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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精(近代现代)——沐子笙

时间:2018-02-25 12:41:05  作者:沐子笙
  夏夏吸吸鼻子点头接过,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很少,只能在彼此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恶意之后表示点关怀,顾即还记得,有一次甘小雨无缘无故要打自己的时候,是夏夏站了出来吓退甘小雨。
  从此以后,顾即就决定对夏夏好,得人恩果千年记,他一直将去世的母亲教给他的这句话铭记于心。
  打过预备铃后,课室慢慢安静下来,第一堂课是班主任语文老师的课,语文老师是一个喜欢穿波点裙的姓云的年轻女人,她打扮时髦,班里的小姑娘总会在下课的时候谈论云老师的穿着。
  今天她穿一身橙色的连衣裙,连衣裙从上往下有着大圈的白色波点,与平时不同的是,她今天的笑容似乎要比平时更灿烂些,这让她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
  她站上讲台,满面春光,“同学们,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
  班里的同学们顿时像热水一样沸腾开,而顾即听到新同学三个字心里莫名一顿,抬起头来。
  “让我们鼓掌欢迎新同学的到来。”
  同学们都很捧这个年轻漂亮女老师的场,于是在清脆的掌声里,红褐色教室门口慢慢走进来一个男孩子,男孩子和他们一样穿着黑白相间的崭新校服,干爽的发型下是顾即有过两面之缘的脸。
  继而是顾即熟悉的语调,和昨天下午他自报姓名的口气一般,客气有礼貌,“大家好,我是林景衡。”
  但接下来他又多了句,“双木林,景是风景的景,衡是权衡的衡,很高兴能认识大家。”
  顾即看着讲台上那个挺拔如小松柏的男孩子,不由得有点泄气——他昨天并没有这么详细的介绍,更没有说很高兴认识自己。
  又想,为什么偏偏要转来他们班读呢,他原先还以为能交到一个朋友,现在看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林景衡目光扫射教室的时候,在看见他的时候顿了两秒,继而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
  顾即那时候还看不出那个笑容的客气和疏离,他只知道林景衡非但没有假装不认识他,还确确实实是对自己想了,他瞬间又燃起了希望,林景衡和这里的同学都不一样,或许他真的能和自己成为朋友呢。
  云老师教过他们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果他是真心想和林景衡做朋友,林景衡应该也愿意和他成为朋友吧。
 
 
第7章 chapter7
  在顾即生活的小县城里,到处都是满街乱跑的调皮捣蛋鬼,很少有林景衡这样长相俊秀又谈吐得体的男孩子,是以,林景衡的到来就像是给三年二班丢了一颗小型□□,顿时令整个班级沸沸腾腾起来。
  就连只是初次见面的云老师对其也是青睐有加,给他安排的座位是课室里视野最佳的,顾即看着林景衡不急不躁的走到班长滕佳的座位旁,先是和滕佳道了声好,这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顾即觉得林景衡肯定是从大城市来的孩子,言行举止都和他们不一般,就连平时总是低着头佯装看书的夏夏此时都忍不住抬头看向林景衡,顾即甚至在夏夏脸上看见不知道是因为热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而生出的两朵红云。
  林景衡无疑是受欢迎的,下课的时候,同学们都对这个新伙伴表示热烈的欢迎,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他是哪里人,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又为什么要转来这个学校。
  在课室的一片嘈杂声中,顾即不敢凑过去人堆里,竖着耳朵才听见林景衡耐心的回答一个个问题——原来他的爸爸是教师,被调职到这个学校来教书,是以全家都搬迁到这个小县城。
  顾即脑海立即浮现那个带着金丝眼睛斯斯文文的男人,形象倒是很有读书人的味道,和他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的,令人感觉很舒服。
  哪个班被林叔叔带到,肯定很有福气。
  他为自己是第一个见到林家三口的人而暗自窃喜。
  一整天,三年二班小同学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林景衡身上,就连小霸王甘小雨都亲口表示自己要罩着这个转学生,这可是难得的事情,能让全班最调皮捣蛋的甘小雨都喜欢的人,顾即掰着手指头都数不出三个来。
  很快就到了放学,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回家,林景衡再受欢迎,但班里已经形成了小集体,一时半会也融不进一个小团队,现在他像是落了单,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出教室门口。
  于是同样孤零零的顾即瞅准机会,一拉书包就跟了上去。
  可能林景衡发育好,两条腿长得长,顾即追出去的时候林景衡已经甩他一大截,不得已他只得追着林景衡的背影跑了一会,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终于只有几步之隔。
  顾即眉开眼笑的跑上去,声音很脆的喊了声,“林景衡。”
  林景衡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他,末了,依旧是那种客客气气的神情和语气,“顾即,有事吗?”
  顾即为他记住了自己的名字而感到开心,他扯了扯书包带子,发现带子已经磨破了皮,不好意思的拍拍,假装随意道,“我们是邻居,要不以后我们一起回家吧。”
  他的口气很轻松,但只有顾即听到自己心脏噗通噗通的声音,被拒绝过太多次的他,现在还是隐隐希望林景衡能接受他的提议。
  林景衡像是思考了几秒,末了道,“行。”
  这个字像是给了顾即一颗定心丸似的,他猛烈跳动的心顿时安定下来,眉眼都明朗起来,这让他原先就眉清目秀的脸庞显得更加稚气,像个刚上小学的一年生。
  林景衡答应顾即和他一起回家,但一路上几乎都是顾即在说话,他说一句,林景衡就嗯一声,从不多说,于是顾即像是要把这些年堆积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吐露给这个新朋友,讲起话来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里的地区我都很熟悉,你要是有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学校门口左边的肥哥烧烤是所有小吃摊最好吃的,你有时间可以去试试看。”
  “我们小区门外还有一颗老槐树,我妈妈说那棵老槐树有五百年历史,很大很大,待会回去就可以看见了。”
  他兀自兴奋的说着,抬起头看见林景衡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看不出他有没有在听自己讲话,顾即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慢慢弱了下来,直到完全没有声音,只是垂着头跟在林景衡身边,偶尔抬头看一下。
  林景衡像个小大人,身板挺得很直,走路的时候端端正正的,顾即看了看自己,校服有些旧了,路线也是歪的,不禁惭愧起来。
  都是一个班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林景衡不说话,顾即就只好也沉默着,快到红秀路,顾即才又开口,“到了。”
  小区门口就是老槐树,此时夏日的天空正烧成火红色,郁郁葱葱的槐树被染成金黄色,树影斑驳之间,几只归家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又落了巢。
  顾即望着这棵参天大树,一时间顿住了脚步,等回过神来,林景衡已经走出几步了,他只得连忙跟上去。
  2栋楼和3栋楼只隔了一条街道,2栋楼在前,顾即先到的家,他有点局促,不知道该怎么和不爱说话的林景衡道别。
  林景衡显得比他要自在得多,看着他说,“明天见。”
  顾即愣了下,随即向林景衡用力的挥手,笑得灿烂,印象中他以后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明天见。”
  然后一步三回头噔噔噔的跑进楼房里,笑得停不下来,他为自己有一个可以同行的人而愉悦,也因为林景衡说的明天见这三个字而欣喜若狂。
  太久没有人和他做朋友,他都不知道有一个人结伴是什么感觉。
  他跑上三楼,路过一个垃圾桶还顺手将地上的一个塑料瓶子丢了进去,直到家门口还是笑着的,但是目光在触及没有锁的家门,笑容却慢慢消退了下来。
  毫无疑问,男人在家,这件事当场给他泼了桶冷水,他突然有点后怕起来,林景衡肯和他做朋友,是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要是林景衡知道了呢?
  他垂头丧气慢慢的走进家门,穿着泛黄工字背心,蓬头垢面胡须拉渣的男人不知道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什么,见他进来,斥道,“怎么这么晚?”
  顾即抿了抿嘴,“老师留堂了。”
  “看见我的打火机没?”男人嘴里骂骂咧咧,自言自语,“妈的,放哪里去了?”
  顾即目光慢慢放到早就不能看的电视剧下面的柜子里,他知道打火机就在里面,可他只是跑着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什么都没有说。
  他讨厌男人吸烟,讨厌满屋子都是烟的味道。
  还能听见男人在外烦躁翻东西的声音,过了很久,像在找到了的样子,声音终于小了下来,顾即盯着房门看,房门却嚯的一下被打开,他顿时吓得一个哆嗦。
  他的门锁坏了,一直没有修理,男人随时都可以进来。
  “整天摆张死人脸不知道给谁看,老子迟早要被你带衰。”男人狠狠抽了一口烟,他抽的烟是小摊子买的一块二一包的劣质烟,吐出来的烟雾很多,也很呛。
  男人好像是被呛到了,猛烈的咳嗽了几下,顾即看着他憋红的脸和脖子浮现的青筋,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生活费剩多少?”男人恶声恶气的。
  顾即知道男人又赢钱了,每次只有他赌赢了才会主动问起他生活费的事情,可他赢钱的机会很少,所以顾即只得赶紧抓住这个时机,小声说,“快没了。”
  男人骂道,“快没了你不会说,哑巴啦?”
  说着从他那件不知道穿了多久没有洗的棉质大短裤里掏出钱来,数了几张,又干脆揉成一团,大迈一步上前把拿出来的钱全部塞到了顾即手里,“用完再告诉我。”
  顾即抓着一把皱皱的钱,点了点头,隔了一会,见男人还在看他,他嗫嚅着,“谢谢爸爸。”
  男人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出去。
  顾即手里拿着钱,却没有一丝开心的感觉,他不喜欢喊男人爸爸,可是却又得依赖男人活着。
  等长大了,他能自己养活自己,就不要男人了——顾即恨恨的想,把揉皱的钱一张张铺平整,数了数,竟然有两百来块钱。
  这两百块钱不知道可以用到什么时候,顾即把钱小心翼翼的锁进柜子里,打算今晚好好思考下怎么将这两百块钱用到极致。
  他走过去打开窗户,想了想,到底没有忍住伸出个头,又慢慢的探出半个身子,他就像一个正在偷窥的小偷——其实他就是在偷窥,但却并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看见的,因为林景衡房间的窗户此时只是打开了一条缝。
  顾即也没什么失落的感觉,就是觉得看不到自己新交的朋友难免扫兴,于是只得边猜测着林景衡现在在做什么,一边十分警惕的竖着耳朵听房间外面的动静。
  男人好像是出去了,顾即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间,一看,屋子里果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起来,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烟消云散,连林景衡这个新朋友都不去想了。
  昨晚他只下了半团面线,剩下的面线还在冰箱,顾即为自己的晚餐有着落而窃喜,洗干净手,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晚餐。
  吞着清汤寡面时,他想着要不明天下午放学带林景衡去吃肥哥烧烤吧,他记得去年过冬的时候,男人多给了零花钱。
  他就用这多出来的几块钱在肥哥烧烤那里点了一串韭菜和一条火腿肠,别的就不敢点了,味道怎么样他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只是小时候家里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糟糕的时候吃过一次觉得好吃,以后便打从心底认定那是美味了。
  为了庆祝交到新朋友,顾即觉得就算是花十块钱请客也值得,他当即决定,口中的面好像也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第8章 chapter8
  顾即每天都起得很早,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起初是因为男人每次喝醉酒凌晨大吼大叫的回来他被吵醒,后来男人干脆彻夜不归后,顾即已经养成了凌晨就起床的习惯。
  他解决了早餐,本来想像往常一样背了书包就走,越早到学校,能越能避免当着班里同学的面走过那条银行,可是今天,顾即背了书包都走到门口了,又硬生生刹住脚步跑回自己的房间趴在窗口看。
  早上六点半,太阳隐隐有冒头之意,地面有着淡淡的莹光,半清晰半朦胧,青灰色的墙壁在这种光线下变成了黑色。
  这么早,街道自然是没有人的,顾即想了想,小心翼翼把身体探出去,应该是天气热,林景衡房间的窗打开着,身体越往外,能看见的视野也就越宽——但最宽也只能见着林景衡深蓝色的一角床单,林景衡并不在屋内。
  顾即趴着看了一会,没有在3栋楼的那扇铁门见到任何人的踪影,他努了努嘴,转头对着放在桌面上的一面大镜子整理仪容仪表。
  据说这面镜子是他妈妈嫁过来的嫁妆,本来是放在男人的屋子里,前些天偷偷被顾即拿到自己房间了。
  顾即看着镜子里有些短了的校服,抓着衣角用力往下拉了拉,但一抬手,衣服就又提了上去,甚至露出了一小截的腰。
  他有点不开心,于是先鼓了腮帮子,然后慢慢放气后上唇往外撅同时下唇往里缩的扁了下嘴。
  校服从去年就没有换过,已经起了小颗粒,加之顾即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短了也是正常。
  可是顾即也只是有点不开心,就迅速背着书包往外走,比起校服的问题,他现在更在意去晚了学校要走银河接受同班同学的注视。
  那种感觉他试过几次,太不好受,以至于顾即刚萌发等会和林景衡一起上学的想法立马就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学校离红秀路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要走上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恰逢夏天,即使是大清早,走到学校额头上也要出了一层薄汗。
  顾即今天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乐得见之,趴在桌面上补了一会觉,七点才陆陆续续来人。
  广播站的大喇叭不知道播着哪篇赞美少先队员的文章,在半醒半睡的顾即耳边轰隆隆回响,“红领巾要时刻佩戴好,少先队员要做个听父母话的好孩子,乐于帮助同班同学,老奶奶过马路的时候要搀扶,坐公交车要尊老让座......”
  还没有上课,班级里尽是同学们打闹的声音,不知道谁昨晚又没有做作业,在急急忙忙的借着抄写,一个,两个......吵的他睡不安稳。
  “顾即。”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终于是让顾即睁开了眼。
  他有点晃神,在臂弯里蹭了蹭才慢慢抬起头来,一见来人,瞬间就大敲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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