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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扮演(近代现代)——林沐儿

时间:2018-03-23 11:16:13  作者:林沐儿
  “别管她,赶紧走!”那女生也反应过来了,正往副驾这边冲来。
  既然当事人说不用管,那他还犹豫什么,吕博瑜一脚油门避开那女生,拐进小区,只听到那女生在车后骂得大声。
  “够厉害的。”吕博瑜说得是那个女生。
  “可不是,我妈竟说那姑娘温婉可人着。”
  吕博瑜笑。其实他挺纳闷,贺文条件不差,一双大长腿,一张挺帅的脸,还自己经营了个茶室,怎么就总是被贺老师他们安排相亲呢?
  “怎么回事?”
  “我和那姑娘笼统就见过两次面,朋友都还说不上,她竟然就以为已经是我女朋友了。今儿个撞见我和客户吃饭,竟就堵在我家门口质问我。我也懵逼了,还傻得和她解释。和这样的姑娘,说不清楚。不成想,她竟然还动上手了。”贺文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袖子,衣服没被扯破吧。
  吕博瑜没和女生交往过,给不了什么意见和安慰。
  “诶,今儿个你怎么往你爹妈这回啊?”贺文也没想要从吕博瑜那听到什么安慰,自从相亲以来,什么奇葩女他没见过,他已经铜墙铁壁到不用什么安慰了,很快就注意到稀奇事儿。
  “这几天有点事一直住父母家。巧了,今天碰到你。”他带考级的孩子都是上门指导,这几天排到的几个离父母家比较近,所以就住这里。
  “是太不巧了,今天才碰到。”贺文瞪着眼说,“诶,我说,你爹妈就真的一点都不逼你?”
  吕博瑜笑着摇头。
  贺文哀叹地倒在椅背上:“要是你爹妈是我爹妈就好了。”
  是啊,就不用承受自己的儿子和别人家的儿子不一样的痛苦了。吕博瑜在心里苦笑。
  “要是有人能帮帮我就好了……”贺文郁闷地嘟囔着。
  没来由地,吕博瑜脑里闪过陈非那张清秀的脸。
 
 
第17章 第十七章
  陈非带着赵平泉和程伯到琴行时比吕博瑜想象得早,九点刚过一刻,琴行刚开门十五分钟。他有点惊讶,所以说了陈非几句:“这么早,你爷爷身体吃得消?”
  陈非搀着赵平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爷爷心急,早上比我起得还早。”
  吕博瑜微不可查地凝了下眉,即使他知道一些陈非的过往,但对陈非这种信手拈来的类面具化的笑容,仍然没什么好感。赵平泉有点好奇眼前青年的表情变化,正要再看个仔细时,他却已经恢复神情,就像自己刚刚花了眼似的。赵平泉虽然身体不大好,可眼神从来没不好过。他笑呵呵地适时开口:“是我催着小凯赶紧过来,吕老师别怪小凯。”
  吕博瑜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禁一凛,刚刚赵平泉眼神里的探究,有点怪异。
  因为时间早,还没到学员上课的时间,所以现在的琴行是最清静的时候,赵平泉很满意地跟在吕博瑜身后,一边听着这个青年娓娓道来,一边兴致盎然地凑进每一间琴房、教室里看看。
  这是陈非第一次见到赵老这么轻松,如果不是他和程伯的劝阻,他很可能每个房间都进去溜达几圈。
  这也是程伯近年来,第一次看到赵老从心里发出的开心,他看了眼搀着赵老另一边的陈非,也许这孩子是老天派来的礼物,自从他来了之后,赵老开心的日子多了不少。
  “除了厕所,我们每一个房间都会放上至少一台的钢琴。刚刚在前厅看到的钢琴都是非卖品,往来经过的人,不论是谁,想要碰一下钢琴,或是想要弹几个音,或是手痒了想要弹一下,都可以。而这个休息室,是个小型的音乐沙龙,在你喝着咖啡、吃着饼干时,突然来了灵感,可以马上上手弹钢琴,而不用急急忙忙地跑出去看有没有空着的琴房。当然,前提是要把手洗干净。”吕博瑜领着他们走进休息室,这里是最后一站,虽然赵平泉兴致一直很高,但走了这么一路,他可以想见他累了,“我们坐会吧。我们不喝咖啡,喝茶,行吗爷爷?”
  吕博瑜这声爷爷叫得很顺口,赵平泉听得很顺耳,点头应道:“正合我意。”
  待吕博瑜起身去拿茶具时,赵平泉拍了拍坐在一旁正盯着一盏台灯看的陈非。
  “怎么了,爷爷?”陈非以为赵老哪里身体不适,往他身边挪了挪。
  “凑我这么近干什么。”赵平泉轻轻推陈非,“去看看吕老师要不要帮忙。”
  陈非没反应过来。
  “愣小子,快去。”赵平泉又拍了拍陈非手臂,陈非才愣愣地站起身,往吕博瑜那边走去。
  吕博瑜正从柜子里往外拿茶具,见陈非来到自己边上,看了他一眼:“怎么不陪着你爷爷?”
  “他让我来帮帮你。”陈非看着吕博瑜一个一个拿出茶具,“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吕博瑜微微侧头,往赵老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正和程伯边聊着天,边指点着房里的东西,脸上笑容满满。转回视线时,看到旁边的人正盯着他拿出的茶具瞧得起劲。
  “喜欢?”
  陈非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只是觉得这杯子真好看,一定很贵吧?”
  这套茶具,是贺文送的,以青花为瓷,虽然较为常见,但其中韵致典雅、景画大气,不失为一件上品。吕博瑜偶会饮茶,一看到这套茶具并就喜欢上了,想到正好可以放在琴行使用,所以没有推辞就收下了。
  “朋友送的。”吕博瑜说,“今天还是第一次用。”
  陈非笑:“那我沾光了。”
  吕博瑜煮水、烫壶、温杯、置茶……一气呵成,陈非还以为自己能帮上忙,可看吕博瑜动作的行云流水,知道自己能别添乱就好了。而且,他第一次看到泡茶原来是有那么多讲究,而且可以这么赏心悦目。吕博瑜那修长的手指,灵动活跃,就像在钢琴上跳跃一样。
  “泡好你先端过去,我去办公室拿个东西。”
  陈非正看得痴:“什么东西呀?”
  “给你爷爷的唱片。”
  陈非吃惊地抬头,自从吕博瑜来为赵老弹过钢琴后,就很少听到赵老催促程伯去看唱片修复得怎么样,所以他竟就给疏忽了。
  “我不知道那张唱片损坏的程度,但老唱片修复,时间一般都不短,而且音质很难恢复如初。”吕博瑜将煮好的茶放在茶盘上,“正巧我有朋友做这行,我让他给我录了一盘。”
  “是你弹的?”陈非惊讶地问。
  吕博瑜点了点头:“除了《梦中的婚礼》,还录了些别的曲子。当然比不上你爷爷以前那张,但聊胜于无。”
  虽然这个礼物是送给赵老的,可陈非却好像是自己收到礼物一样激动。因为没有想到,所以才会惊喜吧。他感动地看着吕博瑜:“谢谢!”
  吕博瑜有点意外陈非的感动,他只是多嘴问了句李老师唱片修复要多少时间,然后李老师就介绍了他的录音师朋友,然后他就约了个时间录下了这张唱片。也许就是像吕博瑜自己说的“聊胜于无”,让赵老先有个慰藉吧;也许是因为自己忙着孩子考级,推了陈非好几次,想给陈非、赵老的补偿吧;也或许,仅仅是想看到陈非开心的样子吧……吕博瑜不否认,看到陈非意外、感动的表情,他很受用。
  赵平泉没想到来参观一趟琴行,还能收到礼物,他一手拿着唱片,一手在上面细细地抚摸着,轻轻地、柔柔地,就像在抚摸着珍贵的宝贝似的。
  “我怎么就没想到让他录一张唱片呢……那张也只是我买来送他的礼物……程伯,他的东西都去哪了?”赵平泉喃喃自语着,又突然问程伯。陈非和吕博瑜面面相觑。程伯眼里满是心疼,正要回答,赵平泉自顾自说下去了,“罢了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走……都在心里,就可以了……”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吕博瑜,沧桑的脸上,有感激,有感动,有感怀,“谢谢,吕老师。”
  赵老这样的反应是吕博瑜没有想到的,那天吕博瑜连弹五遍《梦中的婚礼》,当时他只是有点怀疑,而现在,吕博瑜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深植在赵老心中的人,已经不在了,而赵老也已经不想再靠着怀念他坚持了,虽然只是因为身体健康真的跟不上,但赵老他心里,可能真的已经打算放弃,想要跟随那个人脚步走……
  吕博瑜不放心让赵老这样回去,提出要送。陈非当然很开心吕博瑜可以同行,但想到吕博瑜还要去给学生上课,不禁担心他的辛苦:“不用了,朱莉不是说,那个家长调课到下午让你去上课吗?赶来赶去,太远了。”
  吕博瑜第一次对临时性的调课产生不悦的情绪。
  赵平泉情绪已经恢复不少,脸上也能再看到笑模样:“吕老师,让你担心了。放心,小凯很靠得住。”
  既然“爷孙俩”都这么说,吕博瑜也不勉强。
  “爷爷可不是一张唱片就好打发的,还等着你下次来再给爷爷弹一曲儿呢。”赵平泉看了眼陈非,竟狡黠地向吕博瑜眨了下眼,“小凯的手艺很棒,让他做顿好吃的给你当谢礼。”
  说得陈非俊脸一红,虽然他向吕博瑜自夸过自己的厨艺,可那是在电话里,而且他从来没被人□□裸地夸过,而且还是当着他现在最在意的吕博瑜跟前……
  吕博瑜瞟了眼羞赧的陈非,很满意他没有露出一副谦谦虚心的君子表情。
  赵平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里的笑意越发浓厚起来,心里的郁结不知不觉也散了,笑呵呵地在陈非和程伯的搀扶下,离开琴行。
  车上,程伯开车,赵平泉和陈非坐在后座。赵平泉瞅着正在研究琴谱的陈非,笑着问:“小凯,你喜欢吕老师吧?”
  “啊?”陈非惊讶地抬起头来。
  “吕老师送你的琴谱,从你上车就一直看到现在。”赵平泉调笑,“可没见你对什么东西这么爱不释手过啊。”
  刚刚消红不久的脸“倏地”又红了。
  赵平泉轻轻笑了声,然后往后靠在椅背,又轻轻叹了口气:“能有个喜欢的人,总是好的,别像爷爷一样,还想喜欢,那个人却不在了……”
  “爷爷……”
  “赵爷……”
  一个是不知所措,一个是心疼担忧。
  赵平泉摆摆手,对程伯说:“不碍事,我也没多少天活了,有些事说说,我心里也快活些。”赵平泉放下手,拢了拢衣服,即使在车里,还是觉得冷气直往身体里钻,“以后,也没机会说了吧……”
  车上的另两人都沉默了。
  只有赵平泉一个人幽幽的声音:“小凯,如果可以,不要走爷爷这条路,太难了,太难……”
 
 
第18章 第十八章
  从琴行到赵平泉的家,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当赵平泉从记忆中回神,看窗外的景色已经是茶山绵延、悠绿连天时,有点哑然,他和萧赐然从认识到在一起到他离世差不多有三十五年时间,距萧赐然离开也快十五年了,想不到他和一个男人纠缠近半个世纪的人生,只消一个小时,便就讲完了。怅然的失落是难免的,但更多的是释然的轻松。人的一生,把它过厚了,再把它过薄了,这样的人生,也算圆满了吧。赵平泉很满意,他听萧赐然的话,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努力过得充实;赵平泉很满足,现在他只要再做一件事,就可以安心去找萧赐然了。
  而一边接收赵平泉回忆的陈非,受到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他交过很多“女朋友”,可他没真正经历过自己的情感,更遑论去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这不是个难过的故事,即使他们互相刺探、追逐了很长时间,即使他们遭受了家族、亲友的不解和舍弃,即使他们一个早逝一个独留人间,可是,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十年,除了甜蜜,还是甜蜜。陈非虽然不理解赵老在讲起他们在一起时发生的那些平常的事有趣在哪,可是,他从赵老的眼神、表情里可以看到那种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甜蜜和幸福。当赵老用他那苍老舒缓的语调幽幽地回忆着过往时,陈非脑海里蹦出的人,就是吕博瑜。这太自然不过,吕博瑜是现在除了江一之外,唯一一个和“陈非本人”有交往的人,而且是个男性,还是陈非会放在心上,总想去企及的一个人。不过,陈非不知道他的这种“想去企及”的想法是否是情感意义上的“喜欢”。
  “小凯,爷爷看得出来吕老师对你的关照,也看得出来你对吕老师的喜欢。可能这种喜欢,还只是普通朋友间的喜欢,但是,你心里有渴望,这种喜欢就很容易变质。而且,吕老师有能力让你的喜欢变质。如果可以,爷爷不希望你走和爷爷一样的路,做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要简单轻松许多。”赵平泉就像一个爷爷对孙子那般殷切叮嘱,“但如果真的爱上了,那就坚持下去。这种事,没人能说对错,也不存在对错,就算哪天你自己觉得错了,那你也怨不得任何人……每个人都要承受自己选择的路……”
  普普通通的孩子,他现在也不算个普通的孩子吧?陈非苦笑。赵老这席话,听得陈非心里非常堵,感觉自己心里的疑惑被赵老□□裸地摆出来,让自己不得不去看到它,而又解决不了它。它就像一根刺一样,闪着尖锐冷冽的银光,扎在那儿,一动不动。
  直到车开进车库前,陈非心里还是闷闷地。不过,他眼尖地发现路口停了辆车,这让他不禁警觉起来。他皱了下眉头,这里算是半个景区,住在这里的人家都会在一楼自建一个小车库,不会把车停在路边。而会把车停在路边的人,也就只能是来的游客或是来办事的人,看那车停的位置,来者不善。
  果然,正搀着赵老往屋里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陈非冷笑,又来了。
  赵平泉拍拍陈非的手背,转头吩咐程伯去开门。
  刚在大厅坐定,程伯就带着人进屋了,一行四个人,除了赵平阳、赵国兴这两个常客外,还有一个鬓角苍白、步履蹒跚的老人,应该是赵氏宗祠里的叔公,而搀扶着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生。她看到陈非时,从鼻子里哼的那一声,陈非想忽略都做不到。
  赵平泉一看到那位老态龙钟的老人,竟借着陈非的力又站了起来,眼圈都有点泛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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