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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柳(古代架空)——木百

时间:2018-03-22 10:56:24  作者:木百
  “不必了,去牵匹马来。”
  柳知府身形单薄,长相清俊文弱,有个年纪小的小吏便不知大小的说出来:“大人……这北地的马性子烈,您……哎……怕是驾驭不来。”
  只见柳雁卿面不改色,从容的将长袍系在腰间,手起间揽过缰绳,三两下便将那马制住。回头笑道:“早些年在大理寺当差,为了查案走南闯北去了不少地方,这算什么。”
  纵马入城,已可零星的听到些鞭炮声。尽管街上不如往常般热闹,可不少家户都已早早生起了炊烟,准备着夜间守岁的年夜饭。
  初来时荒芜寥落的边关之地,如今已初现勃勃生机。柳雁卿策马轻驰过条条街巷,心中竟是许久未曾有过的轻快,不由得加紧了马鞭……
  知府府邸在州府衙门的后面,柳雁卿拴好马儿踱步归家。看门的小厮下人大多回家去了,大门虚掩着,他却远望见昨日出门时房檐上厚重的积雪只剩下薄薄一层,侧边放着的梯子却没有移动的痕迹……
  柳雁卿无奈轻笑,缓缓推开了门。
  ——门中,竟是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院内,夜间落雪浅浅的铺了满院,却未留下一个脚印。
  “还是离开了吗?”
  他一点点将脚印印在洁白的积雪上,院内平日里忙碌着的几个小厮昨日便让他给放了假归家去了,一向闹闹哄哄的柳越也不在院中,空空荡荡的知府府邸,此刻倒真是一派凄清。
  打开他让人为沈涟留出的房间……自然也是空无一人。
  柳雁卿默默地退了出来。
  前任知府把府邸修的甚为华丽,花草丰茂,柳雁卿来后只取了主屋一个院子,多余的花木久无人打理,被除去了不少,唯有一颗梨树让他留了下来。
  这株梨树虽不如沈涟先前京城那座宅子里的梨树高大,却也高及屋檐。他就在这树下置了一方石几,闲来无事,便坐在此间读书,教柳越写写字。更多时,他忙碌在前面的州府衙门,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
  柳雁卿突然忆起邺王那热闹非凡的宅子,想着若是留在那莺歌燕舞的王府过年,说不定又时另一番景象……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树下,也不拍打下石凳上的雪,便坐了下来。
  他想着方才王爷的那番说辞,想着沈涟这一走不知何日再能相见,想着要把小柳越唤回来晚上还要守岁,便不知不觉的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是傍晚。
  柳雁卿努力睁开眼,辨别着此间的地点。他记得他清晨回来时体力不支在院里那颗枯树下睡了过去,怎么此时却是到了床上?
  他听到屋外零星的鞭炮声响,还有小柳越的笑声与另一个有着奇怪口音的年轻声音……甚至还有似有若无的饭菜香气
  “醒了?再不醒我可是要叫郎中了。”
  是熟悉的声音。
  “沈涟?”
  “怎么?以为我走了?”沈涟燃起烛火,室内一下亮堂起来。
  “我今早一进门,便见你趴在院子的石几上一动不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沈涟随手拿了外袍递给他,动作自然而熟悉,竟是在柳雁卿脑门上弹了一下:“结果竟然只是睡着了。外面这么冷,你可真有能耐。”
  “昨晚有事,忙了大半夜,实是有些劳累,不知怎得就趴在那上面睡过去了。”
  “……瞪着我干什么?还不快起来?”沈涟突然转了话题。
  “什么……”
  “柳大人贵人多忘事,不会记不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除夕……”
  “可不是嘛!”沈涟指向窗外:“炮仗灯笼,我都置办好了;酒菜,我也挑了些精致的带回来,孩子们都在外面等着。你这里原先冷冷清清的,怎么过年?”
  柳雁卿在昏黄的烛火下望着他侧脸温柔的轮廓,一时之间竟是忘了言语。
 
 
第二十三章 
  屋檐边挂上了几盏灯笼,暖红的光晕下连清冷的庭院也热闹了不少。两个孩子小的站在庭院里一手拿着炮仗,点一个扔出去一个听个响儿;另一个则窝在椅子里面,身上腿上都是包扎过的痕迹,却不安分的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柳雁卿从屋子里出来,所见便是这样一番场景。
  天公作美,除夕夜里雪竟渐渐停了下来。沈涟将餐桌搬到屋檐下的回廊里,还架起了三个小火炉。温好的酒与饭菜也已备置妥当,在烛火下升起袅袅的白烟。
  “你这是……?”
  “年夜饭,总要热闹一点。”沈涟不正经得走在柳雁卿身侧,有些得寸进尺得碰碰他的手:“还记不记得那一年我们在我师傅谷中过年,我们就将桌子置在院中,你、我、我师傅与陆神医,四人对饮,等着天亮。”
  “那日还是你先醉倒的罢。”柳雁卿回忆道。
  “我的大人,那还不是为了替你挡酒,我才被那两个老家伙灌了那么多。”沈涟无奈苦笑。
  柳雁卿许久未曾放下心中紧绷的弦,这热闹又喧嚣的场景令他一时恍然,连带着与沈涟说起话来也轻快不少。
  两人落座,柳雁卿刚想唤两个孩子,却被沈涟拦住:“他两人早吃过一轮,你不必忧心,饿了自己会过来的。”
  “才两天,你与他们倒混的熟。”柳雁卿斟上一杯热酒,与面前人碰了碰,视线却不自觉的游移开来:“当初怎么想的,跑那么远,还赶那么急,连让我报答一下救命之恩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俩还说什么报不报恩的,有什么意思。倒是我想问你,你……”沈涟本想问他那个孩子所说的事,却又不知该从何讲起。
  他厌烦极了这种晦暗不清的纠结氛围,像有张细密的网将他与近在咫尺的人死死缠住,漫天的思绪早已透过微小的网眼弥漫开来,他们却被困在原地,不敢妄动。
  “你……这件事。私下保了个人出来,不会受什么牵连罢。”
  “那倒不至于。况且……”
  “况且什么?”
  “我觉得那孩子没问题。”
  沈涟倒是有些讶异,凑近了问他:“这么快就下结论,这倒不像你的风格呢,少卿大人。”
  柳雁卿未及反应过来身边突然凑近的呼吸,便听见那人又带着些许调笑意味的唤起了这昔日的称呼,心中不由得一颤,话便随口而出。
  “我总是相信你的。”
  沈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回答,一时语塞……
  十年前柳雁卿说相信他,但自己却没能护他周全,让他深陷如斯地狱,痛苦多年。
  三年前他依旧信他,江畔流水去了几波,他没等到想等的人,却遇上了飞来横祸……
  至此刻,他还是如此笃定的说着这句话。
  这厢有人默默吞着苦果,那边又开口:
  “而且此事,我有预感,与邺王的人脱不了干系。”
  柳雁卿的语气平静下来。
  “邺王?”沈涟从感怀中回过神来:“那不是当年的那个……”
  “对,没想到你倒是还记得。这代州府,亦是他的封地,只不过近些年他收敛了不少,我来的这几年,也没闹出过什么乱子。”柳雁卿道。
  沈涟听了半截,没想到柳雁卿说了这不明不白的一席话后便不再开口,默默倒了杯酒,送入口中。
  这二人……毕竟是从北边过来的。柳雁卿有意将二人留下,也是存了要勘验清楚的心思。沈涟又怎会看不出他的防备,还记得前日清晨柳雁卿接军报急忙离去时还特意吩咐人锁上了他书房里间的门,想必里面必定有些机密的东西,不得为外人所看。
  沈涟按下了他还欲再倒酒的手,将酒壶夺到自己手里:“你少喝点儿,昨天忙了一天,今早上又有些受凉,喝多了又该头痛了。”
  柳雁卿倒是听话,苦笑着说:“不喝了。以前我就不爱喝这黄汤,倘若不是到了这处,整日与官员商贾们周旋,又怎会与这玩意老是打交道。”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又开始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方才微妙的氛围也稍稍消解。
  “子延,往后有什么打算?”
  “值此战乱之时,倘若我师徒二人一时回不去,柳大人可愿收留?”
  远处,两个孩子早已玩累了,挤在一把椅子里靠着睡了过去。沈涟倒尽酒壶里最后一滴酒,一阵劲风吹来,熄灭了桌上的烛火。
  雪又浅浅飘了起来,柳雁卿没再回答,一时只余风雪声飘忽不定……
  沈涟一人喝完了壶中酒,亦是有些醉意,半晌开口道:“夜深了,回吧,小心受寒。”
  柳雁卿和衣靠在床头,手执一卷,腿上一阵阵的闷痛,并无半点睡意。
  白日里冻得有些久,晚上也未能得空敷药,他的腿自方才便隐隐作痛。若不是沈涟方才说回,他怕是要支撑不住。
  他听着门外沈涟收拾的声响减弱,活动了下因为疼痛而已经僵硬的膝盖,慢慢挪下床去。
  药房在穿过小院的另一边,他轻声扶着墙一步步走着。外面的雪已经越下越大,约莫是到了子时,有零星的爆竹声响从远处传来。
  他幼时生在江南,家中大门大户,不常放爆竹,过年时也仅是象征性的由管家在大门外放一挂了事。后来到了京城为官,年节里也常常忙于公事,听着窗外的爆竹声声就算是过了一年。
  后来……沈涟常来叨扰,连带着那些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年节集会也要带着他走上一走。爆竹,自然也是这人拿来放的。
  他至今都记得二人认识的第一个冬日除夕,他身子还未好全,窝在书房里审着年前未结清的案子,忽见窗外火树银花,那人就着烟花的遮掩从房顶跃下,笑着向他讨新年的彩头。
  药汁早已备好,他只需放在火上再熏一下便是。深夜里未执灯火,柳雁卿一手端着小药盅,一边摸索着生火,突的膝下一阵闷痛,便要向下倒去——
  “痛成这个样子,还要逞强?”
  柳雁卿从后方被人托住,紧接着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那人嘴间还残留着些许酒气,声音越发低沉,凑近他的耳边:“我还以为是进了贼,没想到你一个人摸过来寻药,平日里深夜腿疾发作时,也是如此吗?”
  药在炉火上慢慢温着,一阵苦意在空气间弥散开来,柳雁卿有气无力的挣扎了两下,道:“放开我……”
  沈涟本就有一两分醉意,见怀中人挣扎便束缚得愈紧,接着逼问道:“你的腿是谁伤的?”
  柳雁卿闭口不答,头向一边扭去,沈涟便追着寻到他的唇,凶狠的抵了上去。
  “唔……”
  唇舌间熟悉的触感令二人都有些悸动,反应过后,柳雁卿开始拼命推拒着,却被沈涟死死钳住身子,动弹不得,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绵长的亲吻。
  柳雁卿的腿部时不时的有些闷痛,不由自主的便变成了攀附着沈涟的姿势。
  炉边的药炉开始沸腾溢出,他挣扎着呜咽两声,沈涟终于是放开了他。他急忙脱开身子端起药,想借着暗处逃开时,却被身后的人平着抱了起来。
  “谁说你可以走的……”
  “你还想……做什么?”
  “我来帮你上药。”
 
 
第二十四章 
  “别动。”
  柳雁卿斜靠在床头边上,任沈涟将他的衬裤褪去。指尖的热度令他不由自主的动了动腿,却又在下一刻被稳稳抓住了脚踝。
  伤口早已愈合,膝盖处却有些微的变形。沈涟神情凝重的用布巾沾了药汁敷上去,熏热与刺痛感同时袭来,柳雁卿皱起眉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用身侧的一只手悄悄揪紧了被单。
  “你……”
  “沈……”
  沉默许久后,两人同时开口。
  “还痛吗?”最终还是沈涟先出声。低沉的声音散在安静的空气中,辨不出情绪。
  “习惯了。”
  沈涟握住柳雁卿的小腿,想要仔细触碰几下那伤口,柳雁卿却挣扎的更加明显:“……已经好了,你回吧,这几日奔波劳碌,想来也累的不轻。”
  沈涟没有说话,却也未起身离去。
  除夕的夜里,窗外还依稀可听闻到爆竹噼啪炸开的声响。幽暗的灯火在室内照出旖旎的光亮。
  沈涟细致的将布巾在药汁中沾了几回敷上沈涟的痛处,直到药汁彻底冷透,才换了干净的帕子用热水浸了将膝盖上的药渍擦拭干净。柳雁卿不爱使唤下人近身,以往天寒的季节,他忙起来便是自己草草的敷完药了事,哪曾被如此妥帖细致的照顾过。
  不知是药力的熏染还是沈涟手心的温热,柳雁卿只觉得自腿部向上涌起一阵暖意与颤栗。
  “这么紧张做什么?当年比这更过分的我也都收拾过。”
  柳雁卿不自然的侧过头,沈涟语间却无调戏之意:“这里的伤口,怕是一辈子也消不下去了。”
  沈涟伸手抚上他的左肩,那里曾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十年前在毒门地牢里留下的,经年过去,伤已愈合,可疤痕却留在那处清晰可见。以往二人欢爱时,沈涟常在那处流连不去,吮`吸舔吻。
  柳雁卿伸手去挡,却被沈涟反手抓住,渐渐下滑……停在心口的位置。
  “对不起。”
  “这些年我每次,每次都承诺护你周全,却没有一次真正实现过。”沈涟说的很慢,却字字入骨:“这世上人人都称我一声‘侠’,却没人知道我竟是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柳雁卿转过头来,却正对上沈涟眼中莹润的光点,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抬起身子,猝然寻到了沈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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