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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身主义(近代现代)——心知杜明

时间:2018-03-09 09:16:58  作者:心知杜明
  “他没说啊,我就知道,他不会再跟我们说这些事的。”孙湘摇头。
  “他们,分手了。”贺安年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说出。
  孙湘瞪看他。贺安年低头,看着木地板上的缝,时间久了,缝隙变大,里面落了些白色的灰尘,扎眼的很。
  “你刚刚问他,是因为我吗,他,怎么说?”孙湘语速很慢的问。
  贺安年摸他妈妈的头发,里面有不少白发。
  “跟你没有关系,妈妈。他是成年人了,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
  贺安年坚信,他的哥哥和他的男孩分手,绝对不是因为孙湘。家人,不足以撼动他的任何事,作为弟弟的他从很小就认清了这个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贺季青也很有问题,不是吗?
 
 
第31章 回到南京
  一直到十二月,贺季青才回了南京。
  雁鸣山庄的别墅里,无人打理,爬山虎的藤蔓掩了大门,院内野草丛生,枫树枝叶乱长,泳池里积满雨水,落叶漂浮,发出腐败的臭味。
  屋内还停留在贺季青三月离开时的模样。门口两双登山鞋,并排放着,鞋边的泥巴干了,有些剥落在地。沙发上搭着西藏穿过的外套。地毯上,是单反相机。存储卡在楼上书房的电脑里。
  电脑旁边,还有两个32G的U盘,一红一蓝,合起来,是一颗心。U盘里,都是拷出来的视频和照片。
  卧室里,被子被推到了一边。床边上,甚至还有人坐过的痕迹。床头柜上,有两包未拆封的鱿鱼干。
  林舒的痕迹还在。
  贺季青从楼上走回楼下。他在书柜后面,找出许久不用的高尔夫球杆。他敲碎了相机,敲碎了电脑,敲了床头柜……敲坏了屋内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
  高尔夫的球杆都变型了。甚至,院子里的两棵枫树,也被他锯倒了。
  这一场破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贺季青再也挥不动高尔夫球杆。他站在废墟里,满头大汗,面目狰狞,喘着粗气。他掏出手机,给室内装修公司打电话:“我要重新装修房子!”
  别墅开始重新装修,说是装修,其实不过是换家具,从床到沙发,从厨房的高凳,到洗手间的浴缸。装修公司动作很快,半个月搞定一切。
  别墅院子里的泳池敲了,变成了水池,枫树换成了很大一棵樱花树。爬山虎换成了紫藤,屋后的草坪全都种上了柚子树。大厅里的长沙发,变成了榻榻米。钢琴放在一侧。书墙的柜子换成了浅色。卧室里,红松木双人床换成了白橡木单人床。衣帽间和原来的浴室变成了一间,浴缸很大,可以在里面游泳。书房换了更大的书桌,电脑也换了新的。开放式厨房变成了吧台,一整面墙的酒。
  不要的东西全要扔。存储卡,U盘,鱿鱼干,鞋子,衣服,锅盆碗,沙发,床……
  装修公司的负责人曾问他:“没坏的东西,也都不要了吗?”
  “如果你们有谁要,就自己拿走吧。”他很大方。
  工人们拿走了一切他不要的东西。
  在焕然一新的别墅里,贺季青重新开始了独居生活。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无人打扰。赶稿的时候,日夜不眠。交完稿后,煎个牛排,喝点小酒。空下来的时候,开车去紫金山跑步或者找个人少的游泳馆游个一下午。兴致好的时候,弹弹琴,看看国外最新出的电影,或者写写字。太阳好的时候,躺在屋外,喝喝咖啡看看书,玩玩手机,看看乱七八糟的网上新闻。
  不必为生活愁苦,做着热爱的事情。这样的生活,很多人穷尽一生,求而不得。
  一月,贺季青新小说结尾,这次他写了从前没写过的爱情推理故事,是一个悲剧,原本相爱的主角,因为现实分离。一个悲惨死去,一个孤独终老。就连配角,也都不得所爱,最终归于平淡。
  编辑说:“这个结局太惨了,读者不会喜欢的。”
  大部分人都不喜欢看悲剧,大致因为现实的苦多于乐,总想从虚构的世界找回一些弥补。编辑强烈建议他改结局。
  贺季青不同意,他认为合情合理,现实比小说更惨。
  “话是没错,如果这是一群真实的人,最后结局可能会这样。但这毕竟不是现实生活,是小说。人们希望看到主角幸福。”编辑苦口婆心。
  “那这个故事,就没意思了。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有好结局。”
  书中不是,现实也不是。贺季青很固执,编辑在电话里几近哀嚎。
  “我的贺大神啊,你说的一点没错。悲剧结局对于你而言,确实很有意思。可是,对读者不是啊!这书是要卖给大家看的。”
  贺季青最终还是妥协,主角依旧分开,老死不相往来,但也获得了普通人的幸福。配角一样。
  编辑对这个结局仍旧颇有微词,但贺季青坚持不再改。
  农历新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贺安年没提前打电话就来了别墅。之前他打电话说来,都被贺季青以工作忙拒绝了。
  这次他突然闯上来,贺季青虽然意外,但没有赶人。贺安年拎着菜进了院子,发现里面大变模样。贺季青站在水池边抽烟,喂鱼。看到他,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你都回来一个多月了。”贺安年走到他身边。
  水池里养了十多条锦鲤,挤在一起抢食。水池边上,种着白黄两种水仙,花开正茂。
  “妈让你来的吧?”贺季青扔了手中全部鱼食,鱼争抢更欢。
  “才不是。”贺安年急忙反驳。
  贺季青终于转身看他一眼,两兄弟差不多高,刚好平视。贺安年眼神真挚。“真的不是,是我自己来的,我想来看看你,我们都快一年没见了。”他声音越说越小,带着委屈。
  贺季青轻轻勾了勾嘴角。贺安年盯着他的胡子和寸头,表情灿烂:“你这样也很好看!”
  贺季青瞥他:“你拎的什么?”
  “刚刚顺路买的菜。”贺安年举起给他看:“都是你喜欢吃的,牛肉和虾。我来做饭的!”
  贺季青懒懒的应了声“嗯”,转身往里走。贺安年跟在他后面。
  “最近你怎么样?”他在他身后问。
  “挺好。”
  “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回家看看?”贺安年盯着他手上燃到一半的烟,小声的问道。
  “忙。”贺季青上了台阶。他在门口抽了一口烟,掐灭烟头。
  贺安年看到门口的烟灰缸里,烟头不少。他记得,贺季青以前抽烟很少。
  两人一起进屋,贺安年发现屋内也变了模样。什么都换了,连钢琴都换了。他把菜放到吧台,四周转了转。
  “都变了哦!”贺安年小心翼翼的感叹。贺季青没应他,从书架上拿了本书,斜躺在榻榻米上开始翻看。
  贺安年撇撇嘴,默默回到吧台,开始做饭。他做饭时很愉快,哼着不成调的歌,动不动便问他。
  “哥,你盐在哪儿?”
  “自己找。”
  “哥,你锡纸搁哪儿了?”
  “自己找。”
  “咦,哥,你没有牛奶吗?”
  “没有。”
  贺安年将吧台翻得动静很大,噼里啪啦哐里咣当,不知道的人,不会觉得他是在做饭。房间里很快香气弥漫。
  贺季青今天滴米未进。他握着书看完两页,又翻回去,重新看。
  贺安年终于做完,煎牛排和大虾,南瓜汤和意面。他大声的喊贺季青:“哥,可以吃了!”
  贺季青仍翻了几页书,才慢腾腾的走过来。他看了眼饭桌,贺安年摆盘实在糟糕,毫无美感,但胜在食物色泽好看,香气迷人。
  他先从酒架上取了干白,问贺安年:“你要吗?”
  贺安年受宠若惊:“嗯嗯,我要!”
  两兄弟面对面的坐下。
  贺安年感慨:“我们俩好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贺季青给他倒酒,他拿起酒杯狂野的喝了半杯。贺季青皱眉。他不好意思的笑:“好渴!”
  贺季青也先喝了半口酒,才拿起刀叉慢慢的切开牛排。刚刚好的五分熟,肉质松软鲜嫩。他这个弟弟,从小便在在厨艺上天分十足。
  贺季青吃相优雅,贺安年看得好生羡慕。他做不到像他那样,不管做什么事都能气定神闲。
  “还行吗?”他期待的问他。
  贺季青点头,贺安年咧嘴笑得很开心。
  “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第一次做饭,米放锅里了,却没放水。锅底都被烧穿了!”贺安年说起五岁时的事。
  那会儿贺季青刚刚被父母接回家。那次父母下班晚,贺安年喊饿,他没理他,结果他自己搭着凳子用液化气灶煮饭。
  “要不是哥你发现及时,岂止锅被烧穿,房子都会被点燃也说不定!”贺安年对这件事记忆深刻。
  “幸亏有哥你啊!”
  贺安年大口的嚼着肉,一脸满足。他不管做什么,都是热情四溢,公认的小太阳。
  “你和你那个女朋友怎么样?”贺季青陡然提起。
  贺安年愣怔一秒后,笑容凝固,嘴里的肉瞬间失了滋味,“我们分手了,她嫌我工作不好。”
  “怎么说?”
  “你知道我在公司做人事嘛,还是创业公司,她觉得没什么发展前途,想让我换工作。可是,你也知道啊,我只有大专文凭,能换到什么好工作!”
  贺安年不会念书,从小在班上都是排名倒数。和他千差万别。
  “再说了,老板是我朋友。现在我们公司又遇到些难处,你让我这时候走,多不仗义啊。”
  “分了也好,硬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贺季青轻描淡写。
  贺安年唉声叹气:“其实我挺喜欢她的,她人也挺好的。除了工作,其他事情上我们都挺聊得来的。”
  “她哪是嫌你工作不好。”贺季青斜眼看他。
  贺安年埋头切牛排,切得乱七八糟。在贺季青面前,他总是一无是处。
  贺季青知道话说重了,他并非看不起贺安年。在某些方面,他是嫉妒他的。
  他见不得他太开心,也见不得他不开心。不管怎么说,贺安年愿意跟他亲。从小便是。哪怕中间空缺了五年,他第一次见他,便主动凑上来,亲昵的喊哥哥。
  血缘这种东西,实在是微妙。贺季青厌恶它,却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利用它。
  “那个女孩说的也没错,你那份工作再做上十年,也还是那样。”贺季青还是毫不客气。
  贺安年猛地抬头,嘴里包着牛肉,咬得用力。
  贺季青叉起虾肉,送入口中。虾肉有点凉了,嫩感仍在,肉里有柠檬的酸和香茅的香。
  “你去做个厨师,都比这份工作强。”
  本来颓丧的贺安年马上眼睛一亮:“你也这么觉得吗?”
  “嗯。”贺季青应得漫不经心。
  “我同学也是这么说的。”贺安年又明媚起来。
  他就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快乐。贺季青讨厌他能轻而易举的快乐。
  “哥你也是这么觉得的话,那我真的可以朝这方面努力下。”贺安年很激动。他的同学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了,他都没有放在心上。贺季青一句轻描淡写,却马上点燃了他胸中火焰。
  他开心的样子太刺眼,贺季青面无表情的喝酒。
  “哥,你过年回家的吧?”贺安年兴奋的问他。
  “嗯。”
  “你和林舒,真的结束了吗?”贺安年没多想,顺势问出。
  贺季青切肉的力气加重,餐刀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贺安年回过神来,差点甩自己嘴巴。
  “这不正合你们意吗?”贺季青冷眼看他。
  “诶,其实,唉,妈也没别的意思。她,她就是关心你。”贺安年结结巴巴,“你们,你们要是,复合的话,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他小心的观察贺季青。
  贺季青吃了两口后便停,刀叉放下,纸巾插嘴。他说吃饱了。
  贺安年看他平静面庞,知他心情不佳。他上了二楼书房。
  留下贺安年食不知味,他吃完,收拾好一切上楼,发现书房房门紧闭,暴风骤雨的交响乐穿透门板。他的手放到门上,又落下,最终放弃了。他贴着门喊:“哥,我走了啊。”
  屋内只有音乐声,再无其他。贺安年黯然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底事情还挺多。头大~~这文如果再写一遍,可以加很多东西进去。感谢愿意看如此沉闷的文章的小朋友~~
 
 
第32章 新年快乐
  转眼农历新年。除夕前晚,南京下了一场暴雨,别墅里的水池涨满,几条锦鲤跑出,无奈没有顺着水道,很快搁浅。有一条蹦回了鱼池,有一条蹦回了水道,顺着往下走,大概会去到附近的护城河。有几条越蹦越远,回不到水池也找不到水道,在枯草地上摆尾挣扎。
  贺季青站在二楼卧室落地窗前,看着它们各寻出路,有的逃出生天,有的回到原地,有的命归西天。
  剩下的锦鲤在池面浮游,摇头摆尾。天空盘绕着乌黑云雾,天气预报说,晚上仍有暴雨。今年的春天来得有些早。
  手机再次响起。贺安年打来第三个电话。
  “哥,你出发了吗?午饭已经做好了,老爸炖了啤酒鸭。”三十多的男人,语气还似孩童。上次被他打击的悲伤,早就荡然无存。
  贺季青回他:“嗯,快了。”
  贺安年在电话里给人传话:“哥说他快了!”
  贺季青挂了电话,进到浴室冲澡。洗完他赤身裸体的出来,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一声,两声。中间间隔了几秒。
  他走到床头,拿起手机。他以为是贺安年,没想是顾春水。
  第一条,是客套的拜年话。祝他狗年大吉。去年是鸡年快乐。翻来覆去几句话,但不是群发。前面都打了他的名字的:“季青,祝你狗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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