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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竹囚林(古代架空)——司十四

时间:2018-03-14 10:31:46  作者:司十四
  “什么?”钟离安没有听清,下意识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三天没吃了。”连翘小口喝着鱼汤:“难受嘛。”
  “我母亲是个箭术高手,弓箭的箭,我的箭术就是她教的。”连翘捧着碗,垂下眼帘讲述着曾经。
  连翘的父亲是神医连术,母亲则是一箭惊鸿常夕,两人恩爱非常。生下连翘后,连术一直期望她能够继承衣钵,然而女儿太不争气,一打开书就犯困,两年只认清了三种药材,反而是箭术上,天赋非常。
  后来连术收了个孤儿当徒弟,才算解决了后继无人的事情。连翘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和爹撒撒娇,跟娘亲练练箭,带着顾珩四处炫耀自己漂亮的小师弟。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男人找到了常夕,希望她帮个忙。那人似乎有恩于常夕,女人犹豫了许久还是同意了。
  后来,就传来了她母亲被杀死的消息。连术惊闻噩耗,在常夕的墓前醉了半个月,若不是还有两个孩子,他大概会死在那里。
  然而,就在第二年临近常夕祭日的时候,连术因为精神恍惚,治死了一个本来不该死的
  病人。
  也许他曾经救过数百人,可这条人命却可以抹去他所有的功劳。他不再是人人称赞的神医,而是害人性命的庸医。
  亡者的家人每天在门口哭喊咒骂,甚至掘了常夕的坟墓报复,村里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愿意再卖给他们食物用品,小孩子见到连翘二人就朝他们扔石头。
  如果说常夕的死亡带来的是痛苦,那这件事便将他们拖入了绝望的深渊,天翻地覆。
  连翘还记得那天是母亲的祭日,邋遢了多日的连术将自己收拾利落,穿着浆洗干净的白衣,替他们做了许多好吃的。
  “翘翘,阿珩,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连术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阿爹会解决的。”
  连翘天真的以为当她吃完父亲做的饭菜,这样的生活就会结束。啊,的确是结束了,没有人再在他们家门口叫骂,没有人再对他们冷嘲热讽了。
  因为她的父亲服下了□□,躺进了母亲的棺材里。
  以命偿命。
  村里的人似乎终于记起了连术曾经的付出,记起他不眠不休的救治,记起他为了病人冒险去悬崖采药,记起他免费替付不起诊金的人看病……
  他们终于记起了,可又有什么用呢。
  “阿珩,我讨厌这里。”十岁的连翘拉着顾珩的手:“我们离开吧。”
  顾珩道:“阿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们拖起装着连术和常夕尸体的棺材离开了那个村子。
  连翘摸了摸撑得溜圆的肚皮道:“大概就是这样吧。”
  “那你知道是谁杀了你母亲吗?”钟离安问道。
  连翘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需要帮忙吗?”
  连翘意外地看向钟离安,道:“说不定凶手是个好人呢?师弟你也帮我吗?”
  “好人怎么会杀你的娘亲?”
  “也许,只是因为立场不同呢。”连翘叹了口气:“对我而言,他是摧毁我人生的坏蛋,可在其他人眼中,他可能是个好父亲,好夫君,好兄弟,好师父等等。”
  “所以,连翘你的仇人并不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那种坏人,”温辞道:“这就是你一直没有报仇的原因?”
  “也可能是对方特别厉害,我杀不了他啊。”连翘笑笑:“不过没关系了。”
  “嗯?”
  “因为很快就会结束了,我已经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了。”连翘眨了眨眼:“毕竟我长得好看又聪明。”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钟离安确认道。
  “需要。”连翘两手一摊:“师弟,帮师姐把碗洗了。”
  钟离安:“…………”
  下了早朝后,温晟殷回到书房,脸上还带着愠色,风霁月跟在后面。待到温晟殷落座,他便很自然的站到身后,抬手轻轻按压着男人的太阳穴。
  “陛下,这样好些了吗?”风霁月问道,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地温柔。
  “国师,朕最近是不是脾气特别差?”温晟殷疲惫道。
  “是那些大臣不懂为陛下分忧。”
  “朕好像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温晟殷瞥见铜镜中的自己,鬓角竟冒出了几根白发:“是因为朕老了吗?”
  风霁月抬手拂过温晟殷的双鬓,白发立刻不见了:“陛下龙马精神,不过是太操劳了,整个朝廷,只有王爷能替陛下分忧。”
  温晟殷听了这话,脸色微变,道:“这话过了。”
  “是吗?”风霁月漫不经心道:“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陛下离不开王爷,朝廷不能少了王爷。”
  这一次,温晟殷没有像开始那般护着温辞,信誓旦旦地说相信温辞。这种话他听得太多了,从路人口中,从大臣口中,从侍者口中,从他所有能接触到的人的口中。
  他不停地交托任务给温辞,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说服自己——看,朕是相信温辞的,朕一点也不在意那些传言。
  可越是这样,他越忍不住怀疑。尤其是当温辞将所有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时,他便翻来覆去地问自己,他是不是真的离不开温辞?朝廷是不是少不了温辞?是不是百姓真的只知王爷不知皇帝?
  “陛下,恕臣多嘴……”
  风霁月话还没有说完,温晟殷突然拍桌高声怒道:“好了,朕相信皇弟,他绝对不会欺骗朕,绝对不会对朕有二心。”
  那声音把外面守门的侍者都吓了一跳,赶紧往窗口靠了靠,凝神细听屋内的动静。
  风霁月嘴角带上了一抹笑意,他听得出来,温晟殷那句话里的虚张声势。若他真的相信,何须如此失态。
  三人成虎,从来不是第一个人就能成虎。
  重复数遍的谣言就能让丈夫怀疑妻子的忠贞,何况是本就多疑的帝王。温辞错就错在,他忘了温晟殷向他承诺时,依旧是“朕”,而不是我。
  他更不知道,温晟殷对他的“信任”,相信的成分只有三成,而偏执占据了七成。比起说温晟殷想去信任一个人,不如说他不得不去信任一个人,而温辞恰好带着他喜欢欣赏的特质出现罢了。
  就算没有温辞,也会有赵辞孙辞。
  偏执的人听不得逆耳之言,你越是攻击他便越是坚持。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是将他放在温吞的否定环境中,一点点侵蚀坚固的壁垒,悄悄埋下怀疑的种子,让他自己去“思考”,去猜测,在关键时刻催发种子破土而出。
  而他会自己将“种子”浇灌成参天大树。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绝对不会吗?”风霁月轻笑了一声道:“陛下,这些年大鄢可不太平呵。”
  “什么意思?”温晟殷不解。
  “从陛下登基至今,天灾人祸不断,大鄢竟无一载安生,不是吗?”风霁月道。
  温晟殷沉默不语,没有反驳,因为他确实觉得如此。自他称帝,每日兢兢业业,经常批阅奏折到深夜。以前尚能游刃有余,但这两年却有力不从心之感,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好像永远都解决不完。
  他不知道,会有此感觉一是因为丹药在慢慢发挥作用,透支他的身体,二是风霁月在减少自己代为处理的事情,加大了他的工作量。
  风霁月继续道:“陛下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灾星尚在人世,这世间自然不太平。”风霁月道:“王爷没有杀了那个孩子,他骗了陛下。”
  躲在门外的侍者一惊,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撞上了人,这个认知让侍者差点叫了出来。
  他身后的人立刻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及时制止。侍者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脏仿佛要从喉咙中跳出来。
  过了一会,侍者见对方没有动作,猜测对他没有恶意,这才平稳了情绪。那人似是察觉了,慢慢松开了手。侍者好奇向身后看去,在看清来人时,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人将食指竖于唇前,比划了一个无声的“嘘——”。
  屋内的谈话声再次响起。
  温晟殷隐隐带着怒气道:“风霁月,若无真凭实据,污蔑皇族,污蔑皇弟,就算是你朕也不会手下留情。”
  “臣敢说,自然有人能够作证。”风霁月难得面对温晟殷强硬了一次:“而且是一个让陛下想象不到,最有说服力的证人。”
  温晟殷注视着风霁月,他的眼中看似很坚定,可僵硬的身形已经暴露了他的动摇。
  “人现在就在门外,陛下可要一见?”风霁月咄咄逼人。
  温晟殷压制怒气道:“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人?”
  “进来吧。”风霁月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书房的门被推开,款款迈进了一只穿着粉色鞋子略显小巧的脚,那是女人的脚。她进屋后将门虚掩,留下了一道缝隙。
  “民女连翘叩见吾皇。”少女跪地扣头道。
  “哈!”温晟殷犹如看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是事情,似怒似笑道:“哈哈哈,竟然是你,朕是不是还在做梦?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会是我?”连翘未等温晟殷的命令便兀自站起身反问道。
  “他待你如何?”温晟殷问道。
  “好,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连翘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无论此事真假,你为何要背叛他?”温晟殷大声质问连翘,又好像在通过少女质问另外一个人。
  “可若不是他,我本该享受来自亲生父母的疼爱,我不需要替代品,我要我爹娘。”连翘红了眼眶:“报血亲之仇,很难理解吗?”
  “我从未效忠于他,又何来的背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回答让温晟殷情绪隐隐失控:“说的好,说的好,没有效忠,哪来的背叛,有的只是一个蠢货的自作多情!”
  “七年,你跟着他七年了,好耐心啊!”温晟殷嘲讽道。
  “也许不是我好耐心,只是没有成功罢了。”连翘冷漠道。
  “所以,你是要借朕的手吗?”
  站在温晟殷身后的风霁月皱了皱眉,警告地目光射向了少女。这个丫头的话太多了。
  “是,不过不是借陛下的手,是借所有能借的手。”连翘承认道:“因为我杀不了他。”
  “好!好!好!”温晟殷闭上眼道:“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在骗朕,就等着千刀万剐。”
  “小安就是宁儿的孪生弟弟,现在容貌有所不同,是因为师……王爷找人以针术易容,陛下若是不信,让国师取出小安脸上的易容针,便回真相大白。”连翘冷静道。
  “陛下若是怀疑臣,何不自己去确认。”风霁月道。
  温晟殷不再言语,在房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是迟疑,都是畏惧。
  风霁月没有继续逼迫,他知道温晟殷终究会做出的选择,他太了解温晟殷了,比了解他自己还要了解。
  温晟殷忍不住的。他渴望“信任”,因为这是他幼时求不得的艳羡;他在意“欺骗”,因为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憎恨。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温晟殷下定了决心,道:“备轿,去南锦王府。”
  三人走出书房,门口却是空无一人。方才谈话前,温晟殷遣散了屋内的侍者,如今无人应答。
  连翘虽与宫中之人相熟,但并无职务在身,安排出行的事自然落到了风霁月的头上。风霁月此行亦是小心,没有带其他少司,只得自己前往侍者休息处通知。
  他刚离开,连翘又开口了:“陛下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温晟殷的语气并不好。
  “堂堂的南锦王怎么会和一个草莽江湖女子有杀亲之仇。”连翘道。
  “哦,为什么?”温晟殷没有耐心地随意问道。
  “为了救一个人。”连翘注视着远方道:“我娘亲受恩人之托,帮忙看守一个人质,她的恩人交代,若是人质逃离,可以直接射杀。”
  温晟殷神色一怔,扭头看向少女。
  “王爷为了救那个人,杀了我娘亲。”连翘道。
  温晟殷不解:“你为何要告知我?这样只会对你的目的不利。”
  这时,风霁月已经带人返回,连翘闭上嘴巴,一脸漠然,只是离开时回望了一眼书房门口。
  连翘进去没多久,门口的侍者就悄悄退去,堪堪离开外门,便往太子居住的东宫拔腿狂奔。
  他只是宫中的侍者,无法随意出入,更别提向南锦王通风报信,如今只能依靠和南锦王关系密切的皇子。
  温泽宁这个时间怔在房中温书,侍者顾不上许多,直接闯了进去。
  “殿下!”刚一进去,侍者发现屋内还有他人,他立刻跪下,快速找了个理由道:“殿下,您的马似乎病了,还请殿下前往一看。”
  温泽宁一怔,目光在侍者身上停留片刻,站起身吩咐自己的侍者道:“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去去便回,不用跟来。”
  两人出门后,没有前往马厩而是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温泽宁紧跟侍者身后,竟然毫不怀疑。
  侍者停下脚步,急道:“殿下,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你。”温泽宁道:“皇叔和我提过你,说曾经承你照顾提点。”
  侍者闻言,动容道:“是王爷有恩于小人,言重了。”
  “你如此匆忙,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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