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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南往北(近代现代)——四又西

时间:2018-02-25 12:18:39  作者:四又西
  “面条。”南星关上柜门,把两件黑色看不清样式的衣服扔在床上。
  “哦……”徐北没敢抬眼看,直接转身出去了。
  在枣树下蹲了半天才缓过劲儿,他下巴抵在膝盖上,拨拉着之前奶奶松过土的两盆花。
  想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给刘斌发短信,刚写了一句“已强吻”就听见身后南星的声音:“你干嘛?”
  他赶紧把手机收起来,站起身往厨房走:“赏花。”
  南星盯了会儿那两盆还只有绿叶子的半枝莲,皱着的眉舒展开来,嘴角勾了个浅淡的笑容。
  “等会儿,”徐北掉头出来瞪着他,“面条?你要做面条?”
  “嗯,”南星擦着他进了厨房,“怎么?”
  “为什么不直接买!”徐北无法理解,“自己做太麻烦了吧。”
  “奶奶想吃,”南星从袋子里舀了一碗面粉倒进盆里,加了水慢慢和着,接着动作一停,扭头对着他,“帮个忙。”
  “什么?”
  “你往近点儿,”南星沾着面粉的手挪不开,“我兜里有口罩,帮我戴一下,一会儿一喷嚏打盆里了。”
  徐北犹豫了一下,南星把一侧裤兜对着他,徐北走过去摸出口罩勾在他耳朵上,南星的目光一直垂着,他把另一侧带子也别好了,抽手时带出来了一绺头发,又赶紧拨到南星耳朵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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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靠近就有紧张的感觉,他赶紧拉远了距离,南星看他一眼,想说些什么,结果张口打了个喷嚏。
  “那什么,我去给你弄冲剂喝吧。”徐北皱了下眉,转身出去了。
  “哎,”南星叫住他,有点儿犹豫,“你自己也喝一杯。”
  徐北站住了回头看他,想了想明白过来,觉得血又要往头上冲了,跟被狗追着似的回屋去了。
  唾液传播什么的……
  冲好两杯板蓝根,他看了看桌面,刚才那一堆纸都不见了。
  他默默叹口气,果真意料之中。
  关于周家和南星的关系他没少猜,之前在网上搜罗的资料还在回收站里躺着,回头得放出来。
  无意识地搅着冲剂,他琢磨着,网上的信息多片面,如果真要查,还得从知情人下手。
  比如刘斌。
  但猛然间他又觉得无力,查这些有什么用呢,就算把想知道的全都挖出来,南星也感受不到他的心情。
  他把自己那杯两口喝光,捧着南星的杯子走到院子里,南星刚把揉成团的面拿个小盆扣上,正在水池边洗手。
  “谢……”南星接过杯子,暼到徐北的表情,摘下口罩眼睛一弯笑了,“哦,不谢了。
  徐北看着他的笑容心脏又开始砰砰砰:“那个,做完了啊?”
  “醒面呢,”南星憋着气把冲剂大口喝掉,嘴边沾了一圈儿淡淡的水渍,“得二十分钟。”
  “哦,”徐北想起以前老妈做面条确实有这么个过程,他指指南星的嘴巴说,“你……”
  南星伸出舌头慢慢舔掉了唇边的印迹,对他眨了眨眼:“嗯?”
  “没什么。”徐北偏开脸。
  两人在树下站了会儿,奶奶房间传出电视声音,夹杂几声咳嗽。
  “要换季了,”南星仰头看了看树顶,像在自言自语,“秋天就能吃枣了。”
  徐北愣了愣,跟着他抬头看,这夏天都还没感觉呢:“这么快?”
  “还行,立秋还得半个月,”南星笑了笑,“我就是烦天热。”
  这么一说徐北突然意识到已经八月了,上次那一场雨过后气温回升得不明显了。
  “嘿,”他突然乐了一声,“你跟奶奶年年都打枣吗?”
  “我打,”南星笑着说,“她兜篓子在下面接。”
  “这怎么打啊,”徐北仰头望,“太高了吧。”
  “找个长杆子就行,”南星戴上口罩往厨房走,“差不多了。”
  “我帮忙吧。”徐北屁颠跟着他进去。
  南星洒了一把面粉在案板上,把面擀开了再切成条:“就这样,揪开了,揪得薄一点儿,好煮。”
  “哦……”徐北照着他的样子抓过一根面条,刚一用力,断了,“呃……”
  “轻点儿拉。”南星往锅里添上水。
  从没干过这等细活的徐北感觉自己像个绣花的大猩猩,扯断了好几根面条又接上,最后总算出了个像样的成品,兴奋地在空中抡了一圈:“成了!”
  “别……”南星刚喊了一声,徐北手里的面条就抱团粘到了一块儿,“……甩。”
  徐北干笑了两声:“我看饭店里人都这么甩的。”
  自从离家上学后就没吃过手擀的面条,徐北连吃两碗最后汤都喝不下去了才收住,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太爽了。”
  “小南的手艺好吧。”奶奶笑眯眯地说。
  “牛逼,”徐北真诚地点头,“我估计这辈子都赶不上了。”
  “扯淡吧,”南星看他一眼,“把你一个人扔屋里两月就练出来了。”
  “那可能还没练出来我就把自己毒死了。”徐北啧了一声。
  奶奶喝了口汤,笑半天没停下,又开始咳嗽。
  “您别笑了,老咳嗽。”南星皱眉说了句,又像被传染了似的也咳起来,百忙中还打了个喷嚏。
  “你俩行不行了,”徐北听得浑身难受,搓了两下胳膊,“打比赛啊?”
  奶奶一听刚收住的劲儿又开始了,南星被她笑得也忍不住乐了。
  “你俩一块儿上医院吧,”徐北皱着眉,“去精神科看看。”
  收拾完奶奶继续回屋看电视,徐北想拉她出门散步,但看她时不时咳嗽两声又不太放心,盯着她喝了糖浆又嘱咐早点休息后就出门了。
  南星换了一身黑,打开院里的灯,徐北看了他半天:“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连体裤?”
  “你还知道这个?”南星笑出了声。
  “别提了,”徐北很无语,“我们办公室最近都在讨论这个。”
  “讨论什么?”南星戴上口罩。
  “怎么上厕所。”徐北看他一眼,“真得全脱了?”
  “是啊,”南星点点头,“是有点麻烦。”
  徐北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南星给他看得不自在:“你想穿啊?”
  “绝对没有,”徐北猛摇头,“给我估计得崩裂了。”
  南星看着他笑了好一会儿,徐北有点儿无语:“你今天怎么了啊?”
  “高兴。”南星笑着说。
  走到胡同分岔口,树下等着一辆机车,林峰跨在车上正低头玩手机,看到他们扬起下巴打了个招呼。
  “那我走了,”徐北笑了笑,“你今晚要不早点回来,别喝太多。”
  “知道了。”南星点点头,看着徐北顺着大路走远了。
  “你俩怎么回事?”林峰把头盔扔给他,往徐北那边瞥了一眼。
  “没怎么回事。”南星戴上头盔,长腿一抬跨上车后座。
  “昨晚上找你的时候淋得跟水鸭子似的,”林峰笑了一声,“这人还不赖。”
  “还行吧,”南星也笑了笑,“我们也不熟。”
  “得了吧,”林峰冷笑一声,车子冲了出去,“你那点儿功力,也就够糊弄那种傻子。”
  营地破天荒没在个周末晚上爆场,南星换了衣服,一路走过去把大厅扫了一遍,然后跟其他两人坐到一个台位上,有个熟面孔朝他招了招手。
  “哥,”南星笑着挪到那人身边,“挺长时间不见你了。”
  “赶任务么,”那人勾着他的肩,一口烟喷在他脸上,“忙得头发都掉了。”
  南星忍着呛出口的咳嗽,笑着往他脑袋上看了眼:“没有吧,这不长得挺好的。”
  “要能给你看出来那就是秃了,”那人在他肩上捏了捏,凑到他耳边,把酒杯贴在他唇上,“旁边这几个,你今晚给哥放开了灌。”
  几张钞票拍在他腿上,南星接过杯子喝了酒,嗯了一句后没忍住皱眉咳嗽了两声。
  “怎么,不舒服啊?”那人拍在他腿上的手没松开。
  “没事儿。”南星笑着说。
  那几个人明显是被带过来的客户,经不起他们三的车轮战,没撑一会儿就全东倒西歪说起了胡话,他去门口让林峰叫了车,转身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摔了,连忙扶住旁边的吧台。
  “又怎么了,”林峰走到他身边,抬手贴在他脑门上,“发烧了?”
  “不知道,”南星摸了摸额头,“就有点晕。”
  “你快行了吧,”林峰不耐烦地说,“赶紧滚回去,要送吗?”
  “那边还没完呢。”南星按着额角皱眉。
  “经理今天没来,”林峰压低了声音,笑了笑,“要不我让徐北来接你?”
  “林峰你什么意思?”南星一手按着太阳穴,冷眼看着他。
  “呵,”林峰直视着他,“别把自个儿绷太紧,容易断懂吗。”
  “关你什么事。”南星说。
  “行,”林峰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您爱咋咋滴。”
  南星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感觉不晕了才慢慢走回之前的位子坐下,旁边人颠三倒四搂在一块儿听不清说什么,面前有瓶开了的酒,他拿过来喝了两口。
  这天回去的时间比往常早一些,他陪奶奶看了会儿电视就去睡了,睡到半夜浑身疼得像被车碾过,于是迷迷糊糊知道是发烧了。
  他想起来喝水,感觉再挣扎一下就能醒了,却有根绳子反向拖着他,把他重新拽回到黑暗里。
  算了吧,我很累了。他无力地想。
  是不是又要做梦了。
  想见……爷爷。
  他迷迷糊糊想着,心脏一点点扯着疼,眼角一滴泪落进枕头里,接着就彻底没了意识。
  但这次什么也没梦到,等他再睁眼的时候,看到奶奶惊慌的面孔。
  徐北回家往床上一躺就开始发呆,嘴唇上似乎还残留温暖湿润的触感,他无意识地摸了摸,感觉心率又开始不齐了。
  想了想他坐起来给刘斌打电话。
  “我操,牛逼!”刘斌听他说完,先神经似得狂笑了半天,接着一连声地喊,“牛逼!说干就干,完全不拖泥带水,大徐你丫太帅了,我都要爱上你了!”
  “闭嘴。”徐北平静地说。
  “你快也强吻我一个吧,”刘斌叫得停不下来,“不,直接强暴吧。”
  “你是不有病。”徐北给他说乐了。
  “要我说,”刘斌突然严肃起来,“你应该直接问他,亲完不当一回事儿算几个意思。”
  “我那不是也……”徐北顿了顿,“懵了么。”
  “下回吧,”刘斌说,“别下回了,就找个机会直接问吧,都这份上了,哎呦你们可愁死人了。”
  “滚吧。”徐北给他逗乐了。
  洗完澡出来,他钻进被窝犹豫着要不要给南星发信息。
  发什么?
  感觉说什么都矫情。
  南星虽然某些地方有姑娘的小习惯,但人本来不是姑娘,思想上还是挺爷们的。
  他决定采用刘斌的建议,是爷们就直接问。
  结果这一晚就在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兴奋中睡过去,第二天上班也没消停,直到出了电梯迎面碰上赵老。
  “师傅!”他喊了一声,一脚刚迈出就被赵老推了回去,“跟我下去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徐北很惊异,他为数不多几次去六楼都是跟着赵老去挨训的,“您不会临走了把我给捅了吧?”
  “卖你都没几个钱,”赵老斜他一眼,“捅你我还嫌拔刀费力气。”
  “得,”徐北抱拳弯腰,“我错了,忘了在损人的事业上,您一向兵不血刃。”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徐北一进门还是被那场面给吓了一跳,事务所几大合伙人都到齐了,围着会议桌坐了一圈,有个着装利落的女的,目测三十来岁,微笑着与赵老握手:“前辈,久仰大名。”
  徐北看了看,以为这就是空降的新领导,但几个人笑着发了一通言,让他越听越迷茫。
  “那就这么定了,”合伙人之一笑着对赵老说,“徐北以后就跟着老任,你可以放心了。”
  徐北还没反应过来,那位被喊老任的女人就对他伸出手:“小朋友,认识一下,我姓任,你可以叫我老任,以后由我带你飞。”
  “您好……”他愣愣伸出手,“那什么,我刚听着您主打什么领域来着?”
  “商经,经济法。”老任看着他。
  “……”徐北平静地转身盯着赵老,“您就是把我卖了吧。”
  “你可以继续打民诉,”老任微笑着,“这点我跟前辈谈过了,不限制,我们这行跨领域全能虽然不多,但多培育一个的话,我们也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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