亲自给我把尿。
  他自己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还要去照顾我,我劝过他几次,叫他把事情交给护工,他就不高兴,一不高兴就直愣愣地看着我,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滚下来似的。
  我又惦记着他那隐藏炸弹式的精神疾病,就遂了他的愿,他倒是比我想象中会照顾人,连递来的水杯都是温热的。
  多年来的健身还是有些好处的,不过半个月,我就能下地走上几十步了,大部分的公务也重新挪到了我手下,吴铭主动向我请辞,我问他的打算,他说要回国外哄老婆去,据说他老婆有一双极漂亮的手。
  借由着这场危机,我彻彻底底清理了一遍管理层,而当时撞伤我的司机在撞伤我后,立刻逃离现场,却被警方在出城的路口处抓获,现在已经移送到检察机关,等待进一步判刑处理。
  我没问张晨在我晕死后,他又是怎么联系的警方,怎么将我送到了医院。无论是我还是张晨,因为出门看雪,那天都没有带手机。他倒是简单提了提,就是脑子空空,也记不清什么了,唯一的念头,就是救我。
  等我病愈得差不多了,回到公司的时候,才从公司员工的话语中拼凑出了真相。
  据说那一天,张晨半个身子都是血,他发疯了似的喊人,却没想到停车场空无一人,连值班的人员都不在。
  到最后,他一个人,将我绑在了轮椅上,挪动着轮椅,一点一点挪到了出口处,又在雪地里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路上的司机险些以为自己撞见了鬼,却见那个血人跪在了马路中央,厚厚的白雪染上了猩红的血,那位司机也是胆大,停下了车,这才发现,轮椅上还有一个伤者,奄奄一息,快要死了。
  他好不容易把快死的我解下来,再一看,张晨也不行了。
  我们是一起进的医院,张晨很快就醒来了,哆哆嗦嗦地挪着轮椅也要在急救室门前等我,急救室的大门终于被推开,他等来的却是我昏睡不醒,可能会变成植物人的消息。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那些日子的,但我回到公司的时候,发现所有的事物井井有条,连股价都没有很大的波动。
  我得承认,张晨非常厉害,各种意义上的那种。
  但这个非常厉害的张晨,却在我回到公司后,又变成了侍儿扶起娇无力的软骨头,连着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每天唯一能勾起他的事,就是等我空闲的时候,把我拐到他的床上,同他抵死缠绵。
  我拍打着他的臀部,笑骂他总爱发/骚,他总是夹得更紧一些,再痴痴地看着我,就好像,我就是他人生的全部。
  春天终于悄然来临,又到了开大会的时候,我开始抽空弄提案,张晨很乖地不去打扰我,他最近喜欢上了做各式点心,没少浪费材料。
  我刚刚写好了四页文档,就听见了熟悉的“叮咚”声,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脖子,香味顺着厨房蔓延到了起居室,张晨将装着点心的小盘子放在大腿上,推着轮椅过来了。
  “这次又是什么?”
  “巧克力曲奇。”
  他把小盘子递给我,我伸手夹了一块塞到嘴里:“很不错。”
  “再吃一点?”
  “太甜了。”
  “那我吃了。”
  “太多了,你得控制饮食。”
  “我又吃不胖。”
  我看着他纤细的腰,不得不承认了他这句话,只好说:“那也少吃一点。”
  他点了点头,又过去摆弄新的花样了。
  春天将近的时候,他对做甜点失去了兴趣,不知道怎的,又开始喜欢在网络上写一些情情爱爱的小说,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骗得小姑娘们嘤嘤嘤地哭着流眼泪。
  我也想看他写了什么,但他无论怎么说,也不让我看,连笔名都瞒得很紧,我只好随他去了,只在他码字太多的时候,强行拽着他的轮椅,把他脱离开键盘,叫他同我一起去做些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
  他依旧没放弃复健,腿已经有了些知觉,但他自己也渐渐明白过来了,这双腿想恢复成以前那样,是绝无可能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能站起来,勉强走些路,他倒是接受良好,只说,就当是年轻的时候作孽太多的报应,他愿意用这一双腿,换下半生过得安安稳稳。
  他倒也是乖觉,知道我为什么会愿意带他回来,又为什么不爱同他计较些事。
  秋高气爽的时候,我推着他的轮椅,回了一次母校,图书馆已经彻底重修好了,但那一盏路灯竟然还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他就坐在那里,让我给他拍张照片。
  我先站住拍了一张,想了想,又蹲了下去,自下而上地拍了一张,那张照片里,张晨微微仰着头,竟然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他向我伸出了手,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抱抱你。”
  我将相机递给了身后的助理,弯下腰抱住了他,他枕在我的肩头,又伸出了手。
  “你在干什么?”
  “接一片落叶。”
  “接到了么?”
  “你抱得太紧了,没有接到。”
  “算是我的错,”我低声地笑,侧过头亲了亲他的耳垂,“喊我声哥,我带你去找落叶。”
  “哥!”
  “再喊一声。”
  “和平哥……”
  他喊得我都快硬了,我捏了一把他的脸,说:“够了。”
  我松开了他,他显然有些怔忪,我又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脸颊,才背过身,弯腰半蹲在了他的面前,说:“上来,我背你走。”
  “陈和平,你可不是二十岁了。”
  “就你那点身板,我七十岁也背得动。”
  “你确定你okay?”
  “上来。”
  张晨啧了一声,伸手环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后背一沉,他趴在了我的身上,我伸手将他的双腿固定在腰侧,再缓慢地站直了腿,略抬起了后背。实话实说,张晨还是挺沉的。
  我背着张晨,助理推着轮椅被我留在原地。
  我迈过了林道的边缘,踩上了松软的银杏树叶上,斑驳的日光若隐若现,风吹过,落叶唰唰,飘然而下。
  我背着他在林木中走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他:“怎么还不接树叶?”
  “想在你的后背上多躺一会儿。”
  “我得说句实话,你很沉的。”
  “沉你还背?”
  “是为了让你接树叶。”
  他忍笑忍得很辛苦,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后脖子上,有一点痒。
  “你帮我接一片树叶,我们就回去吧。”
  我听他这么说,又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就空出一只手来,去接树叶,等手上有些重量的时候,才发现抓到了不是一片,而是两片,这两片树叶挨得太近,根部都长在了一起。
  张晨低头也看见了,说:“它们也是有缘,一起生,也要一起死。”
 
 
第104章 
  我原本想把这两片树叶分开的,听他这么说,索性就一起拿着了。我们回到了主路上,张晨重新坐在了轮椅上,一行人回公司了,等回到公司没呆多久,照顾陈安的人打了电话过来,说小孩子稍微有点烧了。
  我换了衣服,准备过去看看,张晨喊了我一声,说:“我能一起跟着去看看么?”
  “你走路也不太方便,呆着吧,有机会我再带你去看。”
  他就不说话了,我急匆匆地下了楼,司机将我拉到了陈安的住处,小孩子烧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我到的时候,医生已经处理过了,烧退了一半,但我看他皱着眉委屈巴巴地睡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抱了抱又亲了亲,一眨眼,就到了半夜。
  助理问我要不要在这里睡下,我刚要答应他,不知道怎的,想起临走前张晨问我的那句话,那时我忙着出门,没有看他的表情,莫名有点担心。
  我叹了口气,说:“我今晚回去,你们照顾好陈安。”
  车子重新开回了公司,我下了车,坐电梯直接到了房间,拧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室内一片漆黑,黑暗中,有淡淡的烟草味沁入鼻腔。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开灯,而是放低了脚步声,顺着烟味传来的方向走——我看到了张晨,他背对着我坐在轮椅上,眼前是巨大的落地窗,和万家灯火。
  我离他很近很近,他却恍然未觉,过了一会儿,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在黑暗中发声:“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我没问他为什么抽烟,他也没问我为什么回来。我们之间并不能做到彻底的推心置腹,他有他的想法,我也有我的。
  譬如我没问他是怎么和吴铭和谐相处的,他也没问我为什么很少带他出去。我们一直在试图搅拌的糖浆,在这一瞬间的凝固停滞,变得冷硬起来。
  张晨吸了一口气,说:“你抱抱我吧。”
  我没有抱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和他所看到的一样的灯火。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轮椅缓慢滑过的声音,张晨一点一点地挪到了我的身边,伸出手,环住了我的腰,说:“你像是很不开心?”
  我对他的敏锐习以为常,于是问他:“刚刚你在窗边,在想些什么?”
  “在想你,在想你年轻的时候等着我,大概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那并不一样。”
  “嗯?”
  “我知道你会去找别的人,但你知道,我不会。”
  黑暗模糊了表情,给了彼此一层心知肚明的伪装,有些话似乎也可以掰开了说,假装并不担心会给对方带来伤害和困扰。
  年轻时名为炮/友的关系,于我而言是束缚,于他而言却是解放,我不愿意在他的身上投注多过的情感,但他离开我爷爷的房间,笑着同我告别的时候,我总是难以遏制不该滋生的念想。
  瞧,他走了,他即将和一个我熟悉或者陌生的人接吻、上床。
  有时候也希望有一个橡皮擦,能够把一些过往回忆全都清除干净,那便可以毫无芥蒂、单纯开心地过接下来的日子,而不必偶尔叫记忆翻滚出来,呕得心头滴血。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