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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宗耀祖(古代架空)——余不知

时间:2018-03-13 10:45:23  作者:余不知
  荣真绕过其他人,走到当今丞相杨贤的身边,颇为恭敬地弯下了身子,“老师。”
  “不要叫我老师,”杨贤须发尽白,身材瘦削,一副为国劳苦的清官模样,“我早就和你说过,荣国公和我如今同朝为官,不应再这样称呼我。”
  荣真被驳了面子,倒也没生气,只道,“我习惯了,还望丞相大人见谅。”
  杨贤哼了一声,走到一边,站得笔直。
  荣真站到另一边,既然人家不愿意和自己同流合污,那还是别凑那热闹的好。
  禁军统领把着腰间的长剑,一声大喝,“上朝!”
  群臣便鱼贯而入,走上了那大殿。
  大殿的正前方不仅有一张龙椅,龙椅的后面遮着珠帘,太后便坐在那后面。
  皇上七年前登基,当时只有十岁,是个还没龙椅高的孩子,现在也就是个半大少年,但坐上龙椅的时候已有了不少威严。
  “吾皇万岁。”荣真随着众臣一起跪下去,静静地等待着。
  小皇上心情忐忑地看看珠帘背后的母亲,得到太后的肯定之后,才抬起手,“众臣平身。”
  荣真又站起来。
  “有事起奏。”小皇帝身边站着的那个阴阳怪气的太监掐着嗓子喊道。
  荣真看看四周,一个迈出去的人都没有。
  也挺奇怪的,这些人每天坐在衙门里,看似忙得焦头烂额,却没一件需要圣裁的事情,真可谓是为皇上分了不少忧呢。
  荣真微微甩甩手,已经准备跪下来再行个礼之后就回去陪木樨喂猫了。
  “臣有事启奏。”杨贤向前迈出了一步,偏偏不让荣真享这个清净。
  小皇帝看到杨贤站出来,眼里还有些期待,抬手道,“讲。”
  “臣听闻西南边陲水灾,淹没良田千亩,百姓流离失所,但到现在都没有明文上报,臣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这个……”小皇帝向后看看,见太后不说话便又把眼神定在了荣真身上,“荣国公,各地发生天灾都该归你户部管辖,你可知道这事吗?”
  荣真上前,鞠了一躬,“臣知道。”
  “那你为何不上报?”
  “西南边陲归在平南王府的辖地之内,这件事理当由他们负责上报。”踢皮球这事情是荣真的拿手好戏。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先上报?”杨贤转过身,看着荣真,他那鹰隼一样凌厉的眼神审视着荣真。
  荣真却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掏出奏章,“臣原本是打算如果平南王府的人今天不上报,我就向皇上秉呈这件事的。”
  “拿上来。”小皇帝侧着头跟太监说道。
  那太监小跑下来,把荣真手里的奏章双手接过,呈到了皇上的手里。
  皇上阅过,神色复杂,“竟然这么严重!”
  “皇上,”珠帘背后的太后淡淡地说了句。
  皇上立刻低下头,把奏章又交到那太监的手里,太监再转呈给太后。
  这套流程是每天的必备,太后看奏章这功夫又不知死了多少灾民了。
  荣真低着头等着,抬眼瞥着朝上众人的反应,这也是他平常的爱好。
  其他人有的茫然地瞧着上面的反应,有的莫名心虚低着头,只有杨贤昂着脑袋义愤填膺地等着。
  皇上见太后把奏章递还给了太监,松了口气,鼓励似的看着杨贤。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尽快定夺。”
  “丞相如何想呢?”小皇帝倒聪明,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杨贤早等着接话了,“臣以为,皇上应该尽快下旨,令西南三省尽快开仓放粮,保住百姓们的性命,同时户部尽快拨款,跟进赈灾的流程。”
  “丞相说得很好,那就……”
  “等一下,”太后出声打断他,“荣国公,你怎么想?”
  荣真沉着道,“臣以为,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西南三省在平南王府的辖区,并不直接归朝廷管辖,更何况,平南王爷早已经尽力赈灾了,我觉得朝廷根本不需要下旨催促他了,而户部的赈灾款我也会尽快调拨,必不能让百姓们受苦。”
  “你知不知道灾民都已经走到京师告状了!”杨贤叱到,“若是开了粮仓他们至于会成这样?”
  荣真抿嘴,“原来是丞相大人接到了灾民的状纸啊,”他偏着头,看着杨贤,“这个灾民也是很厉害了,饿着肚子都能从西南走到京城。”
  “那是他全村人砸锅卖铁筹集的钱送他来的京师!”
  “即使这样,我们远在京城,一层层督办下去,要多少天才能把粮食送到灾民的手里?”
  杨贤愣了一下,“只要皇上下个旨……”
  “是,皇上是可以下旨,但丞相大人似乎根本没搞懂现在的情势,看在今□□堂上既然也没有平南王府的人那我就直说了,这些年,平南王爷的野心越来越膨胀,我们心里都有数,这个饥荒严重影响他三省,削弱他的实力,我们为什么就不能……”
  “你是说我们就袖手旁观看着黎民受苦吗?”杨贤的身子抖了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荣真,这就是自己教出来的好学生。
  荣真笑,“丞相大人这么说就残忍些了,但也不是不对。”
 
 
第4章 第四章
  杨贤眉头紧皱,不再同荣真争辩,转过身子,扑通一下跪下来,声嘶力竭,“皇上,请您定要救救西南三省的百姓啊!”
  “这……”小皇帝左右为难,习惯似的向后看。
  杨贤瞟到他这个小动作,心里已然不安,闭上了眼。
  “我觉得荣国公说得倒也有几番道理,”太后的声音十分平静,荣真所讲的话正是她心系之处,她可不是杨贤的弟子,心里没那么多仁义礼智信,“等灾情到不可遏制的情况下朝廷再下急旨便可,就先调拨些钱财过去帮他们救急以购置别地的粮食罢。”
  “可太后!”杨贤还想再挣扎一下。
  “就这样决定吧,这件事就一手交给荣国公办,他懂得分寸的。”
  “臣明白,”荣真拱起手来,行了一礼,“但臣还需要个帮手。”
  “谁?”太后问。
  “金科状元杨槿,”荣真嘴角微扬,瞧着周围人那不解的眼神,“臣听说他现在在吏部任秘书官,可否僭越调他到我手下做事?”
  “你的意思是……”太后略做沉思,便点头,“也好,这样丞相也能放心了。”
  杨槿是杨贤的儿子,是今年的状元,才华横溢,又有这么个做丞相的爹,注定就是官途顺畅。
  荣真明知道这点还把杨槿要到自己手里,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内里的目的。
  但荣真态度又十分自在,多光明磊落似的,还特意向杨贤笑笑。
  “既然没有别的事了,皇上,退朝吧。”太后道了一句,她和皇帝虽然只隔着一道珠帘,但这句话却令所有人都听了个清。
  小皇帝愣了下,退朝二字刚说了一半,群臣就跪了下来,他尴尬的后一个字完全被那三声万岁盖了过去。
  荣真优哉游哉地正要撩开轿子的帘子,预备离开。
  杨贤却拦在轿子前面,“你乘轿进宫门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老头为什么什么都要管一管。
  荣真叹了口气,“乘轿进宫是高祖皇帝时就给荣家的恩典,怎么就过分了?”
  “但历任荣国公没有人这样做!”
  “所以呢,”荣真知道杨贤就是计较朝上那点事才故意找自己茬,也不是什么好语气,“先祖既然求得这样的恩典,我要是不乘轿来回,岂不是抗旨不尊?”
  “你!”杨贤指着荣真的鼻子,“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学生。”
  “丞相大人,刚刚不让我叫您老师的吗,现在又觉得我是你的学生了?”荣真没等杨贤说出下一句的时候就钻进了轿子,一脸不耐。
  他其实也不是不喜欢这位老师,甚至很是感激他的,杨贤是唯一在荣家没落之际没有弃他而去的人,是这个朝堂上最具良心,最为百姓着想的官员。
  但是荣真很明白,杨贤那套仁爱济世的道理对他是没用的,那场大火早把他的良心烧的精光,报仇才是他苟活到现在的唯一目的。
  所以他决然地割裂了同杨贤的师徒关系,在朝堂上也不顾情面地与他针锋相对。
  轿夫抬起轿子,问,“公爷,我们回府?”
  “不急,先去趟樱雪楼。”荣真想了一下,说道。
  樱雪楼是京城有名的欢馆,但鲜少人知道这其实是荣家的产业,想到这里荣真忽然笑了一下,当年冷遇他的那些人怕是不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
  他一踏进樱雪楼,立即有人迎了上来,“公爷,您来了?”
  “老规矩,楚溪在吗?”
  “在呢,”那小厮脸上一抹暧昧的笑容,“好些天没见着您,咱们溪公子都有些寂寞了呢。”
  荣真微微颔首,随着那人进了二楼的包厢。
  过了一会儿,楚溪便走了进来,他身材纤瘦,面色发白,步伐虚浮,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他先向荣真行了一礼,道了句,“公爷久等了。”
  “没关系,”荣真坐在椅子上,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平南王府那边有信吗?”
  “有,”楚溪喘口气都感觉能把半条命喘下去,他从长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他们昨天送过来的。”
  荣真接过,拆了信看了看,“我以为他们能把那些难民都看住的,谁知道还是跑出来了一个,而且运气也够好,一告状直接就撞到丞相府里了。”
  “丞相怎么说?”楚溪看荣真向自己做了个手势,便顺从地坐到了荣真对面的椅子上。
  荣真一边飞速掠过信中内容,一边答,“还能说什么,就那些天下为重的废话。”
  “平南王爷把粮草都调到了军营里,竟然就眼睁睁地看着上万人饿死,实在过分。”楚溪是个苦命人,可他毕竟要帮荣真做事,这些话也只能嘴上说说。
  “嗯,”荣真把信折了起来,“还打算让我拨笔巨款给他购置军备,更过分。”
  楚溪看着荣真,“那您要怎么做?”
  “按他说的做呗,不过这次要多点好处费,”荣真笑道,“这几日我府里事多,没来看你,你的病怎么样?”
  楚溪看荣真关心自己,垂下头,语气里虽自暴自弃,但却有些撒娇的意味,“就还是那个样子,要死不活的。”
  “你这态度就不对,”荣真令斟了杯茶,推到楚溪面前,耐心道,“自己都没信心能活,大夫开灵丹妙药给你都没用。”
  “我懂的。”楚溪的指尖捧着茶杯的杯沿,却始终没有端起来。
  “别的事情还有吗?”荣真又问。
  “槿公子来过,问我你有没有帮他办成那事。”
  “办妥了,”荣真提到这事便摇摇头,“你说他闹个什么劲,明明在他爹手底下吃香的喝辣的,非要到我户部做什么,成心找人欺负他吗?”
  “槿公子年纪太轻,想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是可以理解的。”
  “你倒是理解他,你不理解理解我,又被杨贤那老顽固看成耍阴谋诡计了。”
  楚溪听着荣真这有些孩子气的话,轻轻笑了,“但是公爷您看着心情倒是不错啊。”
  “可不是不错,有那小子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倒不怕找不到乐子了。”
  楚溪的眼神一滞,微微抬头,看到荣真脸上的笑,也跟着笑了,“您说的也是。”
  “哦对了,你要是最近太辛苦,我便同管事的人讲一句,让他别再让你接客了。”
  “别,”楚溪马上拦着荣真的下一句话,“不接客,我也就不能帮您做事了。”
 
 
第5章 第五章
  荣真心情是真的不错,从樱雪楼出来还有时间找了间铺子买了只烧鸡,心想着给木樨今天中午加个菜。
  刚走在回府的路上呢,突然从半空摔下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掉到他的眼前,沉闷的声音引得荣真心头一震。
  荣真向后退一步,皱着眉头瞧了一眼。
  这是个死人,而且死了有一阵了,身体上泛着一种离奇的青色。
  荣真蹲下来,翻看了一下,发现那人衣服里插着张纸,他抽出来,里面寥寥三字,“见面礼。”
  荣真没有琢磨透这其中的意思,但仍是先把纸收了起来。
  他又仔细观察了下这具尸体,瘦骨嶙峋的,生前也不是个命好的人,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杀了个乞儿给自己当见面礼,也不难猜,估计就是告状告到杨贤那里的人。
  荣真叹了口气,伸出手来轻轻合上那尸体狰狞的眼。
  他明白,自己做得事真是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如,但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走到黑了。
  荣真重新站起来,绕过那尸体,笔直向前。
  他这点怜悯就静静留在心底的最深处吧。
  过了一会,便听到身后有人惊叫的声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想来明天京兆尹就该把这案子送到刑部了吧。
  这还真是麻烦,少不得再和自己联系起来,到时候杨贤一定会没完没了的咬住自己。
  荣真微微眨眼,不再去考虑这些,他只想吃个安心饭而已。
  荣国府是比许多亲王府都还要气派的府邸,他家人最多的时候从主子带奴才住了近五百个人,热闹无比。
  而如今这里只剩了三个人,和无尽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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