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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雪(ABO)(近代现代)——关风月

时间:2018-03-19 10:13:11  作者:关风月
  纪青月仰天翻了个白眼,这些爱情狗血剧再演下去,于公于私她都得报警了。她无奈地叫人喊警卫,再准备点镇定剂给霍公子直接扎进去。
  梵细雪却是心头剧痛,他明白了霍云峰的意思。
  霍云峰完全不在意外物,他踉跄地向梵细雪走来,那具伟岸的身躯承载不住他一直没能吞咽消化的那些痛苦,开始变得抽搐、苍老,梵细雪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一失手摔了婴儿。
  “我杀了那个孩子,我不配再拥有她。”
  霍云峰居然知道那个死掉的孩子会是个女孩,梵细雪浑身一震,一种虚脱的感觉席卷了全身,他不得不暂时放下悬空的双臂捂住头颅,才能扼制住自己崩溃的冲动。
  他不能再接近霍云峰了,他是个已经崩塌的虫洞,席卷着虚无的引力,那些飘散的过往碎屑都被磨成锋利的齿轮,割裂着梵细雪对“幸福”和“快乐”等字眼的全部认知。
  霍云峰想说对不起,他走近梵细雪,张开双臂要拥抱他,纪青月拿出了上学时跑体测的能耐,千钧一发之际牢牢抢过那个直直坠下的婴儿。
  她都没来得及尖叫,婴儿的重量砸得她手臂酸麻,她直接跌倒在地,不远处医院的警卫和一行浩浩荡荡的产科医护正紧张地跑来。
  从监控看,霍云峰的确完全是临时起意,偷了一个婴儿就走,因为他衣冠楚楚,一时竟然没人怀疑他是个疯子,而不是婴儿的父亲。
  纪青月把婴儿交还医院,又赶紧拉着梵细雪远离霍云峰,毫不夸张地说这简直是虎口夺食,霍云峰执拗地去掰她的手,差点疼得她飙出眼泪。
  忽然之间,纪青月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是很重要的事,像霍云峰这样的不安定因素,会给梵细雪这样的带来多大伤害?只要想一想,她就不寒而栗。
  最终梵细雪清醒了过来,惨白着脸亲自推开了霍云峰,霍云峰还想痴缠,梵细雪冷冷地看着他:“你已经杀了那个孩子了,现在你要再杀死我一次吗?”
  如果在往常他会顾及霍云峰的心理状况,但他现在满是愤怒。
  霍云峰已经进入了一般人无法深入的精神领域,他完全被这句话吓倒了,纪青月捂着酸痛的手臂咬牙打了个手势,一针镇定剂打在霍云峰脖颈处,他终于被几个警卫一起拖了下去。
  纪青月没法送梵细雪,她还得给霍云峰找医生,免得他酿出什么祸患,她想道歉,是她对霍云峰了解不深,做事不够周全,但又没有资格开口。
  梵细雪安慰她:“多谢纪小姐刚才救了那个孩子,你快去看看手,跌打损伤可大可小。”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陆棠的,只要霍云峰以后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以当做他不存在。”
  纪青月却犹疑了:“瞒着陆先生真的好吗?我怎么觉得他秋后算账更可怕。”
  梵细雪沉默:“很多事,即使是他,我也难以坦诚。”
  躺在家强行揉着乐乐肚子暖脚的陆棠忽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他忽然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时间或许能磨灭伤痕,但却会留下随年月渐深的后遗症,就像细碎扰人的牙痛,总在夜深提醒你,你是肉体凡胎,脆弱的生灵。
  他没按捺住查岗之心,扭扭捏捏给梵细雪打了个电话,语气倒还沉稳:“一切还好吗?”
  “一切都很好。”梵细雪在另一端笑着回答。
 
 
第16章 
  霍云峰看似彻底疯了,但又不像。
  大概虚长到这个岁数,他多少添了些自制力,但就像执拗像关爱自己的长辈索要糖果的孩童一般,只要没得到梵细雪的关怀,他就阴沉地任由自己病着。霍临海就算再手眼遮天,也拦不下霍公子旧病复发再次入院的事上了新闻,连带着自己也气得仰倒在床。
  纪青月接到了病人的一个电话,精神类医院不同其他,她很惊讶霍云峰居然能通讯,又有点害怕,不敢轻易应答。
  霍云峰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细雪在你旁边吗……?哦对,他怎么会在呢。你知不知道我要拜托你一件重要的事?”
  纪青月深呼吸:“霍先生,你现在的状态还好吗?”
  那头霍云峰沉默了片刻,忽而纪青月听到一点奇怪的声音,是一只兔子被人提着耳朵割断了脖颈,血液欢畅地涌出:“抱歉,刚吃了药不太清醒。你可以把我入院的事闹大点,连当年的事一起再翻出来,给新药上市之前的舆论造势。”
  纪青月耳濡目染父亲兄长的做派,首先冠冕堂皇地反驳:“揭你旧伤疤,不人道。”
  霍云峰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嗤笑依然清晰:“你们真的会在乎这个?好好想想,我会配合你们接受采访,这样的机会没有第二次。”
  纪青月紧抿嘴唇,非常紧张,一边已示意属下去请梵细雪,霍云峰挂了电话。
  梵细雪只得来探望霍云峰,霍云峰只接受他一个人的访问。
  病房再怎样宽阔也有限,铁锈色的墙壁和窗外的日光显得格格不入。梵细雪进门之前,被警告不要离霍大公子太近,他可能会伤人,柔软床褥上还有他为保清醒而自残留下的血迹。
  “你实在应该听医生的,好好吃药,让自己平静下来。”
  梵细雪还是抽了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了,眼神警惕。
  霍云峰看着自己被包扎完好的手,平和得出奇地对梵细雪笑了一笑:“不要怕我,细雪。”
  梵细雪摇了摇头,他怎么会怕他,他都为他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还有什么伤害能令他动容。
  霍云峰竟然有些羞赧:“我是说,别怕我要挟你。我这样不是为了让你心软。”
  梵细雪心里抽搐了一下,有种酸涩的释然:“你居然也能说出一句人话。”
  霍云峰大概是真的想通了什么,又或者连无可救药的瘾君子都有一刻回光返照,他对着梵细雪说了很多。
  “你知道他把我送进过这里,用了很多强硬粗暴的手段,他想让我干脆忘记那件事。我有想过站到日光下,站到所有人的目光下,去说我遭受了什么,但我敬爱的父亲视此为奇耻大辱,他受到的挫折,倒好像比我还深。”
  “每当我想要踏出一步,他都会把栅栏再禁一圈,美其名曰防护栏。”
  “我大概也继承了他的专横和多疑,我不知道这种行为模式还能对谁套用,只有你,你——”
  “我唯一的受害者。”
  霍云峰的眼神有一瞬像当年一般可怖,梵细雪高估了自己的意志,他闪步躲到了椅子后,手已经握上了门把。
  霍云峰受伤的手抖了抖,他像是很痛,俯下身,冷汗滴进血肉,微笑得像一团被搓皱的麻线,哪里还有半分倜傥潇洒:“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唯一的。”
  “确实不是。”梵细雪遥遥站着,不肯再接近他。
  沉默了很久,霍云峰开口问:“她……她在哪里?”
  有些事梵细雪知道得很清楚,霍云峰在最脆弱的时候被自小仰赖的权威全盘否定,这种受伤他也懂得,但让他失望的是,霍云峰已经成人这么久,却还没积攒够勇气。若自己不再出现,霍云峰怕是要自欺欺人一世。
  大抵受害的当事人总是不那么容易做到宽容,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刻薄:“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告诉你。”
  霍云峰抬起头看他,单薄苍白得像一团石膏里模糊的塑形,只是个有生命的草稿,不配为人:“我是在请求你。”
  他不再请求梵细雪的宽恕了,在那天去见细雪之前,他还是这样期待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再度失了神智。在漫长的康复之路上,他所幸还是有一两位值得信任的医生,尽管他不敢全信。
  但这次他们说,你会伤害到你在意的人。
  现在的细雪是活生生的,他很怕自己怀疑这又是个陷阱,或者是老头子找来安慰自己的假货,一气之下扼死这个赝品,这个鬼魂。
  他只能再次主动把自己圈回栅栏里,这次真的是护栏,对细雪的护栏。
  霍云峰一辈子没有这样低过头,不是癫狂的嘶吼,只是平静地流泪:“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当面对她说声抱歉。”
  梵细雪想要讽刺,刨根究底错也不全在你,不劳你自作多情一肩揽下,而后自我享受悲剧的快慰;更可笑的是那么小的婴儿骨头酥软,早已化作青烟伴灰迷了眼,哪个会迟迟不投人间,只等你一句迟来的抱歉。
  但他喉头哽住,最终只得一句:“如果你好了……能自己走出这间病房,我带你去。”
  霍云峰猛然抬头,期待地看了他一眼,梵细雪如被烧灼,转身离开。
 
 
第17章 
  药物的研发很顺利,霍云峰的事也在热点里滚了又滚,沸腾得看一眼都觉得烫,纪青川彻底隐退幕后拒绝发言,纪青月只好亲自蹭热点,呼吁关注性别问题,顺便话术高明地打广告,因为忙得要死,也就疏忽了二哥的情感问题。
  倒是陆棠看了报道,又因为细雪近日频频去看望霍云峰,倒认真和纪青月说:“你这样不太好,不要挖人家旧伤口牟利。”
  纪青月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个真君子还是个迂圣人:“你对情敌都这么宽宏大量?”
  陆棠提起这件事就牙痒痒:“我这是不争一时意气,而且现在细雪每星期至少去看他一次,据说他病得痛苦万分,发病就嚎叫着要找细雪,挠得自己十个指甲都是血,细雪的心情不好,我更不好。”
  “这事真不赖我,是他自己要求的。”纪青月想了想:“你也跟着一起去,怕他发狂袭击你,你不进去就行了,就当和对象一起搞公益活动。”
  “说得轻巧。”现在患得患失的人轮到陆棠,有时候他也想指着梵细雪鼻子笑骂一句真是祸水,他自看到梵细雪那眼起就害了失心疯,霍云峰再不痊愈,他也要住进去了。
  纪青月连纪青川的感情问题都顾不上,更遑论他,只潦草敷衍他一句,实在不行先把人拴住,这样你也放心,也不会再去烦他。
  陆棠细想这话有理,但事实证明单身狗的建议不适用于战况瞬息万变的情场。
  陆棠本来的做法是对梵细雪去探望霍云峰表示了十二万分的大度,还会主动和细雪交流病情,引荐医生,一切以让终于鼓起勇气系统接受治疗的霍公子好起来为优先,谁知梵细雪却怀疑他是不是看上了霍云峰,要来一段不伦恋。
  陆棠指天叫冤,抱着梵细雪回卧室身体力行、“深入浅出”辩解了一番,事毕,梵细雪意态旖旎,眉目湛湛,陆棠想起一句古话来,“濯濯如春月柳”,搂在怀里竟如不世珍宝,莫名便伤怀起来。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他分解不出关于爱的配方,他是色相迷了眼,还是只为这捧细雪而融化?
  梵细雪也是嫌他近来太过大度,不像正经谈恋爱的人,今见他又发了痴,眼神眷恋又霸道,不免笑了,自己也脸红。
  然而陆棠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没办法反应,一枚冰冷的指环套上了他的无名指,他动了动手指,那分量绝对不轻。
  “这是干什么?”
  “我很在意,在意得也快发疯了,嫁给我吧,不然娶我也行,我就还能勉强做个正常人。”
  两个人光溜溜,腿绊腿脚踩脚,梵细雪不可置信:“你是在求婚?”
  陆棠握着他的手,那枚熠熠宝石是很物质的承诺:“认真的。”
  梵细雪吓得坐了起来,和他对视了很久,才确定他不是开玩笑。
  他笑了笑,要摘下戒指:“太夸张了,不合适。”
  陆棠拢着他的手,没让他摘成:“这是婚礼上戴的,平时我准备了素戒,我的伴侣,一定要闪瞎所有人的眼。”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追求。”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陆棠说得慢条斯理,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梵细雪叹了口气:“对我,不值得。”
  “我觉得很值得,我有能力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已是命运恩赐。”
  梵细雪还要再说,陆棠终于抬起头,双眸亦熠熠:“细雪,别用废话搪塞我。”
  他眼看着细雪迟疑地褪下了那枚戒指,最终郑重而决绝地放回他手心:“我不能答应,现在还不到时候,对不起。”
  陆棠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拥住他道:“你居然当真,仔细看看,这是塑料的。”
  梵细雪看了看,那光芒愈看愈真,但他附和:“你果然来哄我。”
  “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说对不起。”
  梵细雪有些尴尬,也愧疚,转身想回避他的眼神,陆棠却又拉住了他的手:“不过,你也有我不知道的事,能不能慢慢试着对我坦诚。”
  “你没给过霍云峰什么承诺吧?”
  “有,怎么没有,我答应他要是好了就和他结婚。”
  “这是谎话,如果是真,他只怕立刻就收拾铺盖出院了。”
  梵细雪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聪明过人的陆先生,我又有什么能瞒得过你呢?”
  “如果有的话,你该知道男人的独占欲也是很可怕的。真的没有?”陆棠又把头埋在他身上问了一次,竟像个撒娇耍赖的姿势,梵细雪笑着再次否认。
  在他身后,陆棠的神情慢慢黯淡了下去。
 
 
第18章 
  被妹妹和旧情人忘在脑后的纪青川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约梵细雪喝茶。他也瘦了,戴着普通的黑框眼镜,书卷气更浓。
  梵细雪连日面对陆棠和不断在竭斯底里和认罪忏悔状态间切换的霍云峰,十分疲惫,霍云峰说是不要人同情,但他表现出如此情状,梵细雪的心毕竟不是铁打。他也不忍见陆棠怀疑或失望,难免分出更多其他时间陪伴陆棠,但自从陆棠和他开了那个“玩笑”,两人相处终是尴尬。
  纪青川看着这样的梵细雪,开口便是一句:“陆棠没有照顾好你。”
  “没人能做得比他更好。”梵细雪下意识反驳:“纪先生,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给我看?”
  “不急,我很久没这么愉快过了。”纪青川笑了一声,他很欣赏情敌的焦躁,霍云峰只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陆棠又是绅士,太多不可为之事,都不能在伤筋动骨的情场里真正有所斩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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