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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精(近代现代)——沐子笙

时间:2018-02-25 12:41:05  作者:沐子笙
  只是顾即心中直打鼓,他怕众人看出点什么来,又不禁时时问自己,难不成真的又要死灰复燃?
  他实在是个摇摆不定的人,一方面拒绝不了林景衡,一方面却想方设法要脱身,结果就像搅稀泥,越搅和越拎不清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北京二月,农历十二月,天气冷得可怕,大雪将路面封了几条,扫雪车一遍一遍的清理,工厂的老板突发善心给全体员工放一天假,顾即想了想决定今天去看望有两个星期没有见的顾平。
  疗养院一直都有给顾即打电话,说是顾平的腿萎缩得太厉害,这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走路,这些话顾即已经听医生说过了,所以并不惊讶。
  最让顾即烦恼的是顾平三天两头的发脾气,今天摔一个碗,后天骂一个护工,幸好他现在已经不足以动手打人,否则顾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顾即觉得这句话简直是为顾平量身定做。
  照顾顾平的护工是一个中年男人,每次顾即来他都支支吾吾的抱怨顾平今天又怎么样发脾气了,顾即只得含笑赔罪,却又无力改变这个局面。
  顾平这个性格他从小到大见识惯了,要他改过来简直是异想天开。
  和护工谈了会话,知道顾平的身体状态尚可,顾即就进去看望了。
  一个疗养室住着四个年纪相当的男人,顾平是其中一个,但因为他脾气不好,其他宿友不肯和他来玩,但顾即不同,他表相和善,性格温和,每次他来三个宿友都爱和他唠嗑。
  和那算是混熟的几个大叔谈了会话,顾即就拉了椅子在顾平的床前坐下,也不怎么说话,他纯粹就是为了尽自己儿子的义务来看望罢了。
  但今天,顾即是有目的而来的,他斟酌了许久,对着床上明显长胖了一圈的男人道,“今年过年我要回一趟老家。”
  顾平表情很莫名其妙,“都十年没回去了,今年回去干什么?”
  “我想去看看妈。”顾即直言不讳,甚至已经有勇气直视男人在一瞬间变得可怖的眼神。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弱不禁风的少年,十年的时光,他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从未回过县城,可今年不同了,他已经再遇了林景衡,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
  顾即是经过深思熟虑做的决定,至于男人怎么想他其实并不在乎。
  顾平脾气向来不好,特别在触及到妻子的问题上,整个人就会被点燃了一般,怒火滔天,“看个屁,有什么好看的,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
  顾即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顾平自己唱独角戏,从小到大,顾平就一直对自己母亲的出轨耿耿于怀,但是——
  顾即知道,每年母亲的祭日顾平都会偷偷跑去给母亲的墓除草。
  这是顾即痛恨又同情男人的地方,也是令顾即对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心软的原因。
  不可否认,顾平其实是爱他母亲的,因为爱而生恨,把所有的怒气撒在了无辜了顾即身上,却还不自知到如今都以为自己是对的。
  顾平还在骂骂咧咧,疗养室的宿友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叽叽咕咕在指责着,可再难听的话顾即也从顾平嘴里领略过,这些话对于顾即而言不过过耳风罢了。
  于是他起身和顾平说了声照顾好自己,就不理会继续聒噪的顾平,又和其他三个宿友道了别,这才出了疗养室的门。
  难得有一天的假期,冷是冷了些,但顾即还是很珍惜这可以自由安排时间的日子,于是当即决定顺路去超市买些食材。
  自从搬家后,时间充裕的情况下,顾即一般都是自行解决晚餐,有时候煮个面,有时候炒两个菜,就着新闻联播吃饭。
  他喜欢这种简简单单朝九晚五不必为琐事烦恼的日子,时间还早,超市人流并不多,顾即因而得以悠闲的逛起来。
  他一边想着接下来两日的食材,在栗子面前停下脚步,想起半月前他吃饭吃一半,林景衡突然上门,说是顺路过来看看,然后蹭了顿饭,夸他的栗子汤熬得很好喝,顾即在原地站了好一会,鬼使神差的买了一斤栗子放进了购物车,才反应过来,说是要和林景衡保持距离,其实林景衡已经悄然无息的混进了他的生活里。
  和林景衡再遇将近三个月,林景衡从来都是主动的那一个,顾即从未问过他的住处,那晚顾即随口问了声,林景衡笑笑不言,顾即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有再提起过,但心里对此事却稍微记了个心眼。
  买好东西出来,手机恰时的响了,是何穗子,顾即为难的看着屏幕上亮着的联系人,想了想,也不好不接,只得按下接听键。
  何穗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壮起胆子频繁联系顾即,顾即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伍大牛的功劳,伍大牛什么都好,就是乱点鸳鸯谱这个毛病需要改。
  “顾主管。”何穗子柔柔的音色颇先娇羞,只矜持的喊了一声。
  顾即说到底不太拂了人家女孩子的面,边往公交车牌的方向走边回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没,没,”何穗子支支吾吾的,“就是想问问主管晚上有没有空,我,我朋友给了我两张电影票,我找不到人去。”
  顾即小小惊讶了一下,不由得怀疑她口中所说的那个朋友是伍大牛,他知道伍大牛是真心实意为他好,但现在他和林景衡还纠缠不清,如果再加入一个何穗子就更是乱七八糟了,况且顾即也不想耽误人家女孩子,只得推脱道,“不好意思啊穗子,我今晚可能不太方便。”
  那边沉默了半晌,顾即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这样伤害人家女孩子到底说不过去,正想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何穗子很失望的语气就传过来了,“主管,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呀?”
  顾即想起何穗子淳朴的脸蛋和性格,他虽谈不上多喜欢,但也绝对不是讨厌,他急着解释道,“穗子我没有这个想法。”
  “那我问过伍大哥,他说你今晚有空的。”何穗子果不其然搬出了伍大牛来说话。
  顾即在心里把伍大牛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竟是尴尬得说不出话。
  “主管,你要是真那么讨厌我,我以后不纠缠你就是了。”何穗子声音已然染了点哭腔。
  这时候公交车已经来了,顾即左右顾不来,把手机夹在耳朵下面,又找公交卡,嘴上还不停,“你别这么想,我和你去就是了。”
  他咬咬牙把这句话说出来就后悔了。
  可和穗子却显得很开心,甚至小小惊呼了一声,顾即就再也拒绝不了,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才把电话这尴尬至极的谈话结束。
  顾即低头看着手上拿好的食材,一阵惆怅,看来这晚餐是吃不成了,他叹口气,看向车窗外,因为路面有些滑,车速并不快,但车窗上有一层雾面,外面的景象很是模糊。
  顾即当下决定,不能再这么优柔寡断下去,他已经在与林景衡的事情上无法脱身,不至于还和何穗子纠缠不清。
  他很清楚,无论自己是不是同性恋,自己并不喜欢何穗子,今晚的见面,就当面同她说清楚,虽然可能会因此伤害人家的一片好意,但总归比这样一直躲避着不见面好。
  至于伍大牛那边,顾即实在是没辙,总不能坦白了说自己可能不喜欢女孩子,只得希望经过这件事伍大牛以后能醒目一些,不要再乱给他牵红线了。
  这样想,顾即也就释然了许多,到家的时候快五点,他把食材都放进冰箱里,闲得无事还心情不错的洗了个热水澡,在热水的氤氲里暂且忘记了生活的烦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
  网上说作者题外话太多/太会叨叨会影响读者观感,我以后尽快封闭我的话唠属性嘤嘤嘤
 
 
第86章 chapter86
  晚上七点钟,顾即准时到约定的电影院等何穗子,他已经记不清几年没有来过影院看电影了,这才发觉来来往往的大多数都是情侣,不禁有点尴尬,自发的站到一旁去。
  何穗子几分钟后在影院的楼梯口出现,她今日穿了一身灰麻色的长裙,外头加了个及膝的大衣,常年素面朝天的她竟然化了个淡妆,令她那张原先有些朴素的脸庞光彩许多,因此顾即一开始也不由得怔了几秒,才敢和她打招呼。
  何穗子显得兴奋而又小心翼翼的问,“我朋友帮我打扮的,好看吗?”
  眼里尽是期待,顾即也实话实说不吝于夸奖,“你今天很漂亮。”
  何穗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笑得如她这个年纪女孩子应该有的小娇媚,然后兴奋的小跑去取票。
  顾即看着她难掩愉悦的脚步,心里到底有些不忍,他太过于明白那种期待和雀跃被打破的难受,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趁梦还没有形成之时彻底掐灭。
  电影开始没多久,顾即才发觉这电影是部爱情片,剧情有些狗血,主角是近日来总能在电视和电脑网页看见的当红小生和小花,演技一般,电影播不到一半,电影院就有几个人离场了。
  顾即并不是很关注娱乐新闻,但多多少少也听闻近年来电影的质量都普遍不高,为谋取票房导演多采用流量小生和小花,口碑不怎么样,但因为粉丝效应倒是赚得响叮当。
  许是这爱情故事符合小女生的幻想,何穗子看得还是挺认真的,可顾即没一会思绪就开始飘散,他这人没什么艺术细胞,也看不懂什么演技不演技的,但前两年在网上看得一部电影倒是令他印象深刻——是张国荣的《霸王别姬》。
  谈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见到虞姬出来的那一瞬间,顾即自己都没发觉已经泪流满面,明明时代不同,人物身份不同,经历也不同,但好电影就是能让人念念不忘,回想起来还能忆起当时心中的那份激荡和感动。
  听闻前阵子《霸王别姬》在韩国重印,顾即不禁想,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也能重印一次呢,到时候他定乐得为这部在他心里掀起感触的电影奉献一份票房。
  电影散场灯光骤然亮起来,顾即才慢慢从自己的世界里面走出来,一看,何穗子正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的,把他看得不太好意思。
  出了影院,楼下就是吃饭的地方,何穗子说想吃过桥米线,顾即并无异议。
  饭桌上,两人因为话题不多,气氛有些尴尬,何穗子有意拉近之间的距离,就问顾即刚才的电影怎么样。
  顾即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就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了,又不好直指出来,便笑笑说,“还行,男女主长得挺好看的。”
  何穗子立即表示赞同,眼睛亮晶晶的,“是啊,我也觉得男主角很帅。”
  顾即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只得埋头吃米线,何穗子感受到顾即兴趣缺缺,也讪讪住了嘴,安安静静吃东西。
  吃过饭,顾即想送何穗子回家,何穗子独立惯了,硬是不让顾即送,只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让顾即不要担心。
  看着何穗子满脸笑意的脸,顾即心有不忍,他就像一个给了蜜糖又给刀子的坏人,仿佛正要处心积虑的打破眼前女孩子的笑容。
  可是再不说的话,以后怕就越扯越不清了。
  何穗子看出顾即的欲言又止,犹豫的问,“主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她又期待又害怕的表情落在顾即眼里,顾即就更是自我谴责起来。
  “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顾即勉强笑笑。
  何穗子倒不扭捏,很愉快的答应。
  顾即斟酌再三,慢慢把笑容收了,很抱歉的道,“穗子,我很感谢你的厚爱,可是很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何穗子前一秒还很璀璨的脸一瞬间就僵硬了,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即。
  顾即狠狠心把话说下去,“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但我只把你当朋友,我们两个并不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呢?”何穗子表情很是受伤,“你没有女朋友,也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能试试?”
  正值冬天,夜渐渐深了,不知道是不是顾即的错觉,风好像越吹越大了,带着寒气直往人骨子里钻,冻得人直打哆嗦,他很是后悔选择在这样的地点和何穗子谈话。
  从小到大和顾即表露自己心意的女孩子唯何穗子一个而已,顾即其实从未处理过与女孩子的感情之事,他不知道该怎样把对何穗子的伤害降到最低,只得把责任全部往自己身上推。
  “是我的问题,我不想耽误你,”顾即叹口气,直视何穗子已经起了泪花的眼睛,“以后肯定会有一个很珍惜你的男人出现。”
  何穗子强忍泪水,“那为什么不能是你呢,”又想到什么,猛的睁大眼睛,颤声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顾即甚至不必思考,脑海里骤然跳出了林景衡的面容来,那是一种条件反射,似乎只要和喜欢挂上钩,顾即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林景衡。
  顾即望着何穗子要哭不哭的脸,最终分不清是对着何穗子还是对着自己,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何穗子到底是女孩子,再怎么坚强,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当面拒绝,面子上到底挂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这倒是把顾即吓得手足无措。
  他不太会安慰人,只得一遍一遍的道歉,希望何穗子能原谅他,但是何穗子只是哭,发展到后来还不让顾即同她说话,嚷嚷着要回家。
  顾即说要送她回去,可何穗子不让他送,他只得给她叫了车,千叮咛万嘱咐司机一定要把何穗子送到家,但依旧放心不下,想了想,给伍大牛播了个电话。
  伍大牛沙哑但很惬意的声音立马传来,“小顾?”
  未等顾即说话,他又嘻嘻哈哈道,“你不是和穗子在约会,怎么样,还顺利吗,有时间和我打电话?”
  顾即就猜到是伍大牛在从中拉线,但此时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就把今晚的事情和伍大牛说了,伍大牛叨叨絮絮把顾即念了一遍,“小顾,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厚道,就这么不要人家女孩子了,人家得多伤心啊。”
  顾即即使是明白他做事欠妥也晚了,就央求伍大牛想办法,最后伍大牛说会给何穗子在厂里玩得比较好的女宿友打电话,让她多照看些。
  顾即这才稍稍松口气,可未等他把气吐完,伍大牛又给他抛了一个惊天雷,“对了,刚才林工说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我跟他说你出去约会了可能没看手机,你给他回个电话,别让人担心了。”
  顾即怔了一下,看电影的时候他把手机开静音了,看完也没把手机状态调回来,也就没有注意到林景衡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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