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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南往北(近代现代)——四又西

时间:2018-02-25 12:18:39  作者:四又西
  “你手术时间约好了?”徐北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还是有点儿吃惊,“不是下个月吗?”
  “嗯,提前了,这阵子假好请,”南星套了一件帽衫,“我怕下个月没时间。”
  徐北没说话,靠着床头坐着,一直等南星化完妆他才小声叫了一声:“小南。”
  “怎么了?”南星回头看他。
  “你做完手术以后,就……别去了吧,”徐北说得很犹豫,一直注意着南星的表情,“你要是缺钱的话,我这儿还有一点,如果不够我们以后慢慢挣……你……你就别去了。”
  最后的声音带了些哀求的意味,南星着实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他老半天没说话,直到徐北脑门都快急出汗了,他才轻声说:“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怎么会呢,”徐北忙说,南星15岁就当了周琦的家庭教师,成绩应该很好,但他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再开口时就犹豫了,“……小南,你有没有上大学?”
  “有,”南星对他笑了笑,“不过上了一半就退学了。”
  “是因为学费吗?”徐北猜想。
  “不是,”南星回答了一句,没有再多解释,他拿手机看了看时间,对徐北说,“你走吗?我快到点了。”
  “走走走。”徐北连忙爬起来穿衣服。
  两人关了门走到院子里,奶奶屋里很安静,南星进去看了一眼,奶奶卧室门关着。
  “走吧,估计也睡着呢。”南星说。
  徐北一路上都在纠结,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你大学是什么专业?”
  “珠宝鉴定。”南星随口答了。
  “……”徐北盯着他看了很久,眼睛慢慢睁大了,不可置信地说,“你别告诉我是那个学校……”
  “嗯,”南星点点头,“这儿就一所学校有这个专业。”
  “我操!”徐北眼睛瞪圆了,差点就控制不住跳起来,“小南你太牛逼了!”
  南星说得那所大学国内排名前五,但最牛逼的不是学校本身,是珠宝鉴定这个专业,大师级的鉴定专家几乎都是从那里走出去的,至今也没有第二个学校能够超越。
  比他要牛逼多了。
  “你吓到我了。”徐北拍着胸口,“那为什么没上完呢?”
  “因为一些事儿。”南星看他一眼。
  “钱吗?”徐北小心地问他。
  “有这个原因,但也不全是。”南星笑了一下。
  徐北没有再问下去,直觉告诉他那不是南星想提起的部分。
  “真可惜,”连他都觉得遗憾,不知道南星当时是什么感觉,他想了想又叹口气,“不过你要是顺利毕了业,咱两没准还遇不上了,现在还是一南一北,也就上下班可能擦肩而过……”
  “是啊,”南星听着听着就笑了出来,“幸好我现在是个文盲。”
  徐北原本是随口说说,但想到他和南星擦肩而过,变成两个眼神偶然交汇一秒的陌生人,他就觉得真是太庆幸了。
  “文盲怕什么,你还有我,”他猛不丁拉住南星的手,紧紧握着,“而且文盲哪是那么好当的。”
  “你能干什么?”南星任他牵着手,斜眼儿瞅着他。
  “嘿!”徐北瞪起眼睛,“老子能养你!”
  南星看了他一会儿,笑着说:“我可是很贵的,徐大爷。”
  “多贵都养了,”徐北一拍大腿,“你还能一天吃两桶饭不成。”
  南星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们也可以开个店,你喜欢种花,就开个花店,嗯……书店也行,”徐北说着轻轻撞了他一下,“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南星很轻地笑了笑,“徐北,你让我想一想。”
  32
  南星的语气虽然很轻,但很认真。
  能听到这么一句回答对徐北来说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他从没想强迫南星改变什么,实际上他一直觉得南星比他成熟。只是这种细微的两个人一起计划未来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有些兴奋。
  “乐什么呢。”南星戳戳他的胳膊。
  “没啥!”徐北很欢地拍了一把大腿,拍完才反应过来,“我操,手重了……”
  南星一愣,弯腰笑了半天。两人在胡同口打了辆车,把南星送到营地,徐北让司机掉头,他打算去看看赵老。
  到的时候正赶上师娘做饭,徐北去搭了把手,被师娘夸熟练度见长。
  有阵子没见,赵老看着比之前当领导的时候还威风,吃完饭拉着徐北坐到沙发上,给他炫了半天新买的鱼竿。
  徐北听得云里雾里:“我说,您怎么都不问问我工作上的事儿?”
  “我带出来的,还能给我丢人不成。”赵老看都没看他。
  “那可不一定,”徐北摸了摸鼻子,“上回就栽跟头了。”
  “跟头总要栽的,”赵老摆摆手,“要我说你也该吃点苦头,跟着我一路过来都顺顺当当,年轻小伙子,就得多吃亏。”
  “嗯……”徐北咂摸了半天,“话是没错,怎么就听着不对劲呢。”
  “小北啊,”师娘给他两一人倒了一杯水,“你爸妈今年过来吗?”
  “我爸妈?”徐北愣了愣,“不知道,没跟我说。”
  去年快过年那会儿老爸老妈开车过来一日游,顺道把他接回家。
  “要来的话,抽空一起吃个饭,”师娘笑着说,“你记得提前吭气儿。”
  “行啊。”徐北一口答应。他老早都想让老爸老妈见一见赵老和师娘。
  跟老两口又扯了一会儿,快十点的时候他才走,到家他给南星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估计正忙着,就躺床上边看案子边等回复,结果白天几个小时的午觉也没能拯救他的瞌睡,最后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早上手机的闹钟响了一下就没声了,他迷糊了几秒又睡过去,等再醒来已经迟了。
  手机昨晚忘了充电,自动关机了。
  “我靠,真行。”徐北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出门。
  到公司的时候小陈吸着豆浆看着他:“您这刚从戈壁滩回来的吧。”吸了两口又补了一句:“那也没辙,迟到了。”
  “闭嘴你。”徐北瞪了他一眼,在心里叹口气,中午又得购进一批零食给行政小妹妹了。
  把手机充上电,等了一会儿才开机,他看到屏幕上南星的两个未接电话,刚拨过去又飞快挂断,差点忘了这个点儿南星还没醒。
  徐北打开摄像头,摆了个委屈的表情,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徐北?”老任站在办公室门口冲他招手,“来一下。”
  徐北赶紧收起手机,原地蹦了两下,整了整头发走过去。
  “起晚了?”老任端着咖啡看他,办公室都是咖啡的香气。
  “闹钟没响,”徐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昨晚忘充电了。”
  老任只是随口问问,也没理他,转头从桌上拿过一沓资料:“好好看看,这案子之后的程序你都跟着我。”
  徐北接过来直接翻开,果然是周桐的案子,上次已经大概扫了一遍,他一目三行地看完,皱着眉说:“只是分立纠纷?”
  “不然呢,”老任喝了一口咖啡,“你以为有多复杂,公司分立重组纠纷最多,不过也最简单,大部分都是债权债务没收拾干净。”
  周桐这案子就是公司分立债权纠纷,但徐北还是莫名有点儿不甘心:“那您上回出差是干啥去了?”
  “管得挺多啊,”老任看了他一眼,半天才开口,“看到原告方了吗,看看地址。”
  徐北赶紧低头看了看,原告地址就是老任上回出差的目的地。他哦了一声:“您是去跟他们谈了?”
  “顺便调查一下那边的情况,”老任老神在在地说,“经济纠纷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坑进去了,两边的情况最好都摸一摸,有备无患。”
  “有什么问题吗?”徐北看着她。
  “明面上没什么问题,这家是生产商,长期业务往来的就那么几家公司,跟周桐是第一次合作,资金流动正常,再往深我也挖不下去,”老任说,“家家都有些不能见人的,也不奇怪。”
  “您真厉害,”徐北由衷地叹了一声,想了想又问了句,“那周桐这边您摸了没有?”
  “没什么问题,”老任把杯子放在桌上,看着他,“我指得是这家公司,不是他这个人。”
  徐北愣了愣:“哦……”
  “你上次见过何慧,还不知道?”老任交叉着手臂靠坐在桌沿上。
  “知道什么?”徐北一头雾水,“我们那谈得是周琦的事儿。”
  “我还以为你对周桐很感兴趣。”老任淡淡地说。
  “哎不带这样的啊,”徐北一下子急了,“我跟您说了,工作私事一码归一码,我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老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尾音拖了老长:“原来是私事。”
  “我靠,您能别这么……”徐北想说别这么奸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欺负人么……”
  老任笑了半天才收起表情:“知道何氏吧?”
  徐北点了点头,他听刘斌说过,那是何家的家族企业,老董事长去世以后,何慧接替了董事长的位置。
  “何慧是何氏董事长的独女,”老任说,“虽然现在她是最大的股东,但跟周桐结婚那会儿,老董事长可是把不小的股份转到了周桐名下。”
  “……”徐北觉得不可思议,“这不就是那啥么。”
  “入赘吗?”老任笑了笑,“这么说也有点勉强,周桐并不是一无是处。”
  “嗯,”徐北点头,“白手起家也不简单,不然也不能给评个十大企业家了。”
  “他名下公司很多,”老任的手指敲着胳膊,“今年或许是打算转型,频繁重组分立。”
  徐北皱了皱眉,没说话。
  “你上次那事儿处理完了么,”老任看着他,“那姑娘叫周什么来着?”
  “周琦,”徐北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记不住周琦的名字,“完不完一会儿就知道。”
  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小陈的脑袋探进来,指了指外面,一脸欲言又止:“徐哥……”
  “来了。”徐北见他半天没憋出话,就跟老任打了个招呼,转身出去了。
  一出门先是迎面一片阴影,接着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整个大堂的人都站起来围观。
  来得竟然是一群。徐北有点傻眼,明明只约了代理人。
  “我没有拿到授权,”对方代理是个女的,胖胖的脸显得很和气,对徐北微笑着说,“所以我的当事人亲自过来了,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没关系,”徐北看着她身后乌泱泱一堆人正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小声议论,顿时觉得头大,他给让了个路,“我们去会客厅吧,那儿地方大。”
  “麻烦您了。”对方代理诚恳地说,徐北感觉她就差鞠一躬了。
  一群人在会客厅坐下,等彻底安静下来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徐北仔细观察着他们,去营地泡了几次让他长了不少经验,这些人基本都是弯的。
  “我们也不兜圈子,就直说了,”坐在代理人旁边的男人先开口,语气平淡,但很有礼貌,“小朋友的妈妈私下也跟我们联系过,我们也不想事情搞成这样,别的不说,现在我们只要店里损坏的赔偿,然后让她道歉。”
  “必须道歉?”虽然知道希望不大,徐北还是问了一句。
  “开什么玩笑!当然是必须道歉!”另一个细声细气地喊起来,“讲话那么难听,谁是变态来着?谁是?她他妈才是变态!”
  “就是,嫌恶心别来啊,”另一个跟着附和,“谁他妈稀罕一个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
  “见他们那群人好几回了,不就有钱嘛,”靠后面坐的一个抠着指甲翻了个白眼,“小男生还上手,看不起人那摸什么摸啊?”
  徐北刚喝了口水,差点呛出来,他咳了两声:“我知道了,问一句啊,如果周……我当事人拒绝道歉,你们希望达成什么结果?”
  “您是内行,”之前说话的男人看着他,“您应该比我们清楚。”
  “我明白了,”徐北点点头,就是走法律途径的意思了,“你是店长?”
  “我是。”那个男人说。
  “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我当事人,”徐北从西装口袋里抽了张名片递过去,“随时联系。”
  “徐律师,”那男的接过去看了一眼,“那就麻烦您了。”
  “应该的,”徐北说,“我送你们出去。”
  等人都走了,徐北回到座位上,呼啦一圈人都围上来问他怎么回事。
  “一群妖精啊。”有人说。
  “别说,中间那个还蛮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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