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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精(近代现代)——沐子笙

时间:2018-02-25 12:41:05  作者:沐子笙
  以前年少不更事,总以为只要一句喜欢就能排除万难的永远走下去,可现实哪有那么善良,它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深刻的提醒两个人的不合适。
  “可那是以前了。”顾即说完这句话,浑身脱力一般,连眼泪都戛然而止。
  林景衡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萦绕在眼睛里的泪水终于顺着他的脸颊一颗一颗的流下来,仿佛砸入了顾即的心里,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可是他还是不信,他不信顾即能这么果断的就不要他。
  他执意要一个答案,“好,你说那是以前,我问你现在,现在你还喜欢我吗?”
  顾即僵住,没想到会从林景衡口中听见这仿佛禁忌的两个字,他们都已经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年,又何尝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分量。
  喜欢?他怎能不喜欢,他喜欢了整整一个年少时期,刻入心中,深入骨髓,那是他年少的欢喜,是他成人的念想,那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喜欢——林景衡是顾即的信仰,是顾即的光。
  顾即怎么可能对着林景衡说不喜欢?
  他可以对林景衡撒很多谎,但是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谎言,如何说得出口。
  于是顾即只能沉默着抽泣,摇头,再摇头,除了摇头,他已经想不到可以表达自己情绪的肢体语言。
  “你说啊,顾即,我要你明明白白告诉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以后会如你所愿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不给你造成困扰。”林景衡情绪已然激动,逼着顾即给他一个回应。
  他是走在悬崖边缘的赌徒,用生命在堵顾即对他尚有一丝丝爱意,如果顾即真的不喜欢他了,他便跌入深渊,粉身碎骨。
  可顾即只是一味的摇着头,只发出喑哑的哭声,像盘旋在奔溃边缘的落叶,摇摆不定。
  可是林景衡知道,他赌对了,他就是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近乎欣喜若狂,哪怕顾即不愿意再说喜欢他也可以,只要顾即不要再推开他,他就甘之如饴。
  顾即无法开口,而林景衡却慢慢松开了他的手臂,他有骤然失重之感,好似被抛到高空无法着陆的人,在一瞬间被抽空。
  他想开口求林景衡不要松开他,却没有资格,是他再一次亲手将两人推离,怪得了谁?
  顾即是个懦夫,不敢再迈出一步,他喜欢得怕了,怕在他下一刻就能得到幸福的时候,又会出现变故亲手将他的美梦打得粉碎。
  顾即死死咬着唇对上林景衡的视线,林景衡眼睛有哭过的湿润,但是眼神却不复方才的绝望,他只是伸手抹了一把脸,看向窗外,留给顾即一个冷峻的侧脸。
  顾即想,这一次,大概是真的完了——纵然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在今日通通被斩草除根。
  他颤抖着,几乎要说不出话,“对不起,钱,钱我会还给你的。”
  话落他逃也一般转身去够车门把手,却惊慌失措的发觉车子还是锁着的,他急得又要掉泪,心里一点点的坍塌,溃不成军。
  “我不会放手的。”
  在死寂里,林景衡低沉而坚定的声音显得尤为掷地有声,令顾即猛然冻住。
  “你退办疗养院一次,我就重新办理一次,所以你如果不想欠我的话,最好不要再有这个念头,”林景衡缓缓转过脸来,神情认真乃至强硬,“我想对你好,是我自己的事,如果你觉得困扰的话,我事先和你道歉,恐怕你要困扰上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顾即握着车门把手紧了紧,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景衡,眼里的泪旋旋而落,他觉得年少那个温柔而强势林景衡仿佛又回来了,带着破冰的温暖,将他势必将他冰封的心一点点融化。
  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命运要用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挥不去,斩不断。
  顾即何尝不想拥有林景衡一样的勇气,可一旦想到他离开的理由,便再也难以开口——莫不是要让林家人指责他拿了钱就过河拆桥?
  他不愿用谎言来应付林景衡,只得沉默着以对,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还能听林景衡亲口坦白自己的心意,已经仿佛在梦中一般。
  疗养院到底没有退办成功,顾即在林景衡的陪同下去了顾平所在的疗养室,他自己一个人进去,林景衡就在门口等他。
  顾平显然也在状况外,对着顾即就是劈头盖脑一顿骂,“你死哪里去了,一大早就有人上门跟要操家似的,怎么把我弄到这鬼地方?”
  顾即淡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顾平,已经换过衣服了,也有人替他收拾过,虽然面色饥黄,但看起来终于不再脏兮兮的。
  “你以后在这里,会有人照顾你的。”顾即哭过不久,声音有些弱。
  顾平双目一瞪,“你要把老子留在医院?”
  “是疗养院,”顾即无力再同男人周旋,“这里挺好,我会来看你的。”
  “你哪里来的钱?”顾平狐疑的皱眉。
  顾即面色一顿,只说,“不关你的事。”
  话落折身出门,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希望你念在我照顾了你这么些年的份上,无论别人问你什么,请你守口如瓶。”
  顾平没反应过来,顾即已经开房门出去。
  门口是倚靠在墙上的林景衡,见他出来,微微抿唇,“我送你回去。”
  顾即摇摇头,“不耽误你上班了。”
  实在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心乱如麻,他无法再平心静气面对林景衡。
  林景衡似看透他的想法,眼神暗了暗,又道,“那走吧。”
  两人一路无话的出了疗养院,许是到了空旷的地方,顾即的心情也没有那么沉重,他和林景衡告别,然后缓步往林景衡车子的反方向走去,使得林景衡只能看见他微微缩着的背影。
  好像自从重逢以来,林景衡总是看见顾即的背影却不得追上去,那让他有一种顾即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再也抓不住的错觉——林景衡无声叹口气,神情落寞的望向万里无垠的天际。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入眼尽是点点雪白,被风一吹,向四处散去,谁都不会记得曾经过眼的尘埃。
  顾即变得沉默寡言了,这是显而易见的变化,有时候对货神情都是恍惚的,好在没有出什么差错,一直关心他的伍大牛不免要多问两句。
  两人下了晚班约去吃宵夜——在一家热气腾腾的大排档,老板是个大肚腩的中年男人,为人豪爽,与伍大牛是老相识了。
  点了几个小菜,伍大牛没问顾即喝不喝酒,向来顾即都是滴酒不沾的,但今晚情况却有所不同了,顾即很想尝尝一醉方休的滋味。
  他常听伍大牛说得最多就是一句醉了就什么屁事情都不知道。
  “伍大哥,喝啤酒吗?”顾即想了想,终于开口。
  伍大牛十分诧异,但却并没有阻止,叫老板开了两瓶玻璃装的啤酒,又拿了两个小杯子满上,就和顾即碰了杯。
  不好喝,涩,像铁锈——这是顾即惯来对啤酒的印象,今日也不例外。
  他不喜欢酒,因为小时候顾平一喝酒就打他,但他忍着厌恶把啤酒灌进肚子里,冰冰凉的,一直延伸到心里。
  他也不说话,只强迫着自己喝着不喜欢的东西,很直接的表达了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他其实就是来买醉的。
  伍大牛见他没一会就瓶子就见底,看不下去了,抬手阻止顾即要再倒酒的手,无奈道,“这么喝也不是个办法,你要是信得过我伍大牛,把事和我说,我保证守口如瓶。”
  顾即眼前已经有点恍惚,他笑笑,不顾伍大牛的反对,固执的将啤酒瓶里剩余的液体直接仰头喝了,这才心满意足一般,低着头微微喘气。
  啤酒的度数太低,即使顾即酒量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醉了,他还是清醒的,于是抬起头来对伍大牛一笑,问,“伍大哥,你觉得现在过得好吗?”
  真是没头没脑的问题,顾即问完,自己又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天使说重逢以后的感觉不太对味了嗷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成年后的性格不太一样,另外一方面,也因为我在写两个时期的处理手法不太一样了,然后就造成了这种感觉。
  很开心能告诉我感受啊,我写得好的你们就多夸夸我让我骄傲一下,有不足的地方就提出来我好改进,给大家写更好的文!
  mua!
 
 
第83章 chapter83
  天寒地冻里,大排档翻炒的热气袅袅上升,耳边是外出觅食人群的吵杂声。
  老板咚的一下把爆炒鸡丁放在桌面上,打断了顾即和伍大牛还没有开始的谈话,大冬天的,他脸上被北方吹得红彤彤的,嗓门大得如雷,“这天真要冷死人咯,小兄弟,你不能光喝酒不吃肉,伤胃,尝尝我这堵门的爆炒鸡丁,保证你吃得停不下来。”
  许是老板的热情感染了顾即,又或者是下肚的酒起了作用,顾即也不纠结着方才伍大牛没有回答的问题,笑道,“是吗,那我可要尝尝看。”
  伍大牛一拳打在老板肥大的肚子上,哈哈大笑,“你这家伙就知道吹牛皮。”
  老板捂住肚子夸张的哇了一声,那边伙计这喊他过去掌厨,他急急忙忙又跑了过去,忙得不亦乐乎。
  顾即夹了一块鸡肉,入口香味浓郁,还带着适口的辣度,心中的郁结也因为美食而消散一些。
  伍大牛叹口气,往自己碗里夹了些菜,语重心长说,“小顾啊,我和你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这个人吧没什么不好的,就太会藏心事,要我猜你最近肯定出了什么事。”
  顾即不否认,“是出了点小事。”
  “找不到房子?”伍大牛往嘴里塞一口牛肉,烫得直摇手。
  顾即被他滑稽的模样逗得笑了下,说,“有这一方面的原因吧。”
  后天就得交房子了,可是他连合适的房子都找不到,难道真的要流落街头?
  “要不先来我家里凑合两天,不过就要委屈你睡沙发了。”伍大牛热心肠至极。
  顾即知道自己就是拒绝也打消不了伍大牛的心意,就笑笑,“你别担心了,地方肯定是有的。”
  伍大牛叹口气,“你看这富的人富得流油,我们这些穷光蛋还要拼死拼活的工作,什么世道,”但他也不怨天尤人,“算了算了,凭本事干活总不至于饿死。”
  两人边吃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伍大牛把自己的人生经历翻来覆去和顾即讲了好几次,说自己初中就辍学出来打工,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娶上媳妇生了娃,还在给别人打工。
  这些话顾即其实两年间听了不下十次,但他也不觉得厌烦,他爱听伍大牛这样富有生活气息的抱怨,这让他觉得自己的世界里还有点人情味。
  谈话和饮食总是能驱散一部分人心的寒冷,结束和伍大牛的夜宵后,顾即几日阴沉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和伍大牛分别已经很晚,没有了公交车,顾即也只得打车回家,他想了很多,大抵是得出个结论来——
  如果林景衡真的对他还有念想的话,他大不了减少与林景衡的见面,林景衡不至于三番两次碰壁了还来找他。
  可是即使这么想,顾即还是难以释怀,若没有那二十万,大概今日他也不必如此纠结。
  仿佛又发现林景衡那双布满了绝望的眼睛,顾即呼吸一窒,把头仰着靠在座位上,吐出一口浊气来。
  很快就回到那个阴暗的小屋子,顾即走过潮湿的地面,将手机的灯光往楼道口一照,不知哪户人家丢垃圾的时候又洒了一些出来,看起来刺目极了。
  顾即嫌弃的绕过那堆垃圾,脚步虚晃的上楼,开了家门进去,开灯,空荡荡的一片,在这寒冷的夜显得毫无人气。
  顾平不在了以后,少了他的大喊大叫,这房子里就变得无声无息了,但顾即喜欢这种安静,让他不必逞强去面对任何人。
  明知道回来得晚,屋子里的热水会被停掉,但是顾即还是不死心去探了下水温,果不其然,水龙头出来的只有比他冰冷的手掌还要寒冷的温度。
  他认命的一笑,煮了壶开水只简单擦拭了下身子就算完成今日的洗澡,躺在床上放空,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顾即睡眠质量不好,但凡有一丝光亮都很难入睡,因此晚上大多数时候整间屋子就会陷入完全的黑暗里,他睡在里头,与黑暗融为一体。
  指针走过十二点,手机的震动使得还未进入睡眠的顾即又清醒了一分,他犹豫了几分钟,还是爬起来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摸进被窝里。
  手机骤然亮起的光刺得顾即猛的闭眼,他只得睁开一条缝把屏幕调暗,然后等眼睛缓解过那股尽头,才把目光聚焦到手机上面的信息。
  看见林景衡三个字顾即只是小小波动了一下,手指稍微蜷缩将信息的页面打开——睡了吗?
  这是那天后林景衡第二次给他发信息,第一次同他说路上塞车,他没有回。
  而这一次......顾即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回复林景衡。
  僵硬的手打出没有两个字,瞬间又如触电一般把要回复的信息给删了,顾即自嘲的笑了下,都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招惹林景衡了,怎么还是难以管住自己的心?
  顾即啊顾即,你真是口是心非的人,什么时候能才能言行一致呢?
  大概没有那么一天了吧。
  很快就到房租到期的日子,顾即急得焦头烂额,最终没有办法,只得决定暂且找个小旅馆住两天,等哪日向工厂请个假再去中介找找房子,若实在找不到便宜的,那便没有办法了。
  下了班,顾即特地早一点赶回家,他很了解那个房东,为人小肚鸡肠,但凡得罪过他,他都要找个机会讨回来,顾即可不想见到自己的东西被人打包丢在门口的场景。
  果不其然,根据顾即对房东的了解,回家时正好赶上房东拿着钥匙要开他家,顾即急忙加快脚步,喊着,“你干什么?”
  房东做贼心虚被吓了一大跳,但见是顾即,那种凶神恶煞就毫不掩饰了,冷哼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
  顾即有点生气,挡在门前,“我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说着就不管房东难看的脸色开了门进去,留下房东在外面气急败坏,“知道就好,今晚你不搬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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