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稚松了口气,还以为镇哥连前世的事也知道,那他岂不是就暴露了,镇哥面对不是小黎稚的自己,不知道是怎么的态度,那这样想着,黎稚又隐隐起了期待,倘若能被镇哥真正地爱一回……
“哥走了,多交几个朋友,好好读书,嗯?”
“镇哥!”黎稚叫住了阮镇,欲言又止。
阮镇等得不耐烦,观察了黎稚纠结的神情一会儿后,曲起手指弹了他脑门一下,额头瞬间红了起来。
黎稚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不解地看过来。阮镇无奈又温柔地骂他:“你是傻子吗?哪一个你都是你自己,爱哭,娘里娘气的,矫情,屁事贼多,喜欢撒娇,话说起来不停,内心戏贼足,记仇……不都是你吗?纠结什么,哪个人格都是我爱的小鬼,于我而言,没有差别。”
“换言之,我爱小黎稚,也爱喊我镇哥的你,因为是一个人。你以为自己偷偷把‘系统先生’换成‘镇哥’的小心思我不懂吗?你的镇哥比你想的聪明。”
黎稚笑得灿烂,至此,拢在他眉间的阴云终于消散。他有点不服气,“……我哪有这样多缺点!”
阮镇似笑非笑,“你没有吗?”
黎稚红了脸。阮镇故意叹了口气,“诶呀,这么差劲的你,我看得这样清楚,却还是喜欢得不得了呢,你说哥我是不是眼睛瞎掉了?”
黎稚笑着扑到阮镇怀里,阮镇抓住了这个快乐得跟嘎嘎叫的鸭子一样的小鬼,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
“好了,好好读书,少想点有的没的。”
“嗯!我全都听哥的!”
黎稚不舍得离开他,送他到校门口后,趁着保安没注意亲了他一下,挥手告别。
黎稚以为阮镇走了,其实阮镇没有,他到底还是不放心,藏在日记本里,以防有突发情况出现。
黎稚回到教室,之前那黑框眼睛的女生整理着书桌,淡淡地说:“班主任让我当你同桌,戴晶晶,请多指教。”
这女生阮镇知道,年纪第一,学习委员,班主任这次可下血本了。
“黎稚,你好。”黎稚随意地回道,没有示好的意思,也没有欢迎的意思,就好像她本来就坐他旁边一样淡定。
戴晶晶推了推眼睛,写下大小适中的答案“D”,心里满意,这个同桌不吵,很安静,这很好。
班花转过来,试探着问:“那个男的不是那天在街上的那个,你不是说他是你男朋友…”
阮镇抬眉,这女孩他不是很喜欢,总感觉接下来的事态不是很好。
出乎阮镇意料的是,那女孩突然捂住嘴噤声,小心翼翼地看着黎稚。
黎稚冰冷的目光刺进她的眼里,语气阴森,“他是我的男朋友,你要是拿他做文章的话,我能干的事情绝对比你想象的多。”
阮镇看见黎稚的指尖按在班花的手腕上,圆润的指甲在班花洁白的手腕处留下一个半月牙状的血印。
“你最好乖一点,做个好女孩,好吗?”
女孩被他吓住,蓄在眼睛里的眼泪好久没落下来,小脸煞白,轻轻地啜泣着,看起来可怜极了。
阮镇笑了,这小鬼,威胁起人来像模像样的,好歹没怂,值得表扬。
黎稚温柔地将她的碎发别回她的耳后,耐心地问:“你听明白了吗?我知道你很乖的,别让我失望。”
林珂娅点头,睫毛上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黎稚递给她一张纸巾,安慰她,“我男朋友不喜欢我太坏,你不招惹我,我就是无害的。”
阮镇摸摸自己下巴,黎稚这句解释让他有点脸红。
林珂娅攥着黎稚给的纸巾哭得更凶了,却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像是彻底被黎稚的反复无常吓住了。
戴晶晶瞥了瞥他们,出声提醒,“别太过分了,差不多行了。”
黎稚哼笑,“怎么,心疼吗?”
戴晶晶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鄙视他的无聊。
英语课后,戴晶晶将自己的笔记甩给黎稚:“拿去,不懂再问我。”
班主任给小鬼安排的这个同桌好哇,阮镇很满意班主任的办事水平。
黎稚不客气地接过去翻了翻,很详细,她做得很认真。
“谢了。”戴晶晶听到黎稚的道谢头都不抬,声音毫无波澜,不用。
阮镇这下放心了,他家小鬼交上朋友了。
戴晶晶是一个很好的同桌,毕业时,黎稚难得地升起些不舍。
“你决定去北京了?”
戴晶晶点头,她的成绩一如既往地好,是全校第一,填了最有名的重点大学之一。黎稚经过一年半的努力,也考得不错,是个一本,阮镇都要乐疯了,搂着他狂亲。黎稚想到这里,忍俊不禁,戴晶晶知道他笑的原因。
班里她与黎稚最要好,她的同桌,是个很虚伪很冷血的人,吓唬人很有一套,轻易不搭理别人。只有在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他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假得可耻,傻不拉几的。戴晶晶见过黎稚男朋友不止一次,和他们这种淡漠的人种不同,那是个燃烧着的太阳,黎稚为他融化。
“你打算选什么专业?”
“医学。”
戴晶晶沉吟了下,黎稚拿手术刀的样子,不像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反倒像索命的死神。不过,她尊重他的决定。
黎稚不得不承认,戴晶晶是全班最了解他的人。他学医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杀人,今生选这个,也无非是他会,而且精通,就懒得改。
阮镇也猜到选医学专业的理由,不过没有戳破。黎稚母亲半年前再婚,黎稚也面临成年,就搬出了别墅母子没再联系。黎稚与他母亲之间不会有任何感情,对黎母的不打扰是最好的。
黎稚表现得很淡定,倒是阮镇,很害怕他因此消沉,还试图□□安慰他,黎稚神色温柔地拒绝了,他理由充足——哥这么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不愿意多个电灯泡。
阮镇是服了他了,得,只要他自己开心就好。
林孙一被转学以后成绩大不如前,也考不上警校,最后泯然众人,祝廷礼倒是考了个好大学,不过他家境贫寒,也不知道能不能读。
至于黎稚,成绩优异,前途光明,得逢挚友,最重要的是,自己爱他,阮镇不要脸地觉得,黎稚是赚到了。
黎稚是同意他这个观点的,百分百赞同,举双手双脚的那种。
阮镇怀疑黎稚拥有史上最厚粉丝滤镜,他放个屁黎稚闻着都是香的。他每天早晨变着法倒蔬菜汁,偷偷扔掉自己不喜欢吃的鸡蛋,将房间搞得一团糟,一打游戏就通宵,一言不合就揍黎稚屁股,动不动就发*……
但是黎稚一点不嫌弃,阮镇确定黎稚是他的头号迷弟,被迷得神志不清的那种。
阮镇不太能理解黎稚的矫情,比如黎稚就很喜欢说一些自己是光啦太阳啦之类的话,反正一切牛*的东西在黎稚眼里都代表他阮镇。
阮镇表示这波夸奖我不接,也太不要脸了。
阮镇非但不觉得自己糟蹋了黎稚的情意,他还觉得黎稚非主流,黎稚时常被他气到睡沙发,可阮镇知道这小鬼的尿性,半夜准爬回来。
要是爬回来看见阮镇没给他留位置,就会气得跳脚,阮镇第二天起来的早餐就是四季果蔬全宴,鸡蛋这种大杀器是绝对不能少的,然后最爱的游戏也会神秘失踪。
黎稚的小手段多得很,阮镇对付他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亲死他,要么*死他。
他的骄阳,晒干了他心里所有不值一提的迷茫,和潮湿的寂寞以及发霉的疼痛。
——黎稚
第11章 弟弟太爱我了怎么办(1)
【任务完成,已成功脱离第一个世界,宿主感觉如何?】
“还好,有点头疼。”
感情被抽离后看着自己与黎稚相拥而眠的场景也没了感觉,但还是好奇黎稚的未来,“他会如何?”
阮镇问的是黎稚,与他过完这一世,黎稚会重新转世还是消失。
【黎稚会重新投胎,宿主,第二个世界开启了,请闭眼。】
阮镇依言闭上眼睛,剧烈的晕眩感和失重感袭来,让阮镇浑身乏力。
极致的黑暗过后,阮镇的眼珠子动了动,眼前是一片红色,只有日上三竿了才有如此强烈的光线进屋。
果然,瞧着外头已经是正午了,刚睁开眼的阮镇迅速扫视着周遭。大开的窗帘,色调阴郁的房间,以及身边这个蜷缩成一团的男孩。
阮镇坐起来揉了揉昏沉的脑袋,颇为头疼地想,也不知道他成年了没有,没有的话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那男孩被他的动静惊醒,无措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他很快跪坐起来,谦卑地回答:“二爷,小进是上个月成年的。”
原来自己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了,阮镇看他实在害怕,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他不打算为难这个男孩,顾虑到毕竟是春风一度之后的场景,还放缓了语气,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善意了。
“二……二爷……”男孩看起来泫然欲泣。
应该还是被他吓到了,阮镇猜想大概是一个一直以来暴躁易怒的人突然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也有着别样的恐怖。
阮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有些不耐烦,“现在你出去还来得及,再不出去……”
那孩子胡乱地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痕,赶忙爬起来,连内裤都来不及穿,随意在地上捡了几件衣服抱在胸前就出去了,好像晚出去了一步自己就要张开大口吞了他一样。
阮镇哭笑不得,他是脾气不好,可也没可怕到这种地步吧?
门很快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也许不能称之为青年,他介于青年的沉稳和少年的傲气之间,有一种独特的冷淡韵味。
“哥哥,起床了。”
青年走得近了,空气里的草木香味便馥郁起来,还有点湿湿的,阮镇莫名想起了月色下泛着凌波的湖泊。
这不合时宜,阮镇想,青年已经靠过来了,他细长的眼睛里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哥哥,这么大了还赖床吗?”
青年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有一种被挟制住的感觉,这让阮镇不由地捏住了青年的手腕,以解放自己的肩膀。
青年似乎被阮镇的举动逗笑,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眉心那点红痣便像是活了过来一样,生动昳丽到让人移不开视线,阮镇觉得这红痣似曾相识。
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陷入了思索,阮镇觉得自己不对劲,不对劲极了,他被放大的暴躁和粗鲁随着黎稚的消失偃旗了,这种情况下,他应该骂骂咧咧,恣意发泄不满,那才是他,可是他的心情却异常平静。
随之而来的是冷静,不同寻常的冷静。这“冷静”较之“平静”,多了冷酷的味道。
青年低头为阮镇整理睡衣衣领,正巧觑见阮镇脖子后面一个紫红的吻痕,他微微眯了下眼,眼里愠色一闪而过。
阮镇忽感脖子一阵冰凉,一只凉极了的手在脖子某处不轻不重地按压了几下,突然一阵尖锐疼痛袭来,阮镇猛地推开了身后的人,青年神情冰凉,舔了舔嘴角的血,露出个温柔的笑来。
“哥哥,你不守信用。”
“你答应过阿息不让别人在你身上留下印记。”
阮镇在这一瞬间被迫接收了大量的信息,他头疼欲裂,烦躁地皱起眉。一双手适时按在了他的太阳穴处,颇有技巧地按揉起来。
为他按摩的青年不紧不慢地提问,“哥哥违背了诺言,阿息要怎么惩罚哥哥好呢?”
他轻笑了声,像是听到什么逗趣的话似地,说:“啊,就罚哥哥亲手解决掉刚刚那个孩子吧。”
阮镇毫不怀疑他有这样的心思,于是反手扣住青年的手腕,用力将青年的双臂压回青年胸前,警告他:“阮息,少给老子搞幺蛾子,清楚了吗?”
眼前的青年,是他这个身体的弟弟,唤作阮息,阮息吧,是个兄控。
重度的那种。
按理说这样的任务应该很轻松,可是他哥哥偏偏是男主,刚刚出去的男孩,就是另一个男主。
阮镇跟他不是亲兄弟,阮息是阮妈妈收养的小孩,但阮息跟阮妈妈不怎么亲近,喜欢自己尽惹是生非的哥哥。
【这个《黑道大佬的出逃小情人》世界,刺不刺激?惊不惊喜?】
阮镇微笑,让系统滚。
阮息作为重度兄控,对阻碍哥哥的恋情自然是义不容辞,一作二作的就把自己给作死了,死在他最爱的哥哥枪下,可能是他最后一点安慰了。
阮息是个神经病,他是个变态。
现在这个变态低低地笑着,声音醇厚温雅,阮镇的手心被舔了一下,这发展让阮镇有点懵。
“哥哥,你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
阮镇抽了抽嘴角,不明白他是怎么从自己三五大粗的身材上读出可爱的。
也许弟弟的眼神不太好?
阮镇这样想着,手里被塞进了一杯牛奶,阮息温柔地看着他,温情脉脉,阮镇只好艰难地举杯喝下。
在还没有熟悉这个弟弟的套路之前,服软是必要的。阮息不同于黎稚的无害,他一直散发着的都是侵略者的气息。
阮镇牛奶刚喝完,嘴角就传来温热的触感,一只手细致地揩去他嘴角的奶渍,揩过牛奶的手指放入它主人的嘴里,阮息极其自然地舔了舔,微笑着对阮镇解释,哥哥,好甜呢。
阮镇:????
老子刚喝完老子不知道牛奶甜吗?用得着你说。
许是阮镇将这情绪表现在了脸上,阮息又笑起来,“哥哥真是可爱,甜的可不是牛奶。”
阮镇还没反应过来时,阮息就已经靠过来,钻进他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阮镇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安静,自己早上的反应还没下去呢,禁不起撩拨。
亏得他一米八的个子缩在自己怀里,他也不显憋屈。阮镇的下巴抵在阮息的肩胛处,闭着眼犯懒,身体的疲倦让他昏昏欲睡。
怀里的人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涩涩的,但很清新,这样平易近人的气味和阮息高冷的气质中和,倒是恰到好处。
阮息微微动了动腿,调整坐姿让阮镇抱得更舒服,“哥哥,今天在家里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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