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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蓝歌(近代现代)——丁九丁

时间:2018-02-04 10:02:31  作者:丁九丁
  祁蓝嘴巴无声开合,眼神示意锦江看旁边柜子上的芸豆卷,“我不仗义还留点心给你吃?”
  锦江拍拍手吃点心去,祁蓝在后面提醒:“你洗手了没有?”
  “死人身上细菌多,能不洗手嘛。”锦江含着芸豆卷含含糊糊地夸,“哪儿弄的,真好吃!”三口两口吞了芸豆卷,又吃了一块千层糕,又吃了一块糯米滋,又吃了一块豌豆黄,正准备再揣一块儿山药糕时祁蓝递过来一杯水:“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就是你得留神别找不到自己的罩袍,不然白还歌的罩袍腰带捆你肯定不够长。”
  锦江吃得开心,不跟祁蓝吵嘴,“吃好喝好睡好才能工作好,不然哪儿有精力应付死人,光是活人已经很难搞了。”
  “你也没应付死人啊,你家队长在里头奋勇工作,你搁外头可劲儿吃,到底谁不仗义啊。”
  “嘿哟蓝哥心疼白队长啦,来来来刀给您,您进去帮他我绝对不拦着。”锦江腮帮子塞得跟仓鼠一样鼓起,“白队长有您这样的蓝颜知己,可喜可贺,可歌可泣,可圈可点……”
  话没说完,被祁蓝一巴掌拍得直喷点心渣。锦江正惨嚎,门开了,白还歌站在门口一脸肃穆地道:“都闭嘴,死因查清,除颅骨损伤外无其他异常,初步推断因钝器重击头部,颅脑损伤导致死亡。”
  锦江立即道:“台灯上有指纹,已经拿去比对分析了。”
  “嗯,既然说是群殴,那么拿台灯的人最有可能是导致受害人死亡的凶手,按着这个思路去查吧。”
  祁蓝知道该自己忙了,他看一眼白还歌点点头:“辛苦了。”
  白还歌微微侧着头看一眼祁蓝,难得微笑一下:“你也辛苦了,祁队长——刚才你说你还没吃饭?”
  祁蓝猛省:“是啊!我还没吃饭呢!”再看那盘里的点心,早被锦江吞食殆尽,祁蓝苦着脸道,“卧槽,这下得也太快了,一点渣儿都不给我留啊?”
  “回宿舍,我煮点面给你。”白还歌脱衣服摘帽子洗手一气呵成,祁蓝道:“来不及了……”
  “来得及。一共十五名犯罪嫌疑人,平均提取一枚指纹顺利的话需三到四秒,不顺利则需要反复提取,通常一个人至少要两分钟以上,全部提取完毕,输入电脑比对配型至少半小时,别说煮面,你吃都吃完了。”
  祁蓝立刻甩开大步往宿舍跑:“那快走啊!”
  白还歌盯着祁蓝慌慌张张的背影,嘴角勾起笑一下,祁蓝没看见,锦江却落在眼里,捅了白还歌一下:“你笑什么呢?”
  “我笑小鬼儿受了判官的香火却降不了福。”白还歌斜睨锦江一眼,“一盘子都吃了?撑死你算了。”
  锦江愣了两秒钟才晓得白还歌前一句话在挤兑他,当下手掐腰一扬脖道:“省省吧,这可是判官亲手端给我的,端了点心还倒了杯水。”锦江说着,眼睛突然睁大了,“诶,这不对啊!蓝哥平时大爷一样除了您老人家他伺候过谁啊!今天怎么这么体贴?难道是交了女朋友被改造了?”
  白还歌哼了一声,锦江扭头看他:“白队长,蓝哥脱单了,咱们两条单身狗该互相体谅,能不能别哼了?就您这模样,这小腰身,没女朋友绝对是你不找,要找,啥样的找不着啊!有您看不上的,给兄弟留一个呗。”
  白还歌看看锦江,突然弯着眼睛笑了笑,这一笑无尽温柔,黑盈盈的双眸中荡开涟漪,唇边漾起微风,秀美面容熠熠生辉,把锦江看愣了。白还歌伸手从锦江唇边摘下一片点心渣微笑道:“我是哼有个傻瓜吃点儿什么都要挂出幌子来,但愿祁蓝那个傻子,可别学你挂根面条在脸上。”说着,将那点心渣裹在纸巾里丢入垃圾桶,手插兜里迈开两条长腿走了。
  锦江愣愣地盯着白还歌远去的纤秀背影,手指摸着嘴角,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于府大堂正中的沙发前,于南望心腹刘管家正毕恭毕敬聆听于南望母亲于夫人的训话。于夫人五十许的人了,保养得皮肤光洁,腰身窈窕,穿一条及踝双襟蕾丝七分袖织锦缎旗袍,旗袍底色玫红见紫,绣着大朵大朵碧色菊花,端丽华贵之中又添风韵,素着一张脸,只涂了一层毒浆果色的唇膏,脸颊两侧冰种翡翠坠子微微摇晃。纵然阖着眼睛,依然艳光照人,眉目之间清晰可见于南望的轮廓。她向大厅中一坐,整座别墅顿时从上到下悄然无声,寂静如院外十公里远的山林。她身后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保镖,一头短发偏褐,皮肤极白,鼻梁也高得异常,看起来似是混血。戴着墨镜,抿嘴板脸站在于夫人身后一侧,衬得于南望别墅中的侍者矮了一头。
  “你们于总呢,到哪里玩儿去了。”夫人声音低沉婉转,语气温和,隐隐带着一丝不满。
  “夫人,于总去马场还没回来,已经找人去请于总回来了。”刘管家多一个字也不敢乱说。于夫人道:“他侍奉玩物历来上心,我等整整一小时,电话不接,人也不见,这是骑马去了,还是骑什么去了?”
  刘管家汗出如浆,赶紧解释:“于总骑马不方便带手机,夫人您知道的。”
  “嗯,不方便打马南山下,跨栏跃壕沟。”于夫人懒懒地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去吧,去吧,刘管家不愧是于总调教出来的人,跟他一样惫懒,伙着哄骗我。”
  刘管家吓得一躬到地:“属下万万不敢欺骗夫人!”
  “你们当然是不敢,有于总撑腰,那就敢了。”于夫人意兴阑珊地挥手赶人,“去吧,我累得慌。于总万一还想得起自己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自然会来见我。”说着,向沙发一侧慵懒地倒过去,依偎在几只金丝绒靠垫上。
  刘管家赶紧跑到后面叫人去了。于总还没婚娶,别墅跟花果山一样,他就是齐天大圣,想怎么呼风唤雨都行。于夫人的到来无异于圣母皇太后驾临。日常于总都是主动向母亲问安,今天不知是哪里出了故障,于夫人大驾光临,于总有失远迎,这个过失可不是一句“恕罪恕罪”就能揭得过去。可于总明明白白叮嘱了任何人不得去卧室打搅也是铁律,这次更是要紧,刘管家心知肚明,又哪儿敢多说半句废话,一路直奔向于总卧室不敢敲门,屏息凝气贴在门上听,刚趴上去,于南望从里面打开了门,刘管家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第28章 
  于南望把刘管家架住:“老刘,老胳膊老腿儿的,是想害死我还是你不想活了。”
  刘管家赶紧道:“夫人来了,在楼下等好长时间了,我说您去马场没带手机。夫人有意见了。”
  于南望蹙起俊秀的眉毛,眼睛转了一转,显然也是有些意外,万般无奈叹口气:“你说得好,我这就下去。我妈等多久了?”
  “得有一个小时了吧?夫人老大不高兴,小人也不敢说什么。”
  “有这么久?”于南望心想这药发作起来挺快,可这么半天了王一寒都没死透,还是剂量不对,正想交代什么,只听有人道:“一个小时零七分钟!”一个女声在走廊另一端响起,刘管家立刻站得笔挺,于南望吃了一惊,第一反应便是返身将卧室门关紧,于夫人从走廊另一端袅袅婷婷走来,身后还跟着那保镖。
  于夫人走到近前,伸开双臂将于南望拥入怀中,于夫人身材颀长,穿着高跟鞋几乎与于南望等高。于南望不能躲也不能退,硬着头皮接受了于夫人的拥抱,伸手抚摩着母亲的肩头道:“妈妈,您怎么来了?”
  于夫人一抬脸,眼底一片泪光,“怎么早晨不开心就挂了妈妈电话,我不放心,过来看你,你又躲着不见我,你个狠心的小孩,要急死我了!”
  “我……这个,这个新进的马脾气有些乖僻,得多跟一跟。”于南望迅速调整状态,温柔拥抱母亲,贴着于夫人面颊哄她:“妈妈,早晨是我不好,您别生气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傻孩子。”于夫人眼泪收了,满脸慈爱看着于南望,“我就你这一个儿子,疼还疼不过来。我是担心你想不开做傻事。”
  “妈——”于南望拖着长声,“我不傻,我没事,真的没事。”
  “你没事就好,里头那匹马是新来的?”于夫人此言一出,于南望和刘管家登时知道谎言露馅儿,刘管家站得更加笔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于南望笑道:“妈,您关心这么多干嘛,下个月是您生日,我前些日子去南非找相熟的矿主给您挑了一粒十六克拉的粉钻,我这就陪您下楼看看这一件怎么镶?”
  “你说要一个月的时间,就是这件事吧。”于夫人直截了当抛出话题,于南望一脸尴尬道:“妈……”
  “你从小我教你最多一句话是什么?”于夫人板起脸来,艳光上罩了层寒霜,尤为肃杀。
  “玩人丧德,玩物丧志。”于南望垂着眼背家训,“妈,我该做的事一件不落,您别担心。”
  于夫人显然没那么容易打发:“不用我担心?我早晨跟你说的事儿,你为什么推三阻四,拖拖拉拉。”
  于南望迅速转头看了刘管家一眼,刘管家立刻闪身消失,于夫人做了个手势,保镖也退开了。于南望赔了个笑脸,扯着于夫人袖子道:“妈——我想再自由几年不行么?现在男人哪有不到四十……”一看于夫人脸色,自动向下减十年,“不到三十就结婚的。”
  “你已经二十九了。”于夫人脸上挂着莫测的笑看儿子,“现在着手选择,到明年大婚正合适。”
  于南望额角隐隐作痛,勉强陪笑道:“妈,咱不是说好了一个月后再谈此事嘛,您着什么急,早晚儿子得遂了您的心愿不是?”
  于夫人盯了于南望一眼:“儿子,我需要提示你一下,妈妈的心愿是什么?”
  “嗯,一家人幸福平安。”于南望说了个放之四海皆准的外交辞令,于夫人道:“要怎样才能一家人幸福平安?”
  于南望知道答案也不想说,两个眼睛看天花板,于夫人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丛林法则。弱肉强食,食到渣滓都不剩,这一点永无可能更改。你要有资源,有平台,有钱,有权势,这些是保命的盔甲,你要够机警,够冷酷,够决绝狠辣,房谋杜断,这些是你进攻的尖爪利齿。有了这些,才能提得到平安。外御疆土,内有良人,才能有望幸福。你爸爸淡出已久,于家上上下下都指望着你这棵大树好乘凉,你站稳了,根系扎深了,才有这一家子。否则树倒猢狲散的例子,在这个平台上还看得少了吗?”
  于南望只好垂首称是,于夫人扶着他脸,鼻尖对着鼻尖轻声道:“儿子,宝鸿业集团运行这些年,外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内里资金链不堪重负,随时可能断裂。你当我一点都不知道?这艘大船早在你父亲那个时代就已经超负荷运行,你现在不琢磨怎么修补甲板,更换船帆,培训水手,倒还想着再拆两块板子下海去冲浪玩?”
  于南望低声道:“儿子不敢,儿子知错了。儿子只是……只是……”他连说了几个“只是”,又说不下去。于夫人喟叹道:“只是你不想结婚,是因为全副兴趣都放在你厩里那些牡马上,调教了一匹再换一匹,包括卧室里那个也是。我知你没玩够,只是世界这么大,玩物种类这么多,你搭进去一辈子,也只是个玩,还能修成正果么?”
  于南望道:“现在国外多的是可以结……”他尚未说完便被于夫人凌厉目光阻住,于夫人厉声道:“别跟我说国外,有本事你不要光带你那些私宠出去,你能把宝鸿业集团的地皮、楼盘、人脉、资金、家族全部搬到国外去,再来跟我说哪些国家允许同性结婚了!现在叫你结婚是找人帮着给这艘船提供补给,不是叫你可以带着情人站在船头迎风招摇看海豚。我说了这半天,你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于南望如鲠在喉,抬头看于夫人一眼,于夫人保养良好的肌肤上因着动怒,眼角和鼻唇沟都现出了深深的细纹,瞬间将她的年纪拉到应有的阶段,于南望心底打了个冷战:这一直站在船尾掌舵的女人,无声无息地伴随宝鸿业集团经历了多少不见硝烟的腥风血雨,也终于是显露了疲态。
  他咽了口唾沫,于夫人犹不肯善罢甘休,狠狠补了一句道:“你真要给妈妈祝寿,就让我踏踏实实看到你能把这份产业经营妥当,否则一个粉钻算什么?你现在拿十个亿出来,我就给你一个月时间去玩够玩透,否则立即着手准备相亲联姻,一分一秒也不要耽搁了!”
  于夫人盯着于南望,于南望惊愕抬头望着母亲,于夫人伸出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在他脸上一拧:“十亿现金,三天之内让我看到十亿现金。偌大个宝鸿业集团,十亿现金真是太轻描淡写,这么简单的题目要是做不出,你也该看得清这艘船千疮百孔的现状,趁早收收心,也收收你床上的那些小马儿吧!”
  于南望在心底迅速过了一遍账目,即刻明白母亲完完全全是在给他出一个天大的难题,然而话已经架在这里,门内是奄奄一息的王一寒,脑海里是漾开微笑的祁蓝,手里是艰难跋涉的宝鸿业集团,眼前是咄咄逼人的亲生母亲,于南望与于夫人四目相对,目光撞得能迸射出火花。
  三秒钟之后,于南望笑着重新拥抱了于夫人:“妈妈,您这么紧张做什么,十个亿这点小钱不在话下,您要这钱是买个海岛么?三天之内肯定给您,要不要取一亿现金给您堆在房间里洒着开心啊?”
  “胡闹。”于夫人口中斥责,面色稍霁,“三天拿得出么?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放宽到一周。”
  于南望笑道:“妈妈说三天就是三天,无非是走个手续的事儿。妈妈说得对,这么一点小钱,对宝鸿业集团来说不在话下,我先陪您去用餐,一会儿我打几个电话叫他们准备就是。”心里却想,真要筹钱,三天跟一周哪有什么区别,若说给半年还有些意思,何苦承这个情。
  “别做手脚哦。”于夫人笑吟吟地,一双眼睛弯起来盯着于南望,“我知道你手下能人多,鸡鸣狗盗之徒不是不能养,只是别用到妈妈这里来了。”
  于南望哈哈大笑,抱着于夫人,将头在母亲肩上蹭着撒娇:“妈——您这是臊我!我会什么把戏还不是您教的,我班门弄斧,还不是找骂。您摸摸,我脸都热了。”说着扯起于夫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于夫人被于南望缠在肩头上揉搓,便也不再追问,笑着在他脸上摸了摸道:“好好好,没摸到热,倒是比小时候的脸皮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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